福星小夫郎

第67章 067

第67章 067

宋寧原本打算讓蘭哥兒過來這邊睡呢, 讓魏虎在那照應着，白天了再讓蘭哥兒過去，蘭哥兒不願意，宋寧也只好作罷了。

陳翠花這兩日也沒去鎮上出攤了, 和常來吃餅子的客人告了假說家中有事歇息幾日, 等過幾日在來鎮上。

陳翠花從鎮上回來也唉聲嘆氣, 這張半瞎也是個可憐的, 也不知道從哪飄過來的, 又撿過來個小哥兒辛苦拉扯這麽大了。

爺兩這些年前能吃飽就不錯了, 怕是連銅板也沒有多少，這蘭哥兒以後就跟着她家過日子了, 這人該走了也總要體面一些，陳翠花從鎮上回來的時候扯了一些布回來。

蘭哥兒依舊每天早上過來放會牛, 其他時候都在家中，宋寧和魏虎也不時地過去瞧瞧。

蘭哥兒這會兒也不哭了, 只是繃着個小臉每天伺候着張半瞎喝一些米湯。

晌午的時候宋寧提了籃子過來送飯，還沒進屋呢就聽見有人在說話, 宋寧心下疑惑，這張半瞎難不成還有什麽親戚不成。

“蘭哥兒，你聽大娘說, 大娘也是為了你好，那家家裏好幾畝地呢，你過去了不愁吃不愁穿，人家願意出五兩銀子給你爺爺料理後事，五兩銀子呢, 這棺材板不就有了。”

“這可是挑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家，大娘一聽說你這有事了, 立馬給你找了一家，你說說，你家在村裏無親無故的，你爺爺沒了誰能幫着你料理呀，這可都是要用銀子的。”

宋寧提着籃子進來了，他還以為村中有人家想收養蘭哥兒呢。

蘭哥兒的事他家和村長還有蘭哥兒爺爺已經說好了，只是還沒有告訴蘭哥兒，怕他知道了他爺爺不行了心裏難過，這才沒有說。

“蘭哥兒，是誰過來了？”

聽見有人過來了，屋裏的人趕緊出來了，那婦人臉上擦着白粉，頭戴抹額，耳後還帶着一朵紅豔豔的絹花，蘭哥兒不認得這人，宋寧可認得，這不是前兩月人家成親的時候的媒婆嘛！

宋寧一拉扯過蘭哥兒，他氣得胸口起伏，“你想把蘭哥兒給賣了！”

那媒婆心虛地笑笑，“沒有，沒有，是有戶人家聽說了蘭哥兒的事，想讓他去他家。”

宋寧又不是小孩子，哪裏有不懂的，氣得他面色發紅手都是抖的，這媒婆分明是想讓蘭哥兒給人家做童養夫郎！

蘭哥兒他還那麽小啊！

宋寧瞅了一圈，見門口豎着掃院子的大掃帚，當即就拎起來朝着那媒婆劈頭蓋臉打了過去，“你這缺德鬼！壞心眼的婆子！”

那媒婆被宋寧打得捂着腦袋直哎呦，趕緊跑着躲一邊去了，宋寧也不放過她，拎着掃把追着打了過去，“我讓你裝壞，讓你裝壞！”

那媒婆還想還手呢，奈何宋寧手上拿着大掃帚，她被宋寧一下一下朝着臉拍了過來，捂着臉倒在了地上，宋寧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掃把，“誰家讓你來的！”

“沒人讓我來，沒人讓我來……”

“那就是你壞了！”

宋寧舉着掃把又狠狠打了過去，那媒婆被打得在地上滾了起來，蘭哥兒從來沒見過宋寧發這麽大的火，也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宋寧打累了直喘氣，那媒婆嘴上還不饒人，“我也是為了蘭哥兒好，你又是他什麽人呀，這張半瞎一死，就剩蘭哥兒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也是看他可憐才給他找了人家。”

“滾！我是他什麽人，以後我就是他小爹！”

媒婆不信，“陳翠花那麽精明的人能養個吃白飯的，這壽衣棺椁沒個幾兩銀子哪裏能下來的，他一個小娃娃哪裏弄這些銀子，好心當成驢肝肺，蘭哥兒，你自己說願不願意。”

宋寧也一臉兇巴巴地看向蘭哥兒，仿佛蘭哥兒要是說願意，那他就拿着掃把連蘭哥兒一塊打了。

見蘭哥兒不說話了，宋寧這才心裏松了一些，“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麽，你少花言巧語哄騙他！”

媒婆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抖了抖身上的灰，“這事你還真做不了主，蘭哥兒只要你願意，我這就把銀子給你，好好給你爺爺辦了事。”

宋寧更氣了，這明擺着有備而來，竟然連銀子都帶過來了，氣得宋寧又拿着掃把打了過去，那媒婆也上去搶奪掃把，這張半瞎的事還輪不到宋寧一個小哥兒插嘴。

蘭哥兒被吓得掉眼淚，眼看宋寧被推搡地快倒地了，蘭哥兒拔腿就跑出去了。

這媒婆三裏五村來回跑，誰家的事她不知道呀，什麽人她沒打過交道呀，剛被宋寧打了不少下，她的臉都被掃帚給劃傷了，心裏更是氣了，要不是看陳翠花和魏虎是個厲害的，她剛也不讓着這小哥兒。

這會兒心裏存了氣，想上去教訓宋寧一二，宋寧也氣着呢，張半瞎還沒死呢，這蒼蠅聞着味兒就過來了，兩人争搶着掃把，宋寧腳下還踹了人家一腳，仗着比媒婆年輕倒是沒有吃虧。

“小兔崽子，你敢打你姑奶奶！”

那媒婆一個推搡把宋寧給推開了，掃帚也搶了過來舉着就要打宋寧，宋寧往後退了兩步被人扶着腰接住了，宋寧眼淚正刷刷掉呢，剛就邊掉着眼淚邊和媒婆打架。

雖然沒看清人，但也知道是魏虎過來了，他眨了下眼才看清來人，果然是魏虎過來，魏虎一看宋寧被人欺負哪裏能忍的，他家夫郎他可是連飯都不舍得讓做的。

那媒婆的掃帚打了過來，魏虎伸手連人帶掃帚給扔一邊去了。

陳翠花也跟着來了，一來也是看見媒婆把宋寧給推搡得差點倒地上，她大罵一聲沖了過來，“好你個王巧嘴，你敢打我家的人！”

陳翠花是個厲害的，沖過來就騎在了媒婆身上，掄圓了手臂扇了過去，又抓着那媒婆的頭往地上磕，那不要命的樣子吓得宋寧也愣住了，他娘那會和李桂芬打架都沒有這麽狠的。

魏虎給宋寧擦了擦眼淚，語氣有些陰沉，“打你哪了。”

宋寧吸了吸鼻子搖頭，“沒有打到我，是我打得她！她要賣了蘭哥兒！”

宋寧現在還兇巴巴地，這會兒那媒婆被他娘按在地上打呢，宋寧推開魏虎也過去了，上去就按住了那媒婆的手，“娘，打她！”

蘭哥兒也在一旁哭得直掉眼淚，看着宋寧去和人家打架，他好像做錯了什麽，哭得更加厲害。

兩人打媒婆一個，這媒婆別說打不過陳翠花，這又加了個宋寧更是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血流了一臉。

陳翠花打夠了才起身，“說，想把蘭哥兒弄哪去！”

“沒，沒哪……”

魏虎也過來把宋寧給拉了起來，宋寧現在都還在微微發抖呢，他和魏虎天天都在這呢，不過晌午回家吃飯的功夫就被人給鑽了空子。

陳翠花踢了她一腳，“還不說，我看你還是不疼。”

“我說我說，是隔壁村大頭家，我給他家說了，大頭他娘讓我過來說和說和。”

陳翠花一聽氣得又給了她一腳，“好呀，你想把蘭哥兒弄給一個傻子，你爺爺的腿的！”

那媒婆也不敢說什麽了，連滾帶爬地跑了，真的是沒讨到好不說，還被人給打了一頓，她去哪說理去啊。

蘭哥兒還在哭着呢，宋寧怕吓到了他，把人給拉了過來，“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你爺爺這還有我們呢，怕什麽。”

蘭哥兒一個勁兒的哭，他也知道他爺爺快沒了，他現在手上幾百文，連一副棺材板都買不起的。

“好了，別哭了，我和你虎子叔還有大娘商量過了，以後你就跟着我家過日子，你爺爺也是知道的，別怕。”

蘭哥兒哇得一聲哭得更大聲了，“寧小嬷，我爺爺，我爺爺要沒了嗎？”

宋寧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這爺兩都是命苦的。

“好了不哭了，去吃飯，一會兒你給你爺爺吃點飯好不好。”

蘭哥兒這才點了頭，宋寧找了條汗巾給他擦了擦臉。

陳翠花進屋看了看，她呦了一聲忙叫道：“虎子，虎子，你快過來瞧瞧。”

魏虎也趕緊進屋了，裏面張半瞎出氣多進氣少，嘴上嘟囔着叫蘭哥兒的名字，陳翠花忙把蘭哥兒給帶了過來，“乖孩子，別怕別怕。”

宋寧也想進來被陳翠花給攔下來，“你膽子小，別進了。”

蘭哥兒又哭了起來，宋寧嘆了口氣也擦了擦眼淚，魏虎出來叫人去了，村子裏幾個年輕漢子過來把人給斂了。

棺材錢是魏虎給拿的，用牛車給拉了過來，夜裏蘭哥兒就被帶回了家，陳翠花在她屋裏給擺了張小床讓蘭哥兒睡，小家夥睡着了還在哭呢，惹得陳翠花也紅了眼睛。

第二天村長也一早過來幫忙，聽說張半瞎沒了，村子裏的年輕人自發拿着鐵鍬過來幫忙，孫大壯也過來了。

李貴兒聽說了也拿着鐵鍬準備過來幫忙，李桂芬看見攔了一下，“你過去做什麽。”

“我去幫忙挖墳呀。”

“輪到你做這個孝子賢孫呀，那蘭哥兒如今是陳翠花家的人了，要挖墳也該她家挖。”

“娘，你咋這麽小肚雞腸，這張半瞎又沒啥親人，村裏空閑的漢子誰不去搭把手。”李貴兒沒理他娘，拎着鐵鍬就過去了。

李桂芬就是心裏不得勁，朝着李貴兒嘟囔了兩句，“你娘才小肚雞腸呢！”

張半瞎一個外鄉人在村裏也沒什麽親人，第二天幾個漢子就去後山找了塊荒地把人給葬了。

人家過來幫忙總要留着吃口飯，陳翠花買了些豆腐和一吊肉簡單弄了個菜，孫婆子也過來幫忙洗菜，還有村子裏幾個婦人夫郎都過來幫忙。

陳翠花倒是稀罕孫婆子竟然也過來幫忙，她平日裏可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的，更何況秋哥兒現在還有身子。

“孫婆子，你咋來了？”陳翠花問道。

孫婆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陳翠花能來我咋就不能來了，這積德的事都讓你給占了？”

陳翠花懶得和她鬥嘴，“那你把這豆腐給切了，我去炒菜去，這人一會兒就回來了。”

三五個婦人夫郎幫忙給做了飯，宋寧也在一旁打着下手，這過來幫忙的人手上都帶了東西過來，有的拿上幾個雞蛋，有的蒯上一籃子菜，還有的舀上一碗米。

帶過來的菜挺多的，陳翠花也不拘什麽全給煮成了一鍋菜。

衆人幫了忙也不在這吃飯，飯做好就紛紛走了，陳翠花攔着讓吃口飯在走，沒有願意在這吃飯的，這張半瞎家啥都沒有，這出銀子的事還是魏虎給拿的呢，過來搭把手的事，咋還能在這吃飯呢。

來幫忙的有七八個漢子，去後山把張半瞎葬下就回來了。

這會兒就剩陳翠花和宋寧兩人，見衆人回來了一人給盛了碗熱菜，在這簡單吃了碗飯大家也各自回家去了。

張半瞎家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要收拾，蘭哥兒唯一帶走的就是那把二胡，宋寧牽着人回家去了。

蘭哥兒就和陳翠花睡一個屋，他依舊和之前一樣每天一早起來就去放牛，然後跟着陳翠花去鎮上賣酥油餅子，只是人沒之前活潑了，宋寧看得輕嘆了一口氣。

秋哥兒沒幾日也過來，手上提着籃子裝了一些雞蛋，秋哥兒現在動作有些不方便，宋寧見他來了忙讓他坐凳子上了，“你咋來了，還弄這麽些雞蛋。”

“我在家悶得慌，前幾日蘭哥兒爺爺不是辦喪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娘不讓我過去，怕被沖撞了，這不空了就拿了一些雞蛋過來，蘭哥兒他怎麽樣了？”

宋寧搖頭，“還是不愛說話。”

“慢慢就好了，這孩子也是可憐，我聽說他爺爺沒了那天，那個叫什麽巧嘴的媒婆過去了，什麽東西，你還跟她動手，傷着你沒。”

“沒有，我厲害着呢，拎着掃帚打了她好多下。”

“這蘭哥兒是個小哥兒，若不是你家收養，這什麽髒的臭的起着歪心思，哎，這小哥兒的日子過得總是艱難些。”

秋哥兒送了一籃子雞蛋，這一籃子雞蛋要攢好久呢，宋寧沒要，秋哥兒現在也正是補身子的時候，他哪裏能要秋哥兒的雞蛋。

宋寧勸了半天，“我家還能少蘭哥兒吃得不成，這雞蛋你拿回去自己吃。”

秋哥兒硬是抓了七八個雞蛋下來，“那我少留一些，你就別讓了，咱兩還客氣什麽呢。”

宋寧這才作罷，兩人在這說了會兒話，宋寧又提着籃子把人給送回家去了。

這幾個雞蛋宋寧一天煮一個都讓蘭哥兒給吃了，這小家夥最近傷心着呢，怕是要養上一陣才能過來呢。

魏虎最近也下山勤快了不少，進山兩三日就回來了，夏天雨水大，山上有不少山珍可以采，蘑菇這些都已經冒了出來，村子裏也有不少人進山采一些蘑菇。

魏虎采下來蘑菇有的在院子裏晾曬，有的直接賣到了鎮上的酒樓裏，蘑菇挺好賣的，有錢人家都喜歡這些山珍。

陳翠花之前夏天一到也會去山上采些蘑菇木耳這些山珍，今年她擺起了攤子也就不進山了。

陳翠花也看出了蘭哥兒最近傷心着呢，他在村子裏也沒什麽小夥伴一起玩，陳翠花幹脆讓他一起跟着魏虎進山玩去，“山上現在有不少山珍呢，你跟你虎子叔他兩一塊去弄些下來。”

聽說是去幹活的，蘭哥兒這才點了頭。

雖然在陳大娘吃好喝好，但他還是總想起他爺爺。

之前魏虎進山采山珍的時候天不亮就起了，這次帶着宋寧和蘭哥兒一塊玩呢，睡到了天亮才起來。

陳翠花給弄了一些餅子卷肉，還有炒貨饴糖這些，給背簍裏裝了不少，不像是去采山珍的，但像是去玩的。

“去吧，到時候采了蘑菇下來了，咱家炒只雞吃吃。”

最近天越發炎熱了，床上都鋪上了草席子，堂屋門口也挂上了竹簾子防止蒼蠅蚊子飛進來了。

這會兒剛吃了早飯還涼快一些呢，等到了晌午那會兒更熱呢，這往山裏走走還涼快一些呢。

三人一人背了背簍，這夏天山上的林子最是密得時候呢，野草爬得地上到處都是，宋寧怕蟲子，手上拿着根棍子不停地敲着路邊的草叢。

蘭哥兒看起來倒是不怕，背着個不大的背簍走在中間，跟個小蘿蔔似的。

宋寧沒采過山珍，有的蘑菇藏在樹葉下面藏得掩飾，就連蘭哥兒都采了好幾個了，宋寧伸着脖子也在找，“我咋沒看見呢。”

魏虎這幾日進山采蘑菇，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能背上半背簍呢，他還以為很好采呢，結果到了自己卻看都看不見。

“寧小嬷，那邊，那邊！”

蘭哥兒指給他看，宋寧忙伸着頭看了過去，“哪呢，哪呢。”

“那呢，就在你腳邊呢。”

宋寧低頭盯了半天總算是在落葉下面找到了，這蘑菇生得和落葉一個色，他瞅了半天才看見，宋寧一喜，“我也找到了！”

蘭哥兒也露出了個笑臉，他之前自己也進山找過蘑菇，但他不敢往裏走太遠，就在林子邊上找找，現在有虎子叔帶着呢，他也能多采一些回來。

一大一下抵着腦袋找了起來，魏虎也輕笑一聲，他今天就是帶着兩人過來玩呢，也不求能找多少山珍回去，走累了就回去。

宋寧第一次進山找山珍，每看見一顆眼睛就亮起來，聽說這山珍挺貴的，這不是跟撿銅板似的！

蘭哥兒今兒興致也不錯，彎着腰找了起來，他的背簍裏放了不少蘑菇呢。

魏虎常年在山裏轉呢，自然知道那個地方蘑菇多，領着兩人來回轉，就連宋寧也找到不少呢。

到了晌午的時候三人就坐在樹下吃餅子，帶的東西擺了一堆，三人跟玩似的邊吃邊玩。

蘭哥兒也難得露出個笑臉，宋寧哄着他吃桃子，弄得蘭哥兒小臉都紅了起來，宋寧靠着魏虎咯咯笑了起來。

三人走得挺遠的，歇了會兒就折返回去了，魏虎說摘一些皂莢回去，宋寧蘭哥兒又來了興致，折回去的路不好走，有的地地上都是藤蔓，蘭哥兒個子小，走到時候纏住了腳差點把自己給絆趴那了。

宋寧哈哈哈笑了起來，揪着他的衣領子把人給揪了起來，“這地路不好走，讓你虎子叔背着你走。”

蘭哥兒忙搖頭，“不要，不要。”

“那有啥，你虎子叔壯實着呢。”

魏虎哪有不聽他夫郎的，背簍往前面一挪，揪着蘭哥兒讓他趴到了自己背上，宋寧這才滿意了，“走吧，你還是個小孩子呢，害什麽羞呢。”

蘭哥兒沒和魏虎這麽親近過，他爺爺年紀大了很少背他，被魏虎背着走他動都不敢動的，惹得宋寧又笑了起來。

三人一道朝着那株皂莢樹走去，雖然林子裏涼快些，但大夏天呢，走路走得時間長了還是熱，宋寧出了一頭的汗，從背簍裏拿出梨子啃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才找到那株皂莢樹，魏虎之前常來這弄些皂莢回去，草叢裏還放着竹竿呢，直接打下來就行了，宋寧和蘭哥兒就在地上撿，這棵皂莢樹挺大的，撿了大半背簍呢。

宋寧和蘭哥兒比着撿，地上落了不少呢，這麽多皂莢呢，平日裏洗衣裳是少不了的，多得還能拿到鎮上去賣呢。

宋寧熱得臉都紅了，一瞧一旁的蘭哥兒也是小臉通紅，宋寧笑起了蘭哥兒，“回家咱都洗個澡，你大娘說今兒炒雞呢。”

回去的路上魏虎背着重物，宋寧牽着蘭哥兒的手，到家的時候還早着呢。

陳翠花早就從鎮上回來了，今兒在鎮上買了只大公雞回來了，家裏有陣子沒殺雞了，陳翠花這會兒正坐在院子裏褪雞毛呢。

“快回來喝口水，一個兩個咋熱成這樣，今兒還買了一些葡萄呢，在水裏泡着呢，拿過來吃。”

宋寧應了一聲，歡歡喜喜把葡萄給拿了出來，“蘭哥兒，快過來吃葡萄。”

魏虎也洗了把臉，把三人撿的蘑菇倒了出來，一部分放日頭下晾曬，一部分洗出來今兒炖雞吃。

宋寧盯着那只大肥雞咽口水，“娘，你這雞買得可真大。”

“足足有六斤呢，可不小呢。”

蘭哥兒也坐在宋寧身旁吃着葡萄，他現在黏宋寧黏得緊，宋寧喜歡給蘭哥兒梳小辮子，還教他讀書認字。

兩人都坐在一旁盯着雞看，陳翠花笑了起來，“就饞成這樣。”

陳翠花不等做飯的時候就把雞給斬了出來，去菜園子裏摘了一些二荊條下來，鍋裏添油炒了起來，裏面還放了今兒剛采下來的蘑菇，還有粉皮幹角豆這些，香得宋寧直咽口水。

宋寧戳了戳蘭哥兒，“一會兒給你吃大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