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
第65章 065
轉眼四月中旬的時候, 田裏麥子都已經抽了結兒了,綠油油一片很是喜人,村子裏有人家娶親,陳翠花也不去鎮上出攤子了, 這家和她家沒什麽親戚關系, 魏虎在山上就沒有下來。
人家一早就找了宋寧讓去做文書先生, 頭一天就過來請了宋寧過去吃飯, 宋寧想着蘭哥兒也在呢, 幹脆帶着他一起過去了。
宋寧一早就和他娘說了這事, 反正這小家夥兒在家也無事,跟着吃點好的去, 宋寧拿了之前的舊衣服讓他娘幫忙給改了一身衣裳出來,雖然料子舊了些, 但勝在沒有補丁,給蘭哥兒做身衣裳出來剛好。
陳翠花做好就給蘭哥兒試了試, 拉着蘭哥兒轉着圈兒的看,“好看着呢, 明兒放牛回來了就跟着你寧小嬷一塊去吃席面去。”
蘭哥兒也挺高興的,他也好久沒穿這麽新的衣裳的,之前都是兩身衣裳換着穿, 那還是他爺爺老早之前給他買的呢,破了他就自己縫縫。
宋寧看着也滿意,這小家夥兒在他家做了一陣活兒了,這小臉上都有些肉了,蘭哥兒眼睛生得好看, 又大又圓的,之前就是吃不飽穿不暖, 這一收拾了也是個漂亮小哥兒。
蘭哥兒一跑回家就給他爺爺說了這事,“爺爺,明兒我要去吃席面了,我回來給你帶肉吃!”
“誰,誰家呀?”
“我不認識,寧小嬷給人家做文書先生,要帶我一塊去呢。”
蘭哥兒說話的語氣裏都帶着高興,他最喜歡吃席面了,之前他爺爺給人家拉二胡,那就是他家難得的好日子了。
蘭哥兒得了身衣裳,明天又能跟着去吃席面,夜裏高興地睡不着,聽見他爺爺粗重的喘息聲,蘭哥兒摸黑起來給端了碗水,“爺爺,你好點了嗎?”
“沒事,沒事,人老了都這樣。”
蘭哥兒心裏還是有點害怕,他想去讓他爺爺看病,但他爺爺不肯,說是沒病,給他爺爺喂了一些水蘭哥兒這才睡下了。
第二天也是一早就起來去放牛去了,他打了聲招呼把牛給牽了出來,帶着去外面吃草去了,等牛肚子吃鼓起來就再給牽回來就成了。
宋寧今兒也穿了平日裏不常穿的袍子,他還是喜歡穿短褐,在家穿短褐方便,陳翠花今兒也要去,宋寧去給人家當文書先生呢,她也能跟着去吃席面,而且這家和她家沒什麽親戚關系,她還不用幫忙幹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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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了早飯就一起過去了,人家熱情地給端了茶水,在門口桌子上鋪好了紅紙,墨和硯臺這些宋寧帶過去了,一般人家少有有這些東西的。
雖然兩家沒啥來往,但陳翠花也過來吃席面呢,就給随了二十文的禮,在一旁陪着宋寧就成了。
另一邊坐着村長,他是給人家當司儀的,這會兒也坐在一旁和人家說着閑話。
蘭哥兒頭一次吃人家的喜宴,生怕被人家嫌棄了,緊緊挨着宋寧不敢亂跑,村子裏的小孩都三五成堆地過來看熱鬧,蘭哥兒自小也沒有個玩伴兒,他也不去找人家玩,就挨着宋寧。
宋寧也看出了蘭哥兒有點緊張,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不是會磨墨嗎?幫我把墨給磨一下吧。”
“哎!”
蘭哥兒把桌子上的水倒了一些在硯臺裏,站在長凳子上幫着給磨了起來,他現在還認得幾個字呢,有時候下午放牛來得早了,宋寧就教他識上幾個字。
村子裏的小孩看見蘭哥兒跟着宋寧很是羨慕,那一會兒吃席面的時候人家坐的松散,吃肉的時候還沒有人搶呢。
一早過來随禮的都是村子裏的人,宋寧不像頭一次給人家當文書先生那麽緊張了,四平八穩地坐在那寫了起來。
村裏有人沒認出來蘭哥兒,看見宋寧身旁有個小孩就問了句,“這誰家小哥兒呀,怎麽沒見過呀?”
“是蘭哥兒,我帶着過來幫忙磨墨的。”宋寧解釋了一句,怕人家覺得蘭哥兒過來吃閑飯。
“呦,竟然是蘭哥兒呀,好久沒看見你們爺兩了,都長這麽大了呀。”
蘭哥兒之前穿得破舊,小臉又黑,這一收拾倒是個長得蠻漂亮的好小哥兒,村裏人過來上禮的時候不由多看了幾眼。
蘭哥兒跟着宋寧也不怕的,人家愛看看,他就乖乖得幫宋寧磨墨。
沒人過來的時候,宋寧就抓了桌子上的炒瓜子塞蘭哥兒的荷包裏,“吃瓜子。”
兩人一人一把瓜子吃了起來,這麽熱鬧的事,要是以前秋哥兒肯定會拉着自己湊熱鬧的,但秋哥兒現在已經顯懷了,孫婆子肯定不會讓他往人堆裏紮的。
陳翠花也在一旁和村子裏說着閑話,只等着快晌午頭的時候吃飯就行了。
以前村裏的婦人夫郎不愛和陳翠花說話的,陳翠花那會兒也知道自家名聲不好,也不去湊那個熱鬧,她還忙着掙銅板呢。
這會兒不一樣的了,魏虎兩口子都是能幹的,宋寧還給人家做文書先生,誰家以後沒個事要請去幫忙的,陳翠花也在鎮上擺了個小攤子,都說陳翠花家氣運不好,現在看看,人家這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村裏幾個婦人夫郎圍着陳翠花,“翠花,今兒沒去鎮上擺攤呀。”
“沒,這不寧哥兒在這,我過來照看一二。”陳翠花也一臉的笑意,風光的。
“你該歇歇,我瞧你天天一早就趕着牛車出去了,這不少掙銅板吧。”
“哪有,就掙上幾個銅板糊口。”
有人想過來恭維兩句,有人想打探一下陰私,陳翠花是個人精,随口兩句就給敷衍了過去。
她心裏高興着呢,之前村裏人套喜被這種事都不找她的,雖然現在也沒人家找她,但她家哥兒現在可是坐門口記賬的呢。
村裏人現在都覺得陳翠花家有錢,就連放個牛都請人的,聽說一天好幾個銅板呢,誰家舍得雇人放牛的。
宋寧也忙活到快晌午就把東西給收了起來,銀錢雞蛋米面這些全都給弄得整整齊齊的,東家過來給收了起來,請了宋寧去坐着,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這娶親呢,就是熱鬧,宋寧聽着吹喇叭的聲音也高興。
晌午該吃飯的時候就和他娘一桌,在帶着蘭哥兒一塊,他們這一桌人坐得少,宋寧也好久沒吃席面了,這席面做得香着呢。
宋寧顧着蘭哥兒不停地給他夾肉吃,蘭哥兒吃得腦袋沒有擡起來過。
坐在一桌的村長笑了起來,“這蘭哥兒倒是比之前白淨了一些,那年剛來咱村的時候,張半瞎抱着過來的,那麽小一個,一轉眼也這麽大了,跟着你寧小嬷好好幹,也讓你爺爺享享你的福。”
宋寧怕蘭哥兒聽了心裏難受,打着圓場說道:“蘭哥兒能幹着呢。”
“是呀,跟着我去鎮上收銅板記得清清楚楚的,誰先來的誰後來的,記得比我都清楚呢。”陳翠花也誇道。
吃了飯桌子上還剩一些菜呢,宋寧找了個碗夾給了蘭哥兒,雖然是已經吃過的,但還有一些肉呢。
宋寧吃了飯就帶着蘭哥兒先回去了,蘭哥兒吃得肚子都撐了起來,宋寧都怕他給撐壞了,“一會兒給你拿兩顆山楂,可別撐壞了。”
蘭哥兒打了個飽嗝,“好~”
小家夥最近還時不時地露出個笑臉,宋寧也笑了起來,記得剛見這小家夥的時候就跟個刺猬似的,現在倒是活潑了一些。
宋寧盤算着在過兩三日魏虎也要從山上下來了,等他回來了就炖只雞吃,他現在手上有小二十兩銀子呢,裏面有兩人攢下來的,還有他娘時不時地給上一些,手裏現在富裕着呢。
宋寧手上的心經攢了不少了,他也有幾日沒去鎮上了,幹脆明兒跟着他娘一道去鎮上。
宋寧先幫着他娘一同把小攤子給擺了起來,蘭哥兒別看人不大,也跟着忙前忙後的,就是小攤子擺的時候旁邊賣燒餅的夫郎不時地朝他們翻白眼。
宋寧小聲和他娘說道:“娘,那人沒在難為你吧。”
陳翠花嗐了一聲,“他哪裏敢呀。”
陳翠花這小生意也做了有月餘了,旁邊賣燒餅的夫郎看不慣他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不敢拿她怎麽樣,單不說魏虎每次過來鎮上賣獵物都要過來站上一站,陳翠花也不是好惹的呀。
“他老是覺得咱家搶他家生意,這酥油餅子和燒餅又不一樣,大家口味又不一樣,雖然都是餅子,但也沒有搶生意這一說。”
宋寧見陳翠花沒被欺負了這才放心,但就是這人一直朝他們翻白眼,看着挺膈應人的。
這會兒早市人多,宋寧也幫着翻餅子,陳翠花就手上沾油揣起了餅子,攤子不大,平日裏陳翠花帶着蘭哥兒完全忙得過來,這會兒來了三個人呢,怎麽都忙得過來的。
陳翠花的生意挺好的,她做得餅子暄軟,小孩子和老人喜歡吃,這一早你兩個我三個的,鍋裏都沒少過餅子,倒是比之前生意還好呢。
宋寧也為他娘高興,他娘挺厲害的,無論幹啥都弄得好,這小攤子一天也不少賺呢,現在回頭客也有了。
宋寧正在幫忙翻餅子呢,就察覺到有人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宋寧一擡頭原來是宋寶珠呀,他都好久沒碰見他這個繼姐了,身上穿着粗布衣裙,倒是不如在宋家的時候風光。
宋寧錯過目光接着忙活,之前的事他早就忘記了,現在他日子過得好着呢。
他和吳彩娥他們早就路歸路橋歸橋,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宋寧夾了兩個餅子遞給人家,“拿好,小心燙。”
在擡頭的時候人群中已經沒有了宋寶珠的身影,宋寧幫着照顧了會兒生意,等到早市這一陣過去了就拿着他的布包準備去書齋去了。
這會兒人也不多了,陳翠花擦了擦手,“帶着蘭哥兒一道去轉轉,有啥吃的買上一些。”
“哎,知道了娘。”
宋寧朝着蘭哥兒伸手,“走,帶你去書齋去,去你雲小嬷家吃東西去。”
蘭哥兒嗯了一聲,跟着宋寧一道去書齋去了。
宋寧還沒走到書齋門口呢,就聽見白小雲吵鬧的聲音,“老頭,你敢打我一下試試,我去找小爹告狀去!”
宋寧牽着白小雲進來了,就看見裏面正雞飛狗跳鬧成一團呢,白掌櫃的手上拎着雞毛撣子追着白小雲打呢,白小雲手上拿着書朝着他爹扔去,地上都落了好幾本書呢。
看見有人來了,兩人都齊齊僵硬了一瞬,白掌櫃的輕咳一聲把雞毛撣子給收了起來,宋寧也愣住了,這是鬧哪一茬呢。
白小雲看見宋寧來了往他身後一躲,“宋小寧,你瞅瞅,有這樣做爹的嘛,他要打死我呢,我要讓大家都知道這老東西虎毒食子!”
白掌櫃的氣得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胡說什麽呢!”
白小雲伸着脖子還在頂嘴,“那你是老兔崽子!”
宋寧聽得差點笑出聲,白掌櫃挺溫和的一個人,每次自己過來待自己挺和氣的,對白小雲這唯一的哥兒也是極好的,今兒倒是互相吵起了嘴。
白掌櫃見外人在呢也不好在說什麽,氣得他拿雞毛撣子打了幾下桌子,“氣死了,氣死了。”
白小雲還朝着他老爹吐舌頭呢,白掌櫃眼不見心不煩,扭頭就去後院去了。
白小雲這才從宋寧身後出來了,翹着腿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宋小寧,這誰呀,幾日不見你都生了這麽大個崽了。”
見白小雲還有心情和自己調笑呢,知道他和他老爹沒啥大事,“我們村的小孩子,跟着我娘幫忙幹活的,我帶他過來玩。”
白小雲像招呼小狗似的招呼蘭哥兒,“過來,過來呀,我給你吃點心。”
宋寧不輕不重給了他的手一下,“別鬧,你和你爹咋了。”
宋寧牽着蘭哥兒坐了過來,他現在對書齋挺熟的,拿了桌子上的點心給蘭哥兒吃。
白小雲一提起這個就撇嘴,“別說了,那老東西想讓我嫁出去呢,哼,他給我找得都是什麽東西呀,醜東西。”
白掌櫃躲在後面偷聽呢,聽見白小雲這麽說大聲嚷嚷了起來,“胡說八道,那馬公子一表人才,還是個讀書人,哪裏醜了!”
“哎呦,哪裏醜了,兩只眼睛一個鼻子的你都覺得好看,那什麽馬公子牛公子,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三尺了,爹你要是看中了,我把你嫁過去!”
氣得白掌櫃直跺腳,氣死他算了!
宋寧差點笑出來,白小雲和自己同歲,也不小了,難怪白掌櫃的急呢。
兩人吵成這樣了,這事肯定不簡單,“你把那馬公子怎麽了?”
白小雲揶揄地呦了一聲,“還是你了解我,我給他的茶水裏下了些巴豆哈哈哈。”
宋寧也笑了起來,“難怪你爹打你呢。”
白小雲翻白眼,“誰讓他那麽看我的,咦,這老東西給我找不知道找些好的,這找得都是啥呀。”
白小雲被催得煩了,“那老東西在催我,我跟着你回鄉下住去。”
“只怕你住不習慣。”
“怎麽會,你都能住,我也能住。”
白小雲哎了一聲不想這些了,扯過蘭哥兒揉起了人家的臉蛋兒,“這小哥兒倒是生得伶俐,不如認我當小爹,等老東西腿一蹬走了,這書齋就是咱兩的了。”
蘭哥兒被他揉得嗚嗚了兩聲,還是宋寧下手把人給解救了下來,“別欺負小孩子。”
“哪裏欺負了,給,吃。”
白小雲從自己的荷包裏抓了一把蜜餞給蘭哥兒,他也只是說笑,寧哥兒能帶過來的小孩子,八成是他親近的。
宋寧和白小雲說了幾句閑話,又在書齋拿了本千字文,白小雲大手一揮,“拿走就是了,不要給了。”
宋寧哪能白要他的,心裏估摸着價兒給了過去,“一碼歸一碼。”
白小雲哼了一聲,“把老東西的家底兒全都給賠光了!”
宋寧失笑一聲,這父子兩。
宋寧現在時不時地教蘭哥兒認上幾個字,買一本千字文給蘭哥兒看,以後就按這個書教了。
宋寧看時候也不早了,就帶着蘭哥兒回去了。
還沒走近呢,就遠遠看見他家攤子前圍了不少人,裏面還傳來吵鬧聲,宋寧趕緊拉着蘭哥兒過來去了,“娘!”
陳翠花被圍在人群中,頭發也亂糟糟的,旁邊賣燒餅的夫郎頭發也亂成一片,臉上還有被抓的痕跡呢,看來已經是打過一場了。
宋寧心裏一緊,“娘,你沒事吧。”
“沒事,這人就是故意找茬的,那吊銅板我剛掉地上,他就說是他家的,那分明是咱家的!”
這會兒沒人陳翠花就把錢匣子裏的銅板給串了串,剛串好一串銅板就落在了地上,一旁賣燒餅的夫郎看見了就說是他家的銅板,兩人打了起來,還鬧得市集司的差役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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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吊銅板賣燒餅的夫郎還拿在手上呢,“這分明是我家的銅板,憑什麽說是你的,你叫它一聲,它要是應了我就給你!”
“放你爹的屁!那銅板分明是我家的!”
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兩個差役也不知道這銅板是誰家的,一時間倒是犯了難。
那賣燒餅的夫郎大聲嚷嚷,“大人,這婦人手腳不幹淨,偷我家的銅板,被我抓住了還倒打一耙,我看直接把她趕走,省得大家做生意都提心吊膽的。”
陳翠花氣得不行,“胡說八道,老娘嘴給你撕爛了!想趕老娘走,沒門!”
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不就是嫉妒自己生意好。
宋寧扯過了他娘,“那你怎麽證明這銅板是你家的。”
“在我手裏自然是我家的,你娘偷走了被我發現了。”
兩家都說這銅板是自家的,差役被吵得煩了,“好了!我看一人打十大板,誰遭不住了那誰就在說謊。”
“成,就算是挨打,那銅板也是我家的!”陳翠花站了出來,“但要是他污蔑我,大人也不能輕饒了他!”
“娘,不可!”
宋寧忙拉住了陳翠花,但不說陳翠花年近四十,這要是被打了身子骨不得打廢了。
那賣燒餅的夫郎一聽要挨板子眼神有些閃躲,語氣都虛了幾分,“去……就去,還怕了你不成。”
“大人,我有個法子分辨,讓我一試。”
宋寧想到個法子,剛只顧着緊張他娘了,一時間沒想起來。
兩個差役起了興趣,“這銅板又不會說話,你有什麽法子?”
“大人稍等。”
牛車上還有水,宋寧倒了一碗清水,“把那吊銅板拿過來。”
那夫郎拿着不肯給,被差役瞪了一眼才給了宋寧,他就不信宋寧能讓着銅板開了口不行,宋寧拿過銅板放在了碗裏,“大人,請看。”
兩人差役伸頭看了一眼,只見清水中浮現出一片油花,心中瞬間了然,“你這夫郎胡亂攀扯人!”
兩個差役拉着人就要去市集司處理了,那夫郎墜在地上不肯走,“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你還喊冤的,那銅板上分明沾了油花,你還想抵賴呢。”
“那,那也不能證明是她的呀!”
陳翠花一聽這話立馬反應了過來,“你還想胡亂攀扯呢,你一個打燒餅的哪裏用油啊,還說不是我家的呢!”
那夫郎抵賴不得,被差役拉着拉走了,這生意怕是也別想做了。
圍觀的人紛紛叫好誇宋寧一個小哥兒聰明,宋寧不好意思笑笑,“只是多看了些雜書罷了。”
蘭哥兒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寧,寧小嬷好厲害啊!
“老板娘,給我來個餅子。”
“給我也來個。”
看熱鬧的人沒有散去,紛紛要來上一個餅子嘗嘗,這家的小哥兒可真聰明,這會兒都已經過了早市了,陳翠花生意又好了起來,剩下半盆子面一會兒就給賣完了。
三人收拾了東西趕着牛車也回去了,陳翠花還氣憤地說道:“寧哥兒,還是你有法子,要是被那夫郎得逞了,咱家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蘭哥兒也一臉崇拜地看着宋寧,“寧小嬷,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厲害。”
宋寧揉了一把蘭哥兒的腦袋,“不過是多讀了兩本書罷了,等蘭哥兒長大了也這麽厲害。”
“嗯!蘭哥兒以後也要讀書!”
牛車晃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宋寧來了興致,“那我給蘭哥兒講個故事,你猜猜縣令判這羊皮是誰的。”
“好!”
“從前有個縣令,一天一個商人一個羊倌兒鬧上了大堂,因着幾張羊皮,那羊倌兒家裏有十來只羊,商人是去外域拉一些鹽香料這些,兩人都說這羊皮是自己的,誰都不肯讓。”
蘭哥兒聽得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寧小嬷,這羊皮肯定是那羊倌兒的。”
“就因為那羊倌兒是放羊的?”
蘭哥兒點頭。
“圍觀的人也這麽想,都說商人狡猾,那羊皮肯定是羊倌兒的,商人也拿不出證據,只說是他從外域販過來的,掉地上被放羊的給撿到了,分明是他的。”
“兩人争論不下,各執一詞,縣令也惱了,驚堂木啪得一拍,說,這羊皮不老實,竟惹些禍端,來人,先把這羊皮給打上十大板,看它開口不開口!”
蘭哥兒咯咯笑了起來,“寧小嬷,這縣令真是個糊塗官。”
宋寧也笑了,“是呀,這羊皮怎麽能開口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