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在黑狗無法理解的視角內,那老人發現他回看過來後,不但沒有躲閃還沖着他的方向笑了笑。
笑的黑狗想到自家老板背地裏,罵這個老東西時的嘴臉。
如果他老板自認自己是個社會敗類人渣的話,蔣福德就是他老板口中的活畜生。
連人都算不上。
現在這個活畜生正對着他在笑,笑的黑狗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
好想打人啊。
可是不敢打。
這活畜生的手段可比他老板殘忍多了,黑狗只能跟這家夥單挑能贏。
站在三樓處的林瑤,心情很好的看着黑狗那不斷提氣跟握緊的不拳頭。
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二五仔的內心此刻正在翻江倒海想要反上天。
“老板,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
生活助理過來提醒着思維走神的人。
林瑤回過神來看向對方,“全部都到了嗎?把我的拐杖拿過來。”
上等紫檀木雕刻的龍頭拐杖,很快被人送到她手中。
林瑤握着這根做工精良,硬度強度都讓她非常滿意的拐杖。
在半空中揮舞了幾下,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它的用途。
生活助理帶着她去開會的場所,是在天美展覽館的五樓,一扇跟牆壁沒有任何區別的隐形門推開。
林瑤站在隐形門前往內看過去,左三右四。
七個人,就是生活助理在聽說他開會這件事情後,趕到這裏來的。
想必這七個人,就是蔣福德身邊最能用的手下。
其中坐在最後一個位置,穿着中式黑色馬甲戴着墨鏡的中年男人,是林瑤在三樓欄杆處看到的黑狗老板。
拉開椅子坐下來的林瑤,視線掃過對方那張細長的臉。
這人看起來就是混跡江湖多年,心眼子比草莓籽都要多。
黑狗能夠在這種人手底下混到今時今日,是因為他缺根筋對老板而言沒秘密吧。
“蔣老,這一次大動幹戈的将我們所有人都叫過來,不知道有什麽吩咐?”
剛坐下,她右手邊第一個穿着純白色西裝的男人就開口詢問她開會的目的。
“這一次邀請大家來,一方面是我想退休了,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聽聽各位的意見跟打算,以後我這個位置誰想要做的,今天都可以踴躍報名發言。”
沒搞過□□的更新換代,可是她上過學,見過每一個學期老師過來吩咐班幹部選舉這種事情。
照貓畫虎,難度不大。
林瑤絲毫不顧不管她這一句話下去,在場七個人都瞳孔震驚的态度。
拿出口袋內的手機,瞳孔識別成功後打開相機功能,對準在座的七位就拍了一張大合影。
“別當啞巴啊,有什麽想說的就現在說。”
一邊玩手機的林瑤,一邊頭也不擡的示意大夥可以開始演講了。
“蔣老怎麽會這麽突然做這個決定,大夥都沒有個準備就來了,而且我們哪有資格接手這個位置,要沒有蔣老把關,我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林瑤低着腦袋将這張照片發給聞洛城,面對耳邊遲疑的詢問,面不改色的道,“人老了心髒跳不動了,最近幾天我隐約有預感死期将至,所以想在死之前将身後事情辦完。”
她說完擡頭,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一直在提問,坐在右手邊穿着一身白的男人,“看你今天穿成這樣,我還以為你已經做好了準備等我死呢,難道不是嗎?”
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下降到冰點,此刻就算有人在這裏打一個噴嚏都有可能凍結成冰。
七個人神色詭異,每一個人看向身側跟對面的競争對手時,眼神跟心底都在快速飛轉盤算。
盤算蔣福德這一次的會議,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
明明蔣福德早在去年,就将手底下的産業都劃分給他們七個人。
除了明面的天美展覽館跟幾處洗白的産品,是蔣福德用來養老的之外。
難道這老天背着他們,還在後面留了一手?
這倆年他們七個人的所作所為,都被他看在眼中默默考核至今,今日老家夥終于決定拿出老底交給他們?
“蔣老說笑了……”坐在林瑤右手邊的男人,在林瑤那雙冰冷的目光下額頭冷汗不由自主的往下流淌着。
“我笑了嗎?”林瑤問他。
室內的氣氛變得越發焦灼,林瑤冷哼一聲重新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擺擺手對着一旁站立的生活助理道,“帶出去,埋了。”
生活助理:“…………”
在場其餘六個人,“…………”
白色西裝男當場跪在地上求饒,可林瑤又不是蔣福德本人。
她才不會管地上的男人是誰,說出口的話就沒有再改口的打算。
幾名雄壯的黑衣保镖走進來,将哭的眼淚鼻涕滿臉的白衣男拖出去。
林瑤轉着手掌心內的手機,頂着一張老人臉看向在場剩餘的六個人,“都啞巴了?讨論啊,誰最合适接手我這個位置,分明将你們這倆年幹的事業成就都講給我聽聽。”
在場剩餘的六個人,都提起精神誰也不敢懷疑蔣福德,也不敢去質疑對方。
如果說往常的蔣福德做事說話态度是個笑面虎的話,眼前這名坐在他們面前學着年輕人轉着手機玩的蔣福德。
就是一頭随時會張口咬他們一口的瘋虎,整個人都陰晴不定,誰也猜不到蔣福德此刻在想些什麽。
“既然蔣老發話了,那接下來就由我來帶個頭吧,正好有關我手裏的産業,我也有件事情想要跟蔣老商量。”
黑狗的老板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确定沒有人反對後,就開始介紹起自己這倆年擴張的生意跟賺來的金額。
在他講話時,林瑤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聞洛城,然後将手機倒扣在桌子上開着。
電話那頭的聞洛城又一次收到同樣陌生人打來的電話,剛喂了一聲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好像有人在講報告的話語。
還有蔣福德的說話聲。
聞洛城正帶領着陶石還有其他人,距離蔣福德的公司大樓只剩下三公裏的路程。
“你好,我是聞洛城。”
電話那頭無人應答,倒是蔣福德那熟悉的嗓音還在跟人講話。
聞洛城将耳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選擇錄音。
“速度快點。”他吩咐駕駛座內的陶石。
三公裏的路程轉瞬就到達,衆人下車時,聞洛城手裏的電話還沒有挂斷。
“你帶着人過去,要求見到蔣福德本人,我在這裏等你們,有什麽事情對講機聯系。”
陶石掃了一眼對方手中拿着的手機,手一揚招呼來增援的衆人,“我們走!”
他們一行人離開後,聞洛城将注意力又落在手機中正在通話的內容。
電話那頭的林瑤将桌邊那根拐杖拿起來,一邊聽黑狗老板講述他這倆年的業績,一邊對着燈光研究手裏這根拐杖上的光澤。
這拐杖看起來被人盤了有些年頭了。
“聽說你跟東南亞那邊聯系,想發展新的渠道?”
聞洛城聽到了蔣福德在問話。
站立着的黑狗老板聽聞,整個人都愣了一秒,雖然他快速反應過來可是在場衆人還是看出了異樣。
他跟東南亞那邊的人聯系賣粉這件事情,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蔣福德是怎麽知道的呢?
“你手裏前幾年都進去了幾個,這一次打算又清理誰?你這是清理門戶還是覺得那些人以前都聽我的,你做不了主所以想換人?”
林瑤的問題一個接着抛下,聽的在場其餘五個人,一時之間都在想自己日常所作所為,是不是也跟墨鏡一樣全部都被蔣福德查得一清二楚。
“算了。下一位。”
坐在椅子上的林瑤說累了,示意黑狗老板坐下,換下一個人進行報告。
每一次在別人報告到重點時,她都會故意打斷,然後根據蔣福德手機內那些隐藏的資料還有這幫人之間聊天的內容。
直截了當的提出非法勾當的名稱,賺錢的地址現在的負責人是誰。
這些名單跟資料,都通過正在開啓的電話,源源不斷的被電話那頭的聞洛城一字不漏的全部錄制下來。
四十分鐘後,林瑤拿起滾燙的手機翻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還在通話中的電話,直接挂斷後站起身來。
在座的六個人,也紛紛站起身。
“你們坐,都坐,我給你們看看我的遺囑。”
扶着桌子站起來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六個不要動彈,她自己拄着拐杖往外走。
經過生活助理的身邊時,不忘叫上對方,“你也跟我過來,去幫我把東西拿過來。”
“好的,老板。”
生活助理跟着林瑤離開了,等他們離開五樓那片區域後,林瑤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來,指着五樓開會的那個方向問助理,“那扇門是電子控制吧?控制總開關在哪?帶我過去。”
生活助理直接将她帶了過去,那裏有着整個天美展覽館內所有控制開關。
“按下這個,那房間裏的人還能夠出來嗎?”
林瑤指着那上方電子板上的按鈕問人,“內部有沒有緊急開關或者通道?”
“有一處安全通道在內部,直接連接頂樓的飛機坪。”
如果這裏真是出事,蔣福德可以第一時間乘坐飛機離開。
“沒監控?”林瑤在這裏找了一圈,沒找到監控屏幕。
幾個小時前就覺得蔣福德很奇怪的生活助理,這一次越發覺得這人不太對勁。
就好像忽然失憶了一樣,很多事情都跟往常做出的決定完全不同。
如今他連自己每一周都會查看的控制室在什麽位置都好像不太清楚。
生活助理垂下眼皮,語氣平靜的道,“老板你不喜歡在家裏到處都安裝監控,所以除了幾個外出的大門之外,都沒有安裝過監控。”
“那算了,你去将天臺的門鎖上,不準任何人離開。”得知這裏沒有監控,看不到那房間內的六個人反應。
林瑤只能将希望報在聞洛城的身上,希望在自己困住這幫人時,對方能夠及時趕到這裏,将這幫人一網打盡。
“好的,老板。”
生活助理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接着轉身,從林瑤的背後往外離開去關天臺的大門。
站在控制面板前的林瑤,低頭望着上方那塊紅色控制按鈕,毫不猶豫的按了上去。
當她手掌按在控制按鈕上的同時,原本站在她身後要離開的生活助理手中多了一條領帶。
松開的領口,猙獰又興奮的表情沖過來,林瑤反應不及被領帶繞脖拉拽倒在地上。
蔣福德的身體太老了,哪怕她反應迅速想要反抗,可這具身體關鍵時候就掉起了鏈子。
“你……你你找死!”
仰面躺在地上的林瑤,一張老臉在領帶繞頸上漲的通紅,呼吸急促倆只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突出。
“你又不是蔣福德,就算殺了你也沒有人會知道,就算知道了別人只會感激我!”
生活助理跟着蔣福德幾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對方是個什麽樣的為人。
剛才自己故意說這棟樓內沒有監控時,就是用來試探眼前的人。
沒想到眼前這個跟蔣福德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是真的什麽都不懂!
想到這裏,助理雙手用力抓着領帶的倆頭,腳踩在蔣福德肩膀上拿出全身的力氣企圖勒死地上的人。
林瑤只覺得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出去的氣息都無法再回來,拼命伸出去的雙手将脖頸摳的全部都是指甲印,也沒有辦法将那條領帶挪開。
最後一口氣沒吸的上來,她眼前一黑的昏迷了過去。
生活助理看到地上的老頭身軀軟了,這才将在手掌心內勒出紅印的領帶拿掉,用手指貼在蔣福德的鼻子下面小心感受着。
結果發現蔣福德只是昏了過去,實際人還活着。
助理看向自己剛才扔在一旁的領帶,很快有了全新的主意。
他用領帶把蔣福德的雙手綁起來,又用控制室角落裏多餘的電線,将蔣福德的腳也綁起來。
接着在控制室內,用自己的權限讓天美展覽館內多餘的員工全部下班。
自己将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遮擋住蔣福德手腳被捆綁的痕跡,将人抱起回到頂層蔣福德的私人住所。
蔣福德被人放在一座輪椅內,偶爾他身體不好時會坐了輪椅內,所以生活助理将他放在上面,又去對方的衣帽間內挑選了一會後,找來一枚黑色的墨鏡幫昏迷過去的蔣福德戴上。
做完這一切後,助理從衣帽間內拖出一枚28寸的行李箱,将裏面的東西全部清空然後跑進蔣福德卧室。
床上那把火早已經熄滅,助理提着箱子沖下地下室将地上那些黃金跟珠寶全部抓起來,往箱子內塞。
還有那些扔在地上的黑色錄像帶,生活助理從來沒有看過這些東西,不過他想着能夠被蔣福德藏在這裏的,肯定都是好東西。
他随手抓了幾份也塞進了行李箱內。
做完這一切後,他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從地下室出來。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拖着輪椅乘坐電梯直接到達一樓處。
幾十米外的大門方向,那些保镖跟工作人員都在下班中。
衆人遠遠瞥見蔣助理跟館長後,都刻意繞路不打擾他們。
往常這都是蔣福德的個人習慣,他不喜歡面前全是人,除了必須之外不準任何員工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今這些都便宜了生活助理。
林瑤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嗓子仿佛有人在裏頭點了一把火,還往上澆油燒了三小時。
痛徹心扉的滋味讓她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睛。
先看到的世界是灰暗的。
坐在輪椅上的人緩緩低下頭去,看到了一張布滿logo圖案的毛毯,将她從脖子往下一直到腳踝全部遮擋住。
“我還沒有回到自己身體嗎?”林瑤盯着身上那件長毛毯,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的視線為什麽這麽昏暗的緣故。
她的臉上正戴着一副墨鏡,室內的環境讓她的墨鏡戴上去後,整個世界都灰暗了無數倍。
林瑤試着将臉上的墨鏡拿下去,心随意動卡住了,她的手還有雙腳好像都被人綁了起來。
手指縫裏露出來的東西,在她的探索下那順滑柔軟的布料有點像是一條領帶?
至于腳上綁住的東西,看起來就堅硬結實許多。
除此之外,她的腰間也多了幾根繩子,這些繩子将她跟輪椅綁定在一起,完全無法動彈。
手中抱着筆記本過來的生活助理,充滿往這裏走來。
當他發現輪椅上的老人醒過來時,只慌亂了一秒就重新鎮定自若的走到林瑤面前。
“老板,飛機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去機場。”
真正的蔣福德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生活助理發誓他上午看到的老板還是本人。
可當對方再一次午睡醒過來時,眼前的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過沒關系,很快這個人是真的蔣福德還是假的蔣福德都不重要。
在會議室內開會時,所有人都在老板面前拼命表現,只有他全程站在距離老板不遠處的位置。
也是他親眼看到對方解開了老板的手機密碼,拍下了在場衆人的照片,還打給一個陌生電話號碼卻沒有出聲。
而是将手機反扣在桌子上,将在場衆人所有人的違法行為全部記錄下來。
一直到控制室內,助理才确定眼前的人不是蔣福德本人。
那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就變得非常可疑了起來。
剛才他回自己的房間将護照跟那些值錢的東西全部塞進行李箱時,手機接到了公司打過來的電話。
公司的秘書說有幾名警察去了公司,想要見老板,問能否方便去天美展覽館。
“讓那些警察不用來了,老板中午想出國散心,這一周時間都不會在國內,你找個理由打發掉吧。”
電話那頭的秘書剛要同意,這邊的生活助理又喊住他,“等等,你先別告訴他們老板出國的事情,就說老板正在開會,等開會結束後會在公司親自見他們。”
他擔心眼前這個假的蔣福德,恐怕是別人安排進來的替身。
不知道背後之人準備了多久,在他沒有拿着錢財得到全部安全時,還是先将其他人能拖住一天就拖住一天。
“尼……”林瑤坐在輪椅上,嗓子剛發出第一個音節就痛到她呼吸都快要停止。
“老板小心些,你恐怕是手涼嗓子不舒服,還是別說話的比較好,你說對嗎?”
一把槍抵住林瑤的心口位置。
林瑤乖巧閉嘴,坐在輪椅上看着他将自己推出門。
一高一矮倆道身影經過黑狗面前時,林瑤原本想暗示黑狗幫個忙。
結果這個二五仔,一對上她的視線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嗖”的一下子轉過去。
低着腦袋盯着地上的大理石地板,堅決不跟她眼神有任何的接觸。
五樓會議室內,是被切斷內部電源跟開不了的大門。
六個被困在裏面,枯坐半天都沒等來蔣福德六個人,隐約發現不對勁後想要去開門。
卻發現這扇門怎麽也打不開,沖着外界喊話也完全沒有人聽見。
他們帶過來的人,全部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樓大門處,其餘樓層所有工作人員都收到命令下班離開了。
手機打開,試圖跟外界呼救,信號已經被人為掐斷,誰也無法聯系外面的人。
一樓大門處,林瑤坐在輪椅上用唯一能夠動彈的手指試圖将身上蓋住的毛毯拽下去。
那名助理去将車子開出來,現在她嗓子不能說話,手腳不能動彈,只要将身上的毛毯掀開讓別人看到她被捆綁的手腳,就能夠改變眼前的局面。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咬緊牙關手指從領帶的纏繞中擠出倆根手指頭,抓着指尖大的毛毯布料一點點的往邊上拉拽。
包裹住全身的厚實毛毯在她的努力下,緩緩往下滑落,林瑤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往滑落的方向歪斜過去,加速毛毯的掉落速度。
“小心。”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的聞洛城,扶住那塊快要掉落的毛毯,幫輪椅上的老人重新蓋好後,這才走到對方的面前站定,拿出自己的證件遞到蔣福德面前,“蔣先生你好,我是聞洛城,也許你聽過這個名字。”
他說完,扭頭看了一眼身側龐大的天美展覽館,“聽你的秘書說還在開會,現在看來是開會結束了,正好我們警方有些事情需要蔣先生的配合,你現在應該有時間吧。”
不遠處,一輛從地下車庫開出來的車輛,緩緩靠近他們。
聞洛城站在蔣福德的身側,注視着這輛豪車,挑眉道,“這位是?”
生活助理坐在車內,看着站立在蔣福德身邊的陌生男人,還有十米開外那輛帶着警車标志的車輛,想也不想的加速想要現在就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