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娥,什麽我都能給你……
第34章 第 34 章 “小娥,什麽我都能給你……
夜裏, 江火自屋內走出,看了眼莫家兄弟,微微揮手, 好似有股無形之力, 壓迫感自然而然散發出來。
“主上,據下屬發現, 苗疆境內仿佛有生人闖入。”莫白低聲說,眉眼恭敬,心裏頭卻在想要不要再勸一勸。
“生人?”江火略挑了眉頭, 不多言語,可卻叫人心生臣服。
“是, 據說……據說那人和當年月出族的聖女藍鳶長得很像。”莫白又道,語氣略顯得疑惑:“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 藍鳶當年叛族棄婚,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則好不容易脫身, 這豈非是自尋死路?月出族的人一旦發現,不會放過她。”
江火聞言目光微頓, 眉心緊擰了三分:“沒什麽不可能的。”
莫白不明白這之間發生了什麽, 他一慣只關注手頭上的事情,就連江火突然帶回來個女子,也從不放在心上。
以他不懂變通的腦回路,只以為這是江火一時的興起。
可莫辭卻很清楚,他想到時煙蘿的母親竟然來了苗疆, 想必是來千裏尋女的,可苗疆近來卻因北疆勢力,而不太安定, 洛平在想盡一切辦法重新培育雙蠱,萬一讓他得知月出族聖女回歸,只怕是兇多吉少。
那位小郡主背井離鄉,若是得知母親可能身處險境,指不定多心裏多着急呢。
江火揉了揉額心,慢條斯理說:“莫辭,你親自另一些人馬,暗中保護時夫人,出了好歹我唯你是問,另外,如有必要……”
他說到這裏,眼神忽然諱莫如深,停頓了許久才接着道:“如有必要,再制造些阻礙,讓她知難而退,回玉國去。”
莫辭領命,心裏頭卻頓時覺得有些不妥,這樣無異于活生生叫人家母女分離。
可前番因他之過,差點叫時煙蘿遇險,是哥哥千方百計,主上才饒他一命,這此也算是将功折罪,他發誓就是自己死了,時夫人也不會傷一根毫毛!
莫白想了又想,抿唇再次勸道:“主上,此次當真要放下殲滅北疆叛黨的良機,去月照谷嗎?”
他實在有些不甘心,四年了,誰不恨得牙癢癢,當年主上自己都說,若是有朝一日得遇良機,必定要讓洛平粉身碎骨!
這回他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還想着趁着江火病發之際趁虛而入,想必主上也是早有知曉,才讓那些北疆人猖狂一陣子,最後打個措手不及,洛平的破綻也是在此出現。
主上根本就是心明眼亮,他寧願相信,他其實就是為了借此試探,他們兄弟是否恪盡職守。
可江火聞言後,眼神閃着寒光,他面無表情打量着莫白,眉宇間隐露山河變色之感,叫人的心頭頓時寒意凜冽。
莫白頂不住這樣的目光,慘白着一張臉,再不敢過多言語了。
一連好幾日,時煙蘿都和江火待在一起。
他們倆同吃同睡,形影不離,好似彼此的影子一般,但更準确說,是江火纏繞着她。
他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和意圖,用繞指柔一般難纏的手段,逼迫她去接受,直面,和點頭。
可卻沒有再碰過她。
更多的時候,是江火摟着她坐在床邊,彼此都不說話,靜靜呼吸着,感受對方的氣息。
江火的衣服也披到她身上,寬大的衣領,微微露出幾許精致白皙的鎖骨,垂首低眉時的幾許伶仃,只一眼便要叫人呼吸沉重。
可她偏偏一臉清媚,天真無邪地安靜呆着,叫人想要發洩,也找不出什麽出口。
她躺着他懷裏,默默地喝一口熱湯,今天依然嘗不出味道,觸覺也有些散去。
不過還好,最起碼感覺不到,他身上隐藏的欲望了。
二人貼合得如此近,每一寸都粘着,他那些細微的變化,實在叫人羞赧。
饒是如此乖順,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發暗,想起那日的癫狂,身體莫名發熱,卻因擔憂她承受不住,而不得不克制隐忍。
而時煙蘿則是有些擔憂的,她自幼學醫,很清楚自己身子骨怕是出問題了,可到底是什麽疑難雜症,卻也并不清楚。
江火含笑看着她,目光再次從那頸項處流連,滑入衣裏的肌膚時,呼吸都紊亂些許。
有些事,若是沒有嘗過還好,一旦嘗了一回,後面便是食髓知味,日思夜想。
那一點點的香豔,用眼色去偷,然後落入腦中時,只有她弄粉調朱的模樣,是他讓她染上這樣的顏色。
時煙蘿無意去探究,卻倏忽望進他瞳孔深處,那些欲望盛放,暗沉沉的,叫人口幹舌燥。
江火細長的眼睫才眯起,她的心頭就頓時不妙,若是繼續這樣沉默下去,指不定要發生幾日前那荒唐的事情了。
“我的身體……好像出了問題。”她努力将注意力轉移,刻意蹙了蹙眉心,作出苦惱的模樣。
“不要擔心,有我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他眉眼帶笑說,柔和的嗓音染上暖色,又擡指去撩她鬓邊微亂的發絲,指尖便在那白璧無瑕的細長脖子上,輕輕摩挲着。
時煙蘿下意識想躲開,慌慌張張說:“是什麽病?我自己診斷不出來!”
江火眸光愈發暗沉,嗓音帶着急切,喉結滾了又滾,指尖顫了又顫,最終忍無可忍說:“小毛病!”
她的脖頸被擦出緋紅的印記,微微疼痛,時煙蘿忍不住輕輕呢喃,一聲輕哼也變得致命。
他跟着便将她的纖腰拖拽,強行化解那些毫無作用的掙紮,将她的推搡抵抗也變成游戲的情趣,随後跟着覆蓋上來,強勢又不容拒絕地碾壓着,以最直接的力量去征服。
時煙蘿顫抖着,本想緊閉雙眼,卻被他擒住兩頰,目光便好似被套上了枷鎖,被他自上而下牢牢掌控着,再難脫身。
江火輕喘,病白的臉色泛紅,他想要發洩,所以要拉着她一起尋找,最後觸碰到彼此濕潤的彼岸。
是心的彼岸。
她覺得自己像是溺水般,被水鬼纏繞住腰肢,一個勁地往下沉去,許多波瀾和浪濤拍打疊起,是要溺死人的節奏。
神馳目眩,她無意中被他眼角的蝶翼所迷惑,吻到他最疼痛,最敏感的刺青處,然後整個墜落湖底,再難脫身。
而那始作俑者卻看似平靜地含笑看她,舉止卻透着不可忽視的侵略意味。
“你欺負人也太明目張膽了!”她忍不住紅了眼圈,嗚咽着哭訴,下意識要揮拳打去,卻被他擒住腕骨,跟着落下一吻。
時煙蘿真希望自己的感官再次失靈,無論如何也好過這樣清醒着被掠奪。
江火微微停下,喘了又喘,克制着,強忍着,眼尾燒得熏紅,用最大的意志力去分神。
他咬了咬她的腕心,擡手拿到床前那草藥,囫囵吞棗地咀嚼着,眉心緊蹙,實在痛苦,卻在喘息間掙得了一絲理智。
若不然,恐怕在癫狂間要喪魂失志了。
時煙蘿看着他用牙撕扯,許多動作還不肯停下,一心兩用,逼得人都要抓狂,都要發瘋了。
“你在吃什麽?”她哽咽道,額心泅出薄薄的汗珠,被他舔舐進嘴裏,當成水來潤喉。
“一種苗疆才有的,避孕的藥草……你才十六,早生孩子對身子骨不好……”他喑啞笑道,眸光好似濕潤地要落淚,俯在她的耳邊輕輕摩挲。
時煙蘿心頭莫名綿軟,隐約想起來,那夜他也曾這樣,在她取下面具時,用臉頰去輕蹭她的手指,讨好得像一只貍奴。
可他卻是狡猾陰險的,分明自己才是主導局面的那個人,卻要做出讨好祈求的模樣,用示弱去逼迫她心軟。
“小娥,這藥草好苦……”江火呢喃道,語氣低沉哀傷,仿佛忍受了巨大的委屈。
時煙蘿心頭微堵,恍惚間想起來,初次時他也曾這樣,突然停下來,然後抽離去吩咐婢女,直到将藥草全部吃進肚子,才又一次強拉她堕入狂風暴雨。
“苦……那有什麽辦法,你若不想……不如我吃?”她無意識道,心裏只有對懷孕的恐懼,若非他提醒,她只怕都想不起來這件事,畢竟在此之前她都是未經人事的。
幸好,幸好……
時煙蘿緩緩松了口氣。
江火用指尖揩過她的眼淚,笑得眉眼彎彎說:“這怎麽行?”
“這藥草太難吃了,小娥,我是為你受這份苦的,你可得心疼我,這一份的乖巧,我只給你。”
少年語氣染着潮濕,緊緊抱着她,心裏在盤算來日,待解決了月出族的隐疾,他要好好愛他的王後。
“你會喜歡什麽婚俗?”
“偏中原的還是偏苗疆的?”
“鲛珠要不要?”
“小娥,什麽我都能給你。”
他含情脈脈地凝視她,語氣讓人如沐春風,可意思卻并無征求的意見,像是溫柔一刀。
時煙蘿不想聽他說這個,紅着眼刺他說:“我要玉國的皇帝親自主持,做司禮,就怕你做不到。”
江火眼眸亮得可怕,抱着她開心得像個孩子說:“好,他若是不來,我就率兵攻打玉國,打到他怕為止,不來也得來,由不得他。”
兩國關系焦灼,彼此都是一方之主,這樣的話實在太狂妄了。
可按照彼此的國情,這人是真做得出來,也完全做得到的。
時煙蘿簡直沒法繼續說下去,她累得閉上了眼,默不作聲被他清理着,兩個人一起再次睡去。
昏昏沉沉之際,時煙蘿感到有人吻着她的睫毛,舉止溫柔,有說不出的纏綿。
江火低聲在她耳邊呢喃道:“再休息幾日,我們得去一個地方,那裏是你的……你可以多看看,多瞧瞧……”
時煙蘿困極了,嘟囔着敷衍他,惹來幾聲輕快的調笑。
那雙手又探入,擒住白兔,揉搓那紅眼珠,熱烈滂沱地好似一場不眠不休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