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夜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夜
◎很快,她的柔荑被大掌握住,他眼神泛着危險:“又想惹火燒身了?”◎
第六十六夜
時光如逝,轉眼京都街巷已經挂滿着喜慶的紅。
百姓都開始忙着過年,路上不少壯漢擡着新鮮殺好的豬去往市集,準備換了銀子購些年貨。
大家都十分開心,穿着也是紅豔居多,許多姑娘脖頸手腕都帶着紅繩子做的裝飾來迎接新年,逛着街,買些年味十足的物事,整個京都都沉浸在一派祥和融洽之景中。
人愈發多了,裁縫店的掌櫃一邊拿着貴人定制的衣物出了鋪子,一邊叮囑着小厮們照顧好店裏的客人。
馬車穿過繁華街市,掌櫃遠遠便看見蕭府門口那兩座威風凜凜的石獅子,他經商多年也見過不少貴人,可還是下意識緊張了起來。
蕭然,蕭大将軍,域外殺敵的戰神,京都這邊,經他手裏練出的兵,連眼神都會變得堅毅,百姓們都道他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他只得在心中祈禱着将軍的那位夫人能夠喜歡,雖沒聽過将軍曾欺負商販的事,但位高權重之人,誰能說得清?
将精致包裹遞給了府中人,他便在廳裏候着,等着夫人給個回話便離開。
正等着,卻聽到府門口似乎傳來什麽聲音,他本不該好奇,可那銀鈴般甜美笑聲實在勾人,他忍不住出了廳門查看。
遠遠望去,一抹妙曼身形的女子撲向了一高大男子懷中,後者帶着寵溺,徑直将她抱起,女子一時失了平衡,竟被他扛在了肩頭。
女子驚呼,之後又是嬌笑連連,她分明是用拳頭在打人,可男子一臉笑意,絲毫不介意。
“老板,我家夫人說很漂亮,以後還會經常光顧你家店子的。”
掌櫃全身一顫,被突然打斷思緒的聲音吓了一跳,趕緊回複道:“是是,夫人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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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剛那場面,他自然猜到那兩人身份,只是萬萬沒想到,冷面将軍竟有這樣的一面,對那女子的包容喜愛毫不遮掩。
他曾聽聞說蕭将軍在回京之前,是個不近女色的,可現在看來,那些個種種傳聞都是假的。
掌櫃很快恢複了平日裏客氣從容的神情,對着眼前人道:“夫人若是喜歡,小的就每月将新的花色款式定時送來府上,讓夫人挑着,您看可好”
副管事本是甜钰的人,此刻看掌櫃的眼神帶着欣賞,點了點頭道:“掌櫃有心了,這邊請。”
說着,便領着他去賬房處收錢。
銀鈴之聲漸遠,掌櫃心神也終于歸位,暗道,這般尤物,怪不得像蕭将軍這般朗硬的男人也會化作繞指柔了。
甜钰被扛着走了幾步,本還笑着打鬧着,卻不知怎的,忽的反胃。
聽到她的聲音不對,蕭然趕緊将她放下,有些緊張地看着她:“怎麽了?弄疼你了?”
甜钰搖了搖頭,嘟着唇,埋怨道:“定是壓着我的肚子了,才犯了惡心。”
她說着,擡手徑直捏向了他鼻頭,惡作劇般兩邊擺動。
很快,她的柔荑被大掌握住,他眼神泛着危險:“又想惹火燒身了?”
甜钰不甘示弱,眼神勾着他,斷定他不敢拿自己怎麽樣。
蕭然看她這般,得,恐怕她今日要來事了,可以為所欲為地吊着他了。
他無奈着,只得牽着她的手往院子裏走。
“剛得了新衣,阿然快幫我看看美不美?”
蕭然又怎麽可能會拒絕。
年宴将至,皇宮已經開始布置起來,他國進貢的物事随着車隊也都進了京,京都愈發熱鬧起來了。
不知是不是蕭然錯覺,甜钰這段時日對他愈發溫柔可意,那眼神讓他覺得自己被放進了蜜糖罐子中一般,甜的讓他都有些眩暈。
可他喜歡,甚是喜歡。
懷中揣着翁叔的信,他一口答應了下來,還說若甜钰願意,他可以作為婚禮時女方這邊的長輩,他還會準備豐厚的嫁妝。
信中的語氣一如印象中翁叔的豪邁,他臉上挂着笑,想等着年夜那晚同她說,來年便選個黃道吉日成婚。
屋中炭火燒的足,一進來,甜钰便解了蕭然的外袍,也将自己的脫了下來。
接着,她就拿着新衣去了屏風之後。
屏風映着甜钰姣好的身姿,魔鬼般曲線勾的人移不開視線。
還不等甜钰換好新衣,蕭然已經迫不及待走進了屏風之後。
香肩半露,他的眼神火熱。
甜钰勾着唇角看他,帶着些頑劣,靠近他:“妾身的手酸了,将軍替妾身穿,可好?”
她故意拉長着聲線,又帶着妖妖豔豔,蕭然現在又怎麽還說得出不喜低賤之類的話,他喜歡得緊,喜歡得要命。
他大掌撫着她的腰線往上,輕輕拉上她還墜垂在胸口的衣衫,碰到她綿軟水嫩的肌膚,他只覺一把烈火被猛地點了起來,直奔他的小腹。
自兩人交心後,他們還一起看過那種書籍,甜钰在這方面開放得緊,但兩人仍是看的面紅耳赤,每一次嘗試都是絕妙,明明兩人什麽親密事都做過了,卻還是不夠,怎麽都像是不夠一般。
他的唇舌已經壓了上來,甜钰輕輕開口,迎接他的攻城略地。
他的手矛盾得很,本意想将那衣衫拉起,但又恨不得将這些礙事的布料都褪個幹淨。
好在甜钰還留着半分理智,退了半步,嗔怪道:“将軍原來不會替別人穿衣。”
蕭然輕咳了一聲,朝着她進了半步,兩人靠得極近,蕭然這次沒再放任自己的沖動,幫她将衣裙拉好了。
一身芙蓉粉襯得人美花嬌,比屋外院子裏的寒梅還冷冽美豔,冬日之中的絢爛,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後日便是年宴,将軍可是需要穿朝服?”
甜钰摟抱着他,将腦袋埋在他健壯的胸膛之中,緩緩呼吸着,留戀地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
蕭然點了點頭,輕撫着她柔順黑亮的長發,此刻,外頭幾個仆從驚呼道下雪了,甜钰擡頭,拉着蕭然朝着屋外奔去。
這是入冬後的第一場雪,雪花如鵝毛般翩飛着落下。
蕭然都來不及拿袍子,現在只得從後抱着她看,免得她被凍着。
蕭然低着頭看她,只見甜钰仰着頭,眸子晶亮,雙手平攤着,正感受着雪花飄入掌心融化的過程。
“我記憶中家鄉沒有雪,第一次在京都看到雪的時候,覺得好神奇,世上竟有這般潔白之物,似乎可以淨化一切污濁。”
她聲音漸漸弱下去,雙手覆在蕭然緊摟着她腰身的手上:“我會記得今日,同阿然一起看雪淋雪的日子。”
蕭然心頭莫名一緊,他摟着她更緊了些,聲音中帶着堅定:“今後每一年我們都會一起看雪、淋雪、玩雪,以後我們的孩子也會同我們一起,我們教他們打雪仗堆雪人,永遠都會在一起。”
甜钰看着遠處寒梅,忍着眼眶中的淚,沒有說話。
時間過得飛快,年宴那日大早,蘇泠然又叫人請走了蕭然。
甜钰想也想得到,她是勸說蕭然不要帶着自己去那種場合。
那些她看好的姑娘沒有一個入了蕭然的眼,連近水樓臺的莫靜純都被請去了別的宅子,蕭然身邊除了自己沒有別的女人,想來她只會覺得都是自己的伎倆,是個心機手段層出不窮之人。
甜钰也不想解釋,蘇泠然不喜她,她便也不去其面前惹人煩心,反正...反正今日之後,恐怕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了。
蕭然很快便也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甜钰只當做沒看見。
收拾東西,整理儀容,宮裏的規矩多,她此刻正耐心聽着蕭然講重點。
腦中全是預想的可能,當衆揭露那人的醜惡,她要讓所有人都知曉他的虛僞。
蕭然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有些無奈道:“罷了,你到時候跟在我身旁便是,也免了同其他人交談。”
甜钰好半晌才回神,這才發現手心疼得緊,細看,原是太用力,指甲劃開了些皮肉。
上次的痕跡才好不久,她垂着眸子,覺得自己還是太容易被影響了。
甜钰輕嘆口氣:“若是出了醜,阿然可不許嫌棄我。”
蕭然彎了眉眼,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不必這般緊張,皇上是個和善之人,大度寬容,當今日就是一場普通聚會便是。”
甜钰斂着眉眼,轉身,對着鏡子看着自己妝容。
銅鏡裏,女子一身芙蓉襖裙裹身,冬日之裝,都難掩妙曼之姿。
蕭然從身後抱着她,鏡子裏她顯得好生嬌小,她掩蓋着眼中逐漸冰冷的情緒,轉身抱回了他。
“阿然,我真的好喜歡你。”
蕭然心緒蕩漾,在她發頂吻了一吻,有些沖動想将自己打算告訴她,但又怕此刻告訴她讓她本就緊張的心更亂,只回答道:“我亦是如此,你若是在緊張,便在家...”
“不,我要去的。”
甜钰覺得自己語氣有些硬,趕緊道:“我要同阿然一起。”
蕭然捏了捏她的鼻尖:“好,那你也放心,今日很快就過去了。”
甜钰睫毛微顫,是的,今日也會像無數個昨日那般,很快就過去的。
時辰到了,趙忠江曉已經在府門準備好了馬車。
甜钰囑咐好丫丫,讓她不要擔心。
之後,便随着蕭然上了馬車,朝着皇城而去。
蘇泠然不知何時站在了府門口,遠遠看着他們,看着他們的馬車消失在長巷。
她皺着的眉頭顯示着她的郁結,她擔憂,蕭家的名聲是否會敗在此女的身上,可更令她擔憂的是,蕭然已經完全被她所迷惑了。
只嘆自己沒能在最初之時斬斷這般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