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夜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夜
◎“将軍說的不錯,妾身這般卑賤,又怎麽配享将軍您的孩子。”◎
第四十六夜
甜钰受傷需要靜養,衆人便都在寺內安頓休息了一周。
順便四處搜查了一下那幫餘孽,以及确認已死部分的身份。
此事還未有線索定論,蕭然倒也沒有往皇宮傳信,準備有确鑿之證後,再彙報。
好在此番不是行軍打仗,肅北也沒有什麽外患,日程安排也不需要那般着急。
只是書信了肅北,說明了情況。
發生了這般變故,也正好沉下心思來梳理一番。
蕭然同邢宇密聊過幾次,交換了些意見,但具體纰漏之處,卻還是要等待對方露出馬腳。
那些‘山匪’目的明确,就是要殺人,極有可能是沖着他們二人來的。
京都表面雖風平浪靜,但內裏的波濤也已然開始洶湧。
“陪妾身散步,心思卻又不在這兒。”
甜钰嘟囔着嘴,帶着些幽怨看向蕭然。
白日裏日頭還大,她怕出門生了汗不爽利,蕭然便答應晚上陪她出門解乏。
甜钰這幾日恢複的不錯,肉眼可見是精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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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寺裏都是齋菜,但車隊裏帶了不少寶貝藥材,該補的到都是不差的。
蕭然收回思緒,攬着她的細腰,認錯道:“阿然不對,那小钰兒想怎麽懲罰我?”
甜钰挑了挑眉,這幾日他這油嘴滑舌的技能是愈發厲害了。
臉皮也可見的變厚了。
甜钰輕掐着他腰間軟肉,看他神色一點不變,遂加大了力道。
可哪知男人沒覺得痛,反而是被她掐出了些火氣。
他輕哼了一聲,拉着她那只沒傷的手一路往下。
甜钰被他這般孟浪動作吓了一跳,趕緊抽回了手。
月色下,甜钰看着他俊顏上一本正經的模樣,甚至懷疑剛剛‘行兇’的是另有其人了。
他們在這寺宇後院的小徑,不時還有軍士僧人走過,她咬了咬唇,立刻快步朝回走着,不再理他。
蕭然摸了摸鼻根,眼中劃過笑意。
回到客房,丫丫已經将準備好了沐浴用的熱水,這木桶還是前幾日去城裏買回的,這山寺清苦,自是沒有的。
木桶內正升起缭繞霧氣,甜钰試着水溫,蕭然也已經跟着回到了屋內。
這客房不大,木桶就在床前不遠,靠門也近。
丫丫想留着伺候,卻被蕭然叫了出去。
丫丫點了點頭,眉眼彎彎,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這段時日都是蕭然伺候着甜钰,包括沐浴。
甜钰在男女之事上其實算精通膽大的,可她還是低估了男人在這方面的天賦。
她只覺一道火熱身影從後頭抱着她,将頭埋在她的頸側,噴湧出的火熱激得甜钰後背一顫,止不住軟了腿腳。
“将軍...”
似乎是懲罰她又忘記了稱呼。
他咬了上去,甜钰輕呼出聲。
“阿然...”
他很快轉移了方向,吮着她小巧耳垂,直讓她難耐不已,仰着頭喘着氣。
“水涼了...”
蕭然不好受,甜钰亦呼吸不穩,兩人都在彼此身上食髓知味,因她受傷,這段時間都是克制着的。
蕭然替她沐浴,替她淨身,就像是虎狼看着嫩肉,克制着自己撕咬上去。
還怕她休息不夠,累着了,有需求也絕不會讓她幫,都是自己解着。
可今天,她精神不錯,大夫也說适當運動也是可以的。
蕭然沉着呼吸,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幫你。”
甜钰手臂上還纏着繃帶,此刻到底也做不了太出格的事。
他替她寬衣解帶,觸着她的細膩肌理,房內燭光微漾,映得她眼波流轉。
她泡在那木桶中,感受着蕭然火熱的視線。
劃過她的臉,脖頸喉嚨,到胸口。
如有實質一般的注視,但他忍得極好,手上也還幫她擦拭着,力道沉穩。
甜钰看他這副模樣,也起了壞心思,不好好坐着,動來動去,那木桶裏的清水就晃蕩起來。
蕭然平日裏的定力極好,到了甜钰這兒,他根本就是潰不成軍。
他也不想約束自己的欲,立刻上手。
“阿然這般不正經,說好幫人,怎得幫上自己了?”
甜钰斜睨着他,臉上帶着不知是被水蒸出的還是被蕭然勾出的紅暈。
蕭然幾乎失笑,立刻明白自己跌入了她精心的美人陷阱,既然名頭不保,那便壞事做盡。
他的手掌不僅大,掌心還粗糙的厲害,一路向下。
“嗚。”
甜钰突然痛呼出聲,嘤嘤道:“手疼。”
蕭然趕緊收了那些旖旎心思,擔心道:“怎麽了?怎得突然痛了?”
甜钰背轉過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着壞笑,但仍是一副委屈聲色:“将軍玩弄人家,哪裏關妾身死活。”
蕭然臉色泛紅,聲音也有些不穩:“怪我。”
他趕緊幫着甜钰淨身穿衣,想着叫大夫進來看看。
甜钰半靠在榻上,勾着他的脖子,不讓他走。
她嬌滴滴的,勾着眼看他。
美人出浴,水汽萦繞,還粉紅着臉。
“不...疼了?”
蕭然喉結滑動,大手已經往她腰下而去。
“妾身得在上頭,才能不傷着手。”
她在他耳邊輕輕道。
蕭然将她抱起,讓她環着自己的脖子,他嗅着她的脖頸,還有雪白。
他着急得很,自己的衣服解得亂七八糟。
想要,太想了。
這幾日就這般看着她,嗅着她,卻是一點也碰不得。
不知何時,寺內誦起了經。
主持領着弟子日日夜夜誦經,沉澱悲苦,放下執着。
而屋內卻呼吸交融。
不染凡塵之地,莊重肅穆之聲。
可越是如此,越是火熱。
越是禁忌,越是不羁。
那些細密吟誦似乎更加刺激了凡塵俗世的□□。
至少對于甜钰而言,的确如此。
越是神聖,她便越是想要亵渎;
越是潔白,她便越是想要玷污;
越是高不可攀,她便越是想要将他拉入深淵。
感覺到身上之人的情動,甜钰一貫冷清的眸子裏也劃過了欲。
的确蝕骨銷魂,可那又如何呢?
這些過眼雲煙之物,的确可以好生享受。
耳邊混合着他的濃情,還有那悠遠而又清冷的呢喃。
等兩人平複,已經是深夜。
床榻之上一片狼藉,蕭然身體極好,這些時日也一直憋着,他幫着甜钰清理着,一時也惱怒自己的不克制。
确認傷口沒有被波及,他總算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甜钰懶散躺着,已經習慣了他的伺候,也不矯情。
小腹裏鼓鼓囊囊,這般量,她心口一跳,立刻睜開眼,斟酌了幾番,還是問道:
“阿然,你...你可吃了那...那藥?”
帶着些不安,甜钰定定看着他。
蕭然手下動作卻是一頓,他将目光移向她的眼,想從中看出些什麽。
甜钰下意識蹙着眉,就要坐起來。
蕭然神色帶着些複雜,也不複剛剛那般溫柔,低問道:“若我說沒有,你要做甚?”
甜钰看着他,燭光已經滅了,屋內只有通過窗葉透進來的一些月光,可蕭然是背着光的,她看的不甚清楚。
她心頭其實不快,但面上卻也未顯露出來。
早就知曉男子嘴裏的話信不得,她也有所準備,只得委婉道:“阿然,妾身只是不想壞了規矩...”
“我們貪得了一時歡愉,可...可孩子何其無辜啊...正房夫人未過門,孩子以後會遭受怎樣的白眼...”
甜钰字字句句都在替他着想,替孩子着想,可蕭然心中卻不知為何甚不是滋味。
“那你準備做甚?”
蕭然握着她的手,聲音帶着些沙啞。
甜钰見他似乎沒有生氣,便道:“妾身有一味藥,倒是...”
“那東西在哪?”
他聲音似乎淬着冰,甜钰也意識到,他還是生氣了。
“那東西在哪?”
甜钰低垂下頭,蕭然猛地起身去翻她的行李。
內裏憋着火,有些話脫口便出:“還真是被調教的好,去哪都不忘這些。”
甜钰一愣,心口莫名脹痛,一股酸澀之感頓生。
剛剛的旖旎就像是水中幻月。
不過也對,她的确被調教的好,不然,又怎麽勾的上堂堂蕭大将軍。
“将軍說的不錯,妾身這般卑賤,又怎麽配享将軍您的孩子。”
此話一出,屋內頓生了死一般的寂靜。
甜钰手臂不便,連小衣都未穿,徑直朝着行李所在而去。
倒真是一副花樓做派,毫不羞澀。
那東西在另一包裹之中,甜钰也不管手臂傷口被她扯得疼,迅速拿出那棕色小瓶,想也不想便要往嘴裏灌。
蕭然幾步将其搶過,狠狠往地上一砸。
破碎之聲打破寂靜之夜。
蕭然單手摟抱着她,将她抱回了榻上。
确認了她手臂傷口包紮沒有大礙後,才喃喃道:“我吃了那藥的。”
“同你有關的事...”
蕭然再說不下去,只覺喉嚨之中似乎梗着什麽。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魔了,明明甜钰的話沒錯,她是對的...
可他亦不知自己為何這般,說出些這般刺人的話,自己的心緒也低落到無以複加。
甜钰仍他擺弄,可卻一絲不做回應。
他心口更是難受,那些細膩美好,似乎在此刻都不存在了一般。
他想撫上她的臉,後者卻躲閃了過去。
他莫名心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之後,便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出了門。
外頭月色極好,等他再次回神,已經走至那日同她一起路過的溪徑。
卻不料,這兒還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