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兇宅獲取燃起來了!
第10章 兇宅獲取5 燃起來了!
“準備好了嗎?”旁邊的麻裏姐催促了起來。
瑪利亞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東西。”畢竟她本來就什麽也沒有。
成年人點了點頭,重新低頭嘀嘀咕咕,一邊收拾起了行李箱:“……還好已經按照天數收費,不然我絕對會吐血的。”
麻裏的語氣帶着慶幸。
瑪利亞的動作卻非常遲疑。
直覺已經拼湊出了真相,她甚至早已經順着本能,将真相說出了口。
瑪利亞當時只是還沒明白。
‘……達摩先生摔倒了。’
*
第三天晚上,随着那邊光頭和神父的返回,事情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實際上,瑪利亞和麻裏先注意到的是……樓裏的燈光開始了閃爍。
突然的劇烈亮度變化讓所有人的眼睛和器械都産生了不适應的情況,瑪利亞下意識虛起眼睛,還沒搞明白樓裏這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那邊兩個男人已經伴随着叮咣作響和急促的腳步聲回到了二樓。
借着飛快閃爍的燈光,剛從地下室回來的神父皺起了眉頭,他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清理掉了‘那個’。”他目光投向地板上的污漬,但明顯沒有深究這個話題的意圖,只是很快轉換了話題,“算了、我們趕緊離開吧。”說着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大門的鑰匙已經拿到了——啧、喂!這個燈光到底是怎麽回事?”光頭則是先對她們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為了幹擾我們的視覺吧,應該是已經有些黴菌鑽進了牆體裏面——”而麻裏則是強打起了精神,飛快地和兩人交底了之前和瑪利亞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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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到就無法移動的黴菌群、眼鏡很明顯,在打着引導他們達成某種‘條件’的打算,還有瑪利亞應該是被襲擊了,卻因為某種條件沒有達成,平安無事的事情。
光頭明顯無心思考,沖進自己房間拿上重要物品的同時還疑惑地啊了一聲:“這些我們都知道了!”
“嗯?”
“那小子說到底還是個人類,斷了兩根肋、反正,既然怕死還敢搞這種手段。”
光頭冷笑一聲,本來想嘲笑眼鏡那家夥的軟骨頭行為的,但看了瑪利亞一眼,最後還是隐去了毆打細節,把眼鏡‘招供’的事情,跟瑪利亞她們一股腦倒了出來。
這家夥其實是上一批次過來除靈的協助人員。
“……果然除靈失敗了?”
“不,大體上應該是除靈成功了,但是好像留下了不妙的詛咒,也不知道他們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一批初靈的人,在各回各家之後才發現了詛咒,然後順着某種特定的順序一個個死了。
而眼鏡碰巧是當時最早被詛咒的一個,所以活到了現在,他想辦法搞定了屋主——說到這裏光頭語氣頓了頓。
但就算不細說,在場的幾人也知道,那個‘搞定’應該不會是什麽好手段。
總之,在這一路上眼鏡發現了某種咒殺的規律——詛咒會先殺死最後被詛咒的人。所以他就打算私自招募第二夥倒黴蛋,進來給自己當墊背,重新拉長這個‘倒序咒殺’的隊伍序列。
神父說話裏還有些悻悻然:“要是待到了第七天我們就……”他以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個燈光實在是……”然後就又被閃爍的燈光晃瞎了眼睛。
反而是麻裏姐思考了片刻,判斷十分果斷:“我們先去把燈都關上吧,不,用電閘,把這層照明相關的電閘關上。”
“哈?”光頭露出了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關燈的話,會被那些東西追殺吧。”
“對方不能動的基礎在于‘視線’,不是光亮,這麽晃眼睛的話,不管是眼睛還是攝像頭都是沒法适應,會沒法‘觀測’的,而且一般安全類的監控錄像有獨立電源,斷電也不影響。”麻裏揉着自己眼裏的生理性淚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相信我!”沒有時間仔細勸說了。
那邊三個大人一邊說着一邊忙碌。
反而是不需要收拾東西的瑪利亞站在走廊上遲疑了起來。
她舉手說起了自己的意見:“我……可以待到七天再走嗎?”
神父、麻裏、還有光頭都飛快看向了她,幾個大人皺起了眉頭。
“我答應了雇主,也收了錢,說是要‘清理’掉這裏所有不對勁的東西的。”這麽說着的時候,就連瑪利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本該凝固的、後腦的傷口重新産生了劇烈的痛覺。
陌生的不适感讓瑪利亞皺起了眉頭,搞不清楚名頭的焦躁感湧上腦袋,幾乎要占據了她全部的思考模式。
光頭超級大聲地哈了一聲:“都說了,沒有這個所謂的‘雇主’!這些錢只是那眼鏡仔拿來騙我們入夥的!”他嘆了一口氣,已經用力踹上被鎖的電箱門,試圖操作照明的電閘。
[因為金錢的交易已經成立了嘛,真沒辦法……就幫你……]
事實上就連瑪利亞也有些驚訝——她睜着眼睛,腦袋裏已經一瞬間彈出了反駁,但這話卻像是從自己都不記得的記憶裏擠出來一樣。
雖然沒有緊迫感,但對忘掉的過去的好奇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但瑪利亞眨了眨眼,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她和麻裏共同的疑惑,“總感覺不太對勁。”
察覺到她的态度變化,神父語氣帶着安撫:“沒有恐懼心的人也會瞻前顧後嗎?瑪利亞醬。”
“只是‘感覺’得告訴你們才對,上次也是,因為沒有提前把想法說出來,結果還需要道歉……”雖然她現在仍舊沒太能明白……自己和他人那種細微的心态差異,為什麽能讓三個‘前輩’這樣暴跳如雷。
他們害怕他們的,她不害怕,為什麽會是問題呢?
但以理智判斷,又一次‘等到別人詢問再開口’肯定是錯誤選項。
“——事情、真相得到的太順利了,而且這樣的話,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
眼鏡想引導他們去做某種符合‘咒殺規則’的事情,為此,這個家夥制造了那麽複雜的計劃,投入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
但只是被揍了一下,就輕易的放棄了。
“斷了幾根肋骨和腿骨……應該不算是‘只是被揍一下’噢,瑪利亞醬。”
“但是白天被我們懷疑的時候,眼鏡幾乎沒有反抗呢……”他當時簡直像是被發現之後,故意要說一些增加自己疑點的話一樣,“而且出去真的就可以遠離危險嗎?”
‘那些東西不會逃到外面’——這說法不也是眼鏡自己說的嗎。
按理說也可能只是謊言吧。
“搞不好他是良心發現了,畢竟放任他人去死是會在心裏留下傷口的。”神父語氣倒是很樂觀,不過,這話更可能是在安慰自己,“就像是雖然努力躲藏,但是潛意識期待自己被發現的殺人犯一樣,這種事情并不罕見。”
……畢竟恐懼會讓人放棄思考。
神父并不是不知道‘存在另一種謎底’的可能性,而是太期待‘這個簡單的解法就是出路’了。
這層的燈完全滅了下來。
破壞了電箱,而光頭從電箱裏擡頭,抓了抓自己光溜溜的頭皮:“明白了明白了——總之,就是有說不通的事情,你是這個意思吧。”他把手套甩到一邊,“——有什麽依據嗎?”
“直覺。”瑪利亞理直氣壯。
“啧,算了。”
“……嗯?”瑪利亞只有疑惑,但她下一句話還沒冒出來,就已經被這個大只佬扛在了肩膀上。
一個碩大的問號從瑪利亞的頭頂上冒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被滿是肌肉的t肩膀一下子頂-到,瑪利亞覺得自己的心口熱辣辣的。
麻裏姐明顯也有疑惑,但她卻不打算多想:“瑪利亞、‘灰色’的很多事情本身就說不通。”
“不,我不是說這裏的‘真相’——我認為說不通的是眼鏡。”他做的事情不符合邏輯。
光頭啧了一聲:“好了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就等離開我們再慢慢讨論你之後要雇傭一個私家偵探來幫你推理都可以、”
以為那是同意自己留下的意思,瑪利亞露出笑容:“啊,說起來我認識一個自稱關東的名偵探工O新一來着……”她舉起食指,如果需要私家偵探的時候就可以找他吧?畢竟不需要花錢。
“不,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先閉嘴。”
“啊。”這下瑪利亞聽懂了。
然後瑪利亞的毫無求生欲終于上線:“那這樣的話,閉嘴之前我還想說……”把她放在這裏也沒問題、
但這話也沒說完。
“瑪利亞醬,你現在只是因為沒有恐懼心,不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做了錯誤判斷。”神父退了一步,“這樣吧,出去之後你要是想重新進來,就是瑪利亞醬自己的選擇。”他語氣難得的強硬,“——但我們還不是能允許自己,放任判斷能力缺失的未成年留在這種地方的人。”
神父他——也即是西山優吾咳嗽了一聲。
“在這行本身就難以維持價值觀的穩固,真這麽做的話……我不想做噩夢。”
本來想反駁什麽。
但那也被光頭打消了:“夠了,你這家夥本身就沒有記憶,常識連初中生都不如,剝奪發言權。”
而被迫同意一起離開的瑪利亞,終于從米袋姿勢解放了出來。
她踩上地板。
四人出發了。
*
另一邊,地下室裏。
眼鏡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擡起了頭。
他之前還因為‘受傷’而蜷縮的肢體伸直了——像是斷掉的骨頭根本不影響行動一樣,眼鏡若無其事地扶着牆壁,拖着歪斜的斷腿站了起來。
這家夥看向了牆壁,像是聽着牆裏面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
聲音從眼鏡的聲帶裏擠出,帶着點詭異的柔和:“嗯。”他點了點頭,“不用害怕。”
他以後腦對着進入地下室的走廊,因而從外面,根本看不到眼鏡的表情——只能聽到他輕柔的安撫聲音。
“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
關燈的樓層漆黑一片,視線逐漸适應了黑暗。四人的逃亡順序很簡單,從二樓去往一樓,開門,跑路。
因為大家都‘注視’着黑暗中可疑的身影,所以,沒有出現像瑪利亞之前那樣,被‘黴菌蒙蔽雙眼’的事态。
……不。
這種過分樂觀的話說早了。
當幾個人踏入樓梯間的時候,可能是因為視線的狹窄,他們還是免不了陷入了一片完全的漆黑。
除了身邊前後一米左右還被微弱的光照亮之外,其它的方位都陷入了一片漆黑,簡直想是鬼遮眼一樣。
幾人當然知道這種現象裏,有些‘不對勁’的部分——但之前聽了瑪利亞的描述,大家都放棄了深究。
畢竟有的時候,‘知道真相’并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徒增煩惱。
但樂觀沒用,因為一片漆黑……瑪利亞就砰地一聲臉着地地摔在了地上。
漆黑一片裏,她走在最後摔得無聲無息。
而雖然頭銜過長且含水率超高,訓誡僧還是馬上發現了用臉清理地板的瑪利亞,他倒對得起自己的肌肉。
光頭肌肉男第一時間就回頭,把瑪利亞撈了起來,把她像個金毛小雞崽一樣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喂!清醒一點!沒暈過去吧!?”
他和瑪利亞完全就是超級‘健康’的互相折磨關系,為了讓瑪利亞清醒一點,光頭背着人的時候,順手就把瑪利亞的臉掐成了一團甜甜圈面團。
瑪利亞半邊臉跟智齒發炎一樣腫了起來,但确實提神醒腦,她忍不住甩了甩自己腦袋清醒過來——
瑪利亞還來不及說話,她就發現光頭差點帶着自己跑着撞上牆壁。
所以她連忙在被背着的同時,直接伸-出雙手扶着光頭腦袋,扒開了他的眼皮。
因為臉腫了,她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口齒:“光頭響(桑)千萬不要劈(閉)向(上)眼睛,在這裏劈向(閉上)眼睛的話會永遠劈向(閉上)眼睛的——!”
“我已經要閉上眼睛了!”感覺就算活下去也會得幹眼症,光頭脖子和頭頂都冒起了青筋,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為高血壓而昏迷過去。
而旁邊跑着的神父優吾叔直接把黑色的長袍綁在了腰上,有些滑稽地、三步并做兩步下樓,這會兒還不往搭腔:“這麽認真的時候,你們兩個就不要玩了好嗎!?”
“誰在玩啊!?/我可是很認真的。”瑪利光頭號異口同聲。
只有麻裏姐嘆了口氣,艱難跟在最後面:“……習慣就好了。”
已經懶得再研究如何在一片漆黑裏快速前進,幾人只能靠着右手邊唯一能看清的地形标志物前進。他們摸着樓梯扶手飛速繞過一個圈,然後又一個圈,接着再一個拐角,一路飛速地下降。
而被背着的同時,瑪利亞只感覺自己的心口發熱。
……難道這就是‘感動’和‘熱血’的感覺?
她一邊被背着一邊下意識摸住了自己的心口。
“等等、”那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麻裏姐卻在一邊前進的同時喘着氣發現了盲點,“我們下了幾層樓了?”她突然問。
光頭跑在最前面:“兩三層吧——嗯?”
只見黑暗的樓梯間裏,此刻竟然只剩下了一片沉默的喘氣聲,他們根本不敢停下來,卻免不了感覺到……血液和頭腦一同冷了下來。
四人是從二樓出發的,逃生步驟只有去到一樓,出門這麽簡單的流程而已。
而從二樓到一樓,應該只有一來一回的一層樓梯才對。
往返式的樓梯,拐一次就應該到了一樓,最多再拐一次就可以看到門廊的公寓出口了。而地下室的樓梯是在門廊那邊,不和公寓的主樓梯接着,根本沒有走錯的可能性。
那麽。
他們此刻已經在黑暗中,順着扶手拐了六次,也就是下了三層樓。
一減去三,應該是幾樓?
*
雖然陷入了完全的一片黑暗沒錯,但是,這個樓梯怎麽沒有盡頭啊?
幾人又向下拐了一個彎,還是沒到一樓。
“……太緊張、記、記錯了吧……!?”
“呃、嗯……是、是吧??”
但黑暗中的扶手仍指示着繼續往下的樓梯,一時間幾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自身位置的估算。
他們現在到底是在幾層?
還是說,所有人一齊都産生了幻覺?
該不會真往地獄去了吧。
但即便如此,三個大人(帶一個瑪利亞)根本不敢停下來,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跑的同時,瑪利亞能感覺到光頭最先焦躁了起來。
眼前的情況讓人一點思路都沒有,所以光頭直接大聲嚷嚷,像是壯膽,又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樣怪起了瑪利亞:“喂!不要在我背後點打火機啊,照明的話至少把那東西放在前面吧!”
這都不是背後的原因讓人發暖了——
背心快要出現燙傷了!
而瑪利亞奇怪地‘嗯?’了一聲,她下意識抗議:“我明明在撐着光頭桑的眼皮……!”哪裏玩火了,不要亂說好不好,她一直撐着眼皮很難的!
“不是嗎?可是這裏一直有很微弱的光線是哪裏來的?”跑在斜後方的優吾叔诶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前面有人在照明……不是瑪利亞嗎?”他說的正是幾人明明陷入了一片黑暗,身遭卻還有一米左右的光亮這件事。
啊、
嗯、
……诶?
一時間都顧不上世界正在重重疊加,明顯被他們跑成莫比烏斯環疊加态的樓梯間了,加載符號在瑪利亞和光頭的腦袋後面化作了具現化的三個點。
那……那是什麽在發光啊?
*
“等等噢我稍微确認一下下……我還以為是我內心感動的具象化呢。”開始确認發光點,此刻的瑪利亞仍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
“……那瑪利亞醬也太熱血了吧。”優吾叔苦中作樂……這都快燒開了。
唯獨跑在最前面的光頭不能回頭:“都給我有緊張感一點!”
然後,摸着衣服內膽口袋的瑪利亞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好像摸到了什麽超級不妙的東西
維持着一手摸口袋,在進行了短暫的(大約半秒)的頭腦風暴、雖然更可能是什麽都沒想之後,她連忙以另一只手,單手反向比耶的澀谷辣妹手勢,打算從頭頂繼續扒着光頭的眼皮——
“都這種時候就不要再扯我的眼皮了,多眨兩次眼睛就會死的話,我還不如現在就死掉算了!”光頭的腦袋用力甩開了她的手。
因為沒有頭發,還有出汗,光頭的頭頂分外光滑。
瑪利亞的空閑手啪叽一聲就被甩開了。
而她也已經摸進了登山t沖鋒衣的內膽裏,順着熱源,摸到了一個燙手的東西。
在把那玩意兒摸出來之後……
瑪利亞愣住了。
只見此刻出現在瑪利亞手裏的,是一個散發着柔和白光的印刷産品——福澤谕吉(*一萬元人像)像是被某種朦胧的聖光籠罩一樣,亮起了奇異的白色焰火。
超——級神聖的。
焰火呈一條線的姿勢從紙張的一頭燒往另一頭,火焰直接燒過了瑪利亞的手,但她看着被火焰包圍的手心,只覺得手心發熱,根本沒有感覺到痛感。
是痛覺神經也壞掉了?
瑪利亞用舌頭頂了頂自己半邊腫起來的饅頭臉,嘶地一聲确認了,好像不是這麽回事。
眼前的場面……簡直就像……這火焰并不存在,只是一種視網膜上的錯覺似的。
于是瑪利亞下意識搓了搓那堆鈔票。
只見,随着他們又拐過一個彎,之前被燒過的那張‘紙鈔’,已經像是被某個不能提及的紫色外星人打過響指一樣,化成了無法追溯的黑色飛灰了。
然後是下一張,也點燃了起來。
“……”
更正。
不是錯覺。
诶……
——不是錯覺!!!????
察覺這光亮的源頭就是自己被點燃的現金餘額,金發棕眼的笨蛋短暫陷入了某種宕機狀态。
而與此同時,在瑪利亞拿出神聖的白色聖光(以鈔票為燃料)的瞬間,周圍的環境也被那白色焰火照亮了——三個飛快前進的成年人都發現了周圍的情況。
點狀的光源照亮了一個球形的區域,周遭亮起來了。
而随着‘看見’這一行為的發生,周圍的‘東西’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除了宕機的瑪利亞之外,三人都發現了自己周邊此刻……該用擁擠、還是人山人海來形容呢?
狹窄的樓梯間裏,密密麻麻、帶着黴味的身影在幾人的周遭被照了出來,像是某種空洞的3d人體模型群,一瞬間被凝固在了此處。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擠在人群中下樓,但周圍的‘人群’全是黑色的黴菌服裝模特(還會動)的意思。
四人腳步沒停。
但每下一層,四個人都能看到,同樣的樓梯拐角,同樣的身影包圍着他們……那些等着幾人的黑色黴斑身影只在幾人轉身的瞬間出現輕微的姿态變化。
而不信邪的四個人,只是路過了它們一次、一次……接着又是一次。
光頭趕忙剎車。
他們在半秒內就搞懂了這個狀況——簡單來說。
完蛋了。
*
三個大人叫了起來。
瑪利亞也在無聲尖叫。
……但他們的原因截然不同。
這是三個大人:這不是從一開始就被黴菌包圍着嗎!!???
這是瑪利亞:鈔票、鈔票……燃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x4
四個人都露出吶喊臉。
*
在原地動彈不得,崩潰下的瑪利亞直接把最後三四張一萬日元紙鈔團吧團吧握在了手心裏,雙拳把住了腦袋,已經像是被鬼附身一樣吐-出了靈魂。
毫無‘求生欲’的心聲順着嘴裏飄出的灰白色靈魂一道,變成了念經一樣的環繞音。
“我都說了我真的不要出去了這果然是拿了錢不做事的報應而且對方都跟達摩先生摔倒了一樣玩起一二三木頭人了沒決出勝負就跑掉簡直就像是被眼鏡故意吓跑脫離比賽一樣違反規定的家夥絕對會倒大黴的啦……”
而随着她嘴裏飄出的魂魄和無意識,不知道什麽原因——實現了。
瑪利亞如同絮叨一樣的想法。
眼前樓梯間的畫面像是電視信號混亂一樣出現了波動,樓梯間的風景和走廊混在了一起,然後左右黑色人影像是被擦除一樣消失,接着風景被完整替換。
周遭的環境一瞬間就變成了靠近大門的走廊。
與此同時,瑪利亞手裏的最後幾張鈔票一齊‘燃燒’了起來。
但情況并不如三個大人期待那樣發展,走廊像是銜尾蛇一樣開始了無限延長……可以預見,無論他們如何賣力奔跑,都絕對無法實現‘到達門口’這一真實。
但顧不上這個,背着瑪利亞的光頭男——永野薰(是的,‘薰’)已經拽着飄在半空中的靈魂,把它重新塞回了瑪利亞的嘴裏,他抓着瑪利亞的下巴,讓她閉上嘴巴咕咚一聲把靈魂吞下肚裏。
“喂、再說一遍。”光頭兇巴巴地叫住瑪利亞。
意識回到瑪利亞的眼裏,但她在看到燃起來的鈔票的片刻已經又、
“不準逃避現實——喂、瑪利亞,你剛才說的那個,再說一遍。”
麻裏姐彎腰扶着腿,氣喘籲籲:“太長了,瑪利亞還沒有斷句,我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而記不清楚自己具體說了什麽,就跟數數被突然打斷一樣,瑪利亞只能從一開始重新開始嘀咕。
“收了錢必須得辦事……?”是這句嗎?
“不是!”
“玩一二三木頭人必須要等游戲結束不能跑掉?”這個?
“啧、”筋肉薰腦袋上已經冒起了青筋,直切主題,“——就是你說‘那個眼鏡想把我們吓跑’那裏!”
……那是什麽意思?
*
不過總而言之。
這是毫無恐懼感的笨蛋,才能保持理智意識到的意圖——将吸血鬼邀請進來的‘咒語’。
他為什麽這麽想要把我們吓走啊?
三天之前,瑪利亞看着故弄玄虛的眼鏡,毫無緊張感地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