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兇宅獲取那個時候,從窗戶裏和我打……
第8章 兇宅獲取3 那個時候,從窗戶裏和我打……
兇宅之外。
說實話。
某位良心為0的超·能力者靈幻新隆是在瑪利亞離開的三天之後……才想起的她的委托。
不知道最近是走了什麽好運——明明之前基本上接觸的都是訂閱2000円、5000円套餐的顧客。
這幾天,[靈幻咨詢室]卻突然多了很多動辄就是上萬,但基本上都沒有需要處理的靈——還包三餐和交通費的委托。
今天茂夫和弟弟影山律約好了要和社團的朋友去卡拉OK,所以決定先來事務所打個招呼,确認沒有需要幫忙的事情就離開。
結果一來就看到了靈幻新隆正在無所事事。
“噢!是茂夫啊——”靈幻哼着小曲擦着瑪利亞給的那個陶壺,t對他要去玩的事情樂見其成,是以只是坐在轉椅上對弟子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反正最近也不會有什麽麻煩的事情,我能解決的,律也是,好好玩噢~”
一直認為靈幻就是招搖撞騙的家夥,律維持着禮貌權當自己沒聽到。
而寄住在影山家的前怨靈(已接受物理的心靈改造)、小酒窩則是好奇地看向了靈幻,他早聽過影山茂夫說過瑪利亞的事情。
綠色的鬼火狀幽靈繞着靈幻手上的壺轉了兩圈:“诶……這就是那個壺啊。”聲音像是大叔的‘吉祥物’伸-出兩只小手摸着自己不存在的下巴,仔細打量着壺上的力量,像是已經分析出了這個力量的源頭。
它想也不想就揚起了笑容:“噢噢、茂夫,這可是Ka……”
不過非常可惜。
在這個前怨靈打算說出什麽之前。
對做壞事非常敏感的影山茂夫已經一手抓住了鬼火幽靈尖狀的腦袋,毫不留情地把它當成沙袋掄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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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完家裏不聽話的怨靈。
雖然一開始沒打算催促,但面無表情的中學生只是看了一眼那邊樂淘淘的靈幻,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師匠,瑪利亞小姐的事情……沒有進展真的沒問題嗎?不是說好了要替她找自己的、或者是高野山那邊的情報嗎。”
他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已經帶上了微妙的疑惑和不贊同。
等到瑪利亞小姐買了電話聯絡的時候,再告訴她沒有任何進展不會太過分了嗎。
“師匠,你該不會打算到時候編理由敷衍瑪利亞小姐吧。”
靈幻打了一個激靈。
之前還沉浸在得意忘形裏面的靈幻浮誇地咳嗽了兩聲:“我、我當然早就着手調查了!”他語氣先是如同‘我已經出門了!’一樣慌張,然後很快變成了胸有成竹,“大人當然有大人的手段——我也已經找可靠的人脈、對!”
看到他坐在辦公桌後比手畫腳,影山律和小酒窩腦袋背後都閃過了無聲卻無比響亮的——
‘看來是真的沒有開始工作啊,這個奇怪的人(假貨)。’
“可靠的人脈?”
“對對、你知道的……我有一個朋友,咳咳,他對于高野山上的各種神社可是非常了解的……要知道那邊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相關情報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自己?
懶得吐槽這家夥拙劣的表演,等在辦公室入口、茂夫的弟弟——作為優等生的影山律則是嘆了口氣:“高野山是以佛教著名的山吧。”
律歪着腦袋,看着那邊兀自起勁的兩人一靈。
“那上面怎麽會有神社啊,整個山脈在佛教傳進來之後就已經成為只有佛教寺廟的靈山了。”
這麽說着,他已經摸出手機,亮出了列着世界O化遺産的金剛O寺界面。
——作為佛教聖地的高野山裏,分明只有作為佛教真O宗總本山的國寶佛寺。
哪個不長眼的神道教敢把神社修在裏面啊。
“……吶,織田O長的墳墓都在這裏呢,好了,我們快點走吧,哥哥。”優等生一邊催促着影山茂夫趕緊出發,他們要趕不上和朋友的約定了,一邊以目光掃過場內的幾個人開始了無差別攻擊。
“不是很了解高野山嗎?靈幻先生的朋·友。”律對利用哥哥(單方面認為)的靈幻展開了‘攻擊’。
室內唯一的成年人,靈幻新隆移開了目光。
“哥哥,你好歹是超能力者,我還以為會知道日本三-大靈場的事情呢。”
茂夫倒是個對弟弟全肯定的性格:“律真了不起……就連這種事都知道啊。”
然後律的目光掃過作為古早怨靈的小酒窩。
剛才從牆壁上把自己扒拉下來的小酒窩吞了吞口水,但它等到的只有——
優等生移開了目光:“……算了。”
“喂、你這樣比辱罵還要過分啊律!我感覺被瞧不起了——!”
生氣的整個靈都燃了起來:“再這樣我就不要讓你們聽見本大爺美妙的歌聲了!”它放棄跟上兩兄弟的腳步,看着影山兩兄弟離開了靈幻咨詢室。
“茂夫他們不會等你的,嘴硬的話可別哭了,小酒窩。”靈幻則是從被攻擊的對比中得到了一絲優越感,他嘲笑到。
而小酒窩只是落後一步,從幽靈的鬼火身體裏伸-出小手指着靈幻:“你是笨蛋嗎,本大爺當然是故意留下來的。”
“你想幹嘛……?”
“既然答應了別人要幫忙的話,靈幻,我勸你還是早點執行吧。”場內唯一一個‘靈’指着被靈幻抱着的那個壺,倒是非常老實地提出了勸告。
它已經看清楚了,那上面附着的确實是屬于‘好’那邊的靈力。
靈幻臉上露出了‘你該不會又在打什麽壞主意’的表情:“我可不會因為這種危言聳聽就把這玩意兒給你的噢,小酒窩。”這種詐騙手段對他可不起效。
“雖然不知道那個叫瑪利亞的家夥是怎麽搞到這個東西的……那是可是需要還願的東西。”至少從它從上面被注入的力量來看确實如此。
——它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壺而已。
只是被注入了某種好的力量,被不知道誰。
“哈……?”還願?那是什麽。
“真是的,別讓怨靈做這種事情啊……”小酒窩像個喝完酒的大叔一樣說着說着冒出了彈舌。
這看上去太荒唐了。
綠色的怨靈露出一對比簡筆畫還潦草的死魚眼,它伸-出雙手,先是比出了丢硬幣的手勢,然後用力地雙手合十,拍在了一起。
給錢。
投入功德箱。
用力搖響鈴铛。
然後雙手合十許下願望——
“你沒去過神社參拜嗎?靈幻。”
怨靈如此奉勸,一邊說着還一邊抱怨上了——收了錢(好處)就要辦事這個規則,對不管是靈類、人、神明或者是其他什麽都是行之有效的鐵律。
“要是沾上拖欠的因果倒黴了可不要牽連上我和茂夫……”
冷汗爬上了靈幻新隆的背脊,他看向了懷裏的寶貝轉運壺。
……真的假的。
*
而此刻。
第三天,兇宅內。
可供瑪利亞使用的金錢:17萬日元。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白天因為太累了,大家整理了一下精神,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因為眼鏡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他們三個人在白天那個眼鏡表現出異常的時候就已經和對方鬧掰(瑪利亞被判給了這夥人),決定不要帶着眼鏡一齊行動了。
而在晚上,在一片死寂一般的安靜裏,努力清理完亂跑的那九個影子之後,還要看到守在休息的門外明顯是追過來的黑影,簡直就像是一個嘲諷。
光頭、休閑服姐姐和神父盯着那個維持着按門鈴姿勢,凝固在牆面上的黑色人影,都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今晚被分配到二樓這間房間的主人,神父露出了胃疼的表情:“繞了我吧……”
而已經忍了一整天的光頭終于耗盡了所有的忍耐,他握緊了雙拳,當起了臨時的領頭人。
“我去拿幾瓶消毒水,今天絕對要把所有的管道都灌上這東西,我不信幾升下去它們還能活泛,喂,你——”光頭擡擡下巴,撇向了神父,“跟我一起去搬東西,那個破眼鏡這會兒應該還在地下室守着吧?絕對要讓他說出來是怎麽回事——”
而白天就說了要退出的休閑服姐姐則是收拾着行李,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背包:“你真的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光頭的身影一頓。
那個姐姐已經歪着腦袋,作為灰色兼職的經驗者提出了自己的猜測——當然,這應該也是她執着于要退出的理由。
“我們的雇主真的沒來嗎?”
“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本身就是眼鏡嘴皮一-張-一-合告訴我們的吧,是真是假根本無法判斷不是嗎?”
雇主沒來,根本就是那個眼鏡自稱的,他說自己會代為和雇主聯絡。
但現在想來——
神父啊了一聲:“該不會……那家夥就是我們的‘雇主’吧?”但這麽說着,他自己的語氣也不大确定。
休閑服點了點頭:“如果這樣思考的話,他的身份就會出現變化吧——從被雇傭到這裏,和我們一起做着同樣事情的被雇傭者,變成了需要讓他人進入公寓,替他完成什麽的可疑家夥……”
而這二者會接受的懷疑是完全不同的。
也不難想象眼鏡為什麽會以那種身份接近他們。
“也可能只是單純的人手不足……你看,燈熄滅的話就會四處移動,但是可以擦除的黑影,一想的話,好像也沒有騙、”神父還在垂死掙-紮。
那個姐姐一副老油條的樣子懶洋洋哈哈笑了兩聲:“這可是‘灰色’噢?被騙不可怕,但要是危機臨頭的時候還是沒感覺就真的完蛋了。”
于是他也沉默了下來。
仔細一想,确實是這樣的——
沒有出面過的雇主,據說已經成功的第一次除t靈,莫名其妙非常有經驗的眼鏡……
他說的那些規則,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可是眼鏡自己也執行——應該不全是假的吧。”
至少他也确實在努力清除着牆上的污漬,維持着夜間的燈光亮起……這麽說來的話,燈光亮起會讓這些家夥的活動遲緩這一點應該沒有說謊。
但它們行動的具體關竅是什麽呢?
“那……該不會第一次除靈就失敗了吧。”
而他們其實是為了彌補這個失敗被找過來的倒黴蛋。
“有那個錢的話,應該找術師或者是有靈視之類能搞清楚狀況的家夥吧。”光頭反駁,然後他尴尬地咳嗽了兩聲,“而且,我确實沒有感覺到很強烈的邪惡力量……”頭銜一長串,但确實有點靈能力的僧侶(咒靈祓除數:1)語氣有些尴尬。
“而且,如果除靈沒有成功的話,翻修工人應該也會出問題才對吧。”反倒是一邊看着的瑪利亞分外冷靜,被判給這夥人的邪惡金毛舉起了手,“可是不管是室內的床還是浴室都很舒服……”
一定投入了很多心力吧……那些收了錢的裝修工人們。
瑪利亞在心裏雙手合十,純粹而樂觀的心裏只有感激。
而這幾天好好享受了嶄新公寓的設施,瑪利亞的臉簡直就像是泡過水的剝殼雞蛋一樣duangduang反着光。
當然她話音剛落就被一拳砸中了頭頂:“……你的重點是這邊嗎!”
我們還在害怕呢,你不要給我發出那種重點錯的奇怪感嘆!跟個地獄笑話發生器一樣也太過分了。
雖然從白天那不合時宜的事情之後,幾個大人也對這個疑似未成年的金發打工仔起了一些疑慮。
但她說得确實不錯。
所以三個人陷入了沉思。
瑪利亞舉起手指:“總之,就是眼鏡大叔說的有真話也有假話這麽理解就行了吧,剩下的見招拆招不就行了嗎。”
她倒是一臉無所謂,瑪利亞因為好奇也産生了很多思考和猜測,但完全不覺得有害怕的必要。
神父嘆了口氣:“事情不是這麽簡單……”
他們不知道這些黑色東西的目的。
失靈、或是被過度消耗的燈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且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本質,就連驅邪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幾乎是一拳打在無解的棉花。
“……畢竟我只會祛除附身在人身上的惡魔那類的。”神父表情難看。
還以為能看到什麽精彩的打戲,瑪利亞有些失望:“诶……”
“正常的、大部分靈能力者會一個絕活術法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然你以為那些能夠處理各種案件的咒術師和超能力者為什麽難找,雇傭費還是我們的百倍啊。”
還有。
神父看向幾人——
如果眼鏡在說謊的話。
擦除這些影子的、維持着開燈的樣子、各自住一間房間、保持着開門……這些事情裏面到底哪些是應該做的,哪些是不應該違背的,但被眼鏡設計着執行的內容……根本已經分不清楚了。
“瑪利亞都不害怕嗎……?”
她只能老實搖搖頭,雖然因為缺乏負面情緒,而無法對他人的焦慮産生共情,進而無法正常生産出‘同情心’——瑪利亞也多少用腦袋想明白了這個時候該說什麽。
“抱歉,因為,呃、失憶的并發症……從那之後就不太能感覺到負面的感情了,”瑪利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笨拙地模仿着靈幻當時的說辭,“更詳細的我可以解釋。”靈幻當時是怎麽給她說的來着……?
額葉、垂體還是海什麽來着……?海水?
差一步就要說出腦袋裏的海水,休閑服姐姐卻已經摸了摸瑪利亞結構與海螺相差不大的腦袋——都有孔且能聽到海聲。
“這樣啊,那之後再說吧。”
三個大人當然沒有追究她的意思,這麽逼問更多的只是在發洩情緒上的問題而已。
所以光頭失去了耐心:“好了,之後再解釋。”他拍了拍手,“現在我們能抓到的就只有眼鏡那個混-蛋,就從他和現在外面這個入手吧——”他叫上了神父和休閑服姐姐,又叫住了瑪利亞。
“小鬼,反正你也不會害怕——你在這裏守着這玩意兒。”他指向牆壁上的人形黑色黴斑,“等我們把工具拿回來。”
然後他指向休閑服:“你去地下室,把清潔用品拿上來,跟這個小鬼至少把這個東西一起解決。”
而他和神父。
“那家夥身體裏要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你能弄出來吧?”
“……你一時間這麽說的話,我也沒感覺到他身體裏有……”
“用聖經揍人的話,能夠做到嗎?”
“那倒是沒問題。”他手裏的那本是硬殼皮封的典藏版。
*
兇宅外。
山崎輔助監督在經歷了三天的昏迷之後終于清醒了過來——
而收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夏油傑正坐在咒靈背上……畢竟一級術師工作還是和忙碌的。
此刻他正在京都,正等着那邊……在老家家仆簇擁下的五條悟大少爺,從他那個一看就超級豪華,床搞不好都有五百平米的家門裏坐車出來——
“總感覺你在想些奇怪的東西,傑。”頂着一頭白發的五條悟好不容易擺脫了過來送行的五條家家仆,光是看到摯友那副笑眯眯的狐貍相,額頭上就已經冒起了微妙的青筋。
“呀,和家裏人告別完了?悟,稍微尊敬一下老人也沒有什麽不好吧。”而盤腿坐着的長發男高脾氣倒是很好,伸手唷了一聲。
那個正處于叛逆期的我超強大齡兒童已經面露嫌棄地咧開了嘴巴:“誰要啊……為了莫名其妙的古董丢失就非得把我找回來,明明随便找人去一趟就能解決、”他大大咧咧地抱怨,還沒征求摯友的意見,已經跟個熊孩子一樣踩在空氣上,踢了夏油傑懸在虹龍外面的腿一腳,“喂,我也要騎寶O夢。”
“好歹也說個請吧。”
“請出來吧——寶O夢!”五條悟笑嘻嘻地玩梗,“我要騎虹龍。”他臉上就寫着‘讓給我’。
“不行,閃光不能給你。”
夏油傑忍不住也扯着嘴巴笑,他看了一眼通知來信,将手機收進口袋,又叫出了一只咒靈魔鬼魚,看着一米九的白發男高好奇瞟了自己手機一眼,然後切一聲坐了上去。
然後兩個最強熊孩子男高就往委托的祓除工作的地點進發了。
*
工作的人當然不止有他們。
說幹就幹。
瑪利亞目送着那邊三個大人離開,自己倒是老實盯着牆上的黑影發起了呆。
然後她思考了一陣,又左右張望了一下——雖然一直被人幹擾,但好奇心終于還是把她逼到了盡頭。
她終于靠近了那團黑影……
瑪利亞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裏,有些好奇地赤手摸了上去。
燈光閃爍了片刻。
然後完全黑了下來。
不可見的漆黑裏只有瑪利亞的聲音傳來。
“……那個時候,從窗戶裏和我打招呼的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