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上門讨打來了
第68章 第 68 章 上門讨打來了
中秋節的前一天, 縣城熱鬧無比。
似乎附近村子的人都趁着這一天趕往縣城,他們來縣城采購明天過中秋需要的東西,有吃的、用的, 都趁着這一天買完。
郁離看着大街小巷中, 比平時還要熱鬧的景象, 感覺很新奇。
街道兩邊的商鋪擺滿了商品, 人們進進出出, 他們手裏的籃子或背簍裏裝的東西不少, 越發感受到這個世界的人對節日的注重。
就算再窮的人,也會在過節時努力擠出點餘錢,去買些應景的吃食, 好好地吃一頓。
郁金努力地避開擁擠的人流,指着前方的一家點心鋪,說道:“大姐,我聽人說, 這家的月餅好吃, 咱們快點去, 省得賣完了。”
她在碼頭的生意穩定下來後,和周圍的小商販也混熟了,這是她聽那些人說的。
郁離聞言, 決定就去那裏買。
她拉着妹妹的手, 朝那家點心鋪走去。
來點心鋪買月餅糕點的人不少,大家擠得不可開交。
郁離仗着自己力氣大, 所過之處, 如摩西分海一般,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讓開,給她們騰出一條路。
郁金:“……”
看到那些被擠到旁邊一臉懵的人, 郁金的臉有些紅,然後忍不住笑了。
有個力氣大的姐姐真好,都不用和別人擠。
等兩人從點心鋪出來,她們的背簍裏多了各色月餅和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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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郁離買得更多,畢竟她自己想吃。
月餅是過中秋節必備的吃食,這裏有各種餡的月餅,她每一樣都想吃,于是每一樣都買了。
郁金買的不多,只給家裏人一人買一個月餅。
雖然她現在做生意賺了點錢,不過這錢要存着,她想等錢存夠了,就拿去建房子,搬離郁家這邊,省得和郁老太太他們住得太近,又發生當初郁珠受傷的事。
既然大家無法和睦相處,不如遠離,眼不見為淨。
買完月餅,她們又去買糖餅和新鮮的果子等。
山平縣這邊處于大慶朝的最南邊,氣候溫暖,每到秋天時,便有很多成熟的果子,附近的村民會将自家種的各種果子摘下來,挑到縣城賣。
郁離買了些梨、棗子和桃子等。
這桃子是秋天成熟的,口感脆生生的,比較酸的那種。
最後姐妹倆的背簍都裝滿東西,甚至郁離的手裏還拎着一個籃子,兩人來到肉鋪那邊。
柳氏在肉鋪等她們。
她們過來時,便見柳氏和張複正在打掃院子。
柳氏是個勤勞能幹的,她知道張複這肉鋪老板對她的兩個女兒很照顧,二女兒在這裏拿下水,也是便宜賣給她,心裏十分感激。
第一次來到肉鋪,見郁離在清洗院子,她便撸起袖子幫着一起幹。
後來每次過來,她都會幫忙幹活。
見她們買了滿滿當當的東西回來,張複笑着問了一句,“你們買了啥東西?”
郁離道:“我買了很多種餡的月餅,張哥你們也來嘗嘗。”
說着,她将背簍放下,從裏頭拿出剛才買的月餅,遞給張複和張耀平。
張複擦幹淨手,拿過一個肉餡的月餅,一邊吃一邊說:“離娘你咋買這麽多餡的月餅?除了肉餡的,我覺得其他餡的都不好吃。”
肉餡的月餅是鹹口的,他愛這個。
張耀平則拿了個甜口的,反駁道:“七叔你說錯了,花生芝麻餡的才好吃,肉餡的一點也不好吃。”
張複朝他揮手,“去去去,你們小孩子家的懂什麽,甜口的月餅不好吃!”
“你才不懂呢,你只喜歡吃鹹口的,吃太多鹹的不好。”
“嘿呀,肉那麽好吃,我喜歡鹹口的又咋啦?吃那麽多甜的,小心壞了牙。”
郁金抿嘴笑起來,沒想到兩人還能為月餅的鹹甜口吵起來。
柳氏見大女兒也遞了一個月餅給自己,有些受寵若驚。
她舍不得吃,只掰了小塊嘗嘗味道,又分了點給二女兒,剩下的用油紙包起來,打算拿回家裏給兩個小女兒吃。
吃過月餅,大夥兒又聊了下,然後将院子打掃幹淨,郁離和郁金、柳氏便準備離開。
張複朝郁離道:“離娘,明天是中秋節,早上還要殺豬,要麻煩你過來幫忙。”
過節時來買肉的人更多,再窮的人也會咬咬牙,割點肉回去加菜,他們還得多殺兩頭豬才行。
郁離朝他應一聲,表示知道了,明天會過來的。
她和郁金、柳氏一起離開肉鋪,出了城後,便去坐騾車回村。
郁金今天買的東西不少,要是讓她們一路背回去,實在太累,決定去坐騾車回村。
騾車的價格三文錢一個人,偶爾一次還是坐得起的。
騾車的主人是裏正的三兒子。
裏正姓周,周姓在青石村是大姓,郁金她們一般叫騾車主人周三叔。
昨晚郁金就去裏正家打了一聲招呼,讓周三叔中午時等她們一會兒,她們坐車回去。
坐騾車的人不少,車上還有好幾個青石村的村民,都是今天特地來縣城采買的,他們放在車上的背簍滿滿當當的,用布蓋着。
見母女三人過來,他們笑着打招呼。
“哎喲,是你們呀,你們買了啥東西,瞧這背簍都滿出來了。”
說話的是桂花嬸,她今天也來縣城了。
其實郁老太太有句話也沒說錯,桂花嬸這人挺懶的,又懶又饞,來縣城采買這種輕省的活,她一般都是争着去的。
除此之外,她這人還愛嚼舌根、喜歡八卦,村裏但凡有點什麽風吹草動,都脫不開她的摻和。
桂花嬸嘴裏說着,伸手就要掀開郁金放在旁邊的蓋着背簍的布,被一只手按住。
郁金将她的手拉開,說道:“桂花嬸,我這東西多,你別随便打開,會掉下來的。”
雖然被她明擺着拒絕了,桂花嬸也不生氣,笑盈盈地說:“金娘,聽說你們最近在縣城賣雜糧飯,你們這生意咋樣?能不能也教教嬸子,嬸子也想做點生意,賺幾個錢補貼家用。”
聽到這話,騾車裏的人都看過來,也有些心動。
郁金去縣城賣雜糧飯這事,根本瞞不住人,村裏的人很快就知道了。
大多數的人都是羨慕的,畢竟賺錢誰不樂意,只是羨慕歸羨慕,敢這麽幹的人并不多,他們平時去縣城買東西時,都是畏手畏腳的,怯得不行,更不用說去縣城做生意,他們沒那頭腦,也沒那膽量。
也因此,大夥兒都覺得郁金膽子實在大,也很厲害。
不僅是郁金,還有在縣城找了個殺豬營生的郁離同樣也厲害。
這姐妹倆都是大夥兒聊天時必定會提起的人物。
現在村裏的人湊到一起聊天,都會說郁家二房的女兒很有本事,會自個找吃的。雖然也有人說郁家二房的姐妹幾個不安分,姑娘家成天跑縣城不着家什麽的,但大夥兒都明白,他們就是酸。
哪家賺了錢,都會被人酸上幾句,畢竟他們自己賺不到,只能酸別人了。
“也就那樣呗。”郁金說道,“能賺幾個錢,不過花費也更多。你們知道的,我做的是雜糧飯團生意,除了要買糧食、買肉和調味料外,去縣城的早市出攤時,還要給碼頭管事那邊交些費用,每天一大早坐船過來……這零零總總加起來,能賺到手裏的只有幾個辛苦錢了。”
聽她這麽一分析,車裏的人都覺得,好像真的賺得不多。
這種辛苦錢,和他們種地也沒什麽區別嘛。
桂花嬸不太相信,要是真沒賺多少錢,她們今兒能買這麽多東西嗎?
肯定是手裏有錢了,花起來才大方。
她轉頭看向旁邊沉默的柳氏,問道:“柳妹子,你們賺的應該不少吧?聽說你們每天都能賣完,肯定有得賺的。”
柳氏有些局促,小聲地說:“也沒有每天賣完……”
“沒賣完?不可能吧?”
“真的,我們都是帶回來當午飯吃了。”
“……”
聽柳氏這麽說,大夥兒不禁嘆氣,果然雜糧這些東西,縣城人的咋能看上呢?沒賣完最後只能拿回家裏自己吃,這得多浪費啊?
平時村裏人大多吃的是稀的,混着水能吃個肚飽,這樣也能省下很多糧食。
這雜糧飯團是幹的,天天帶回來自己吃,想想就讓人心疼。
桂花嬸見柳氏這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模樣,有些郁悶。
她最不喜歡和這種人說話,因為你說再多,她也不會吭一聲,像在唱獨角戲似的,什麽都打探不出來。
桂花嬸的目光最後轉到坐在騾車外側的郁離身上,她笑道:“離娘,你在縣城殺豬,這一個月能賺多少?”
見她轉去問郁離,郁金臉色一沉,有些惱怒。
她姐性子單純,旁人問她話時,她都會很有禮貌地回答,在她看來,她姐簡直就是這世間性子最好的姑娘。
這桂花嬸分明就是知道,才會去找她姐打探。
郁離轉頭看向桂花嬸,果然很有禮貌地開口了,“沒賺。”
“什麽?”
瞬間,所有人都看過來,一臉愕然。
為啥她會說沒賺?難道她去殺豬,對方不給工錢?
郁離耐心地解釋,“每天領到錢時我都花光了,而且都不夠花,還要我婆婆他們補貼,所以也算是沒賺,倒貼了很多進去。”
衆人:“……”
桂花嬸瞠目結舌,沒想到“沒賺”居然是這個意思。
她忍不住問:“你咋花的啊?為啥不夠花?”
殺一頭豬都有四五十文,就算要和別人分,也能有個二三十文吧,肯定還有其他的進項,不可能每天就那麽點錢,這錢絕對夠花的。
郁離掰着手指頭說:“有時候要去醫館抓藥,我和宵哥兒都要喝藥調理身子,還要買甜嘴的果脯,家裏的糧食沒了,要去買糧食,還要買吃的、用的……太多需要買了,錢真的不夠花。”
“……”
桂花嬸沉默了。
是這麽算的嗎?傅家有這麽多東西要買嗎?
她瞅着郁離,這姑娘一臉真誠,一看就是不會撒謊的好孩子,讓她噎得慌。
郁家這母女三個,當娘的是鋸嘴葫蘆,大女兒雖然實誠但說了堆廢話,二女兒精明又強勢,和老實木讷的郁老二夫妻倆一點也不像。
發現沒法從她們這兒打探到什麽消息,實在讓她郁悶。
桂花嬸終于決定不搭理這母女三人,轉頭找別人說話,打探其他人的八卦。
郁金嘴角勾了勾,朝大姐偷偷豎起大拇指。
賺了多少錢,自己知道就好,不用往外說,畢竟這世界上,很多人會同情你過得不好,卻不會高興你過得好。
一個時辰後,騾車抵達青石村。
衆人付了錢後便下車,各回各家。
郁離回到傅家,将今天采買的東西交給周氏。
周氏被她帶回來的東西驚到,看到那大半簍都是月餅,頓時有些無語。
“離娘,咋買這麽多月餅?”
郁離道:“看着都挺好吃的,就買回來嘗嘗了。”她坐下來吃飯,一邊說,“娘,你們也嘗嘗,真的好吃。”
周氏笑着應一聲,拿了一個豆沙餡的月餅掰開,和兩個孩子一起嘗了嘗味道。
咬了一口,她就說:“太甜了。”
兩個孩子倒是很喜歡,他們年紀小,喜歡吃甜的,甜膩膩的更喜歡。
吃過飯,郁離就回房去補眠。
下午,她睡醒後,将今天買的月餅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窩在那裏吃月餅。
坐在旁邊的傅聞宵:“……”
看她吃完一個又一個,嘴巴和手都沒停過,傅聞宵忍不住說:“離娘,別吃太多,會積食。”
“積食?”郁離瞅着他,“不會,我能吃完。”
積食是不可能積食的,只有吃不飽。
傅聞宵沉默了下,又道:“別吃太多甜的,對你的牙不好。”
時下的月餅有甜口和鹹口的,她買的月餅甜鹹口都有,甜口的大多都是花生芝麻餡和豆沙餡等,看起來甜膩膩的。
郁離哦一聲,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只道:“我等會兒去刷牙。”
她現在有異能,蛀牙什麽的是不可能有的。
當然,牙齒的清潔還是要做到位。
傅聞宵便不再說話。
最後他眼睜睜地看着郁離将今天買的月餅吃了大半,都有點為她膩得慌。
看着剩下的月餅,郁離糾結了下,決定還是不吃了,留點明天過節吃。
“你想吃就吃吧,明天再買便是。”傅聞宵說道,看她那一臉猶豫,便想要滿足她。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人的原則底線果然是可以不斷地被打破的,只是以前他沒遇到那個讓他打破原則的人。
似乎就在等他這話,郁離愉快地應了一聲,伸手繼續拿月餅。
周氏怕她吃得太膩了,還特地泡一壺茶過來。
“離娘,茶佐着月餅吃能解膩,多吃點啊。”她一臉慈愛,“我以前也學過做月餅,你要是喜歡,明天我也試着做一些給你嘗嘗。”
郁離雙眼一亮,“謝謝娘,明天我去買些做月餅的材料回來。”
婆婆實在太能幹了,沒想到居然還會做月餅,還有什麽是她不會做的?
此時在郁離心裏,覺得全世界最厲害的就是周氏。
傅聞宵倒茶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兩人,不禁失笑。
她的表情實在很好懂,不過有時候讓人寧願不想懂,如同他從昏迷中醒來時,她那種看“詐屍”的表情,讓人一言難盡。
雖然也是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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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衙後,朱衙役趕緊往城門口那邊走。
來到城門口,見葛衙役兩人還沒到,朱衙役便到附近的包子鋪裏,要了好幾個包子墊墊肚子。
他們這些衙役平時挺清閑的,除了每天要去衙門那邊點個卯,并在上峰面前露個臉外,其他時候不是在街上巡邏,就是哪裏有打架鬥毆的,趕緊過去處理,維護城裏的治安。
很多時候都是在街上亂逛。
臨近中秋節,附近的村民都湧到城裏采購,縣城的人增多,導致他們這些衙役也跟着忙起來。
原本打算今天早點去青石村,哪知道忙到現在。
從午後忙到現在,朱衙役餓得不行,只想趕緊去青石村将事情辦了,好回縣城找文娘,文娘今天可是答應要給他們整治些吃的,陪他們一起喝酒。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葛衙役和彭衙役終于趕過來。
“葛老哥,彭老哥,你們總算來了,咋這麽晚?”朱衙役迎過去,問他們餓不餓,給他們遞了幾個已經放涼的包子。
兩人正好餓得厲害,也不管這包子已經冷了,大口地吃着。
他們今天也忙,可能明天就是中秋節,碼頭那邊來的商船不少,甚至還鬧出了點事,他們只能守在那裏,直到剛才終于忙完。
朱衙役聽罷,臉上露出羨慕之色。
這兩人忙歸忙,撈的油水可不少,要是自己也願意這麽忙。
吃完包子,三人便出發,坐船前往青石村。
夕陽已經落到山的那頭,暮色漸染,兩岸的草木呈現一股秋日特有的沉沉暮霭之色。
山平縣這邊的秋天素來不明顯,除了天氣沒有那麽炎熱外,草木仍是青翠一片,讓人很難感覺到秋天的蕭瑟什麽的。
撐船的艄公看到這三個衙役,心頭發顫。
他鼓起勇氣,問道:“三位官爺,你們這是要去哪?”
“青石村。”朱衙役道。
“你們去那裏可是有什麽公務?”
“哪能啊!”彭衙役笑道,“我們只是去那邊找人。”
他們心知這些平頭百姓對官府的畏懼,沒有什麽公務,自然不能亂說的,免得引來那些村民的害怕,連裏正、鄉老都引出來,太過興師動衆,對他們此行可不太好。
三人這次去青石村,只是去找個姑娘吓唬她,讓她去給人跪着道歉,這種事自然不能和人說。
要是讓那些百姓知道,摸清楚他們衙役辦事的規則,以後可就不能仗着衙役之威吓唬他們,得不償失。
是以這種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自己明白就行。
艄公暗暗松口氣,神色也輕快一些。
他沒有再問,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畏懼這些衙役。
船行到青石村時,暮色更深了。
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已經回家吃飯休息,只有幾個晚歸的。
三人站在村口那邊的河埠頭,因為暮色太沉,他們身上的衙役衣服也不顯,倒也沒引來什麽注意。
三人沒來過青石村,不知道傅家在哪裏,便攔了個人詢問。
被攔的是一個老實的村民,靠近些時,總算看清楚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縣城的衙役,吓得直哆嗦,差點就跪下。
三人:“……”
“行了,別跪了。”朱衙役不耐煩地說,“傅家在哪?”
那村民聞言有些愕然,小心地問:“官爺,你們找傅家做甚……”
“啰嗦!”彭衙役喝斥一聲,“直接告訴我們就行,不該打探的事就別打探,對你沒好處。”
這村民是個膽小的,一輩子沒和官府打過交道,平時連衙役都少見,哪裏想到剛從地裏幹活回來,就遇到三個衙役,吓都能吓死他,被他這麽一喝斥,更不敢再打探什麽。
他哆哆嗦嗦地指了個方向,“……往那邊走,那裏有一棟青磚瓦房,就是傅家。”
問清楚路,三人便離開了,并沒去管那村民。
村民癱坐了會兒,總算腿沒那麽軟,趕緊往家裏跑,生怕又遇到那幾個兇神惡煞的衙役。
他家人見他這副模樣,奇怪的問:“你這是咋啦?”
村民後怕地說:“剛才我遇到三個衙役,他們問我傅家在哪裏,我、我……”
“什麽?有衙役來找傅家?難道傅家犯了什麽事?”
瞬間,全家人都圍過來,害怕地詢問消息。
村民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他沒敢去打探,那三個官爺看起來很不好惹。
衆人都有些疑惑,同時也為傅家擔心。
傅家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只有郁離一個能幹活的,但郁離也只是個年輕姑娘,要是遇到什麽,也頂不了事。
只希望傅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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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衙役很順利地找到傅家,因為傅家很好找,這附近只有傅家是青磚瓦房,其他的都是泥土房。
“看來這傅家挺有錢的嘛。”朱衙役說了一句。
他心裏想着,那打人的女子嫁的是傅家,傅家能建青磚瓦房,可見家境不差,怪不得她有那膽子打人呢,這就是底氣。
這麽一想,他心裏一松,覺得這趟穩了。
朱衙役上前去敲門,将門敲得梆梆響。
葛衙役和彭衙役兩人站在他身後,姿态很放松,同樣覺得這一趟沒什麽意外,等會兒吓唬完人後,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這些鄉下人,和剛才那村民一樣,都是膽小無知的愚民,很容易吓唬。
正想着,便見門從裏頭打開。
葛衙役和彭衙役兩人順勢看過去,看到一張就算在暮色中也白得晃眼的臉,而且這張臉挺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