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人兒也要講義氣嗎？
第71章 第71章 小人兒也要講義氣嗎？
江松林下午睡了太久, 不知道是哪個姿勢出了錯，醒來就落枕，腦袋撇着, 半天扭不回來, 疼得龇牙。
竹竹成了小助攻，第一步解鎖的是任務, 就是模仿爺爺落枕的姿勢。爺爺奶奶說了，大人說什麽, 她就跟着說, 大人做什麽, 寶寶要跟着做。
當着媽媽的面，竹竹将落枕的架勢模仿得惟妙惟肖, 周燕珺從廚房裏出來時哭笑不得, 讓寶寶扶着她爺爺趕緊坐下。
“現在怎麽辦？”江松林問。
“你又不是沒落枕過，能有什麽辦法？”周燕珺無奈地反問, 說道, “只能養着了。”
紀凝屋裏倒是有個醫藥箱, 帶着小朋友回家, 将醫藥箱拿過來。
回家一趟又重新過來，前後不過兩分鐘的時間, 在這兩分鐘裏竹竹小朋友越來越清醒，伸了個小懶腰，問媽媽怎麽沒給她打電話。
摩的師傅因為睡得太香, 錯過下午的班, 導致媽媽沒能坐上拉風小摩托，還覺得怪可惜的，腦袋耷拉了好久, 直到說好下回一定要再送媽媽出門，才重新仰起可愛小臉。
江松林等着紀凝拿來的醫藥箱救急。
小團子回來時，打開醫藥箱，在媽媽的提醒下，拿出一盒藥膏。
周燕珺給江松林貼上，問道：“你們才剛搬進來沒多久，連醫藥箱都準備了嗎？”
“是爸爸準備的！”
上回搬進來時，家裏吃的用的就已經一應俱全。細致到連食譜都有，放在廚房臺面用學生看書時規範坐姿的書本夾卡住，學習做飯時不用手忙腳亂。今天早上紀凝還是照着這食譜，給寶寶做了一份炒面，吃得小不點豎起大拇指誇誇。
至于醫藥箱，則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像是兒童發熱感冒用的藥、消毒藥水和創口貼等等，平時不常用，真要遇到什麽事兒，還是能救急的。江乘說，醫藥箱是按照他朋友開的藥品清單讓文特助準備的，那時紀凝還調侃他，是不是每一個霸總的身邊，都有個醫生朋友？
“這小子還真是細心，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周燕珺說。
周燕珺實行原定計劃，江松林則一邊受落枕的罪，一邊捧哏誇誇。
“他從小就是這個性格，做好一切準備，遇事不慌，小小年紀被他爸帶到董事會，那些叔叔阿姨就說這孩子夠沉穩。”
“但那都是在學習和工作上，沒想到在生活上，他也沒耽誤。”
“不過還得是對凝凝和孩子，以前我們家絕對沒見過江乘準備的什麽醫藥箱……這孩子，就是這樣，做事不習慣張揚招搖，太沉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紀凝聽着她娓娓道來的這番話。
能感受得到，她對江乘是操心的，既操心又自豪。
紀凝忽然想，如果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傅明亞，她又會說些什麽？
紀國亭給她發來傅明亞的體檢報告，部分指标亮了紅燈。他一遍遍催促她回家，陪陪母親，言辭并不激烈，相反，父母将他們自己放在了弱勢，她反倒顯得被動了。
周燕珺：“仔細想一想也好，男人花言巧語的能管什麽用？關鍵時刻還是需要內斂可靠的，知道心疼人。”
這幾乎就是打明牌了。
江松林聞言，補上最後四個字：“純情傻小子。”
紀凝：……
周燕珺瞥愛人一眼。
這麽說不合适，不加分，把“傻”字去掉還差不多。
這話題的終結，是因為寶寶打哈哈。
小團子的手表和爸爸加了好友，軟件有聊天功能，她奶聲奶氣地發去“純情傻爸爸”。
江乘：？
江總很快回電話：“你怎麽會打字了？”
“這個是語音識別功能哦！”寶寶拍拍小胸脯，意識到爸爸看不見，“邦邦”拍得更大聲。
周燕珺摁住寶寶的小手：“別啊，多疼！”
“不疼的。”
紀凝失笑。
竹竹小朋友多了一項技能，長大之後還能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這會兒才三點多，沒到飯點，紀凝閑着也是閑着，便向周燕珺讨教竹竹小朋友最愛的紅燒雞腿該怎麽做。
小不點的面子太大了，她就是自己餓到前胸貼後背，都絕不會站在廚房裏忙活，此時卻為了寶寶，很認真地學習紅燒醬汁的比例配方。
而客廳裏，江松林橫躺在沙發上，給小孫女使眼色。
竹竹踏着輕快的小步子上前。
“你扶爺爺起來。”
小團子扶着爺爺的胳膊，幫他将上半身慢慢擡起來。
她的動作特別謹慎，老江總“哎喲哎喲”地喊着，寶寶便更加小心翼翼。
“竹竹，小助攻的事怎麽說漏嘴了？一會兒可別再在你媽媽面前提了。”
“我全都說啦！”
“……”江松林一臉愕然，“你說什麽了？”
他心中忽然有不祥的預感。
“我想一想哇。”竹竹組織了一番語言。
回去拿醫藥箱時，媽媽問起什麽是“小助攻”。
根本就不需要拿一箱棒棒糖來換，寶寶無條件彙報，将他們陣營的立場告知得明明白白。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江松林恨鐵不成鋼道，“我就說不行。”
他好不容易被扶了起來，坐在沙發上，兩只手撐着膝蓋。
老江總性子急，雖不是批評小孫女，可因為語速太快，話音落下，自己都怕傷了寶寶的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爺爺是說，寶寶淨耽誤事兒。”
下一秒，江松林的胳膊，再次被竹竹架住。
小不點緩緩地，将他重新推回原位躺好。
老江總：？？？
好不容易才坐起來的！
從廚房望出來的周燕珺樂得停不下來。
她發現了小不點的新技能，也就只有崽崽能治住老江總。
紀凝和這位爺爺不太熟，不好意思嘲笑人家。
她抿着唇，“噗”一下沒忍住，還是樂出聲。
寶寶是在想，躺回去就老實了？
……
休息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數日，這些天裏，紀凝的時間排得滿滿的。
接下的手機商務，提上日程。這是紀凝重新出道後第一次拍攝廣告，自己還沒來得及營業，就被媒體拍到帶着寶寶的上班照。
【啊啊啊啊啊終于見到我們小竹寶了，幾天不見，寶寶的小臉又圓了一點。】
【我們女明星帶着時尚小挂件一起上班去啦！】
【這是紀凝頭一回拍廣告嗎？】
【我記得她小時候接過廣告的，最家喻戶曉的小童星，帶貨能力杠杠的，拍了個牛奶廣告，我還在家裏鬧半天，讓媽媽給我買小元寶喝的那款牛奶。】
【小道消息！我有一個朋友說，下午廣告拍攝中，江總包了整個組裏的貼心下午茶。】
【給人脈遞話筒，全組的貼心下午茶嗎？江總的排面！】
網友們是有人脈的。
江乘本人，也有一定的人脈，他的人脈是竹竹小朋友。
崽崽在拍攝現場玩得樂不思蜀。
一開始，是吃爸爸讓人準備的下午茶，左手披薩右手小蛋糕，吃得小肚子圓溜溜。只可惜咖啡和奶茶，小朋友都不能喝，最後還是工作人員姐姐給她買了一瓶牛奶，給這一餐畫上圓滿的句號。
吃飽飽之後，竹竹還時不時和爸爸分享自己的見聞。小不點的電話手表也有拍照功能，打開攝像頭，拍下媽媽工作中的圖片，發給爸爸看。
江乘看着屏幕中的紀凝。
電話手表像素不高，可工作中的她，星光無限。
紀凝有了自己的事業，又因為格外懶散，堅決不讓自己受累，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反倒穩紮穩打。
她的工作，暫時和生活達成平衡，休息時間，跑到竹竹小朋友身邊，看看崽崽在玩什麽。
走近一些，她發現，小團子在和爸爸視頻通話。
竹竹坐在板凳上，将電話手表的方型小主機拆下來，怼在自己的面前。
“爸爸，你想媽媽了嗎？”
聰明寶寶發現，電話裏，爸爸總是問起媽媽的事兒。
竹竹自己想念爸爸時，也會變成話痨，纏着媽媽問他在做什麽、什麽時候才回來……
江乘沒有立即回答。
寶寶便将小臉貼得離電話手表更近一些。
“是嗎？”
江乘沒有否認，低笑道：“也想竹竹。”
紀凝縮了縮脖子，往邊上退一些，假裝自己不在場。
也？也……
“媽媽來啦！”竹竹眼尖，連餘光都能瞄見紀凝。
她将小板凳讓出來給紀凝，自己則窩在媽媽懷裏。
“是你啊！”紀凝說，“我還在想，竹竹跟誰視頻呢。”
江乘：……
再演。
“累嗎？”他問。
“還好，一天時間就能拍完，算輕松的。”
此時，江乘坐在鶴乘集團的辦公室，望着手機屏幕裏的她們。
他心裏想着，要是能抛下一切，直接飛到她們身邊就好了。
竹竹的魔法棒，可以把她爺爺揮過來換班嗎？
到了晚上，粉絲們終于等來了女明星的微博營業。
一開始，紀凝發出的是商務合作照，點贊轉發和評論的數量一下子飙高，她第一次見識到“彩虹屁”的威力。
粉絲們實在是太會誇誇了！
商務合作微博發送沒多久，紀凝又更新了一條日常——
大家冬至吃湯圓了嗎？
這條日常，還配了圖。
竹竹小朋友的粉絲們都要尖叫。
小團子嘴巴裏塞着湯圓。
一左一右，塞了兩顆，臉頰鼓鼓的。
在這麽多圓咕隆咚的湯圓裏，竹竹小朋友，就像一顆c位小湯圓！
有粉絲問起竹竹小朋友上幼兒園了沒有。
紀凝簡單回複了這一條評論。
原本紀凝是打算先送竹竹上幼兒園，讓她先适應幾天。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又遲疑了。寶寶每天都想和媽媽待在一起，去了幼兒園，會不會傷心地哭鼻子？
紀凝舍不得，決定暫緩上學計劃。
要不等到過完年再說。
【哈哈哈哈哈中華人民刻在dna裏的兩大座右銘，一個是來都來了，一個是等過完年再說。】
【我能理解紀凝的想法耶，之前我們家孩子要上幼兒園，我也特別舍不得。心疼她小小一個，要面對未知的環境……有時候還想，小朋友一眨眼就三歲多了，我陪伴她的時間卻這麽少，這大概就是大家說的愛是常覺虧欠吧。】
【是的！我媽說，我小時候一個人拿着個面包啃，三兩下就吃完了，她就特別心疼，覺得我好可憐，一大早連口熱乎的都沒吃上。但其實我超喜歡吃那個面包，裏面夾了香腸的，比熱乎的要香多了。】
【又一年過去了，這一年寶寶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湯圓的嗎？又是為別人的幸福落淚的一天。】
【很明顯，湯圓不是從外面買的，純手工制作，凝凝沒有這個手藝，再加上寶寶湯圓照後面出現一小截圍裙，合理推測，爸爸不在，湯圓是和爺爺奶奶一起吃的！】
【熱評姐妹是福爾摩斯嗎？給江總一個差評。】
江總：……
他連湯圓都沒吃到，還收了差評！
第三期節目即将開始，江乘不着家，大多數時間都在公司裏待着。
這一晚，文特助又有眼力見兒了，打包一碗湯圓，擺在江先生面前。
一顆顆白糯糯的湯圓，還滾着熱氣。
江乘的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周燕珺發來的。
“是小千金的照片啊。”文特助往前湊了湊。
頓了頓，他又聽見提示音，提醒道：“江先生，又發來了……估計是紀小姐的照片！”
江乘滑動照片，沒滑過去。
點擊退出後，第二條消息，是一條語音。
寶寶說着祝福的話。
小奶音軟軟的，像是嘴巴裏的湯圓還沒咽下，有些含糊不清，還不忘催爸爸趕緊回來。
很長的語音，竹竹說完最後一句，紀凝的聲音響起。
“他在忙呢。”
“爸爸，媽媽也想你快點回來！”
“哪有啊！！！”
文特助望着這一幕，默默将外賣湯圓收起來。
江總肯定不吃了，這會兒他的心，比芝麻餡兒的湯圓還要甜。
……
節目組發來通知，兩天後，第三期節目正式開播。
其實時間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但第三期的旅行地遲遲沒有确定，嘉賓們得等着這通知，準備出鏡的行頭。竹竹小朋友迫不及待地問媽媽，這一回要去哪裏玩，紀凝給寶寶賣了個關子，勾勾她的小鼻尖：“是個秘密。”
寶寶好像從來都不會鬧，這個秘密，就像是被包裝得很漂亮的禮物，等到節目開播那一天再打開禮物，也不晚。
于是這一整天時間，媽媽悄悄行動，連行李箱都整理好。
紀凝整理行李箱的時候，竹竹小朋友就坐在一邊。
她是媽媽的小尾巴，不願意上別的地方去，便用兩只小手捂着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的。
“節目都快要開始了，爸爸還不來哇！”竹竹說。
這些天，“爸爸”這個詞在家中高頻出現。
紀凝聽得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紀凝回想一下，前兩次江乘的登場。
第一次，他臨時加入素人組，冷冰冰地站在原地，沒有和她問好。第二次，他原本不打算參加，卻在出機場時秒出現，引發網上熱議。
頭兩回，江乘都是閃亮登場。
第三次，心機江總的出場方式又會是什麽？
家裏大盒大盒的樂高，快要堆成山。江乘只負責買，不負責搭，竹竹小朋友都眼饞壞了，每一次經過樂高盒，都要蹲下來，牢牢鎖定酷炫的效果圖。
紀凝實在于心不忍，終于指了指那一堆樂高：“行吧，我陪你搭一個。”
“要容易的！”
孩子的快樂好簡單，光是聽見媽媽這麽說，已經一蹦三尺高。
“爸爸說每一個都很容易！”
竹竹将爸爸的話記得牢牢的。
鼓勵她自己動手時，爸爸就說了，有志者事竟成！更何況，搭樂高又不是真的去發明車子或者建房子，玩具而已，能有多難？
紀凝：……
能有多難？他說得輕巧！
江總多悶一個人，他可以待在屋子裏，用整整一天甚至三天的時間搭樂高，不嫌麻煩，也不嫌複雜。
紀凝就不同了，光是看着這些零件，她一個頭兩個大，每一個拆分小零件長得都一樣一樣兒的，倒不是分不清，只是完全不想分清。
只可惜，話都說出去了。
寶寶這麽開心，她要是臨時反悔，還是個人嗎！
樂高小車的零件非常多，還要安裝機械輪胎什麽的，紀凝一看就擺手拒絕。
倒是一個小豬城堡，看起來可愛又容易完成，她和竹竹一起拆開盒子，做了個深呼吸。
“加油！”
今晚的親子陪伴，很安靜。
紀凝和竹竹分別都有自己的任務，搭好城堡裏的“一磚一瓦”，就好像給小豬建了一個真正的家。
屋子裏的燈光，亮堂堂。
紀凝靜下心，陪伴着竹竹，度過這只屬于她們倆的時刻。
小豬城堡逐漸有了雛形，她們很有成就感地看着，差點就要驕傲。
直到手機的振動聲響起，紀凝和竹竹豎起耳朵，都找不到手機被丢到哪兒去了。
紀凝起身，到處找了找。
她向來有丢三落四的毛病，尋找手機的過程中，還很正經地對竹竹小朋友說，這個毛病一點兒都不可取。
“媽媽，手機在和我們玩捉迷藏呀！”
偌大的房子裏，就只有手機振動的動靜。
紀凝踢開拖鞋，走路不發出聲音，就像真的是在和手機玩捉迷藏。
“現在那個人一定要一直打電話，不然我們就找不到了。”
小團子也踢開拖鞋。
她光着腳丫子，俯着身，在各個角落尋找捉迷藏的手機。
她們都不出聲。
可只要回頭，彼此就在身邊。
紀凝忽然覺得，這樣真好。
寶寶能一直這麽陪伴着媽媽嗎？
“可以的。”
“但是你要上學啊。”
“我帶着媽媽一起去上學吧。”
“老師不會同意。”紀凝認真地問，“把我藏在書包裏嗎？”
竹竹捂着小嘴巴笑：“和老師捉迷藏！”
竹竹沒法兒把媽媽帶去和老師玩捉迷藏的游戲。
但“狡猾”的手機被藏在了哪兒，倒是被她找到。
小朋友遠遠看見大床縫裏貼着床墊的手機，朝着它飛奔而去。
“我找到啦！”
伴随着寶寶歡快聲音的，還有小豬城堡“啪嗒”一下被踩碎的動靜。
竹竹回頭看媽媽。
紀凝也呆呆地看寶寶。
她原本預計要搭兩個小時的小豬城堡，最後花了三個小時才終于完成。
搭好後，她們忘記把它轉移到桌上，就這麽放在地板上，玩過“捉迷藏”游戲之後，在就将城堡抛到腦後。
大人和小人兒坐在散落的城堡邊，片刻之後——
緩緩躺下。
紀凝的聲音很微弱：“破樂高。”
“我不要再搭了。”她說，“讓你爸來。”
母女倆都躺在城堡邊。
她們望着天花板，只覺得這一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好漫長。
可憐的樂高小豬，要沒有家了。
同時，竹竹小朋友也不能學這半途而廢的壞毛病。
“再搭一次？”紀凝說。
寶寶躺平：“媽媽，你自己搭吧。”
“那不行！”紀凝一臉氣勢地坐正，“你講不講義氣！”
小竹寶被媽媽摁在了樂高前。
兩個人齊心協力，重新修城堡。
寶寶長長嘆氣——
小人兒也要講義氣嗎？
……
竹竹和媽媽的家裏，多了一個漂亮城堡。
城堡是小豬的家，她請自己的洋娃娃、小兔玩偶和一堆從娃娃機裏帶回來的奇形怪狀公仔一起，去小豬城堡參觀。
過家家的小朋友，總是會給自己找出好多樂子。
竹竹讓玩偶公仔們排排坐，和它們聊天。
“媽媽，它們也想要住城堡。”
“讓它們自己努力。”
“還有一盒好大好大的樂高城堡！”
“我不會拆開那個的！”
紀凝吸取了經驗教訓，絕不會再給自己找麻煩。
竹竹小朋友便和自己的玩具小夥伴們打商量。
“等我爸爸回來，再給你搭城堡。”
“爸爸應該會同意的。”
紀凝：“他不同意呢？”
“寶寶求求他。”小團子奶聲道。
每次竹竹玩過家家游戲，都可以玩兒好久。
紀凝望着她孤孤單單的小背影，也看了許久。
寶寶應該也是需要朋友的吧。
明天一早，第三期節目就要開播，嘉賓們将抵達新的目的地。
嘉賓們原本的七人群，現在少了一個，童之樂本來是打算再建一個六人群，但童之奇直接将向星晖踢出。他告訴妹妹，別總是表面硬氣地吃虧，對待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留所謂的情面。
大家原本最擔心的，是丁暮芸将不再參加下一期直播。
但是丁暮芸說，就算她有這樣的念頭，也早就被紀凝和童之樂勸服。對于觀衆們而言，任何一位嘉賓的退出，都只是一時談資，可是對她自己來說，如約完成完整的旅行，這意義非凡。
群裏特別熱鬧，紀凝沒給這個群開免打擾，“叮咚叮咚”的提示音響了好幾回，寶寶靠着媽媽，要求翻譯。
【童之樂：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童之奇搞了一個新造型，潮到風濕。】
【童之奇：不要給我在這裏劇透！】
【章彥希：剛才節目組打電話來，他們說下一期，我的搭子就要來了。】
章彥希本身沒有這麽好的資源，這麽長時間沒有工作，突然出現在大衆眼前，居然是加入到熱播綜藝中，網友們早就覺得奇怪。大家猜測，很可能是過氣影帝的搭子找的資源，給他送進來，可上一期節目到最後，搭子始終沒出現，吊足了網友們的胃口。
現在，網友們的問題終于即将得到答案。
在此之前，嘉賓們必須先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章彥希：其實我還不知道……】
【童之奇：？請問這到底有什麽好保密的？陶導究竟在執着什麽啊。】
【丁暮芸：這倒是有新的期待了。】
紀凝一邊在大群裏聊天，一邊和童之樂悄悄私聊。
上一期節目裏，童之樂和章彥希打得火熱，即便兩個人都沒有捅破彼此的心思，但網友們連cp超話都已經建起來了，超話裏的分析帖一個接着一個，絕對不是捕風捉影。
紀凝在私聊頁面問童之樂，他倆現在怎麽樣了。
童之樂發了幾張和章彥希的聊天截圖過來。
【童之樂：你能看得出來嗎？我不确定，也不好讓我哥知道。】
有時候，紀凝也懷疑童之奇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沖他妹妹眉來眼去，他居然一點兒沒發現。
紀凝還特地問過童之樂這事，cp粉連超話都建好了，風聲居然沒傳到頂流耳中？也是童之樂回答之後，她才知道，頂流和影後完完全全是兩個極端，丁暮芸喜歡看網友們的建議，而童之奇則完全不把網上的聲音放在心上。流量藝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過度解讀，童之奇直接不聽不問不看，連帶着也就錯過自家的瓜。
【童之樂：怎麽還不回！吓死了，我還以為聊天記錄發大群裏了。】
【紀凝：看出來了，他就是有意思！！！】
【童之樂：你看別人倒是挺果斷的（疑惑貓貓臉.jpg）】
紀凝：？
……
節目開播前一天，熱搜位已經備上了，節目組開始預熱。
這一次預熱的，是章彥希的搭子，對方配合拍了宣傳照，但也只是一道背影而已，什麽都看不出來。
江松林和周燕珺在北城小住幾天，還是要回去了。
定的是晚上九點的機票。
這一次的離別，不算傷感，既是因為最近陪了小孫女好些天，也因為下一期節目是個完結篇，旅程相對較短，竹竹小朋友很快就會回來的。
竹竹親了親爺爺奶奶的臉頰。
這是寶寶第一次親他們，兩位長輩當下就樂得眉開眼笑，打趣說這次回家，連臉都不舍得洗了。
竹竹又嘟着小嘴巴，附送另一邊臉頰的親親。
“親個不停是因為不想爺爺奶奶回家嗎？”老江總問。
小團子：“是啄木鳥。”
“寶寶這次還是願意送走咱倆的，因為我們倆一走，她爸爸就要來了。”周燕珺笑着對紀凝說，“剛才和文特助通了電話，江乘估計是明天一早直接到機場和你們會合。”
周燕珺話音落下，拍了拍紀凝的肩膀，溫聲道：“都好好的。”
現在還是傍晚，爺爺奶奶站好最後一班崗，要給竹竹小朋友做晚餐。
小團子聽說媽媽要回房看劇本，屁颠兒屁颠兒地跟上。
盧導的電影，預計将在年後正式開拍。
紀凝拿到劇本，看了好幾遍，打開電腦，在文檔記錄對角色的推敲。
就像網友們所了解的，盧導電影裏的角色，就算是小人物，也得寫好幾頁的人物小傳。
更何況紀凝的戲份并不輕，角色需要多次揣摩，要真拍了好幾天還被換下，外界的嘲笑還是其次，她自己肯定受不住這個打擊。
大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寶寶則是得好好玩耍。
但這是竹竹小朋友第一次見到媽媽坐在電腦前工作，和爸爸工作的時候一樣，又不一樣。她覺得新鮮，兩只手扣在身後，在書房踱步。
玩偶公仔被寶寶整整齊齊地擺在地板上。
她小手抵住嘴巴：“要安靜。”
紀凝單手托着腮，看着文檔上的文字。
這是一個複雜的角色。
無法和解的原生家庭造就人物悲傷的底色，反派人物的成長之路并不是非黑即白，但要加入大段的剖析，又顯得像是在給角色洗白。對此，盧導在劇情中做了巧妙的設計，結合人物的前後蛻變，使得後續反轉合理。
書桌上還放着幾本書，是盧導推薦的。
紀凝随手拿起一本。
“媽媽，你在看故事書嗎？”竹竹小朋友靠過來，和媽媽貼貼。
紀凝翻開其中一本書，念給竹竹聽。
“母親的角色，與情感投射。”
“這是什麽哇？”
“在父母的沖突中，孩子被迫成為調停者，完成對抗……”紀凝看着書中的文字，說道，“你看吧，這不是小寶寶看的書，竹竹聽不懂。”
竹竹不聽故事了。
她邁着胖乎乎的小短腿，爬到媽媽的椅子上。
小不點坐在紀凝身後。
她的臉蛋，靠着媽媽的背，成功完成貼貼。
寶寶和媽媽貼得更緊一些，小手圈着媽媽。
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太陽下山，窗外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但紀凝卻覺得，像是有陽光灑落。
心快要融化，貼貼是溫暖的。
“就像是開摩托車。”紀凝笑道，“我是摩的師傅，你是小乘客。”
“不是的。”小團子奶呼呼地說，“寶寶是烏龜殼。”
紀凝戳了戳崽崽手背的胖窩窩。
忽然之間，又覺得不太對。
“？”她拍拍竹竹的手，“誰是烏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