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痛心疾首
右護法見教主捱了半天都不說,只将手中的玉佩攥得緊緊的,不知他是何意。而這時候随心教一衆又發現了另一個更加了不得的事實:教主身上怎麽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天宮王族的仙氣?
天宮王族乃是龍族,所以他們的仙氣與其他人不同,尤其好認。
也就是說教主身上有钺王的仙氣,至于為什麽會有钺王的仙氣,唯一的解釋只有兩人其實已經......
左護法顫顫道:“...教...教主?”
連瑭捱了這一小會功夫簡直就像是過了一年,心想到哪兒都能被少钺那禍害給坑一把,這是憑毛啊!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突然罵道:“什麽關系?什麽關系都沒有!你們記着,那禍害是我仇人,你們見着他完全不用客氣,直接招呼就是!”
隼樓:“......”
随心教一衆:“......”他們偷偷瞥了瞥自家教主發紅的耳垂,暗道:教主您還說沒關系?沒關系您還又是少钺又是禍害的叫得那麽親熱?
結合剛才教主的反應,衆人默默總結了下:教主不僅和钺王是那種關系,而且兩人還正在置氣,難怪他突然性情反常花心起來,他這是在賭氣!
曹郎看了看衆人張大着嘴的呆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時光就在這一刻停止,似這般‘名正言順’地牽着他的手感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的機會可不常見。
他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氣,軟語道:“教主,這裏人多,不如你帶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右護法再次仔細打量了下曹郎,這人态度也變得太蹊跷了!
連瑭聽出來師兄這是提醒他跑路便自動忽略了右護法犀利的眼光,攜同曹郎起身道:“這麽晚了你們都散了吧,我......”
‘我’字未出他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隼樓道:“教主,你不是說要我做你的夫人麽?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了新歡就撇下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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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瑭:“......?”
曹郎:“......?”
随心教一衆:“......?”
争風?
吃醋?
連瑭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麽叫做‘交友不慎’!
他竭力忍住不發火呵呵幹笑兩聲,靠近他壓低嗓音道:“你要臉不要?這麽肉麻的話你也說得出!你不會是不想走了吧?不是報恩麽?你就是這麽報的?”
隼樓面不改色道:“你演得這麽天.衣無縫,不如住上一晚,待我夜探黑木崖有了結果便走,這恩一樣能報。”
連瑭磨牙道:“有什麽好探的?你法力高有恃無恐,我和師兄可玩不起。要探你自己探,我們少陪了!”
說完他轉身便要走,隼樓二話不說立即将人往懷裏一帶,再打橫一抱,道:“那就得罪了!”
連瑭簡直驚了:“放開我!放...唔...”
隼樓略施法力便将他禁言,他抱着連瑭大搖大擺地穿過人群,待行至門口時,又忽然停下腳步道:“缪言追的房間在哪?帶路。”
便有兩個屬下立即提燈籠引路去了。
壇裏的弟兄們不得不親眼目睹這一幕,震驚萬分之餘整個人都要不好!
直到此刻,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他們那位叱詫風雲八面威風的教主竟然...是下邊那個!!
一想到兩人接下來很可能要幹什麽,個個頓時痛心疾首。
左護法看着右護法黑着臉往外走,又看了眼呆若木雞的曹郎,忙追上右護法,并向曹郎那邊支了支下巴:“那小子怎麽辦?”
右護法回望一眼曹郎,想了想教主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腦補了下教主在此人身下甚至還有九重天那位王爺的身下承歡的樣子,愈發心痛得要窒息,他狠狠地閉了下眼,轉回頭道:“好生照看着。”
他緩緩邁了幾步,想到什麽又陡然停了下來,“你去吩咐下去給教主備些...熱水...”
左護法看着走遠了的右護法落寞的身影,默默嘆了口氣,轉過身吩咐後邊的屬下,另外還加了句:“今晚的事不許說出去,免得被天上那位王爺知道了可要出大事!”
負責近身伺候的四個屬下心頭一涼。據說九重天那位王爺身子一向不大好,他要是知道了教主跟他置氣之時給他頭上弄了兩團綠油油的浮雲,萬一受不了打擊給氣得一命嗚呼,那教主心裏得有多難受!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啊!
教主雖然嘴硬,但光是從他随身帶着王爺的玉佩與神劍便可看出他其實是非常在乎王爺的!
四人心情沉重地準備好熱水與兩身幹淨的換洗衣裳,待送到教主房門口時發現曹郎那小子也在。
四人看他十分不順眼,一點好臉色也沒給,但......誰讓他是教主的......
四人壓了壓,又壓了壓,最終萬分不情願地将怒氣給壓了下去!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是隼樓。
曹郎從那四個教衆的臉上移開視線,轉頭看了下屋內,見他家少爺已被扔到床上,心中更摸不準這二人在玩什麽。但不管是玩什麽都絕不能讓少爺被此人真的欺負了去!
曹郎一腳踏進屋裏,道:“讓開!”
隼樓一身黑袍擋住了去路。他的身上本就帶着煞氣,加上武将特有的英氣,再配上一臉陰沉冰冷的表情,整個人簡直宛若烏雲壓頂!
門外四人頓時被這氣場給震開好幾步。
曹郎下意識地收回了腳,但他完全沒有回避的意思。
隼樓逼視他一陣,道:“你若也想進來,可以,但萬事得聽我的,以我為先。”
四教衆:“......”這這...這是什麽意思?他們在商量什麽?
這兩人是要一起對教主......那那啥?
四人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憤恨,都不可抑制地渾身發抖!
這兩個混蛋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敢這樣對待教主,是當随心教上下都是死的麽?
四人扭頭望了望一直站在身後的十幾個守衛,守衛們顯然也聽到了隼樓這話,此時早已提高了戒備,只待前邊四人給出信號便會一齊撲上去!
隼樓不用看也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氣。
曹郎也不遲鈍,自然也有所察覺,此刻更不敢輕舉妄動。想到還是以大局為重,他便忍着沒有與隼樓起沖突,而是朝屋內大聲喊了聲教主,道:“外頭人太多了,你倒是說說,你需要哪些人伺候?”
剛剛被解開禁言術的連瑭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并沒有太注意那兩人在門口說了些什麽,但見師兄也安然無恙地過來了,想都沒想便道:“你們兩個進來,其他人都離開,一個也不許留下!”
連瑭是打算一會等那些人走了他們好溜,至于隼樓,他想探自己去探好了。
曹郎自然心領神會,立即強行擠了進去。
隼樓看一眼外頭緊張的局勢,沒有計較,一擡手合上了門,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随心教一衆在門掩上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衆人皆悲壯的面面相觑,雖然他們當初知道教主好這口時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這跟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夜色深深,衆人仰頭望天重重地嘆息了一陣,想到幸好這個夜晚已去了一大半,天不多時就快亮了,便極勉為其難地放下熱水和衣物,按教主說的都撤走離得遠遠的了。
外頭終于安靜,隼樓将擋在随時要沖出去逃跑的二人身前道:“天就要亮了,我也不便多做解釋。聽着,現在,連公子你立即以教主的身份寫封手書,告誡全教上下以後一定改邪歸正,多行正義事,不可再惹禍。”說完看向曹郎道:“你且在他身邊護着,若有人來了也好假裝恩愛搪塞過去。不過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我不在房裏,不能讓他們進來!”
曹郎還未來得及開口連瑭就先炸了:“為何?你自己要幹嘛幹嘛去,我們走我們的就行了啊!何必還要寫什麽手書?”
隼樓走了幾步又停下好心給他多說了句,道:“你們可以以教主的身份出去試試,但我保證你們不可能出得了黑木崖。”
連瑭:“為何?他們又沒有發現,我才不信。”
隼樓:“敢打草驚蛇我便頭一個繞不了你!”
連瑭:“你......你你......”
隼樓:“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天亮之前應該能走。”
說完便隐身而去。
連瑭:“......”
連瑭:“這都什麽人!什麽人這是!還以為他這麽好心真是為了報恩,原來......!”
曹郎正想安撫幾句,忽然聽見外邊有了腳步聲,便忙捂住了連瑭的嘴道:“噓!有人。”
說完手一扇将燭火也熄滅。
連瑭立刻不敢動了。
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曹郎猛地想起隼樓剛說的話,忙一把将連瑭推倒在床上,不由分說地就朝他的唇上吻過去,順便還把紗幔放下來遮了遮。
右護法聽到了那四個近身伺候的教徒充滿恨意的禀報後便再也坐不住了,拿了個藥瓶郁郁地就來了這兒。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意義,教主向來肆意慣了,他又阻止不了他。
徘徊了好一陣,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