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誰厲害
第30章 第 30 章 誰厲害
翌日, 青蘅還殘留在餘韻裏,瑾王抱起青蘅沐浴。
四處都幹淨了,房間是、身子是, 青蘅倦倦地縮進被窩裏。
瑾王湊近吻她唇角, 食髓知味, 又有些意動。
忍不住問:“是你的丈夫厲害, 還是我厲害。”
青蘅聽了, 回憶了會兒,比較了會兒,有點羞。
馬奴粗大, 瑾王雅長, 各有各的姿态。
話卻不能這麽說。
既然成了她的新丈夫, 就給他丈夫的待遇。
“王爺簡直要探到我心尖兒, ”青蘅羞答答的,露出半截白晃晃的頸項, “羞也羞死我了。”
瑾王聽了忍不住吻她,直吻,從唇吻到頸, 還要更往下。
青蘅仰着頭,喘息。
瑾王止不住罵她:“蕩.婦。”
一邊罵一邊吻得投入。
青蘅笑,開心地笑,樂得夾住王爺的頭:“小狗狗, 青蘅的小狗狗。”
她想要王爺……她的眼神暴露了這樣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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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猶豫。
青蘅蹙眉,可憐地望着王爺。
求他。
瑾王道:“只這一次。”
他低下頭去。
青蘅要飛起來了。
被服侍原來這般好。
這般痛快。
王爺, 她的好王爺。
乖寶寶,好丈夫,她的夫君啊——
貪歡過後, 青蘅徹底軟在床榻,瑾王嘴都沒擦,掐着她臉罵:“軍.妓、賤人,叫本王的士兵把青蘅弄壞。”
青蘅搭腔道:“多少個,多了吃不消的。夫君,饒了奴。”
瑾王見她如此回話,反倒不高興:“還想着別人?”
他低下身段做出這樣的事來,祖宗知道了要打死他,偏青蘅不領情,還念叨着外面的男人。
青蘅大笑,快樂極了。
她說:“我們真像一對奸夫.淫.婦,要浸豬籠的。人人喊打,爛到千百年後,提起我們還是一對賤人。”
她擦了擦瑾王嘴角,吻他的眼睛:“王爺,你快樂嗎,青蘅帶給你的是快樂嗎?”
瑾王閉着眼睛,摟住她,依賴的親昵的昏了頭了:“我愛你。”
瑾王眼眶濕潤,冒出些淚來。
“青蘅,我的妻。”瑾王呢喃,“我的。”
青蘅掐住瑾王的脖頸:“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死了,你得陪我。”
青蘅快樂後又生出些驚怕來:“如果真被浸豬籠,一定是你害了我,我不銀蕩的。”
“喜歡你,王爺青蘅喜歡你,”青蘅力道松了,舔舐他的喉結,“快樂,王爺要快樂。”
“青蘅只做王爺的蕩.婦,做王爺的妖精,做你的妻,是你的新王妃。”青蘅道,“你要給我更多,正如我給你快樂。我的肌膚你都要撫過,我的身體你都嘗過,我的眼我的唇你都吻過,我徹徹底底是你的人了。”
“倘若我有任何損傷,你就得百倍償還。”青蘅道,“這是你要我的代價。”
青蘅張開了腿,拉着他上來。
她笑:“幹我。”
白日貪歡,春夢淋漓,兩人在安全的日子裏死去,又活了過來。
抵死纏綿,天崩地裂也管不了了,只是最原始的渴,最純粹的獸性。
又有幾滴愛淚落下。
人心回籠,便哀傷起來。
她面上浮現些幽幽的凄意。
他愛得緊了,不免跟着她落下淚來。
“我保護你,如父如夫如子。”
青蘅失了父親,不會有孩子。
他給她遠超血緣的愛欲,潛意識卻也投注了一絲母親的依賴。
他親她的山巒,填補畸形的渴。
她撫他的後頸,享受馭馬的歡。
這放縱到了極點的私密事,本該藏在這間房裏。
卻有窺探王府的皇宮暗衛,畫了圖像傳遞到帝王面前。
幽覺望着這連環的圖畫,昨夜王府竟發生了這許多荒唐妙事。
他問那如鬼影的暗衛:“那女子活色生香,你想碰她嗎?”
暗衛是個啞巴,跪了下來。
幽覺笑:“我看那女子很有做軍妓的天分,犒勞三軍是她的福分。”
明日便是家宴,幽覺倒要看看,其人到底如何媚态,攪得阿弟連體面都不顧了。
幽覺輕慢地賞玩這比春宮圖還豔麗的情玉圖畫,指尖不慎碰到女子的唇瓣。
他蹙眉,嫌髒。
擡起手,伺候的便恭恭敬敬用帕子輕柔擦淨。
幽覺從前也是個正常人,被灌了毒瀕死救活後,便有些不正常。
雖照例娶了皇後納了宮妃,卻都是些擺設。
他不碰,有耐不住的宮妃勾搭了侍衛,事情暴露。
幽覺便叫侍衛做了小倌,宮妃成了軍妓,看兩人爛在地裏,才覺出些樂子來。
先皇寵愛貴妃到了不堪的地步。
更有不理朝政之時。
一次幽覺向父皇禀告事情,卻只準在屏風後訴說。
他聽到好些聲音,雖沒見過沒試過,他卻也不是傻子。
當着兒子的面,操.弄寵妃,父皇,很快樂嗎?
禀告完事情後,幽覺出了殿門,卻一直等在暗處。
果叫他等到了臉紅潮潮的貴妃娘娘。
他自暗處走出。
貴妃娘娘驚慌。
他卻未發一言,轉身離去。
太子漸漸大了,皇帝漸漸老了。
貴妃的孩子不到一歲,正是惹人疼愛且無威脅的年紀。
老皇帝力不從心,朝政上又起了些波瀾。
毒便下到了皇後與其子的餐食之中。
瑾王那日不在,躲過一劫。太子胃口不好,稍用了些。
而皇後娘娘當夜便去了。
查來查去,查到貴妃頭上。
貴妃含淚搖頭,卻不敢說。
沒多久,貴妃與其子死了,皇帝也死了。
從來不是寵愛之争,權力之下,你死我活而已。
太子殺了父親與其寵妃,登基為帝。
只是一個病怏怏的皇帝,又能掌控天下多久呢。
污穢的事污穢的人都死了,幽覺清淨這些年,卻又在阿弟身上,看到了先皇與貴妃的影子。
便是阿弟,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當初的老皇帝似乎嘗到在兒子面前一展雄風的歡愉,許多次留下他,隔着簾幕、隔着屏風、隔着山石,叫他禀告着正事,卻聽着情事。
老皇帝甚至給他機會。
叫他碰碰貴妃。
只要碰了,與貴妃通奸,他的死便是合情合理。
老皇帝心裏也好受些。
可太子偏偏不。
甚至惡心得幹嘔。
老皇帝又是憐憫他,又是厭惡他,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當夜老皇帝賜下幾個美人。美人脫下素衣,太子卻阖着目,讓都滾。
他咬牙,咬得出了血。
被侮辱的恨意彌漫。
半晌才冷靜下來。
午後,窗外飄起雪花來。
青蘅說,京城的雪落得可真多。
一場空的模樣,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骨頭。
瑾王端着肉粥喂她,青蘅沒胃口。
又換了甜粥喂。
青蘅嘗了幾口,說是不是把她當孩子了。
有手有腳,她可以自己吃的,只是有些累,一點點。
瑾王擱下碗,擦擦青蘅嘴角:“不是的。”
他說,他只是想喂她。
“看着你吃飽,我就高興。”
青蘅笑:“有什麽可高興的,我總不至于把自己餓死。”
“我舍不得,”青蘅自己端起粥,慢慢吃,“我比誰都舍不得自己。”
她要吃好穿好,喝好玩好,一切好的都要到她身邊來。
“王爺,”她說,“我想施粥。”
剛殺了人,心裏有點不自在。想做點好事填補。
瑾王千依萬依唯獨不能依她這個。
“王妃不能是施粥愛民的王妃,你我一體。天下萬民皆是皇兄的子民,我們不能越過皇兄。”
青蘅又問:“那京城會有人扔女嬰嗎?”
她說在湯城,這樣的事時有發生。
“有的被扔到河裏,有的被紮到樹上,有的掐死,有的用石頭砸死,我沒見過,但聽過好多這樣的事。”青蘅有點難過,“我若能生孩子,想要一個女孩。京城若有扔女嬰的,王爺,我們養起來好不好。”
“女嬰不被看重,也往往不被視作萬民中的一份,花些金銀養她們,王爺只會被說爛好心,僞君子,不會有人找王爺麻煩的。”青蘅多喝了兩口粥,給自己力量,“丞相幼女死就死了,她要我死,我動手無可厚非。”
“其他女孩,我卻希望她們過得好些。”她擡眸,想要王爺支持她。
瑾王思索了會兒,不忍拒絕。
他道了好,讓人在京中開一家棄嬰堂,只收養女嬰。
入了棄嬰堂的女娃,便與生母生父斷絕一切聯系,取新名好好養大,學些專門的知識,等到及笄就給些本錢,讓在京城做些生意也好,尋其他出路也好。
青蘅道:“明面上不能是王爺開的,弄出些可怖的流言才好。免得有些故意丢棄女嬰,小小棄嬰堂可裝不下全天下的女孩子。”
瑾王道:“若明目張膽丢棄的,打他板子。實在養不活的,也就罷了。”
京城這樣的人家雖少,可到底有些。
瑾王将這事交給幕僚盧良去辦。
盧良一貫細心,其中細則自有主意,又對女子心善,且守着故人不近女色,是最好的人選了。
青蘅問瑾王,不收養男嬰瑾王不覺得她惡毒嗎。
瑾王說收養男嬰養大,不是王爺該做的事。
摟住青蘅,吻了吻她眉心:“況男子已經占盡便宜,何苦還來占你的便宜。”
“生與死,随他們去吧。”
“只希望育嬰堂的善事,讓你開心幾分,別怕。”哪怕真有鬼魂找上,那些女嬰的哭聲,也會逼走惡鬼的。
王爺的形象突然高大了些,青蘅摟着他頸項:“我的丈夫,真好。”
權勢真美好啊。
欲行善便能行,欲殺人只管殺。
無論善與惡,權勢都托底。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美妙的事物。
明天便是家宴,要去見這世上最有權勢的人了。
青蘅的心仿佛被蜜蜂紮了下。
可憐她丈夫,竟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皇兄?
夫君皇兄如果死了……青蘅眨了下眼,不好,不妙,她的邪惡念頭又要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