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H 蛇少揮起了小皮鞭
第64章.H 蛇少揮起了小皮鞭
很遺憾,鳳族族長求愛不得, 铩羽而歸。
铩羽而歸已經是一種很委婉的說法了。直白一點的話, 就是他被忍無可忍的封逸叫來的一群蛇給轟走了。
鄭黎被攆走時面上還勉強維持着禮節性的笑容, 心裏卻恨不得将封逸一撕為二。
等到他消滅龍族,稱霸獸界時,他倒是要看看這只高高在上的蛇族如何哭着喊着向他自薦枕席!
鄭黎離開後,封逸看向姜逢的臉龐,猶豫半天, 還是問道:“疼不疼?”
剛才他打的那一下沒控制力道, 姜逢的修為又被限制,與凡人無異, 承受修士的一擊對于身體損傷極大。
打人的就是自己,心疼的也是自己。
簡直是自作自受。
封逸鼓了鼓腮幫子。
“你蹲下來一點……”
姜逢稍稍放低身體,封逸伸手按住他臉上的腫塊, 一點一滴的白光從他掌心流洩出來, 将姜逢的傷口緩緩治愈。
少年手掌上的淡淡冷香飄過姜逢的鼻尖。他輕輕嗅了一下, 忽然覺得有些煩悶。
蛇邦的山川之中, 有一處溫泉能夠提升修者的天賦資質。修者洗髓伐骨, 不會沾染塵垢,但這種天地靈寶卻是千金難求的存在, 每天夜裏封逸都會泡到溫泉裏休養一會兒,直到有點頭暈再走上岸。
封逸披了件浴袍, 接過仆人手裏的毛巾, 扔給跟随在身後的姜逢, 自己側坐到一張檀木長椅上,趾高氣揚地翹起了腦袋:“幫本大爺擦頭發。”
姜逢依命坐到他身後,用毛巾包裹住少年的後腦輕輕摩挲起來,待半幹後,從左右側挽住他的烏色長發托到後面裹在毛巾裏擰轉,細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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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逢是庶子,小時候不受重視,有時甚至連飯都吃不飽,要靠着當下人才能謀求生路,對這種服侍人的活計輕車熟路,擦頭發更是小菜一碟。
他本以為封逸要他做奴仆只是單純地羞辱他,畢竟他們兩族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直到現在,除卻一巴掌,少年竟沒做出任何過分的舉止來。
就連那一巴掌,都是他用激将法才逼得封逸失控的。
姜逢從來沒懷疑過封逸和那群設計埋伏自己的渣滓是一夥的。如果這個單純幼稚的小孩子在他面前撒謊,真相會由那雙澄澈如碧的眼睛自己說出來。
對于熟谙厚黑之道的龍族少主來說,即使被封住力量,這條在象牙塔裏久住的蛇寶寶也實在太好拿捏了。
他暗了暗眼神,故意扯住封逸的一撮頭發往後扯,疼得蛇寶寶嘶的一聲稍仰起了小臉。
少年向後曲起的頸線曼妙柔美。不知出于何種心态,姜逢繼續往後一拉,少年整個人便傾倒過來,好在及時用手撐住長椅的邊緣,才不至于落進姜逢的懷裏。
姜逢略覺可惜地暗嘆。封逸轉過頭不滿地瞪着他。
一張臉蛋皺得兇巴巴的。
“弄疼您了?”年輕的男子滿含歉意地看着蛇族少主,“我之前沒有做過這種事。”
他發現蛇族少主很好哄。只要他尊稱“您”或者“主子”,少年就會樂得心花怒放。
這次也一樣。封逸聞言只是輕哼一聲,便背過身去。
姜逢低着頭,繼續為他瀝幹濕漉漉的青絲,心裏暗濤湧過。
連斥責都沒有?
太過于縱容了。
這樣的忍耐,完全超出了一位主人體恤奴仆的範疇。
可是沒由來的縱容,永遠都是靠不住腳的。
封逸在靜室修煉了一會兒,侍女将他的床榻鋪好,便回屋就寝。
姜逢正要跟着侍者一起走出去,封逸手腕一轉,他頭頸上的寒冰玉環又顯現出來,末端的鎖鏈牽在少年的手裏,被拉得緊緊繃直。
封逸略揚起頭,拖長音調,傲慢地命令道:“臭蟲,過來給本大爺暖床。”
對于這句霸氣測漏的臺詞,高貴冷豔的蛇族少主已經醞釀了好久!
姜逢挑挑眉毛,來到他身邊,抱起清瘦嬌小的少年。
再次感受到手臂間輕得離譜的重量,姜逢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謹慎,貼着他胸口的黑發少年好似一件精致易碎的工藝品,稍微一用力就會被弄壞。
……姜逢确實有點想弄壞他,
他想看看,這個高傲得像只孔雀的蛇族少主哭出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番風味。
不過不是現在。
如果少年知道了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絕對會用鞭子抽死他。
姜逢抱着封逸躺在床榻上,幫他蓋好被毯。
蛇族體寒,姜逢所觸及到少年的每一處肌膚都透着微薄的涼意。
封逸睡的是暖玉床,但區區石頭的舒适感怎麽比得上人形抱枕。他圈住姜逢的頸項,惬意地舒了口氣,在男人寬闊結實的胸膛上蹭了一下。
這一下好似蹭到了姜逢的心扉裏,讓他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按住蛇寶寶做賊的小腦袋,喑啞低沉地哄道:“別鬧。”
“刁奴,誰允許你命令本大爺的……”封逸閉着眼睛輕聲嘟囔,鼻音散碎,“給我講故事。”
“不會。”
“不講本大爺就咬死你。”
姜逢是真的不會。他小時候不是千嬌百寵的大少爺,不像封逸有保姆搖着他的搖籃給他哼童謠或者用睡前小故事哄他入眠,能在稻草上将就一晚就已經是幸運。
他在記憶裏搜索一會兒,徐徐講述起——
一個鬼故事來。
好在封逸本就困得慌,只聽到他在說話,卻未注意他言語的內容,很快便沉沉入眠。
這一覺封逸睡得比往日都要安穩,姜逢卻直到第二天清晨都保持着清醒。
封逸沒有說明姜逢的來歷,也未對突然将一個底細不明的外來者擢升為貼身護衛做出任何解釋。一時間蛇族衆人都對這位陌生的侍衛産生了好奇。
執事掌管蛇族所有的下人,這次重回邦地,有一大堆瑣事待他處置,和封逸見面的次數也多起來。作為少主,身旁自然少不了侍衛,但執事每次見到封逸時,封逸都會将姜逢帶在身旁,他心知兩人關系确實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暧昧不明。
不同于其他在背地裏竊竊私語的仆從,執事老爺爺倒覺得挺欣慰。封逸從小就被他父母扔在蛇邦裏一個人獨自生活,雖然貴為一族少主,卻缺少親人必要的陪伴與關懷,偶爾有族內的同齡人試圖傍上這朵高嶺之花,都因為入不了封逸的法眼而被打回去。
現在終于找到一名心悅的玩伴,當然是好事情。
即便逼迫人就範的手段不怎麽友善,但身為他們蛇族的少主,盛氣淩人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老執事看着封逸長大,一顆心早就偏了十八彎,就算是千般萬般的錯也會怪罪到別人身上。
姜逢并不是封逸想象中的那樣寧死不屈,封逸也就漸漸放開,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他發現使喚姜逢的快樂簡直無可比拟。
太痛快了,尤其是在被此人欺壓了那麽久之後,看着他伏低做小的樣子,實在是揚眉吐氣。
姜逢自從答應做封逸的護衛以後便收斂了淩厲的氣勢,就算被少年呼來喝去,也未有絲毫不忿,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封逸徹底忘記了,這名被他壓榨的侍衛不是任人驅使的馬。
而是一條高不可攀、睚眦必報的龍。
且不論日後怎樣,現在的封逸比當皇帝那會兒還要作威作福,快活似神仙。
這種逍遙的日子沒過幾天,一件大事便将封逸從天堂拉回了苦巴巴的人間。
一周之後就是百族大比,到時候各族的青年才俊将雲集岳陽山,登臺比武,彼此切磋武技。
獸界的新生精英将在這一天盡數彙集一堂,展露鋒芒,萬衆矚目。
這場武鬥表面上比的是個人實力高下,實際上卻事關每一族群的榮耀。
頭幾年的大比封逸還沒有達到年齡,蛇族派出的代表另有旁人。但今年他恰巧到了成年期,身為少主固然不能推诿。
蛇族血統純貴,封逸的天資不賴,平時修行也算勤奮,不過到了這緊要關頭,還是得抱一抱佛腳。
關乎全族顏面,封逸一狠心,服下辟谷丹将自己關在靜室裏閉關,吩咐姜逢日子一到便叫自己出來。
七天時間眨眼而過,姜逢正要動身,卻在路上遇到一位儒雅的青衫男子。
“你就是之前少主帶回來的那個奴仆?”
封佑不懷好意地打量起這個引起衆多族人熱議的侍衛,心中的怒氣一截一截地攀升。
被封逸從今年百獸大比的代表名額上擠掉的人就是他。
這麽特殊的日子裏和封逸的新寵偶遇,心情當然不怎麽美好了。
“沒人告訴你碰見主子要行禮嗎。”封佑抱肩冷哼道,“封逸沒教你做仆人的禮節?給我跪下!”
尊卑所限,他找不了封逸的茬,只好給封逸身旁的人找不痛快了。
他堂堂一位旁支公子,拿一個小小的護衛開刀,量封逸也不敢有意見。
可是姜逢從遇到封佑時腳步就沒停過,直接繞道避開了他,似乎都沒聽見他說的話。
封佑驚呆了,怒氣值一下子飙到最高。
他在蛇族的地位雖不及封逸,但能代表蛇族參與比試,自然也是族內重視培養的種子,未來很有可能跻身元老殿,成為位高權重的長老,平時別人巴結他都來不及——
然而現在,他卻被一個下人無!視!了!
“給我站住!”
封佑暴喝一聲,從腰間抽出寶刀朝姜逢後心刺去!
姜逢眸中暗芒閃動,猛然旋踵。
但寒冰玉限制了他的反應速度,刀鋒逼至眼前,已無躲閃餘地。
“去死吧!狗奴才!”
封佑猙獰大笑,在刀身中灌注所有靈力,打算一擊就将姜逢送上西天。
但就在他的刀觸及姜逢**的前一刻,一段鞭梢捆住他的刀柄往上一挑,将他的武器抽離掌中。
哐嘡!
長鞭将寶刀砸落地面,随之松開末端,仿若有靈智一般。
“連刀都握不穩,怪不得長老們要讓本大爺頂掉你的位置。”
昳麗少年悠悠然踱到姜逢的跟前,無形将他護在身後,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雙目若星月,明麗得攝人心魂。
“封佑,打狗也要看主人。欺負了本大爺的狗……本大爺慈悲為懷,給你幾秒鐘交代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