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兔崽子強吻我
第12章 小兔崽子強吻我
杜川保跟魔怔了似的被他平淡的聲音吸引着聽了故事,把趴着歪僵了的脖子扭了扭換個邊兒,接道:
“所以才讓你入京當質子,最危險的東西當放在身邊?”
“是,卻不想一進京,陛下便垂涎我的美色将我四處藏起。這麽多年,無論在陛下的監視下,還是王府鎖鏈下,都是一樣的,每日每日,為保證隐秘換不同的人飼養我。親近我的人都是有所企圖,或滿足私欲,沒人賦予真心,更沒人願意……在我難過的時候長守榻側。”
“杜寶川和那群王八犢子沒什麽區別,他只想要你順從呢,才能免得挨鞭子。”杜川保讪笑道:
“我可是杜寶川。”
“你不是。”
沈清塵過分冷靜又斬釘截鐵的一句話,仿佛當頭一棒,敲得杜川保魂飛魄散!
“杜寶川只會做他想做的,可你不是。”沈清塵道:
“在你第一次問我,要不要再多看會兒月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再是他了。”
“我……”
“留下吧。”沈清塵不容他拒絕而強行掐斷的語氣似乎帶蠱,他漆黑的眼瞳看向自己,只将渴迫切望展露無遺。
“虛情假意也好,被逼無奈也好,哪怕是你裝出來的失了憶,換了人,都好。陪陪我。”
杜川保心跳得快要從胸膛裏沖出來了。
“你能償給我什麽。”他不願意服輸,不願意被個男人牽着鼻子走,更別提是個才對他生死不顧的男人。
“看你這屋空空曠曠,還以為自己是世子呢?連點自由都沒有,怎麽,畫大餅給我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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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塵将視線從他的眼上,移下半分,忽地扣緊手指,俯身而下!
真真切切地親了自己的嘴!
?!!!
“我……我艹!”
杜川保“噌”地竄了起來,再拉扯到一身傷口疼得飛起,咣當摔回褥子上,臉當即紅得發紫,跟那進口大櫻桃似的,兩眼驚恐瞪圓!
“你他媽有病啊!有病吧!啊?!”
沈清塵顯然被他的反應吓得不輕,可他找不出其他能讓人歡心的法子,他一心以為這樣做是對的。
他的眼皮耷拉了下去,看面前抓狂崩潰,像要把自己抓來咬爛了的杜川保,還不死心的湊了回去。
直接按着他的臉,再次深刻且認真地吻了上去。
杜川保這次是真的傻了眼了。
直到沈清塵自己松開唇舌,他都沒法再動作半點。
……
不過不再反抗後,機械性的品了品,竟出了奇的感覺不壞?
他那嘴唇軟軟的,嫩嫩的,水潤潤的,還……香香甜甜的。
……啊?!
他他媽是個男人!杜川保!你清醒一點!!!
你是個基佬嗎!
你不是!!!
對對對,一定還是杜寶川死不瞑目的身體記憶,是他覺得舒服,是他,不是我!
……舒服個屁!
杜川保終于在長久的自我懷疑後,開口質問: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和人親嘴是什麽意思!”
沈清塵皺着眉,不解道:“道歉?讨好?替你解氣?或是……我現在能償給你的東西。”
“我他媽就知道!”
杜川保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只恨自己現在起不來,揍不扁他!
“我就知道你這個傻逼什麽都不懂!那他媽嘴兒是能随便親的嗎!虎啊你!你這麽大歲數了,你媽都不能親你了!還随便親別人啊!”
沈清塵被他罵得委屈死了,分明自己是下了好大決心才去做,分明已經把能表達的盡力展示了……
“不是随便,我是真心的!”
“真你奶奶個腿兒真!嘴是要留給喜歡的人親的!不是用來求人辦事兒的!沒事少他媽碰我!”
沈清塵坐在地上,低頭認真思考了會兒,像是想通了什麽,倏地展顏笑了,問:
“所以你喜歡我?喜歡的話,就不會走了,不是嗎?”
杜川保頭疼死了。
要怎說他們古人單純呢,那也沒想到能單純到堪稱傻的程度!
“我怎麽就喜歡你了!是你親的我!”
沈清塵笑起來的時候梨渦漂亮極了,再加上哭過後略顯飛紅的眼尾,橫坐時長袍下的微露的雙腿,真是該死的又純又欲。
自己沒法對着這麽一張臉發脾氣。
“可你總是強迫着要親我不是。”他還滿臉天真的笑得開心,好像被不可描述還是件什麽得意的事兒了。
“……那是杜寶川,不是我。再說,你他娘的還斯德哥爾摩啊?”杜川保拉着嗓子說。
“斯……什麽?”沈清塵問
“就……哎呀,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他倦怠地動了動手指頭,做了個大致的揮手動作,好想翻身,頸椎好痛……
沈清塵聽他說了聲算了,也并未确切的回複他到底願不願意留下來繼續照顧自己,做這個馴養員的活兒。
當即像只動畫片裏的小兔子似的耷拉了耳朵,垂頭洩了氣,軟塌塌的丢了骨頭。
杜川保眯着眼用餘光瞥得到,又恨又憐的心情鬧得自己快四分五裂了,煩躁地把怎麽扭着都不舒服的頭擺正,将下巴擱在褥子上,懶洋洋道:
“小塵塵,給我捏捏肩膀。”
他看沈清塵立馬豎起耳朵,水汪汪的眼睛亮得像對兒珍珠,驚喜地緊盯着自己,但半天過去,就是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哦。是我不自量力,我逾越了。世子殿下哪兒能給別人捏肩,伺候別人呢。”
“不不不不!沈清塵趕緊擺手,道:
“怎麽捏,我給你捏!”
說完撸起袖子,用他那不經風霜的纖纖玉指,小心覆上自己脖頸。卻好像是擔心扯了傷口,手勁兒格外輕盈。
杜川保:“……沈清塵,你在給我撓癢癢兒呢嗎。”
“啊?不是啊,我怕你疼……”
“老子跟你不一樣,不是紙糊的!使勁兒啊!你就想着掐死我,用你吃奶的勁兒!”
沈清塵慌張應了,怕自己力氣不夠,把整個身子都壓在胳膊上,着實賣力。
他閉着眼享受,能聽見每一次力作用下去,金鎖鏈嘩啦作響。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位小世子才能脫離這條鏈子啊。
總不能被這麽鎖一輩子。
鎖鏈撞響聲愈發變得與白噪音相似,也就愈發催人入眠。
這個世界真是糟糕透頂。
可再糟糕的地方,人總歸還是要活下去不是嗎。
帶着點什麽信念,什麽欲望,什麽期待,什麽牽挂。
沈清塵都能為了他的人民這樣生不如死的撐着。他才十九歲,若是放在我們那兒,高中才畢業的年紀,便要承擔這麽多。
我不過忽然闖入這個世界的異鄉人,炮灰似的,死就死了,不值錢又沒存在感,好像沒什麽活着的意義似的——
但這可是我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啊。
沒有意義,創造就是!我還能不如個十九歲小崽子了?!
“杜寶川。”
沈清塵見他腦海翻湧得激烈時,眼皮抖了抖,像是沒睡着,輕聲喚道。
“嗯……?累了?累了就歇,你睡就是……”
“我的月例,你還記得嗎。”
沈清塵的聲音格外輕盈,外加略顯沒什麽底氣的詢問,幾乎是夢中呓語,飄進耳朵裏。
他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個什麽照顧珍寵的月例的。
只不過自己從沒看過,我就一随心派,反正用腳想也都知道月例寫的都是什麽配餐,定期沐浴之類的廢話,現在餐都是自己替他定,沐浴看沈清塵心情。
“不太記得,怎麽了。”
沈清塵抿着嘴,既沒太期待,倒是不至于為這個答複失落。
“七日後,是我月中唯一得出府散風的日子。”他平淡着說:
“不過從未得出去過一次。你說了我出去大概惹事,會跑,也很麻煩……罷了,你還傷着呢,下月吧,待下月,萬一你有心情了……”
杜川保醒了。
下月複下月,再下月……
他就這麽空空期待了半年有餘啊。
若是從進京後被皇上關起來開始算,那可有四年了。
杜川保聽得他那謹慎中暗藏失落的語氣,心頭生顫。
“那就去吧。”
“嗯?”沈清塵猛地一抖。
“我帶你出去,七天後。”
“真的?!”他的語氣透出格外興奮。
“真的啊,騙你幹嘛。剛好我也能借光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