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青栀難得愣了一下, 随後,就直接笑了起來。
并不是之前那種很淡的、只唇角向上牽扯一下的無聲之笑,而是一種很愉快的、覺得有意思的笑。
笑過之後, 他緩緩道:“把衣服穿上吧。”
至于霍霖的那一句反問,他并沒有給出什麽回答, 霍霖也并沒有執着于一定要得到答案,而是将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
或許是因為水汽,濕潤的發絲垂在棱角分明的臉側後, 他周身的氣質少了那種帶着自然疏離的冰冷, 多了一絲平靜的乖順感。
柳青栀問他:“高階的喪屍似乎能诏令低階的喪屍,你可以嗎?”
“可以, 但容易受到反噬。”霍霖如實回道。
柳青栀想了想,又問:“那異能呢?你有覺醒異能嗎?”
就現階段, 柳青栀所知道的, 除開他自己以外,NR列車上進化出異能的覺醒者就有十個。
四個監管者和霍正五人,再加一個趙嘉言。
這聽起來似乎很密集。
好像異能者很多的樣子。但其實,只是進化出異能的覺醒者,恰好集中到了一起。
霍霖走到柳青栀所在的沙發上坐下:“有。”他側過頭, 看着柳青栀道:“金屬和雷系異能。”
柳青栀若有所思。
雙系異能,還都是很強的攻擊性異能。
雷系暫且不提, 只看金屬異能, 在戰鬥上的實用性就相當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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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攻可守可輔助, 不僅能凝聚成各種利器進行淩空攻擊, 還能轉化成最堅硬的盾牌防禦各種突襲。除此之外, 還可以将金屬制成戰甲,或者利用金屬的質量強化自身的骨骼。
柳青栀正想着, 腳背上突然感到一滴冰涼。
緊接着,又是兩滴。
柳青栀看向霍霖那一頭還很濕潤的頭發。
因為霍霖坐在他腳側那邊,所以從發絲除滴下的水,自然就落到了他腳上。
柳青栀說道:“先去把頭發擦幹。”
霍霖卻沒有這麽做。
而是看向了柳青栀那被水珠滴到腳背。
下一秒,他直接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拖着柳青栀的腳踝,将柳青栀白皙光滑的雙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柳青栀眼眸微挑,也沒抽回腳,只是好整以暇的問:“你要做什麽?”
他這話剛說完,霍霖就用行動告訴了柳青栀自己的答案。他用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抹去了柳青栀腳背上的水珠。
由于剛洗完澡沒多久,霍霖的身上還殘留着幾許水霧蒸騰的熱氣。指腹摩挲到柳青栀腳背的時候,柳青栀能感覺到從霍霖指尖處所傳來的體溫。
是很淺的溫度。
并不冰涼。
見柳青栀沒有排斥自己的動作,霍霖再将上面的濕潤痕跡抹去之後,就準備将手覆蓋到柳青栀的腳背上。
看出霍霖是打算用手将他的雙腳捂熱,柳青栀有些失笑道:“你這體溫,只會讓我的腳越來越涼。”
霍霖微微一頓。
柳青栀将腳收回:“去把頭發擦幹。”
他又說了一次,而這一次,霍霖非常聽話的照做了,就這麽站起身,重新走向了盥洗室。
幾十秒之後,再出來的時候,他的頭上多了一條純白的毛巾。
柳青栀示意霍霖坐到另一邊的沙發去。
霍霖默默看了眼自己進去盥洗室之前所坐的位置,随後才走到柳青栀的正對面方向坐下。
由于要擦拭頭發,此刻,坐下他,霍霖低頭的弧度便格外明顯。
純白的毛巾蓋在他的頭頂,邊緣搭着他濕潤的黑色發絲上,将他冷峻的面部輪廓修飾了一部分,線條感不再那麽淩厲。
那種像惡鬼兇獸般安靜下來的乖順感,又再次出現了他的身上。
但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幾秒。
很快柳青栀就感到霍霖的視線正透過這層毛巾,精準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種非常專注的、安安靜靜卻又緊緊鎖定的感覺,就像以往每一次他砍殺變異者,對方站在暗處直直盯着時一樣。
雖然并不是很黏糊的那種,但是絕對無法忽視。硬要給一個概括的話,大概就是存在感強。
霍霖的頭發并不算長,擦拭了一分鐘左右就差不多幹了一大半。
這時,房間外傳來了幾道腳步聲。
聽聲音,是四個人。
柳青栀說道:“看來只找你的。”
他基本能确認這四個人是誰。
畢竟也只有身份較為特殊的霍霖,才能讓四個監管者同時來請。
至于為什麽這四個監管者知道霍霖就在他的房間,那就更簡單了,因為霍霖根本就沒有刻意掩飾過什麽。
“霍霖,我們有事要與你說。”
很快,門後傳來了阿爾文的聲音。
想到對方在他剛上第二層的時候,讓尤多拉轉述的那番話,柳青栀對這個西城基地的監管者印象還算不錯。
霍霖将毛巾扯下來,起身走向門口。
等他将門打開之後,門外的四個監管者看到沒戴面具的霍霖,都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态。
阿爾文微笑着說道:“我們已經讓人專門為你布置了房間,你随時可以入住。”
他特意強調了後半句話,說這話的時候,餘光掠過霍霖,有意無意地往裏面看了一眼。
霍霖只是嗯了一下,沒有說住還是不住,淡淡說道:“還有事?”
阿爾文臉上的笑意不減,優雅從容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末世前那種非常受歡迎的貴族紳士。
“接下來的談話我們需要去會議室進行。”
在他說話間,站在他右側的段溪則是頻頻往房間裏面看,完全不掩飾自己想看看柳青栀的動作和意圖。
不過由于霍霖的個子太高,與霍霖有一定差距的少年人根本就看不到裏面的具體情況。
段溪嘴唇一抿,果斷踮起腳。
然而下一秒,霍霖的腿往前一邁,走出房間順勢将門關上了。
段溪:“.”
霍霖沒有看他,視線掃向其他三人:“不是要去會議室?”
阿爾文笑起來,輕輕拍了拍段溪的肩膀,率先轉身離開。
另一個北城基地的監管者,習慣性地用食指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瞥了段溪一眼,什麽也沒說,默默跟上了阿爾文。
顧臨奕皺了下眉,扔出一句:“不要丢人現眼。”也轉身離開了這裏。
段溪啧了一聲:“擱這裝什麽。”
這三個裝得就像在霍霖沒登上列車之前,那個看了進階賽全過程然後對柳青栀感興趣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特別是阿爾文。
裝模作樣。
……………
房間這邊。
聽着門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趴在沙發上的史萊姆有些好奇的說道:“宿主,你說他們是要談什麽啊,搞得還挺正式。”
柳青栀不甚在意的說:“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看看。”
史萊姆從沙發墊上跳下,蹦蹦跳跳的跑向了門口:“嘻嘻,那我可就去了。”
柳青栀懶得再回答他。
得到了宿主的默許,史萊姆從門縫裏溜了出去。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它又從狹窄的門縫裏擠了回來。
下一秒,就像是彙報任務的小标兵一樣,跑到柳青栀面前:“宿主,他們在說基地城那邊傳來消息,準備讓霍霖恢複任職的事。”
在東南西北四大基地城之中,每個基地都有一支很特別的戰鬥部隊。戰鬥部隊一共只有五個人,戰隊的名字對應着基地城的前綴所寫。
霍霖,曾經是代號N戰鬥部隊的隊長。
同時,也是四支站隊中,最厲害的存在。
史萊姆繼續轉述自己聽到的內容:“不過霍霖沒有直接答應,只說了會考慮,對啦對啦,他還說不用特意準備房間。”
“宿主你說,霍霖是不是打算就睡在你的房間?”
“小廢物,你聰明了不少。”
當晚。
霍霖确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休息,而是來到了柳青栀的房間。
顯而易見,他準備睡在沙發上,就像之前在二層時,柳青栀和趙嘉言那樣。
不過在正式做出行動之前,他還是先問了柳青栀:“可以嗎?”這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的平穩調調裏,莫名就透出了一種極其細微的不确定。
柳青栀反問:“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霍霖沉默了兩秒後,回道:“那我就睡到隔壁。”
隔壁的趙嘉言打了個噴嚏:“?”
最終,霍霖還是去到了隔壁。
就這麽和趙嘉言一人睡在了一張沙發上。
事實上,在霍霖來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睡在床上的趙嘉言,第一反應就是霍霖是不是走錯了。
之後,在很快确認對方沒走錯之後,他的第二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該把床位讓出來?
然而,等他下意識起身讓出床位之後。
霍霖卻并沒有睡下去,而是走到一旁的沙發上躺下了。
趙嘉言看了看床位,又看了看睡在沙發上的霍霖,接着又看了看另一張空沙發。
最後腳步移動,也睡在了剩下那張沙發上。
只是等躺下之後,趙嘉言又突然意識到,他為什麽也要睡沙發?
莫名其妙哦!
趙嘉言在心裏罵了下自己。
但是躺都已經躺下了,這個時候再起來,好像更奇怪了?
這麽想着,趙嘉言默默往對面那張沙發看了一眼。
事情的發展就很離譜,明明他才算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但是在霍霖面前,就是沒辦法像面對霍正和蕭向陽他們那般嚣張嘴毒。
趙嘉言覺得這很不合理。
趙嘉言決定立刻閉上眼睡覺。
這一整晚,列車都很平穩的行進。
雖然有變異者不斷攻擊,但總歸是沒有遇到進化的喪屍。
第二日。
霍霖以金屬異能者的身份正式出現在列車的幸存者視線中。
按理說,這麽一個幾乎是從半路上來的異能者,并且身份還很特殊,四大監管者在他面前都很尊敬,應該會被很多人私下讨論。
但是列車上,特別是二層和最底層車廂,讨論最多的,卻不會是戴着傩面的霍霖。而是在昨天早上的輪換賽上輸給了柳青栀的王軍。
原因無他。
就在昨夜,睡在最底層的王軍,接連受到了六次重創。
原本王軍只是被柳青栀廢掉了四肢,今兒一早,同車廂的其他幸存者發現,王軍下半身全是血,整個人也瘋瘋癫癫,一副受到了慘痛折磨的樣子,看起來極其痛苦。
如果王軍只是一個普通的幸存者,或許并不會造成什麽太大的反應。但是他的妹妹是高階覺醒者王偲,有這層關系在前,王軍昨夜受到重創的事自然就很多人讨論。
不過半個小時,就傳開了。
在三層的柳青栀,也聽到了。
彼時,他正吃一個面包。
面包是霍霖一早拿給他的。
柳青栀沒客氣,霍霖給他,他就自然接了過來。
将面包咀嚼完之後,他喝了點水,然後率先看向了趙嘉言:“昨晚你又動手了?”
趙嘉言點頭:“這不是覺得只是廢掉手腳太便宜王軍了嗎。”
說完,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很篤定的說道:“噶掉王軍下面的人絕對是蕭向陽!”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種很暢快的興奮:“我去收拾王軍的時候,他的下半身已經廢了。”
柳青栀又看向霍霖:“你昨晚……不是也去了?”
他這話剛說完,霍霖還沒回答,趙嘉言就啊了一聲,一臉驚訝道:“霖哥竟然也去過?”
被趙嘉言用這麽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霍霖微微頓了頓,“嗯。”
趙嘉言緊跟着問:“所以那六道重創裏有你的一份?”
“他應該沒有出手。”柳青栀說道。
如果是霍霖出手,柳青栀估計王軍這會兒就不只是受到了重創這麽簡單,而是已經死在了變異者或者喪屍口中。
事實上也确實如柳青栀所猜想的那樣,
霍霖并沒有出手。
他去的時候,王軍的現狀已經足夠達到生不如死的地步。這種情況持續一段時間,反而比直接将王軍扔到變異者堆裏更合适。
趙嘉言想到王軍那慘兮兮的樣子,只覺一陣舒坦:“都是他活該!”
“我聽說之前有好幾個幸存者都被王軍淩|辱致死,他早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敢打小噢不,是竟然敢打栀哥的主意!”
說到這後半句的時候,趙嘉言在霍霖掃過來的平靜眼神下,非常識趣的改了口。
他喊小栀喊習慣了,一時之間很難完全糾正回來。
雖然柳青栀一直以來對于他這個稱呼并沒有說什麽,霍霖也沒有說什麽,但是吧,他每次喊小栀的時候,霍霖的眼神就會瞥向他。
那種沒有波瀾起伏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每每都讓趙嘉言感覺到一種膽寒的冷意。
那種自然流露的壓迫感,太過強烈。
很難讓他不在意。
為了不讓自己每一喊一次小栀,都體驗一次背脊發涼的感覺,趙嘉言思考過後,果斷選擇改口叫哥。
柳青栀對于身邊的人怎麽喊他,一般都不在意,只要不是難聽到像暗夜屠夫那種,他也一般不會管。
所以趙嘉言無論是稱呼他為小栀,還是稱呼他為栀哥,對于柳青栀而言都沒有什麽影響,也不值得特意注意。
這會兒,反倒是史萊姆趴在柳青栀的肩上,有模有樣的點頭評價:“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小弟該喊的稱呼。”
與此同時,最底層的車廂這邊。
在将王軍的慘狀讨論了一遍後,幾乎所有幸存者,都得出了一個同樣的結論。那就是無論如何,最好不要惹柳青栀。
王軍身上的那六道創傷,有很明顯的異能痕跡。
會知道這些,倒不是因為他們這些幸存者觀察力驚人,而是做這些的異能者,就是故意讓異能的痕跡殘留在王軍的傷口上,好殺雞儆猴,借此讓他們這些人知道,什麽人是不該冒犯的。
現階段,整個NR列車,覺醒異能的人,一共就那麽幾個。除了四個監管者和柳青栀本人,剩下的六個,都與柳青栀有關系。
暫且不說柳青栀對其他幾個異能者的态度如何,其他幾人,明顯是很在意柳青栀。
所以這幾乎都不用多猜,就知道王軍會這麽慘,就是因為得罪了柳青栀。
簡而言之。
不過是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的時間。
柳青栀就成了整個列車上,最不能得罪的存在。
當然,關于他的讨論,也是最多的。
不過無論是忌憚還是崇拜,大家似乎都達成了以上那個觀點。
這對于柳青栀來說,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然如果時不時冒出幾個雜碎來,連續幾次之後,他解決起來也會覺得煩。
.…
接下裏的兩天,就柳青栀個人而言。
不得不說,霍霖的出現,确實算是利好他。
他是有些沒想到,霍霖竟然會做飯。
這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然而事實上就是如此。
當柳青栀第一次看到霍霖面無表情的将一快冷凍的雞胸肉做成堪比大廚出品的菜肴之後,霍霖在他眼中,已經不再只有移動制冷器這一個用途。
同樣的,霍霖帶給他的那種反差感也更具象化了。
畢竟做飯這種充滿煙火氣的行為,放在霍霖身上,實在有些過于割裂。
但當霍霖将做好的食物端到柳青栀面前的時候,看起來很詭異,又莫名的很契合。
柳青栀吃的這幾頓飯,都是霍霖提前拿走食材,單獨給他做成一份。
趙嘉言沒有這待遇,霍霖自己也不吃,就只給柳青栀。這樣的行為足以用體貼來形容,興許還可以用溫情脈脈來概括。
但事實上,霍霖無論是在做飯的時候,還是在将做好的食物端到柳青栀面前的時候,又或者是靜靜看着柳青栀吃的時候,都與這些形容一點也不沾邊。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表情起伏。
周身始終萦繞着一種讓人覺得沒有感情的冰冷。
情緒也很淡很淡。
不過柳青栀,恰好就很滿意霍霖這一點。
安靜,不多話,精神穩定。
最重要的是,他做這些的時候,并沒有流露出任何需要得到回報回饋的意味。
就是一種很自然的行為。
不會讓人感到有負擔。
當然,感到負擔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出現在柳青栀身上。
畢竟從某方面而言,柳青栀從不跟自己有一點內耗。
而除了做餐食之外,霍霖的金屬異能從某種程度上,也讓柳青栀感覺到了便利。
柳青栀吃飯,他能用金屬異能弄出刀叉。
無聊的時候,還弄出了金屬性的魔方、魯班鎖之類的解悶玩具。
柳青栀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想動手砍喪屍的時候,霍霖可能會第一時間遞上各種他需要的金屬刀。
也因為霍霖做出的餐食味道相當不錯,柳青栀就沒有再去過專門的餐車車廂。
在霍霖沒有登上列車之前,柳青栀原本每天除了吃中午和晚上那一頓就不愛出去,現在霍霖開始單獨給他做餐食,柳青栀就更不喜歡出去走動了。
也正是這樣,除了從一開始就一直跟在柳青栀身邊的趙嘉言,列車上的其他人,基本沒有再看到柳青栀。
要不是确認柳青栀還在列車上,其他人特別是蕭向陽,都快以為柳青栀是消失了。
這天晚上。
他和霍正幾人一起到餐廳。
五個人坐在正對餐車的方向,是一眼就能将門這邊的情況看清楚的位置。
姜郁拿着木筷,見蕭向陽時不時擡頭瞟門口的方向,嘴唇一抿,“別看了,他不會來。”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對蕭向陽說,然而實際上是在對自己進行某種自我暗示。
蕭向陽語氣有些酸:“肯定又在吃霍霖單獨做的食物。”他悶悶的說道:“霍霖肯定故意的。”
衛雯瞥他一眼:“故意的又怎樣,不故意又怎樣?你能改變什麽?”
或者說,他們能改變什麽。
蕭向陽攥着的手拳用力收緊:“我就是有點不甘心。”他就是想多見見柳青栀,哪怕只是多看一眼柳青栀,他都會感到很開心。
然而自從霍霖上了列車之後,別說是遠遠看一眼柳青栀了,他連對方的半分影子都看不到。
第三層車廂是挺大,倒就算再大,也就只有前後這兩條路,結果就這麽一條來回的路,他硬是沒有碰到過柳青栀一次。
柳青栀應該不會刻意躲着他們。
那就只可能是對方基本都在房間裏。
他不理解,或者是說心裏的那一絲嫉妒讓他不願意去理解:“霍霖做的食物有那麽好吃?”
而且末世前霍霖不是霍家的家主嗎,一個龐大豪門的大家主,竟然會做飯,這合理嗎?
這合理嗎!
衛子明看向一言未發的霍正:“我記得你做的食物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