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還挑戰他嗎?
王軍的耳朵裏湧進這句話, 明明是極其動聽的嗓音,卻讓他四肢發軟,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一想到剛剛那極具沖擊力的畫面, 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間倒流。他的眼睛僵硬的轉動,看向了說話的柳青栀。
他站在那裏, 身形單薄清瘦,皮膚蒼白,眉眼之間有股頹靡的病弱, 臉上的表情很淡, 和進來時那種帶着幾分懶洋洋的散漫感如出一轍。
然而就是這樣一眼讓人覺得弱不禁風的病弱樣子,卻幾乎在頃刻間使出水系異能, 将雙頭喪屍直接內爆絞殺。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柳青栀會這麽厲害!
不僅覺醒了異能,還将異能的強悍展現得如此淋漓盡致。巨大的悔意如同奔湧的洪水淹沒王軍的身體, 讓他感覺了呼吸被狠狠絞緊扼住的窒息。
他張了張嘴, 想要說點什麽,然而舌頭在一接觸到空氣之後就變得僵直不已,根本發不出一個完整的字音。
趙嘉言看着王軍面色慘白的悔恨模樣,只覺大快人心:“小醜一個。”
他說這話時音量一點沒拉低。
聽到他這話,又有一部分震愣的人回了神。
這時, 站在比試車廂門口的段溪,突然拍起了手, 啪啪啪的響亮掌聲在安靜的車廂響起, 透出了一種有些怪誕的詭異。
他俊俏的臉上滿是驚喜, 埋在一頭燦爛金發下的耳根很紅很紅, 看向柳青栀的眼神裏浮現着興奮和激動:“哥哥, 你的實力果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
他的眼睛很亮,倒映着柳青栀的模樣, 旁若無人的開始表白:“哥哥,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他這話一出,其他三個監管者同時皺起眉。
雖然段溪很瘋,說話做事經常沒有邏輯,也和實際心裏所想大相徑庭,但是這語氣,明顯是有一些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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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言看着段溪這紅着臉的癡漢模樣,頓時如臨大敵。
蕭向陽幾人的表情也有些難看。
倒是霍正看到沒有任何反應的柳青栀之後,沒有表現出什麽明顯的情緒變化。
柳青栀也跟沒搭理段溪。
他只是一步步走到擂臺,站在了王軍面前。
王軍的個子本來就矮,這會兒攤在地上,與身形氣場高挑的柳青栀,距離差拉得更大。
真真就被襯得像一個滑稽可笑的小醜。
柳青栀看着王軍,再次問了一遍:“還挑戰我嗎?”
王軍僵硬地擡起脖子,在望向柳青栀眼睛的那一剎那,出于對危機感知的求生本能,他深吸一口氣趕緊說道:“.不.不敢了,我.不.不挑戰了.”
在他說完這話之後,柳青栀就在他面前蹲下了身。
以往這樣的距離拉近,只會讓王軍感到心神蕩漾,然而此刻,一種比見到喪屍還要強烈的恐懼感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對.對不起,我不挑戰,不挑戰.”
這一次,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團水流就在他面前凝聚而出。
王軍的瞳孔猛地瑟縮,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柳青栀就将他的頭摁進了這團水流裏。
王軍拼命的掙紮着,窒息的難受感仿佛有千斤重的石頭砸在他的身上,他想要擺脫這種痛苦和難受,然而無論他怎麽掙紮,都無法起身。
一旁的王偲看到自己的大哥被這樣對待,也顧不得在思考其他,想要沖上來阻止,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被段溪擋住了。
段溪站在她面前,少年感十足的臉上挂着一抹微笑:“NR列車向來只奉行強者為尊,那醜八怪能因為你得到特權,柳青栀自然也可以因為實力而無視規則。”
他的語氣很溫和,臉上的笑容也很明媚,眼神卻很冷,隐匿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陰鸷。
王偲下意識打了個顫栗,心裏起了幾分懼意,但等她看到大哥拼命掙紮的樣子,又狠狠一揪。
即使她再看不起王軍,這人始終也是她的大哥,曾經對她很好很好,她無法做到視若無睹。
王偲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下一秒想到了什麽後,她将視線轉向了自己情人的上司———同為監管者的拉曼·阿爾文。
阿爾文擡起眼眸,什麽也沒說,只是帶着一種很淡的微笑。顯然并不打算對段溪的行為說什麽。
至于剩下兩位監管者,同樣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王偲頓時心急如焚,腦海裏不斷想着該怎樣才能讓柳青栀停下來。
而王軍這邊,他被柳青栀按在水團裏,不斷有水從他鼻子和嘴巴流入,他的臉被內部的壓強擠得扭曲猙獰,皮膚也出現了可怕的龜裂。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腦袋被柳青栀提了上來。
他嗆着水,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柳青栀看着他,還是很淡的問:“還挑戰我嗎?”
王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盡管耳朵嗡鳴,完全沒緩過來,但在聽到柳青栀這句話之後,還是立刻回答:“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挑戰你,求你.唔——!”
柳青栀又一次将他的頭按了進去。
這一次,那種仿佛頭都要炸裂的內爆感更加嚴重,他的皮膚開始滲血,肺部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捏碎。
無盡的絕望和恐懼就像潮汐侵襲,讓他瀕臨死亡,如同墜入了深淵。
這時,在場的人也全部回了神。
他們全部看着柳青栀,都屏住呼吸,有一種大氣都不敢喘的緊張。
特別是之前說柳青栀柔弱害怕的那些人,這會兒整個人全身上下都仿佛被灌滿了冷鉛,從頭涼到尾,心裏不斷的祈禱柳青栀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唯恐自己會成為第二個王軍。
他們看向被柳青栀摁在水團裏的王軍,看着他的臉被擠壓到變形扭曲,皮膚皲裂滲血,那種極端痛苦的樣子有那麽有一瞬間,甚至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喉嚨,仿佛也正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
王偲急得不行,眼看王軍的頭快在水團裏炸開,她下意識大喊:“柳青栀!”
柳青栀微微一頓,往王偲這邊瞥了一眼。
也就是這沒什麽情緒的一眼,讓王偲背脊發涼,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樣。
柳青栀再次将王軍的頭提起來,問了第三遍:“還挑戰我嗎?”
他的語氣始終不疾不徐,悅耳的聲線裏透着一種很輕微的興味,聽起來很平靜淡然又很随心所欲。
王軍的嘴唇發紫,呼吸微弱,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了。他艱難地張着嘴:“.不挑戰了.咳咳.求你放過我,放.”
回答他的,是第三次被摁進水團中。
四周很安靜,沒有一人出聲,整個空氣都仿佛進入到一種冷凝的狀态。
趙嘉言瞪大眼睛,紅着臉滿眼欽慕的看着柳青栀。原來真的有人能這麽平靜又淡定的流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狠勁。
除了腦殘小弟之外,此刻同樣紅着臉的,還有段溪。
他捧着臉,整個人就像陷入愛河一樣,越發浮誇的說:“好喜歡。”
顧臨奕皺緊眉頭,非常嫌棄的往遠離段溪的方向挪了幾步。
另一邊的蕭向陽下意識吞了吞幹澀的喉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會兒已經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被柳青栀這麽對待了。
看來柳青栀對他們幾個還是算溫柔的了。
作為當事人,柳青栀這會兒倒并沒有想太多。
他只是覺得既然王軍選擇挑戰他,他就趁着這個機會把這個螞蚱收拾了,省的之後什麽阿貓阿狗都來他面前晃蕩。
在将王軍如此往複摁了幾次後,柳青栀最後一次提起他的腦袋,問道:“還挑戰嗎?”
話落,他又慢慢道:“再摁一次水,你的腦袋就交代在裏面了,嗯.就像那個喪屍一樣。”
聽着柳青栀這話,意識瀕臨渙散的王軍才終于意識到了什麽,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忍着那種炸裂的劇痛說道:“挑戰!挑戰!我挑戰!”
柳青栀挑了挑眉:“這才對了。”
他松開手,任由七竅流血的王軍捂着變形的臉跌落在地上。
用水系異能将自己接觸過王軍的手做了清潔之後,柳青栀看向跪在自己腳下的王軍:“那麽開始吧。”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王軍想要站起身,然而四肢劇烈抽疼,像是被千萬根針狠狠紮進骨頭一樣,別說是站起來了,就是動一下都做不到。
柳青栀踩在他的身上:“既然動不了,四肢也沒有必要再留着。”
說完,他再次使用異能,一團清澈的水流彙聚而出,分成四團分別包住了王軍的手和腳。
水系異能本該是最溫柔治愈的異能。
幹淨,清新,純潔。
而柳青栀用出來的這幾團水流,也确實澄澈無垢。但偏偏就是這樣一種看起來十分柔順無害的水,在下一瞬,直接将王軍的雙手和雙腳內爆了。
這一切來得太快,周圍這些人甚至只看到水團微微震動了一下,王軍的手腳就沒了,就像剛剛那個雙頭喪屍一樣,只有水團裏還殘留着絲絲水霧。
王軍徹底痛死了過去。
水團散開,水珠落到地上,與王軍軀幹流出的鮮血混合到了一起。
血腥味彌漫到空氣中。
讓原本無聲的氛圍更顯死寂。
過了好幾秒,王偲才反應過來,目眦盡裂的吼道:“不!”
柳青栀走下擂臺,看向四個監管者:“是不是該對進階賽的結果進行宣布了?”
阿爾文笑起來:“當然,”他回答着,正準備将結果通過廣播宣布,段溪就已經将結果輸入成語音指令。
下一瞬,機械的電子音從廣播裏傳出來——
“王軍挑戰失敗,歡迎異能者柳青栀入住三層。”
“王軍挑戰失敗,歡迎異能者柳青栀入住三層。”
“.”
沒有感情的電子音接連響了三次,清晰分明的聲音在每個車廂響起來,這下,整個NR列車無一人不知曉。
那些一直以為柳青栀會輸得很慘的幸存者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輪換賽之前他們有多篤定柳青栀會輸,這會兒就有多不可置信。
“我沒聽錯吧!王軍竟然輸了!”
“會不會是搞錯了!”
“怎麽可能搞錯!四個監管者都在現場!”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也想知道!我恨不得立刻就跑過去看!”
“比試車廂的最大容量人數有限,等裏面那些參賽者出來我們就知道了。”
“而且你們沒發現嗎,廣播裏說的是異能者柳青栀,柳青栀覺醒了異能!”
“我也注意到了!覺醒異能的話,這麽一來到是說得通了!”
“我也想覺醒異能。”
“別做夢了,我們這些人連覺醒者都不是,怎麽可能進化出異能。”
其他車廂裏,因為這條廣播的宣讀,原本死氣沉沉的氛圍就這麽炸開了。
比試車廂這邊。
柳青栀在進階賽結果出來後,也不打算在這裏多待,他看向四個監管者,正要開口,阿爾文就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麽一樣,先一步說道:“我讓尤朵拉帶你們去房間。”
他這話剛說完,段溪就說道:“何必這麽麻煩,”他沖柳青栀甜甜一笑,露出的兩顆小虎牙配上那一頭燦爛的金發,就像是還在成長期的小金毛:“我直接帶哥哥去不就好了。”
趙嘉言趕緊說道:“你作為監管者,不應該考慮如何将列車的防禦再提升嗎?”
剛剛那種雙頭喪屍的變故有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
段溪眯了眯眼,正準備再說點什麽,顧臨奕就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段溪啧了一聲,有些遺憾地擺手:“行吧,那就把這件好事讓給尤多拉了。”說完,他看着柳青栀道:“等我忙完再來找哥哥。”
柳青栀:“那倒也不必。”
等柳青栀和趙嘉言離開後,阿爾文看了一眼王偲,想到對方到底也算是周曲的情人,就讓列車上的醫護人員将王軍擡走了。
保住一條命就行了。
至于沒有手腳的王軍在列車上的最底層會遇到什麽,就看以往得罪了多少人了。
第三層的房間要比第二層大很多,空間寬敞,內部裝橫都是嶄新的。
柳青栀對于這個新環境很滿意。
趙嘉言的房間在柳青栀的隔壁,他将背包行李放好之後,就跑來了柳青栀的房間。
他的臉上浮現着很明顯的興奮,顯然是還想着在比試車廂發生的事,嘴裏就像是開了水的閥門,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新的入住空間讓柳青栀心情不過,對于趙嘉言的嘴碎噪音,也選擇了放任。
最後,趙嘉言在說完一通後,眼睛亮閃閃的來了句總結:“小栀大佬,你太厲害了!”
小栀大佬?
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呼。
趙嘉言笑得眼睛彎起:“小栀是發自肺腑的親切,大佬是發自肺腑的佩服,這兩者不沖突不沖突。”
柳青栀笑了下,“你還挺發自肺腑的。”
“那可不。”趙嘉言嘴角一翹。
柳青栀将一枚晶核拿出來:“這是那個雙頭喪屍的晶核,你拿着,過兩天再吸收。”
趙嘉言啊一聲,看着柳青栀手中的晶核道:“我還以為晶核已經碎成渣了。”
而且他明明記得水團散去之後,只有水滴落下,他都沒看到柳青栀是怎麽将晶核拿到的。
看出了趙嘉言的疑惑,柳青栀解釋道:“收異能的時候,從水流中一起回來的。”
那個雙頭喪屍應該是寄生類的喪屍。
通過舌頭上的吸盤對人的皮膚進行寄生。
找到寄生的宿主之後,之前的就散成霧氣。
趙嘉言接過晶核,一方面為柳青栀對他這麽好而感動,另一方面,想到那個突襲的雙頭喪屍,又有一種深深的忌憚,“喪屍進化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柳青栀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也在想,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蝴蝶效應致使這個世界的劇情發展開始變快,本該在後期出現的喪屍,提前出現。
有或者說是本該出現在其他地方的喪屍,都彙聚到了主角團這邊?
史萊姆趴在了柳青栀的肩上:“我覺得後者更有可能。”
不是變異的怪物提前出現了,而是這些喪屍原本就是在這個時段出現的,只不過不是在原書主角團的周圍出現,而是在出現在其他地方,因為看到的人都死在了喪屍怪物口中,所以自然就沒有人發現。
這麽一對比,後者的可能性确實更大。
不過柳青栀覺得這種劇情偏差倒是不錯。
現在這些喪屍被他先解決了,也算是一件好事。省得以後這些喪屍升階得更厲害,然後在後期紮堆出現。
在柳青栀思索間,趙嘉言也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定要好好提升實力的決定。
由于這會兒還挺早,柳青栀準備睡個回籠覺。
趙嘉言也機靈,一眼看出了柳青栀的意思,“小栀,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柳青栀嗯了一聲。
趙嘉言離開之後,柳青栀就在床上躺平了。
這一睡就是兩個多小時。
再次想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過。
住在三層的覺醒者,每天能吃兩頓。
中午和傍晚。
柳青栀走出房間沒幾步,住在隔壁的趙嘉言就打開了門。
在柳青栀睡覺期間,趙嘉言去登記了自己的異能,現在已經不是士兵,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巡邏。
由于住的人少,列車的第三層要比第二層和最底層清靜得多。柳青栀和趙嘉言去餐廳車廂的路上,并沒有碰到幾個人。
不過即使是這樣,偶爾遇到一個人的時候,這人看柳青栀的眼神也非常奇怪。
那種眼神裏飽含着十分複雜的情感,像是畏懼,又像是忌憚,又像是欽佩和羨慕。
其中的情緒變化用精彩紛呈來形容也不為過。
顯而易見。
在柳青栀睡回籠覺期間,他對王軍所做的事已經在整個人列車傳遍了。
幾乎沒有人還不知道王軍的四肢被柳青栀用水系異能廢掉了。
等柳青栀和趙嘉言來到用餐車廂後,有近一大半的覺醒者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自從跟着柳青栀開始,趙嘉言對于周圍人的視線也漸漸免疫了。這會兒面對這些覺醒者的注視,趙嘉言已經能很淡定的當成沒看到,也不受任何影響。
他在裏面掃了一圈,指了個距離霍正幾人那一桌最遠的位置:“小栀,我們坐那裏。”
柳青栀對于坐哪裏都沒意見,聽到趙嘉言這麽一說,就很自然的走了過去。
蕭向陽拿着筷子的手一緊,“趙嘉言這針對的也太明顯了吧。”
其他四人沒說話,悶聲不坑的吃着食物。
柳青栀在趙嘉言選的位置坐下之後,趙嘉言就去排隊打餐食了。
其他幸存者有意無意的瞟向柳青栀,壓着聲音竊竊私語着。話中的內容幾乎大差不差,就是“想不到”、“不能以貌取人”、“臉被打得好疼”之類的言語。
當然,這其中,也不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語。
就譬如——
“想做他的狗。”
在一群人的談論中,這句清新脫俗到有些變态的話,瞬間脫穎而出。
蕭向陽暗罵了聲不要臉。
俨然忘記了自己不久前還在柳青栀面前說過這句話,還被當事人當場拒絕。
柳青栀這邊,也因為這句話而擡起眼眸,看向了說話之人。
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年,左耳帶着一串少數民族那種象牙耳環,皮膚很黑,眼睛卻很亮,一雙瞳孔黑白分明,帶着一種從大山長大的沒有被怎麽雕琢的自然野性。
這黑皮少年似乎沒想到柳青栀會突然看向自己,本來只是帶着一點口嗨性質的感嘆,這下被當事人注意到之後,整個臉徹底紅了個透。
不過由于皮膚太黑,看起來并不明顯。
柳青栀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時,趙嘉言也打好了餐食。只是還沒等他走過去,柳青栀對面的位置,就有一個人先坐下了。
“哥哥,你今天簡直太厲害了,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段溪單手撐着下颚,笑容燦爛地看向坐在對面的柳青栀:“我完全被你迷住了。”
他的語氣又真誠又浮誇,在這話說完之後,也不等柳青栀回答,自己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用另一只手使出植物系異能,用藤蔓化出了一朵金魚草。
“金魚草的花語是僞裝,也是具有欺騙性的意思。”他說道:“哥哥,這金魚草果然和我們兩個很搭。”
他說着,就伸出手,準備将這朵金魚草送給柳青栀。然而就在這時,餐廳的門這邊,顧臨奕從外面走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戴着傩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