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柳青栀應下王軍挑戰的消息, 第二天就幾乎在這整個NR列車傳開了。
除開第三層的四個監管者對此事默不做聲的微妙态度。大部分幸存者,聽到在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柳青栀一定是瘋了, 或者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不然為什麽明明可以好好享受趙嘉言這個士兵所附帶的名額,安安穩穩的住在二層, 卻非要應下王軍的挑戰。
而且他們聽說王軍為了能一雪前恥,死皮賴臉的求着自己小妹将自己接到第二層去養傷,順便讓自己的小妹為自己進行特訓。
王偲是覺醒者中的佼佼者, 實力比大部分男性覺醒者都強。
有王偲的特訓, 王軍必然不可能比之前差。
普通人面對王軍只有被虐打的份,就算是覺醒者, 除了住在三層那幾個厲害,剩下的, 在王軍手上也基本讨不到什麽好處。
而柳青栀, 看起來比普通人還要弱很多。
在這種對比之下,一些人已經預想到了三天後,柳青栀在輪換賽上會被王軍打敗得多慘烈。
對此,柳青栀身邊的趙嘉言表示,該自求多福的是王軍。
這一次王軍算是踢到鋼板了。
他不敢想象柳青栀出手後, 王軍會被虐的有多慘。他只要一想到那種畫面,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到時候他一定要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好好看看王軍臉上精彩絕倫的表情。
肯定會相當精彩吧。
趙嘉言這麽想着。
作為被許多幸存者談論的當事人, 柳青栀完全不受這些言論的影響, 接下來的兩天, 他該吃吃, 該睡睡。每天中午和傍晚,還能準時收到九朵藤蔓做成的金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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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栀對這種毫無用處的裝飾品, 并不感興趣,每次在員工送過來的時候,都随手将金魚草扔到了一邊。
趙嘉言看着角落處已經堆放了好幾十朵的金魚草,沒忍住說道:“小栀,東城基地的這個監管者,不會是在借此追求你吧?”
“追求?”柳青栀看了眼角落處的金魚草,不以為意道:“小瘋子的一時好奇罷了。”
“對了,你今早吸收了那枚晶核,現在感覺如何?”
聽到柳青栀這麽說,趙嘉言一下來了勁。
他幾步走到柳青栀旁邊,屁股壓着膝蓋自己的大腿,側坐在沙發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青栀:“我現在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說完,他當着柳青栀的面用起了今早才覺醒的火系異能。幼小的火苗在趙嘉言的操控下浮在掌心之上,火焰裏散發出的熱度和亮度,都剛剛好。
由于吸收了那枚二階喪屍的晶核,他的異能等級直接從零級升到了二階。
這叫什麽?這就叫跟對了大佬,所以他生的異能寶寶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唯一讓趙嘉言感到有些遺憾的,就是他的火系異能不能像植物系異能那樣,可以變成各種植物形态的花。
不然他高低也要每天送柳青栀十七八朵。
絕對不會比那個叫段溪的少。
看出了趙嘉言心裏的想法,柳青栀輕輕笑了下,說道:“這種想法倒也不必有。”
趙嘉言嘿嘿一笑,“等明天輪換賽一過,我就去把異能登記了。”到時候直接住到第三層。
雖然這兩日他們在吃的方面,受到的待遇基本與第三層沒什麽區別,但是總歸是住到第三層會更清靜些,房間會更大,床也會更寬更軟。
就是到時候他大概不能和柳青栀睡在一間房了。不過只是這一點的話,趙嘉言還是覺得讓大佬住的舒坦會更重要。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輪換賽這天。
八點準時開始,柳青栀睡到七點四十才慢吞吞起床。
要不是這幾天他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天天晚上去砍殺變異者,這會兒鐵定還在睡。
史萊姆趴在窗戶前,看着外面的天色道:“宿主,今天的天氣比前兩日看起來更灰蒙。”
柳青栀往窗戶外看了一眼。
天色确實很陰沉,厚重的鉛灰色雲層在低空彌漫,像巨大的黑幕籠罩而下,帶來了一種暗色的壓抑。
就像是即将要掀起一場劇烈的雷電風暴。
這種沉悶的天氣,很容易讓人心情不好。
不過目前柳青栀還沒有心情被破壞的跡象。
他簡單洗漱之後,打開房間門。
一直等在外面的員工,很熟練的送上九朵本該在中午時段才送到的金魚草。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這一捆九朵的金魚草上面,還貼了一張愛心形狀的粉色便利貼。
便利貼上寫着一行很醒目的字——
今天的進階賽,哥哥要好好加油哦~~~
在這行字的下面,還寫着段溪這兩個字,名字的右側還畫着一個火柴人發射愛心。
史萊姆翻了下并不存在的白眼:“好土,好尬,好無語。”
用趙嘉言的話來說,就是:“神經啊!”
柳青栀挑了挑眉。
平心而論,這個字跡其實很不錯,筆鋒也流暢,是很好看的瘦金體。
只是後面這三個跳脫的波浪號,與瘦金體本身的那種潇灑和優雅感,極為割裂。
柳青栀只看了眼,就将這張便利貼重新貼了回去。
這時,巡邏後半夜的趙嘉言正好回來,他原本有些疲倦的臉色,在看到粉色愛心的便利貼之後,瞬間清醒了。
等看清楚便利貼上面的內容後,更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神經啊!”
柳青栀笑了下。
別說,史萊姆對趙嘉言還挺了解。
見柳青栀突然笑了下,趙嘉言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看着柳青栀帶着笑意的眼,也跟着笑了起來。
柳青栀看了下時間,對幾乎一夜沒睡的趙嘉言說道:“你先休息,我現在要去比試車廂。”
趙嘉言想也沒想直接搖頭:“休息什麽時候都可以,我現在又不困,而且我肯定是要跟着你的。”
今天這場進階賽他說什麽都不能錯過!
柳青栀見他這樣堅定,也沒再多說什麽:“那走吧。”
最後,等兩人踩着點到比試車廂的時候,裏面的位置已經全部被坐滿了。還有很多人因為沒有座位,只能在旁邊站着。
整個比試車廂的人數,是以往輪換賽的幾倍不止。
之前的輪換賽,除了準備發起挑戰的人,其他幸存者基本不會到這裏。
唯有今日這場輪換賽不一樣。
不過雖然人很多,但是空氣十分安靜。
幾乎沒有誰出聲,或者準确的說,是沒人敢發出什麽噪音。像是明顯在忌憚着什麽,眼神也時不時往同一個方向瞟。
就連向來嚣張的王軍,這會兒都老老實實的坐在挑戰席,佝偻着背,一臉的拘謹和局促,整個人安分得像一個膽怯的老鼠。
柳青栀掃了一眼四周,在這些人裏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除了霍正五人和烏子曜童寧之外,還有好幾個是臨水站上車的幸存者。
時隔兩天沒有看到柳青栀,蕭向陽在柳青栀的視線掃向他們這邊的時候,瞬間就坐直了身體。
旁邊的姜郁也微抿了一下薄唇,讓自己坐得更板正一些。衛子明和衛雯也下意識讓自己的狀态變得更能入眼。就連霍正,在柳青栀的目光掃向他的時候,也難得産生了一絲微妙的緊張。
相比起霍正五人,童寧和烏子曜兩人的狀态倒是極為放松。
這一大一小看向柳青栀的眼神裏,就是一種很自然的信任。
顯然對于柳青栀接下來的比試極為有信心。
柳青栀的目光從這幾人身上掠過之後,就看向了背對着門這邊的屬于裁決人的位置。
四個位置,全部坐了人。
柳青栀一眼就從四個背影中,看到了那一頭惹眼的金發。
這時,從其他人的反應裏意識到柳青栀已經來了的段溪,最先回頭朝柳青栀看了過來。
他看到柳青栀,嘴角微揚,也不顧旁人會怎麽想,直接擡起手,非常熱情的向柳青栀招手示意。
“哥哥,你終于來了,我都坐這裏等了你三百二十四秒。”
柳青栀瞥了他一眼,一邊往裏走一邊輕飄飄地回了句:“那你數得還挺準。”
柳青栀說得很随意,透着一種很明顯的敷衍感,悅耳的嗓音裏帶着絲絲輕啞,有些漫不經心的調調,在過于安靜的空氣裏,傳到人的耳膜中時,像一片細軟的羽毛緩緩拂過耳際。
聽到這聲音,坐在裁決位的剩下三人也同時看向了柳青栀。
三人之中,除了那日和段溪一起到包間的顧臨奕,剩下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柳青栀本人。
柳青栀的皮膚是沒什麽血色的冷白,漆墨一樣柔順發絲自然的垂順而下,有一種極為濃郁的黑白視覺對比感。或許是因為剛睡醒沒多久,襯得他那看起來就有些病恹的眉眼之間,透出了一股懶洋洋的散漫。
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清瘦、柔弱、蒼白。
雖然漂亮,但是也如同冰雕一樣易碎。
面對這四個監管者的注視,柳青栀擡了擡眼皮,不急不慢的看過去。
除了那天和段溪一起來包間的男人之外,剩下兩個柳青栀并沒有見過。
一個是棕發碧眼,穿着一件駝色的大衣,面部輪廓很深邃,有着很明顯的日耳曼血統。
另一個男人的五官很清隽,襯衫黑褲,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着斯文矜貴。
柳青栀知道段溪肯定會來,倒是有些意外剩下三個監管者也會坐到那個位置親自觀看。畢竟在第三層的某個車廂裏,就有能看到輪換賽全過程的監控成像。
就像上一輪次輪換賽那樣。
這時,棕發碧眼的男人突然沖着柳青栀微微笑了笑。
他的眼睛很深邃,這溫和從容的一笑,有一種十分自然的成熟感。
這人應該就是西城基地的監管者,也是尤多拉口中的那位拉曼大人。
确認完對方的身份,柳青栀沒什麽反應的收回視線。
見柳青栀态度平平,拉曼·阿爾文微微頓了一下,而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眼底的笑意反而又擴散了幾分。
坐在最右側的顧臨奕看了眼時間,說道:“已經晚了十二秒,該開始了。”他的聲音很冷靜,透着一種一絲不茍的嚴謹。
聽到顧臨奕這麽說,從柳青栀進來後就死盯着他的王軍立刻站起身。他深吸了一口氣,向柳青栀發起了挑戰:“柳青栀,上擂臺吧!”
有四個監管者在場,王軍不敢向之前那樣說太難聽的狠話,只敢中規中矩的發出挑戰言語。
柳青栀沒回他。
王軍的面容瞬間扭曲了一下,他攥緊手拳,忍住被柳青栀無視的怒火,徑直走向了擂臺。
然而等他上到擂臺之後,發發現本該也走上擂臺的柳青栀,卻沒有任何動靜,反而是站在原地,看向了車廂最後面的那一扇窗戶。
王軍以為柳青栀是在裝傻充愣,原本因為柳青栀答應應戰而升起的那一絲警惕,也在這個時候徹底消失了,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語氣裏也帶上了幾分嚣張和輕慢:“怎麽,這是不敢上來了?”
王偲看到王軍這樣,恨鐵不成鋼的暗罵了一聲蠢貨。
罵完之後,她也看向了沒有任何動靜的柳青栀,眼眸微眯,眼底浮現出隐約的疑惑。
其他人也一臉費解的看向柳青栀。
坐在裁決位的四個監管者,除了段溪和阿爾文之外,剩下兩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時,參賽席這邊,有人沒忍住開始小聲嘀咕:“是害怕了吧,肯定後悔了。”
有了這人的開頭,其他人也慢慢附和起來:“應該是吧,不然怎麽站在那裏不動。”
“是不是在想怎麽逃避這場進階賽?”
“不是吧,我怎麽看着感覺不太像啊。”
“我也覺得不像是後悔的樣子。”
“什麽不像?明明就是後悔了!”坐在後排的杜天雨譏笑一聲,看向柳青栀的眼神裏像是淬了毒:“柳青栀,自己應下的挑戰,現在後悔可就丢人了,害怕也.”
她的話還沒說話,就被趙嘉言打斷了:“放你爹的狗屁!這裏所有人怕了小栀都不會怕!”
除了趙嘉言之外,霍正五人也是知道柳青栀實力的,也正是因為知道,此刻見柳青栀一直看着後方,都本能的升起了警惕。
坐在杜天雨旁邊的杜天鴻,見趙嘉言這幅維護柳青栀的樣子,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隐藏很深的嫉妒,他惡狠狠地沖着趙嘉言諷刺道:“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護主的狗,你以為.”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空氣中“砰呲”一聲碎裂的巨響,伴随着這道似平地驚雷般突然炸開的聲音,比試車廂後方的防彈玻璃,在頃刻間裂開。
下一瞬,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根猩紅的舌頭從外面以肉眼很難捕捉的速度伸進來,直接卷住杜天鴻和杜天雨這對姐弟的脖子。
杜天雨和杜天鴻面色瞬間變得紫黑,脖頸間纏繞絞緊的力道讓他們瀕臨窒息,只能發出一點破碎的聲音:“.救.救我.”
參賽席這邊的人臉色慘白的看着這一幕,完全忘記了反應。
四個監管者正要用出異能,霍正就比他們先一步用土系異能化成的刀刃砍掉了這兩條舌頭。
像手臂一樣粗長的舌頭落到地上,杜天雨和杜天鴻姐弟倆也攤在地上,開始死命的咳嗽,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中的氧氣。
趙嘉言頓時卧|槽一聲,“這是什麽惡心的鬼東西!”
他這聲音一出,其他人才像是從驚吓中回過神來,慘白着臉叫起來:“是喪屍!一定是喪屍!”
“跑啊!快跑啊!”
“都安靜!”顧臨奕厲聲說道。
段溪站在比試車廂的門口,看着試圖跑出比試車廂的幸存者們,笑得燦爛又殘忍:“現在誰都不能從這裏出去哦,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同為土系異能的霍正和西城基地的監管者阿爾文,已經用異能對窗口進行修補。
剩下那一位戴眼鏡的監管者,則是朝着地上的那兩條被霍正砍斷的舌頭走去。
原本慌亂不已的幸存者們,見局勢很快被穩定下來,也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六神無主。
然而還沒等他們的理智徹底回籠,地上的兩節舌頭突然變成一團霧氣化開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青栀微微斂眉,想到了什麽後,看向了杜天鴻和杜天雨這姐弟倆。
下一秒,這姐弟倆突然同時發出極其痛苦的慘叫,他們的身體開始瘋狂顫抖,像是被什麽東西折疊一樣變得畸形扭曲。
不過短短的兩秒時間,兩個人的後背就黏在一起,最後以極快的速度融合成一個身體兩個頭的怪物。
身體的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弟弟,頸部冒出的兩個腦袋像是被吸幹了腦髓的空殼。
這下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像是完全被吓傻了一樣,瞪大眼睛看着這醜陋怪異的喪屍。
而被衆人死盯的雙頭喪屍,像是鎖定了什麽目标,原本變得空洞的眼睛突然開始打轉,掃過了衛雯和衛子明這對兄妹之後,将目光定格到柳青栀身上。
也是在視線觸及到柳青栀的這一瞬間,這兩雙空洞的眼睛開始有了很明顯的變化,渾濁的瞳孔漸漸浮現出興奮、恨意、掠奪、貪婪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的饑餓欲。
他像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又像是還殘存着兩姐弟的某種意識。
只死死盯着柳青栀,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将柳青栀整個人吞吃進肚子裏,狠狠的融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盡管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趙嘉言還是出于一種本能的往前将柳青栀擋在自己身後。
不過就在他準備使用火系異能的時候,柳青栀在他肩膀輕輕拍了一下:“這應該是三階變異喪屍,你退後。”
趙嘉言下意識按照柳青栀所說挪開身體。
也就在這個時候,雙頭的怪物喪屍忽然裂口嘴一笑,發出了一聲極其尖銳的嘶鳴聲,緊接着它立刻張開嘴,吐出像章魚腳一樣粘稠的舌頭。
這舌頭是像血一樣的猩紅,有成年人手臂那麽寬,舌頭上分布着黑色和藍色的圓形吸盤。
這些吸盤就像一個個蠕動的嘴,散發着一種幽藍的暗光。刺鼻的腥氣彌漫到空氣中,比腐爛的味道更熏人,令人作嘔至極。
柳青栀皺了下眉。
被惡心到了。
而柳青栀這細微的表情似乎刺激到了這只雙頭喪屍,下一瞬,它直接用這舌頭攻向柳青栀。
它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柳青栀嘴唇微抿,擡起手,純潔無垢的水流從他的掌心裏彙聚而出,瞬間就将這怪物喪屍的舌頭連同它的身體一起包在了水球裏。
被悶在水球裏的雙頭喪屍開始劇烈的掙紮,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掙紮都無濟于事。
在內部高壓強的水壓擠壓下,轟的一下,剎那間的事,雙頭喪屍就在裏面內爆了,只剩下一點點殘留的血霧在彌漫。
而在這閃電般的過程裏,該是有爆炸般震耳欲聾的聲音,然而一切都在泡沫般的水球中,發生得無聲無息。
這一刻,時間好像停滞了。
整個世界都仿佛進入了一種凝固的狀态。
沒有任何動靜,更不存在任何聲音,空氣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在場每一個人都只覺腦海裏響着很奇異的轟鳴,因為極度震驚以至于喉嚨都泛起了一種瀕臨幹涸的窒息感。
他們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久久沒有從這種思維停滞的狀态中回神。
直到柳青栀收回手,泡沫狀的水球散成水珠落到地上,一部分人才從這流動的水聲中反應過來。
他們看了看柳青栀,又看了看地上的水,接着又看向柳青栀,如果不是這一灘水,昭示着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甚至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誰能想到,短短幾秒的時間,或許更短,一個雙頭變異喪屍在他們面前誕生,又在他們面前被瞬間消滅。
而最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消滅這個雙頭喪屍的人,不是本該是列車上實力最強大的四個監管者,也不是那些進化了異能的覺醒者,而是那個最不可能的柳青栀!那個幾十秒之前他們還以為對方因為怕王軍而不敢上擂臺應戰的柳青栀!
他們看向那個漂亮清瘦的男人,只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對方狠狠扇了一巴掌,有種火辣辣的羞愧。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心跳加速的、被強者震撼到的悸動。
在這些人之中,又屬衛雯的反應最為強烈。
她也是覺醒的水系異能。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水系相對于其他攻擊型的異能,是最弱的,也是相對雞肋的,會更偏向于輔助。
結果現在,在直面了剛剛那一下雙頭喪屍在水球裏內爆的畫面之後,衛雯腦海裏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水系原來也可以很強很強!
或者這麽形容也不恰當。
因為只要是這個人的話,無論是什麽樣的異能,在他的使用下,都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
衛雯的眼神變得愈發熾熱,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因為太過激動和興奮,甚至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栗起來。
其他人雖然沒有水系異能者衛雯那般強烈直給的反應,此刻,卻也是無法将視線從柳青栀身上移開。
而作為被這麽多人注視的當事人,柳青栀卻只是看向了在雙頭喪屍出現之後,就吓得跌坐在擂臺上的王軍。
“還挑戰我嗎?”他不急不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