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柔弱的路人甲

第33章

看着這少年氣得臉紅脖子粗、仿佛信仰被別人诋毀的樣子， 柳青栀閉嘴了。

或者說是懶得多言。

畢竟如果脫離暗夜屠夫這個稱號，這少年維護的人是他，柳青栀還不至于對一個實際是在維護自己的人做什麽。

再多一點的交流也沒必要。

柳青栀看了他一眼， 随即走上了列車。

這少年似乎還很不甘心，想要追上來找柳青栀理論， 結果剛邁出沒兩步，就被剛剛那個板寸頭的少年喊住了：“那是二層，我們去不了。”

說完， 他看向柳青栀上車的背影， 直到柳青栀完全走進二層之後，他才轉回視線繼續道：“你繼續跟我們講講那位暗夜屠夫的事吧。”

柳青栀走的這一道門距離他所住的那節車廂很近。

一分鐘不到， 柳青栀就回到了房間。

他将晶核拿出來随手放在茶幾上，剛在沙發上坐好， 趙嘉言就來了。

他似乎是從其他人口中聽到柳青栀回來後就一路小跑了過來， 走進來的時候，氣息都還有些喘，臉頰也有些熱氣熏染的紅。

“小栀你回來了！”他的聲音輕快，透着不加掩飾的喜悅，微卷的發絲下， 眼睛很亮。

這麽一看，更像是那種很聽話的狗狗。

柳青栀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示意趙嘉言先坐下。

趙嘉言嘿嘿一笑， 走到柳青栀旁邊的位置坐下之後， 看着柳青栀道：“小栀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

“是有一件事。”

柳青栀也不廢話， 直接進入正題：“有小部分變異者進化了， 白天也能出來。”

趙嘉言原本還笑盈盈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那不就徹底成了喪屍？”

柳青栀點頭：“二階喪屍的腦子裏有可以幫助覺醒者升級異能的晶核。”

這一句的話信息量很大，但趙嘉言理解之後的第一反應， 不是覺醒者可以覺醒異能，也不是喪屍腦子裏存在晶核，而是柳青栀應該是遇到了二階的喪屍。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頓時緊張兮兮的将柳青栀從頭看到腳，在仔仔細細确認過柳青栀确實沒受任何傷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很清楚柳青栀的實力，但是清楚歸清楚，并不代表他就不擔心。

畢竟那可是喪屍，而且還是二階的喪屍！

“還好你沒事。”

趙嘉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呼一口氣。

柳青栀輕笑了下，指了指桌上的晶核：“給你的。”

柳青栀是通關了無數高危的世界，這個過程中也見識到了人性的複雜，不過他并不是那種鐵血冷漠的性子，雖然現在某些時候他還是會不自覺的露出強勢的一面，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個很合格的好人。

他看得出一個人的關心究竟是出于一種僞裝還是出于真心。趙嘉言在他面前展現出毫無保留的關心，柳青栀也願意回饋這份真誠。

趙嘉言看向桌上的晶核，拿到手中仔細看了看，又擡起手将晶核對準頂上的燈光。

白熾燈的光暈照在這晶核上，折射出水晶一般的光澤：“這麽一看還挺漂亮。”

話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又看向柳青栀：“你把這個給我，那你.”

柳青栀說道：“我用不上這個。”

雖然是這具身體覺醒的水系異能，但是這個異能的強度是直接與他的靈魂挂鈎。

吸收晶核所提升的異能等級，對于柳青栀來說，效果甚微。

一百個這樣的晶核，可能還沒有他靈魂與這具身體加快融合的哪一點程度提升的多。

趙嘉言也不知是腦補了什麽，将這枚晶核雙手捧在手心，一臉感動：“小栀你真好。”

他現在都還沒有覺醒異能，甚至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覺醒異能，他的大佬就把這枚珍貴的二階喪屍的晶核送給了他：“嗚嗚嗚大佬你真好。”

他這話剛說完，趴在窗戶那邊的史萊姆突然說道：“宿主，霍正他們回來了。”

柳青栀站起身，朝着窗戶這邊走去。

柳青栀記得自己到博物館的時候，除了霍正五人，當時就只剩下一個搜尋隊的成員還活着。

但是現在，回來的只有霍正他們五個。zll

難道是他離開博物館之後，這幾人又遇到了什麽意外？而那個唯一還活着的成員就死在了這場意外中？

柳青栀正想着，下方的霍正突然擡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的瞳色很黑，眉壓眼的眉宇讓他的眼睛在看人的時候，有種淩厲逼人的氣勢。

不過這會兒，他看向柳青栀的眼神裏，并沒有那種威勢，除了一絲疲倦之外，更多的是一種很複雜的隐晦感。

姜郁、蕭向陽和衛子明衛雯兩兄妹，也齊齊朝着柳青栀所在的這個二層窗口看去。

在看到柳青栀之後，五人的表情都浮現出某種心事重重的不自然。

顯而易見，在柳青栀從博物館與他們分開之後，即使這一段時間已經足夠他們理清得知柳青栀身份後那種紛擾萬千的思緒。

然而再次見到柳青栀，那種本就沒能徹底平複下來的心緒，又像洪水決堤，以不可抵擋之勢再次上湧。

他們想看到柳青栀，又有點不敢多看柳青栀，更有點不敢與柳青栀的目光對視。

趙嘉言走到柳青栀旁邊，和柳青栀一起看向下方，在看到霍正五人那明顯出乎他預想的狼狽後，驚訝的嘀咕道：“他們這是遇到了進化成喪屍的變異者？”

柳青栀轉身重新走回到沙發這邊：“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趙嘉言聞言，也緊跟着坐下。

雖然此刻他的心裏有諸多疑問，但還是老實的選擇了等待。

沒多久，列車上的廣播突然響起，“嘀嘀嘀”的尖銳警報聲。讓原本還算平緩的氣氛瞬間變得緊繃。

列車上的幸存者均是一驚，還沒等他們從這最高級級別的警報聲中反應過來，一道冰冷機械的電子音就從廣播裏響起——

“還在列車外的幸存者請立刻上車，列車将在三十秒內啓動最高防禦。”

“防禦啓動倒計時，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聽到這電子音的倒計時，列車外的幸存者也顧不得思考更多，在末世艱難環境下養成的習慣讓他們身體快于思維的做出了動作，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列車。

一些對危機意識比較敏銳的幸存者，在看到只有霍正五個人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盡管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在霍正幾人一臉嚴肅的上車之後，這部分幸存者還是選擇了也上車。

少了這部分人，這後面上車所需的時間自然就縮短了。也正是這樣，在機械電子音的倒計時報完之前，列車外的幸存者全部都返回了車內。

只是還沒等這些人喘口氣，廣播裏再次傳出機械的電子音———

“經搜尋隊五位幸存成員上報，變異者已出現進化，可白日出來，與喪屍無異。相對的，五位幸存者之中有兩位覺醒異能，為土系和火系。目前已知可公開信息為以下三點。”

“一，湖山市附近共出現兩名二階喪屍，其中，背部長蜘蛛腳的怪物被暗夜屠夫砍殺，另一個速度型喪屍被五位幸存者合力消滅。”

“二，經土系異能者驗證，二階以上的喪屍，其頭部有晶核，晶核可助力異能者提升異能等級。”

“三，覺醒者進化成異能者的征兆，初步判定是在一次高燒之後。”

“以上信息已上報四大基地。”

“最後，自本次播報開始，凡有高燒後發現體內有異能流動的幸存者，請盡快到二層士兵登記處，進行核實驗證，一旦确定為異能者，将得到最高優待。”

“以上，為本次播報全部內容。”

聽完這語音播報，柳青栀微微挑了挑眉，信息量确實不少。看來他與原書主角團在博物館分開之後，那五人又遇到了喪屍，且遇到的那個喪屍也是二階。

以這播報的內容來分析，主角團毫無疑問是打贏了這個二階喪屍，覺醒土系異能的霍正，應該是用這個二階喪屍腦子裏的晶核升階了異能。

除此之外，幾人在對付這個二階喪屍的過程中，姜郁也覺醒了火系異能。

應該是姜郁吧。

柳青栀記得劇情裏，以霍正為首的這支拾荒小隊，就只有姜郁的異能是火系。

這麽一看，劇情雖然在中途出現了偏差，但是最後兜兜轉轉，霍正還是遇到了二階喪屍，并且成功吸收了這個二階喪屍的晶核，完成了第一次異能升階。

也挺好的。

劇情的進展相當于沒變，而他這裏，也拿到了一枚晶核。就是廣播裏提到的暗夜屠夫，讓柳青栀有些無語。

霍正五人在上報情況的時候應該沒有向列車上的監管者透露他的名字，所以才會以那個稱號指代。

但他其實一點也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

史萊姆對此表示：“宿主你這麽想，要是霍正他們什麽都不提，把你所做的那些刻意抹去，那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這時，從這些信息中猜中了大部分真相的趙嘉言，有些五味雜陳的問道：“霍正他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雖然是這麽問着，但趙嘉言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然而即便已經猜到了答案，當他從柳青栀嘴裏聽到肯定的回答時，那種複雜又微妙的情緒還是從胸口翻湧而出。

他一方面有種暢快和高興。

另一方面又有些失落，因為這幾乎只有他知道的秘密，現在又多了幾個人知道。

不過，趙嘉言向來會自我調節。

他只低沉了一分鐘不到，就恢複到了最開始的狀态，甚至還多了一種莫名的勝負欲。

看着這突然充滿幹勁的趙嘉言，柳青栀嘴唇動了動，“你.”

他才剛剛開口，趙嘉言就雙手握拳将臉湊到柳青栀面前，像在宣誓一樣，氣勢十足的說道：“小栀我一定不會輸給他們！”

柳青栀：“？”

趙嘉言的眼睛亮得驚人：“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替代我！”

他要做大佬身邊唯一的小弟！

趙嘉言想得很簡單，其他人暫且不說，蕭向陽現在已經知道了柳青栀就是暗夜屠夫，這家夥之後絕對會像煩人的蒼蠅一樣圍着柳青栀打轉。

柳青栀大概明白了趙嘉言的意思，他盯着這卷毛頭發下亮堂堂的冒着戰鬥之火的眼睛，靜默了兩秒之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那……加油？”

得到了大佬的支持，趙嘉言的信心更足了。

不過下一秒，在意識到柳青栀剛剛摸了自己的頭發後，他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他猛地用上手碰觸自己發燙的臉頰，有些不敢看柳青栀的眼睛了：“小.小栀那我先去巡.巡邏了.”

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立刻往門口走去。只是走路的姿勢莫名就透着一種同手同腳的僵硬感。

柳青栀有些失笑，這趙嘉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個活寶了。

因為變異者的進化，列車上的所有人幾乎都進入了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态。

幸存者們一方面驚恐于升階的喪屍，另一方面又期盼着自己能覺醒異能。

至于列車上的四位監管者，正忙着制定針對二階喪屍攻擊的防禦部署。

原本每天都會停幾個小時的列車，也不再除停靠站之外的地方停。

要說在這通播報過後，整個列車上，最沒有什麽變化的，就屬柳青栀了。

他在污水處理廠的時候，是個躺平的閑人。

到了瓦格監獄之後，也是繼續躺平。

現在住在列車上，依舊是無所事事的閑人一個。

對此，柳青栀本人表示很滿意。

他用伴身武器在博物館附近砍殺的那些喪屍以及最後擊殺的那個喪屍怪物，讓他靈魂與這具身體的融合速度比以往快了好幾倍。

他現在除了看着還有些病殃殃的之外，身體內部的各個器官已經完全可以用健康來形容。至少再讓他淋點雨，不會向上次那樣感冒了。

雖然面色還是蒼白了些，但問題不大。

柳青栀估摸着這應該就是這具身體本身的體質，就算之後他的靈魂與這身體徹底融合，氣色差不多也依舊是這樣。

別人看着病弱就病弱吧，只要身體內部不痛不癢就行。

柳青栀正想着，本該在巡邏的趙嘉言突然慌慌忙忙的從外面走進來。

柳青栀算了下，距離趙嘉言上一次出去還沒到一小時吧。

“小栀就算以後你身邊會有很多小弟，但我也一定是最特別的那個對嗎？”

“你又聽到了什麽？”

“自從那通播報後，現在好多幸存者都在讨論暗.讨論你。”

最開始，趙嘉言以為蕭向陽他們幾個會來找柳青栀，結果沒想到，那五個這會兒暫時沒有動靜，反倒是列車上的其他幸存者，在那通播報之後，頻頻提起了暗夜屠夫。

特別是有兩個少年，言語激動得很，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對暗夜屠夫的崇拜。

一想到這，趙嘉言就有些酸溜溜，将進來時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會是最特別的那個對吧？”

柳青栀聽懂了。

趙嘉言似乎是因為那些談論感覺到了危機。

柳青栀思考了下，說道：“我不需要那麽多小弟。”

聽到柳青栀這麽說，趙嘉言懸着的心才終于落下了。

不過，一個小時後，在他和柳青栀去到餐車廂的時候，趙嘉言才意識到，自己這懸着的心落得似乎有些早了。

三節車廂打通的二層餐廳裏。

柳青栀和趙嘉言去的時候，裏面已經坐了不少士兵。

這些士兵裏，說話的，十個有五個都在談論暗夜屠夫。

剩下五個則是在說着異能的事。

從這比例來看，顯而易見，雖然霍正幾人也是對付了二階喪屍的人，但是這些士兵對暗夜屠夫這樣一位神秘強者更感興趣。

因為不知身份，所以可以在這位神秘強者身上賦上自己更多的想象力。

就像是一種情感的依托。

一種情緒價值的寄存。

在這種前提下，當他們有一天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的時候。

會出現兩種情況，要麽幻想破滅，要麽加倍喜歡。

但這種定律并不适配柳青栀。

趙嘉言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如果是柳青栀，如果他們知道暗夜屠夫就是柳青栀。

只會出現一種可能，那就是将原本正向的情感延生得更猛烈，更熾熱，更瘋狂。

這麽一想後，趙嘉言下意識看向了身旁的柳青栀。

從他這個角度，能将柳青栀精致的側臉一覽無遺。

他的鼻梁很挺，線條流暢又漂亮。鼻尖小小的，睫毛很長，不是特別的卷翹，但偏偏就是這種像嬰兒式直下的長睫毛，讓他眼睛在神情倦懶時，有一種與他眉宇間的那種病氣全然相反的秾豔。

就算他已經和柳青栀相處了有一段時間，像現在這麽近距離的看久了，也依舊會産生一種被驚豔到的恍神。

但其實，趙嘉言覺得這還并不是柳青栀最吸引人的地方。

他真正的魅力是從內裏透出的那種奇異又矛盾的氣質。

他不深沉，更不冷漠，即使有非常強大的實力，也不會目中無人，對旁人也沒有那種站在上位高度的傲慢俯瞰。

他就是一種很随意，很平和的淡，就像是那種經歷了很多後，自然而然的從容。

不需要刻意凸顯什麽。

也無需刻意強調什麽。

越是和他相處久了，趙嘉言就越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這一點。

趙嘉言抿了抿唇，看向柳青栀的眼神裏也開始有了某種泛濫的跡象。

“別看我，看那邊是什麽飯菜。”

趙嘉言：“.”

趙嘉言差點就到頂點的情緒，就這麽在剎那間歸平。

而柳青栀，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把轉移力轉回到餐食這邊。

與住在最底層的幸存者不同，只要是住在二層的幸存者，每天傍晚之前都能吃到一份NR列車提供的免費飯菜。

不過說是飯菜，其實就只有一碗水和半個饅頭。

水裏加了點劣的質營養劑，饅頭裏面加了些人工合成的肉末粉。

雖然不是真正的肉，但對于幸存者來說，帶着一點點肉香的饅頭，已經是難得美味的食物。

趙嘉言看了看這些食物，他不知道最頂層的餐廳是什麽樣的，裏面的食物又是些什麽，但是至少絕對是比饅頭和水強。

想到這，他回頭對柳青栀說道：“小栀，我會争取早日拿到第三層的居住名額。”

他這話剛說完，一道聲音就從兩人身後響起：“二位，霍先生他們請兩位到三層用餐。”

“霍先生？”驟然聽到這個稱呼，趙嘉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霍正吧。”柳青栀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霍正現在覺醒了土系異能，又吸收了二階喪屍的晶核，在列車上的地位應該只在四大監管者之下。

趙嘉言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當即向柳青栀詢問道：“那小栀，我們要去嗎？”

他既希望柳青栀能吃到更好的食物，又不希望霍正他們與柳青栀接觸太多。

柳青栀沒趙嘉言那樣的糾結：“去吧。”他記得書中描寫過，最頂層的餐廳有肉食，雖然是那種存放了很久的冷凍肉，但好歹也是肉。

再怎麽說他也算是救了霍正幾個，吃這一頓不過分。

“一會兒你多吃一點。”他對趙嘉言說道。

“好！”趙嘉言點頭，無條件遵從柳青栀大佬的指令。

要是能打包就更好了，在跟着這位傳話的員工去往三層的路上，柳青栀大佬如是想到。

逼格什麽的，都是虛的。

從二層到三層，不需要從列車外面上去，在二層的最前面車廂和最後面車廂，就有能上到第三層的階梯。

二層的餐車車廂恰好就在列車前面幾節，所以從這裏到階梯那邊，并不需要多長時間。

五分鐘不到，柳青栀和趙嘉言就走到了三層餐廳的門口。

但這位帶路的員工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打開了側面的一個房間，“這邊。”

趙嘉言發出沒見過世面的感嘆：“還有包間呢？”

柳青栀也很配合：“這敢情好。”

原本因為趙嘉言這話而升起一絲鄙夷的這個員工，在聽到柳青栀這麽說之後，那種鄙夷感莫名就消失了。

難道是長得太好看，所以說什麽他都會不自覺産生認同？

這個員工一邊想着一邊走在前面帶路。

最後在走完一條過道後，這個員工将柳青栀和趙嘉言帶到了标着字母N的包間。

看到坐在包間裏的五人，趙嘉言冷笑：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