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從這處臨水停靠站上車的幸存者, 滿打滿算一共有大概有七十二個。
按照列車上的規定,七十二個幸存者,都被安排在同一節車廂。
雖然柳青栀早就知道最底層的車廂很狹窄擁擠, 但等他看到內部的結構之後,才真正有了更具象化的認知。
整個車廂的環境很昏暗, 只有最中間有兩盞光線微弱的小燈。
車廂的兩側沒有任何窗戶,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種陰暗潮濕的地下隧道。
但底下隧道至少寬度和高度都足夠, 而這二十五米長的車廂, 被劃分成三列,一共擺放了幾十張帶有上中下三個隔位的床。
不過這些床的順序布局并不完全規整。
除了最右側一列的床是橫向擺放之外, 最左側和最中間的床都是豎着擺放。
每個隔位的距離很短,只能平躺在上面, 別說是坐起身了, 就是往上多擡一點身體,頭部都可能撞到上面的木板。
整個車廂的高度也很低,一米八都沒有,柳青栀目測了一下,頂多一米六。
要想不佝偻着後背, 唯有坐在車廂前後兩頭的長凳上。
這會兒柳青栀到是越發感謝霍霖了。
霍霖那番殺雞儆猴,讓臨水站的這些幸存者不敢找他麻煩, 在看到他的視線落到最前面的長凳時, 就非常自覺的将這處位置讓了出來。
趙嘉言将墊子鋪在寬度還算不錯的長凳上, 用手試了試硬度, 覺得差不多之後, 才側頭對身旁的柳青栀說道:“小栀,我們今天就躺這裏吧, 明天輪換賽我一定會拿到第二層的名額。”
是的,明天。
這也算是讓柳青栀感到欣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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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輪換賽在主角上車的二天舉行”這段劇情并沒有出現偏差。
不然柳青栀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動手,用暴力的武力強制換取特權。
一截車廂,一共就只有前後兩個長凳。
原本的劇情裏,前後兩個長凳都是霍正的小隊拿到了使用權。
現在前面的長凳被柳青栀和趙嘉言分走了,後面的長凳,就成了衆人争搶的香馍馍。
列車上禁止使用槍械彈藥,但是并不禁止最底層車廂的人為争位置而進行适當程度上的打鬥。
只要實力夠強,就有一定的優先選擇權。
最後,沒有任何意外的,霍正幾人以實力獲得了這處長凳的歸屬權。
在将倒在腳下的男人踢開後,霍正把位置讓給隊伍裏唯一的女性衛雯。
至于他自己,則是朝着車廂的前頭走去,選了右側最前面的那張床,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了最中間的床鋪。
右側的床位都是橫向擺放的,他睡在中鋪,這個高度,在他躺下之後,側過身就能将柳青栀的視線相平。
蕭向陽見霍正選好了位置,腳步也跟着挪動,弓着身朝前面走去。
然而,就在他打算選霍正旁邊那張床的中間位置時,原本和柳青栀一起坐在長凳上的趙嘉言,像是猜到了他想做什麽一樣,先一步起身,非常迅速的将自己的背包放到了中間的床鋪上。
蕭向陽眉頭一皺:“你.”
放好背包,趙嘉言又退回到長凳上坐好,擡頭道:“先選先得。”
雖然趙嘉言也不想這麽擡着腦袋與蕭向陽進行任何交流,但是至少不用像蕭向陽現在這樣供着後背傻不拉幾的說話。
蕭向陽顯然也覺得自己這幅狀态有些憋屈,他沒有再搭理趙嘉言,準備朝最左側的那張床走去。
然後腳步剛一擡,那張床的中鋪就被姜郁占據了。
看着已經在中間位置躺好的姜郁,蕭向陽沉默了:“.”
他的個子非常高大,标準的體育體型,一副布料下一身腱子肉,此刻這麽弓着身子,看起來有些憋屈又可笑。
趙嘉言單手托腮,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束手束腳的蕭向陽,啧啧兩聲:“好可憐呀。”
說完,他看向柳青栀,一副找認同的樣子:“是吧,小栀。”
趙嘉言和蕭向陽相比,顯然是作為小弟的趙嘉言更重要。親疏分明,柳青栀很配合的學着趙嘉言的話說道:“嗯,好可憐啊。”
蕭向陽牙齒莫名一酸,就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一樣,故意不去看柳青栀。
他看了看右側的霍正,又看了看左側的姜郁,最後果斷走到姜郁這邊,睡在了姜郁的上鋪。
至于衛子明,則是選了後端右側的那張床。
兄妹兩對視一眼後,又齊齊朝着柳青栀這邊看去。
而同樣在這個時候看着柳青栀的,還有童寧和烏子曜,這一大一小選的床鋪就在趙嘉言那張床後面。
童寧躺在最下方,烏子曜睡在中鋪。
所有人都分好位置後,整潔車廂也漸漸安靜下來。
當然,這個安靜,也僅僅是在車廂內部。
列車行駛間摩擦到鐵軌的咔嚓聲,依舊十分清晰。
在車廂後方的擋板上端,豎着一個老舊的時鐘。
細長的秒針緩緩轉動,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響。
由于時間還早,趙嘉言就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魯班鎖遞給柳青栀:“小栀,用它解悶。”
自從柳青栀沒有刻意對小栀這個稱呼說什麽之後,趙嘉言就像是愛上這個稱呼一樣,幾乎每次跟柳青栀說話的時候,必定要在開頭帶上這兩個字。
尤其是在霍正五人在場的時候。
更是頻頻以此開頭。
柳青栀從趙嘉言手中接過魯班鎖,“你背包裏還裝了什麽可以玩?”
趙嘉言嘿嘿一笑,開始一個個說出來:“八卦羅盤,銅錢串,還有積木堆疊.”
蕭向陽沒忍住開口了:“你是逃難還是在旅游?”他趴在姜宇的上鋪,頭朝着長凳這邊,十分不理解的看向下方坐在長凳上的趙嘉言。
趙嘉言瞥他一眼,甩出一句:“你懂個屁。”
蕭向陽:“.”
這話真是該死的熟悉。
在趙嘉言和蕭向陽說話間,柳青栀已經開始上手拆起了魯班鎖。
魯班鎖又被稱為孔明鎖和羅盤鎖。
木質結構,他手中這個就是最常見的十字立方體。
柳青栀并不急着将它們拆除,就像之前玩魔方一樣,漫不經心的動着手指。
車廂中部的燈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床鋪,最後照到柳青栀身上的光暈很少很少。
但就是這麽稀薄微弱的光線,也似乎格外寵愛他。落到他臉上的時候,将他的下颔勾勒得越發精致漂亮。
他坐在那裏,好似整個車廂都因為他的存在變得高級起來。
這節車廂裏的人,又正好都是在臨水停靠站的幸存者。因着各種原因,他們無法不對柳青栀的存在不在意。
一些床鋪選在靠近車廂前端的人,此刻都将視線投放到了柳青栀這邊。即使這大部人的視線角度,只能看到柳青栀身上的某一部分。
原本平躺在右側床中鋪的霍正,也不知什麽時候轉過了身,目光落到了柳青栀身上。
他整個身體都處在上床落下的陰影中,冷峻的臉在暗色中朦胧不明。
正玩着魯班鎖的柳青栀,能從霍正的這道視線中感覺一種帶着審視的觀察。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心裏并沒有将他和暗夜屠夫這四個完全脫離也說不定。
在原書中,作為絕對的主角,霍正并不是那種張揚顯示自身實力的那種,他在前期一直處在一種平靜蟄伏的狀态。
很多時候,他并不會将太多直白和明顯的情緒顯露出來。他心裏究竟想的什麽,旁人也很難揣測。
說他陰沉狠絕,他看起來又很平平靜靜。
說他冷靜沉着,某些時候那種外放的銳利和壓迫,又毫不掩飾。
但無論霍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都與他無關。對方懷疑與否,也都影響不到他。
柳青栀坐在長凳上,将魯班鎖拆解之後,又慢慢重新安裝。
整個車廂進入了一種越發平靜的氛圍。
然而這種平靜,并沒有持續太久。
在柳青栀将魯班鎖裝好之後,這節車廂後面的那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每節車廂的門都在列車的最左側。
門不能被完全打開,到一定程度後,就會抵到長凳的邊角。
睡在後面的衛雯,在車廂門被推開的這一瞬間,就立馬調整好随時可進攻的姿态。
走進來的,是三個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對長相相似的姐弟。
姐姐穿着淺藍色衣服,看起來二十來歲,弟弟還要更小一些,少年模樣。
兩姐弟一左一右跟在男人身後。
這男人的肩上戴着一枚象征着士兵身份的深綠色徽章。
體型微胖,國字臉,臉上留着絡腮胡,個子還沒有跟在他身後的那對姐弟高。
就這樣的個子,甚至就不需要彎腰弓背,就能在車廂內暢通無礙的行走。
他的目光在車廂內掃了一圈,在看到位于自己左側方向的衛雯後,眼睛瞬間亮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抹欲色。
衛雯和衛子明同時皺起眉。
這時,站在士兵右側的女人伸手輕輕扯了一下這個士兵的手臂,動作間帶着幾分親昵的嬌嗔感:“王哥,瞧你這不争氣的樣子,要是那人真是我說的那個,可比這女的漂亮多了。”
聽到這話,這被稱為王哥的士兵才收回看衛雯的視線,轉而一臉寵溺的捏了捏這個藍衣女人的鼻尖,笑呵呵的說道:“哈哈還是你說的對。”
他裝模作樣地咳了咳,清了下嗓子後拔高音量,對整個車廂的人說道:“我聽說這節車廂上來了一位漂亮的美人,人在哪裏?自己站出來。”
他的語氣裏盡顯自信,就像是篤定了在自己說完這話之後,被他點到的這個人,一定會識趣的站出來。
顯然是對于自己的身份十分有底氣。
這倒也正常。
對于住在最底層的幸存者而言,能成為士兵的人,确實有底氣。
大部幸存者也不敢得罪士兵。
原因無他,住在最底層的人能在輪換日向士兵發起挑戰。
同樣的,士兵也可以随意挑選最底層的一個人進行決鬥。
而後者說是決鬥,其實更像是一種單方面的毆打。
因為士兵只會挑選得罪了他們又沒什麽能力的普通人來發洩情緒。
一個沒有實力的普通人,就如同地上可随意踐踏的螞蟻,就算是被活活淩虐致死,也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引起住在列車第三層的監管者的關注。
NR列車,是新生和重生的列車。
也是四大基地城篩選出廢物和能者的列車。
弱者就算是上了列車,也到達不了基地城。
住在列車最底層的人,接觸不到第三層的監管者,列車上的士兵對他們而言,就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列車上的這些幸存者都清楚這一點。
趙嘉言也多少有所了解。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在此刻說出一句:“他神經呀。”
趙嘉言的聲音并不算大聲,但是在這沒有一人出聲的車廂裏,他這突然冒出的一句,就顯得十分清晰了。
而這句神經,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既然這人是沖着柳青栀來到,他自然沒必要客氣,更不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說。
這微胖的士兵臉色一黑,“誰在說話,給我滾過來!”
趙嘉言諷刺十足的回道:“我看你這體型更像一團球,你滾過來正好。”
這話一出,算是把這士兵徹底得罪了。他就像是被點燃的炸桶,整張臉暴怒漲紅,踩着厚底靴直沖沖朝着車廂前端走去。
那對姐弟對視一眼,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很快跟上了這士兵的腳步。
而等這個士兵走到這節車廂的最前方,看到坐在長凳上的柳青栀之後,原本扭曲扭曲盛怒的臉,瞬間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定格成了一種很滑稽的表情。
他瞳孔放大,整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落到柳青栀身上,沉浸在某種驚豔中。
直到後面那對姐弟走過來,沖着柳青栀發出了一聲冷笑,這士兵才慢慢回神。
“果然是你呀,柳青栀。”說話的,還是那個穿淺藍色衣服的女人。她的頭發有些枯黃,皮膚也并不算白皙,但是勝在五官十分秀氣,組合到一起很是耐看,是那種會給人溫婉感的長相。
只是眼下,在看到柳青栀之後,她那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惡意和輕蔑,深深破壞了這份溫婉的長相,顯出了幾分尖酸的刻薄感。
站在她旁邊的弟弟,眉峰要更硬朗一些,臉上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轍。
趙嘉言看了看這對明顯是認識柳青栀的姐弟倆,随即又看向柳青栀,有些誇張的說道:“小栀,這兩個一看就很讨人厭的家夥竟然還能與你認識?”
他這話說得相當奇妙,一個“讨人厭”這樣的的形容,外加一個“竟然”這樣的副詞,對這對姐弟的諷刺感直接就拉滿了。
這兩姐弟氣得面色一沉,正要說話,就聽到柳青栀慢慢道:“應該認識吧?”
他的語氣裏透着幾分無足輕重的不确定。
姐弟倆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其中高個子的少年咬了咬牙:“柳青栀,你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裝什麽清高?”
國字臉士兵在一旁樂呵呵的說道:“看來他還真是你們說的那個人。”他在這少年和柳青栀身上來回看了看,摩挲着下巴說道:“你們也算是有點血緣關系,怎麽長相差這麽多?”
聽到血緣這兩個字。
柳青栀這才從原主模糊的記憶中,回想起這對姐弟。
好像是有那麽點沾親帶故。
這對姐弟是原主父親那邊的人。
兩人的媽是原主父親的妹妹。
叫杜什麽來着。
“宿主,叫杜天鴻和杜天雨。”史萊姆在柳青栀肩上說道。
哦,對,就是叫杜天鴻和杜天雨。
跟原主的父親一樣,都是極品。
這對姐弟小時候來柳家訪親,見原主長得好看就想跟原主一起玩。原主因為天生體弱,不想去外面亂蹦亂跳,就拒絕了這兩人,結果就被這對姐弟嫉恨上了。
在那之後,姐弟兩人就沒少在背地裏诋毀原主,還明裏暗裏的撮合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孤立原主。
誰能想到原主的一個拒絕,竟然能讓這對姐弟如此破防,甚至還從小記到了大,就算是到了現在,還故意将這明顯不還好意的士兵帶過來。
這是有多恨呀?
柳青栀不是很明白這對姐弟的邏輯。
“原來是極品親戚呀。”趙嘉言特意加重了極品兩個字,看這對姐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對垃圾。
“怪不得那麽讨厭,一開口就老臭了。”他擺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話間,還故意用手扇了扇空氣。
趴在中鋪的蕭向陽也學着他的樣子用手扇空氣:“這空氣好像确實變臭了。”
雖然蕭向陽承認自己以前也沒少諷刺啥也不幹的柳青栀,但他那是以前,而且也是一碼歸一碼。現在看到柳青栀被別人說清高,他就是很不爽,更看不慣。
這姐弟倆是什麽貨色,也配?
趙嘉言扔給蕭向陽一記白眼。
如果這會兒他知道蕭向陽在想什麽,絕對也會說一句,那你就配?
但他現在并不知道蕭向陽在想什麽,所以在一記白眼之後,就開啓了與蕭向陽對這對姐弟陰陽的一唱一和。
這姐弟倆也不是吃素的,杜天雨緊跟着就開始諷刺:“這長得好看就是好啊,都不用親自下場,就有兩只狗出來護主了,自己倒是能美美隐身。”
史萊姆不理解:“宿主,這兩人好離譜。”
柳青栀也不理解:“确實。”
杜天鴻見柳青栀一副不受影響的樣子,轉頭對趙嘉言和蕭向陽說道:“你們這兩只狗這麽護着柳青栀,你以為他就會在意你們了嗎?他只在意自己,根本就看不起.”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站在姐弟兩人中間的國字臉矮士兵,就有些不耐煩道:“行了行了,都特碼給老子安靜點,別叽叽喳喳說個沒完。”
兩姐弟見狀,瞬間閉上嘴。
國字臉士兵往柳青栀這邊走了一步,故作斯文的說道:“柳青栀是吧,你跟着我,我帶你住到第二層去。”
類似的話語,昨天晚上在停靠站的時候柳青栀才聽過一次,今天又聽到了一次。是因為接觸的人多了,所以遇到極品的頻率自然就變高了?
“宿主,主要還是你現在看起來太具有欺騙性了。”
柳青栀擡了擡眼皮,陳述道:“上一個這麽說的人,屍體應該已經被變異者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國字臉一聽,頓時大笑起來:“這可恐吓不到我。”話落,他直接伸出手,想要去摸柳青栀的臉。
只是手剛一擡,就被察覺到他行為的趙嘉言擋住了。
國字臉面露怒色:“識趣點最好給我讓開。”
趙嘉言冷笑:“不讓又怎樣?”
國字臉眼神一狠,正要去拿挂在腰間的電擊棒,杜天鴻就将最湊到他耳邊說道:“王哥先別沖動。”
他看了趙嘉言一眼,又看了看蕭向陽幾人,壓低聲音道:“王哥,我們今天過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先确認人是不是柳青栀嗎,現在确認了,等到明天輪換日的下半場就可以了。”
杜天雨也緊跟着說道:“是呀,小鴻說的很對,到時候你直接挑選柳青栀對決不是更簡單?你是力量型覺醒者,前兩日剛升階,還怕沒機會讓柳青栀後悔?”
“至于現在,實在沒必要在這僵持,浪費寶貴的時間不說,到時候鬧到王姐那裏去,豈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她是真怕王軍直接在這裏動手。
前兩天王軍才因為來強的,玩死一個男人被王姐警告了。要是這會兒王軍在這裏動手,只有柳青栀一個病秧子也就罷了,還有兩條狗護着柳青栀,要是事情鬧開,反而會弄巧成拙。
王軍被說服了:“也對。”他輕蔑一笑,将拿着電擊棒的手收回,對趙嘉言說道:“小子,你很快就會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扔下這句話之後,王軍就抱着杜天雨和杜天鴻兩姐弟離開了。
杜天雨還好,身高只比王軍高一點,弟弟杜天鴻足足被王軍高了兩個腦袋,這會兒為了讓王軍抱起來順手,不得不彎着膝蓋走路,看起來滑稽十足。
柳青栀看得只覺得辣眼睛。
趙嘉言也覺得辣眼睛,他對柳青栀保證道:“我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挑選你,我會在上半場先向他發起挑戰。”
輪換日的對決分為兩種,分別對應的是上半場和下半場。
上半場是住在列車最低層的人向住在二層的士兵發起挑戰,這種輪換賽又被稱為進階賽。
下半場,是士兵挑選最底層的人對決,這種又被稱為交流賽。
交流賽,聽起來倒是好聽,但實際上,列車上的人,更喜歡将它稱之為懲罰賽。
因為這樣的交流賽,對于被選中的底層人而言,就是像懲罰一樣的虐打。
甚至還有可能喪命。
不過,總的來說,進階賽才是輪換賽的重點。而交流賽,只能算是一種類似消遣的調味劑。
如果是在上半場的進階賽被打敗的士兵,他是沒有資格再發起任何挑戰。
只有等到五日後的下一輪輪換賽開始。
王軍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并不覺得自己在上半場會輸,更不覺得有人敢向他發起輪換挑戰。
蕭向陽看了趙嘉言一眼:“同為力量型覺醒者,我能感覺到那人的等級不低。”他說道:“趙嘉言你能行嗎?要不我來挑戰他?”
事關到能不能行的問題,沒有誰會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說不行。
更何況趙嘉言并不認為自己會輸。
他當即就回了蕭向陽一句:“你不行了我都還行。”
柳青栀:你倆多少有點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