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車壽
第34章 第 34 章 車壽
宮宴快結束還遇上徐承平, 梓桑也挺無奈的。
那時她被一個毛手毛腳的宮女弄濕了衣服。
由于這種戲碼代表着會出事,她愣是屁股沒挪,等待自然風幹, 也不存在去換衣服一說。
而後就見高位之上的皇帝皇後表情一緊一松。
梓桑心想應該是逃過一劫。
可茶水喝多了容易有三急orz.(此處感謝林景煥)
後面嘛,梓桑解決完三急就見到了房間外的人。
眼角的褐色胎記, 一副病殃殃模樣的永安伯徐承平, 不同于在刑獄裏的落魄怯懦,此刻的他衣冠楚楚。
終于逮到她落單時,顯得有些激動。
梓桑差點把手裏捏着的迷藥撒過去。
徐承平呼吸急促地走近一步,然後做賊似的看向四周,生怕有武安君的人出現。
好吧, 看着還是很慫。
可既然怕為什麽還冒險來。
“我觀你夫妻二人彼此視線都不曾交彙過, 明明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中間仿佛隔了千山萬水, 我不放心你, 所以來看看。”
這說辭, 梓桑是萬萬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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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又說:“也想再問問當時那個提議可心動了?”
梓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徐承平鬼鬼祟祟地低聲道:“與我兄弟二人一道, 助你從那鴻圖手上脫困。”
梓桑想起來了,這貨又想帶她逃跑。
不過很快她發現還低估了男人的心眼子。
“你醫術如此高超, 又日夜在那鴻圖身邊……習武之人運功岔氣的症狀想來你也知道,而且他這麽些年打打殺殺, 必有暗傷,沾染殺孽的他若是暴斃想來也不會引人懷疑……如此你就自由了。”
“我兄弟二人既已歸順朝廷,日後做個富貴閑人也是可的, 你同我一起必定吃穿不愁。”
徐承平越說越色膽包天。
“哈……”
梓桑無意識呓語出聲,徐承平長進了啊,不僅要帶她走, 還吃了熊心豹子膽利用她報仇。
哈,男人。
她和男號的關系在他眼裏差到這個地步嗎,讓他以為她能成為男號的突破口。
“你……”梓桑斟酌半天,眼神怪異,“還是不要折騰了。”都自身難保,再蹦跶也改變不了成為籠中鳥的結局。
“他死了,對你也沒有好處。”梓桑委婉。
徐承平激動地握住她雙肩:“我是為了你!”
“我為階下囚沒關系,可你是自由的,你聽我和大哥的便能破局。”
男人的嘴啊,梓桑心下感嘆後,又問:“是太平侯讓你來的?”
自然不是,現在的大哥謹慎得不行,只想巴結那鴻圖求活,要不是他看到梓桑和那鴻圖的相處模式,怕是也想不到這麽個鏟除那鴻圖的法子。
這一生若都要在郢都蹉跎了,那也要讓死敵付出代價。
徐承平眼神閃爍:“你是不是又怕了,沒關系的,我們會保護你……”
梓桑都不稀得說,你大哥的死士今夜之後都不知道會怎樣呢,還保護,空口白牙的畫餅男。
她轉身欲走,徐承平自然不願意,于是拉拉扯扯了幾秒。
直到又有人如廁,他才不甘不願地放人。
可這一幕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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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裏出來的路上,一早等在馬車裏的年安向那鴻圖彙報今夜的情況。
“大人,太平侯的死士末将已經派人看管住了。”
徐承志的印鑒是真的,要見他們比預想中簡單。
四千人分批藏在了郢都外的城鎮,有些充當匪徒,有些有正經的身份,都暗中僞裝了起來,他們不敢在郢都留許多人,在人口普查力度小些的地方卻是可以的。
“經盤問,他們透露太平侯确有買馬,只是預定的三千匹良馬不計入他們的戰備中,不知道是給誰用的。”
那些不事二主的死士在刻意隐瞞下還不知道換主人了,盤問結果有一定的可信度。
至于太平侯剩下的財産在問出來的那一刻就有人去接管了,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麽處理死士。
馬的買主找到了,但真相還是蒙着一層霧,這種熟悉的金蟬脫殼之法,讓那鴻圖想起某個人。
他厭煩地撇撇嘴。
“既是死士,與主人一道同生共死也算全了這場恩義。”
徐承志知道那鴻圖吞了那筆巨資,如不上繳國庫就是一個把柄,他必然不會留這人,效忠他的人自然也是一個下場。
想明白的年安:“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那鴻圖:“還有他那個弟弟也別忘了。”
如此就定下那兄弟二人的歸宿。
年安又提起一事:“暗部的人已經摸進曹葉夏三家,曹家未有異動,葉家……葉家一向神秘,我們的人折在裏面了,而夏家那位嫡子近日突然有些春風得意,也不避着人了。”
所以嫌疑在葉家,夏家身上。
“恩,”那鴻圖閉眼,“再探。”
年安應是,最後就是彙報車壽的事了,彙報完這一天的事就結束了。
年安有些羞愧地低下頭:“仍沒有車壽的消息。”
那鴻圖:“那是能在石頭縫裏長大的蛆,找不到也正常。”
可今晚這種時候明明可以趁亂做點什麽,他真的會什麽都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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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間馬隊遇到了岔口,一條路可通往兵馬司,另一條則是直接回武安君府。
因為早有準備,不需要換乘,車隊很快一分為二。
靠後一些的那幾輛馬車緩緩駛向北闕官街。
梓桑從閉目養神的狀态中回神,撩開車簾,清冷的街景映入眼簾。
為了這次反王面聖,街上很早就戒嚴了,現下雖然還不到宵禁的時間,但也沒有多少小販在路上,到官街這一路想來更是一個都沒有。
前一輛車在蛐蛐死敵,她這邊倒是歲月靜好。
梓桑就這麽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景物,打了個哈欠。
從平民百姓的商鋪看到威嚴的官署,從書肆小樓到街巷酒館……
當一絲血腥味從敞開的窗戶飄進來時,她/他,他們知道有事發生了。
馬車悄悄改了方向,本該路過的街景也不見了,連帶着綴在身後的人馬都沒了聲息。
梓桑放下簾子,正襟危坐。
那頭那鴻圖沉着臉命人折返回去。
梓桑坐下的馬車仍不急不慢,好似一點也不着急将人帶走。
等了一會,有東西齧咬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定睛看去,馬車地面蒙了一層黑泥一樣的東西,會蠕動,會不斷逼近梓桑。
不一會越來越多,眼看着就要啃食到梓桑的繡花鞋。
她欲起身。
“它們不會傷你,不要動。”
這不是馬夫的聲音,十分磁性雄厚,有些淡淡的嚴肅。
梓桑一下就聽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