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淩亂的營帳,強勢的一方,……
第9章 第 9 章 淩亂的營帳,強勢的一方,……
郢都保留着前朝建築,依舊沿用以前的布局。
城內分宮殿、武庫、坊市,和住宅區,全城共有十二道門,每道門所屬區域設立衙署、兵營、倉庫、監獄等地方。
每個區域都有各自的等級劃分,平民百姓最多在坊市住宅區活動。
官員權貴則相對自由,大多住在皇宮北闕的‘官街’,武安君府也在其中。
這府邸是一位前朝未來得及就蕃就死去的親王住所。
小親王自小受寵,府邸的占地面積十分可觀。永隆帝命人将它修繕一番就賜給了那鴻圖。
府邸經過布置大部分都是自己人。
院子裏澆花的換成退伍老兵,密切關注院子的風吹草動;花園裏除草的是耳聽八方的斥候,站崗的是軍中一等一的高手……
因為這些人當中有的不那麽擅長僞裝成普通人,就顯得殺氣騰騰,整座府邸都有點不對勁。
為了不讓人懷疑,府上留了一些正常人,有些在給軍中夥長打下手,有些和傳令官守大門,有些在斥候身邊松土……
梓桑回府後難免要和這些人相處,遂不動聲色地觀察。
然後她發現府裏的人對兩個號的态度挺兩極分化的。
軍中好手對那鴻圖唯命是從,對她則是公事公辦,而那些普通正常人對當家主母有着常見的恭敬,反而對那鴻圖避之不及。
就……挺好玩的。
用現在的身份重新見過一衆迎接她的下人,她打算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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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府內管事把她領回了那鴻圖的院子。
那鴻圖雖然常住外面,但對府裏的布局了如指掌,連帶着有些許路癡屬性的梓桑腦袋裏也有一副地圖。
只消看到東苑主屋那些熟悉的布置,她就知道這是哪了,趕緊腳步一轉就往旁邊院落去。
“夫人,主屋在這。”趙管事連忙出聲。
梓桑卻已經進出月洞門,趙管事和身邊一幹人等只能跟上,跟着她經過抄手游廊,路過一處門樓,在新院落停步。
她指了指文宣院的牌子:“以後我住這。”
女主人不住主屋,一回家就和男主人分居,令一群下人面面相觑。
饒是趙管事這種上過戰場見慣大場面的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腦中閃過無數個大人發怒的場景,頓時頭皮發麻。
梓桑卻滿意地看着新住所,這已經是離男號最近的院子了,有個風吹草動,救援絕對來得及。
“我想洗漱一番。”
本來還想再勸的衆人只能下去準備。
武安君府曾引進一條活水溫泉,經過改道分別流向東苑主屋和隔壁的文宣院。
那鴻圖已經享受過了,也該輪到她了。
溫泉池由碔砆砌成,質地似玉。
碔砆紅中帶白,紋路如雲煙薄霧,水源處則由一只玄武玉雕引入。
梓桑将身體浸泡在水中,枕着邊上的華石,任由溫潤的泉水洗去身上的塵埃,不一會就有些昏昏欲睡。
腦中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比如這池子雖然比不得隔壁的大,但還不錯,不過隔壁好像還是白玉來着……
又一想,算了兩個都是自己,沒必要攀比。
霧氣緩緩升騰,就在她真要睡着時,小丫鬟送來了花瓣和皂豆,還附送搓背服務。
但梓桑只接受了前者。
搓背什麽的就算了,這麽多年風裏來雨裏去,她還從來沒被這樣服侍過,屬實是山豬暫時吃不了細糠。
小丫鬟只以為她害羞,于是在一邊默默撒着花瓣,又偷偷借用朦胧的霧氣瞅一眼女主人。
神醫梓桑,曾手著醫經解救萬民,因她之故,天花瘧疾變得不再可怕,因此聞名天下,她們也是受益者,想到以後要伺候這樣的人難免好奇又激動。
看着看着,她們不由癡了。
夫人沉在水中,胸口處的風光隐隐綽綽,嶙峋的波光卻把那絲風情放大數倍,引人遐想。
走進了瞧,肌膚勝雪的人兒神情慵懶,唇瓣濕潤,臉頰被熏染上紅霞。
睜眼時,眼眸水潤,溫潤含情。
只是這雙眼此刻正看着她們,略帶無奈。
兩個小丫鬟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跪下告罪。
不知不覺間,她們離夫人越來越近,甚至都能聞到她身上的藥香。
好在夫人沒有怪罪她們,只是身子往下沉了沉,這下連脖子都看不見了。
“若是布置好了,就下去吧。”
兩個丫鬟趕緊麻溜收拾好東西,快步離開。
吉秀貼心地關好門,然後将手貼在發燙的臉上。
她也不懂為何會羞成這樣,就只是差點溺斃在那雙包容無度的眼睛裏而已。
一邊的福秀喟嘆:“傳言不假,夫人甚美,就是可惜了,姻緣不好。”
吉秀因她的話回神,想了下:“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大人再怎麽可怖,也是夫人此生依靠,我只希望他二人能和和美美。”
福秀摸着下巴:“難,夫人想來也是不待見咱們大人的,要不也不會回府即分居,就是不知道大人回府後會怎麽為難夫人。”
應該沒有男人能忍受妻子的嫌棄吧,而且她們家大人還是那樣血氣方剛的男人。
吉秀皺起一雙眉:“趁大人回來之前,咱們勸勸夫人?”
屋內,梓桑撩水的手一頓。
古代房間不隔音,再加上她耳朵好,外面什麽動靜都一清二楚。
只不過注定要小丫鬟失望了。
梓桑低下頭,望着水裏的倒影,思緒回到和男號建立聯系的一夜。
軍營那一遭,她确實不勝酒力,林元昭想趁人之危也是真的。
只是那時候更加兇險,眼見他急不可耐,一副急吼吼的模樣,梓桑只能強撐力氣給這家夥下了點加強版迷藥,順帶将那鴻圖召喚出來。
本來只是出于救自己的目的,誰想夏今歌來解圍了,身上也沾了點迷藥,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而她周身還有迷藥未散幹淨,那鴻圖就已經到了。
比不得她這副常年泡在藥材堆裏的身體,那鴻圖對加強版迷藥竟然也沒什麽招架之力,這是她沒想到的。
更何況他還服用了大量酒精産品。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兩個人進了那鴻圖的營帳。
梓桑喪失行動力,還是那鴻圖抱回去的。
迷藥加酒精,對男人來說就像升級版春.藥。
不僅對面人畜不分,還引得腎上腺素飙升。
她到現在都不願意細想一個手腳發軟,另一個荷爾蒙爆棚,交織起來是何等複雜的感受。
兩者具體表現為,本該占主導的她,醉得跟個白癡似的,意識混沌,那鴻圖卻又不太一樣,混沌的同時,他還能進行原始運動。
可怕的很。
簡單點說就是那鴻圖有了情.欲。
這是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自己對自己産生情.欲(?)
梓桑說不出來那是什麽感覺,此前也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特殊癖好。
但是那夜之後,她也不确定了。
那是一段很不美妙的記憶。
她記得軍營裏的蠟燭刺得人眼睛疼,她一整晚都在流淚,軍營的床還非常硌人,随便一動身上就青青紫紫,箍在身上的手更是梆硬……
她被困在逼仄的床上,每當積蓄一點力量就生氣地又扯又推,想要離開讨人厭的熱源。
當然了因為心底深處認為是自己的臉,硬是沒舍得一巴掌扇過去。
總之,狠狠難過又狠狠憤怒就是了。
另一邊,禽獸般的男人,感官又不太一樣,他将撕扯當成玩鬧,将眼淚當作興奮劑,一只手就能鎖住女人的腰,比淩駕于弱小還多出一絲戲谑。
就像是,自身屬性裏的霸主思維跳了出來。
他将她那些重複式的反抗當作一種邀請信號。
由着她出招,由着她反抗,待到筋疲力竭時,他自會應邀赴一場神交盛宴,收割勝利的同時,欣賞他的戰利品。
那沖擊大腦皮層的快感幾乎摧垮理智,早已無法自如掌控身體的他憑着本能在行動。
最終呈現出:淩亂的營帳,強勢的一方,混沌的意識,破碎的她。
事了,一個昏迷,一個進入賢者模式。
他看向她的眼神淡淡的,嘴唇上下一合,無意識呢喃:“好弱……”
如果意識尚存,她\他大概真的會扇自己一巴掌,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話。
真TM渣。
不過那時畢竟人還迷醉着,胡說八道也沒人管。
不久後天空泛白,蠟燭燃盡,藥效酒勁褪去,她\他渾身上下的感官悉數回來。
意識終于回歸,她\他互相能看清對面那張臉了。
都是那麽眉清目秀,驚為天人的長相。
彼此又離得那麽近,顏值沖擊力成倍增長。
那鴻圖,長發卷毛,濃眉大眼;梓桑,明眸皓齒,靈秀逼人。
雲雨後,一個慵懶,一個易碎,都好看得不像話。
她\他忍不住捧住對面的臉(已經記不得是誰先動的手),驚奇又興奮(恐慌?)地觀賞。
emm,男號獵奇,女號排斥。
不過這樣的對視只發生了幾秒。
喝醉了還能說是酒後亂.性,酒醒卻是這麽個德性,像是有什麽大病。
昨晚的記憶還特別有存在感,刷新着她\他的三觀。
然後她\他跟觸電了似的,分得老開,眼神都不敢往對面看上一眼。
明明兩個都是自己,但在這一刻又都不想承認是自己,實在是奇妙且變态的體驗。
因為太過慌亂,梓桑跑出營帳的畫面被不少人看見,還腦補了一出她傷心欲絕的戲碼。
林元昭只當她對清白看得過重,怕她自盡,又怕軍中輿論,這才賜婚。
然而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在婚禮前後,她\他連面都沒見。
拜完堂就分居,第二天一個去打仗,一個去行醫,完美錯開。
兩具身體并不是第一次搭建情感橋梁,卻是第一次用身體完成構建過程。
就這麽一次而已,但多少有點挑戰底線了。
具體挑戰到哪根底線自己也給不出答案。
如果非要一個解答,大概是——正常人大概不會對自己的身體失控成那樣,還自己欺負自己欺負出了趣味。
真的有病。
因此她一直不願意回想,随着時間流逝,都快成功忘了它。
偏偏小丫鬟那番為她好的話提醒了她。
回憶一旦複蘇,便洶湧無比。
她會想質問當時的自己,為什麽會失控,努力一把的話,他\她都不至于到坦誠相待的地步,她身上可有好多迷藥呢。
可細想又站不住腳,他們了解彼此全部,那夜他就精準找出她身上所有藥粉。
然後她又會想,除了迷藥,身上還有解藥,為什麽不吃呢,為什麽還會放任女號被男號欺負。
這樣複盤式的發問最終會定性為男號野性難馴,屁股決定腦袋,什麽樣的角色就會做什麽樣的行為。
但畢竟都是自己。
緊接着她就會開始反省。
怪自己意志力差,怪紙片人意識占據主導,最後怪來怪去,終是回歸游戲本身。
她就是覺得這個破游戲沒品!
什麽爛人設,有這種基礎設定,她天天都要用意識作鬥争。
看吧,翻車了吧。
神金。
小臉薄紅的梓桑拍了下水面,氣得不輕。
還不解氣,又是幾下。
外面的人聽到這巨大動靜,以為出了什麽事,又算了算時間,覺得夫人泡在水裏的時間長了點,怕出事的小丫鬟趕緊進來查看。
着急忙慌地跑進去,卻發現自家夫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們,眼裏浮動着水光,嘴唇抿緊,像是委屈上了。
小丫鬟一頭霧水,就聽夫人說:“不必勸我,這房分定了。”
小丫鬟頓時一驚,原來夫人都聽到了。
這時她們才想起妄議主家人的事是多大的罪過,趕忙跪下請罪。
“夫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梓桑嘆了口氣,到底沒怪罪她們。
穿上衣服便要離開。
步子發力,撒氣似的踩地,希望以此将回憶踩回犄角旮旯。
踩了有一會兒,離卧房越來越近,她也看到了在門口不停轉悠的趙管事。
面上着急忙慌的,看到她跟看到救星似的。
“夫人!宮裏來人,陛下有賞,您快去謝恩啊。”
本來氣不順,又見添堵的梓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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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府門口,浩浩蕩蕩來了一隊禁軍,就只為送十棵樹。
由永隆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護送。
梓桑只得換回正式的衣服。
可剛見到那總管太監,【趙一和好感度增加,經驗值+10。】
死去的記憶又被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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