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月光回國VS熹妃回宮……
第6章 第 6 章 白月光回國VS熹妃回宮……
太子一回來就趕着來述職,永隆帝誇了他幾句。
只是現下他心情不好,不想說太多話,一個人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
感受到永隆帝的陰晴不定,太子退後一步,和那鴻圖打了聲招呼,哪怕不喜歡他也要悄悄套話,問兩人剛才聊了什麽。
兩人越走越慢。
永隆帝用幾棵破樹就打發功臣的事還沒過去,那鴻圖有些不快地複述了一遍老登的話。
誰知,太子臉色一下就變了,唰的一下慘白。
他咬牙:“武安君既知鳳栖梧桐的典故,就是抗旨也不該收下!”
那鴻圖也不想收啊,臉更加臭。
等等——
剛才老登的神情……
素來心細的太子反應這麽大……
老登從提起太子回來卻莫名送他破樹,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将其中關竅一下聯系起來,頓時一個石破驚天的念頭升起。
——好像不止太子回來了,他另一個號也回來了。
永隆帝送梧桐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根本不是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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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鴻圖,“!!!”
這個認知只要在腦袋裏過一遍,就容易讓人抓狂,總感覺自己頭上綠綠的。
而且他也終于從記憶角落扒拉出女號對永隆帝的印象。
永隆帝喜歡人.妻。
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他的後宮已經有了這樣的人物。
女號堅定這點也是因為在成婚時,原本在女號世界查無此人的永隆帝對她的好感度瘋漲到系統要為他單開一個通知欄。
令人眼花缭亂的彈窗害得婚禮差點進行不下去!
兩個號其實一直分的很開,各搞事業,再以常人難以料到的方式給對方提供幫助,很少有明面上的牽扯。感情上更是泾渭分明,幾乎沒有感情牽扯。
畢竟意識一分為二,兩種視角夠混亂了,為了不發瘋,只能這樣做。
但兩號結芬讓人第一次有了雙方感情線互相交集的實感。
就像,永隆帝對女號愛而不得,對男號暗暗嫉妒。卻因為男號女號婚前沒聯系,婚後也很快又天各一方,實在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剛才的借物抒情是那鴻圖第一次遇見。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老登想當老小三嗎?!
那鴻圖費勁地思考着。
而且他剛才是吃醋了嗎,所以要在‘正宮’‘不知情’的情況下,用回憶,用破樹的傳說陳情?
這是在和記憶裏的人物調情嗎?這是調情吧!!!
他想讓女號一擡頭就看到樹嗎?!
如果是女號面對永隆帝,只會尴尬一下,但是他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想喊西巴!
那鴻圖要瘋了。
此時此刻他才有男女號要一起進入生活的實感。
僅僅只是白月光歸來,永隆帝就一改往昔,憋不住一點地在他面前上演愛而不得的戲碼。
那鴻圖氣笑了。
心情複雜之餘,就是煩躁。
男女號身上多少沾了一些npc,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混亂。
原以為在梓桑視角聽那鴻圖壞話就夠稀奇了,沒想到那鴻圖視角還能看老登暗戳戳發情。
服了,真的颠到他了。
那鴻圖的心情從未有一刻如此兵荒馬亂。
草。
他只想好好奪個位啊。
“武安君!”
那鴻圖回神,臉色很不好,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只是他一貫臭臉,林景煥只能從他驟然變低的氣壓感受到不祥,可眼下不是畏懼的時候,他擔心梓桑,遂壓下那股心驚的感覺,質問道:“你有沒有聽孤說話!”
那鴻圖:“殿下請講。”
林景煥心頭一梗,上下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的憤怒。
“孤讓你日後專注小家,莫要置夫人于險境!”
那鴻圖:“哦。”
這不是廢話嗎,他們生死與共,榮辱一體,外人說什麽屁話。
林景煥被他的态度氣得七竅生煙,他位居太子位以來,無人敢給他氣受,偏那鴻圖這豎子!
混賬!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落下這句話,他不再看一眼令他糟心的人。
那鴻圖對梓桑冷漠以待,那他就千百倍關愛于她。
兩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直到承運殿都沒說話。
永隆帝叫他們來是為了諸王入郢的事。
是殺是囚又或是封賞,剛才早朝已經大致讨論出來了。
雍王最晚被擒,也是最負隅頑抗的一個,他必須殺。
一年前永隆帝登基,已經掌握大部分地盤的他,因雍州比較遠不着急弄它,至于其他反王眼看大勢已去,都表示臣服,策劃入郢。但雍王從中作梗,四下散布諸王入郢會遭到一番卸磨殺驢,害得那些已經啓程的人拖延行程,遲遲不到。
因此永隆帝不打算留着雍王。
只是不能立馬殺,至少在他準備施恩天下的時候,這個人要在,最好是在其他反王面前對他感恩戴德。
最後才讓他悄無聲息地困死在刑獄。
第二件事依舊是諸王入郢的事,到時的治安問題還需要兵馬司放在心上。
說完這兩件事,永隆帝一點看不出剛才對那鴻圖的芥蒂,感嘆朝中無人,感嘆還好有他。
那鴻圖:呵呵,呸。
“至于太子……”永隆帝轉向林景煥,“便帶着禮部那幫人主持接待事宜,若能騰的出手再與皇後一道準備宮宴。”
宮宴……林景煥眼中劃過一道光,立刻行禮應下。
眼看永隆帝安排完事情準備留人下吃午膳。
那鴻圖和太子拒絕了。
那鴻圖拒絕是因為煩永隆帝,以軍務在身推辭,林景煥拒絕是為了什麽他沒懂,明明是父子間交流感情的好機會。
沒想出個所以然,永隆帝就揮手放他們離開,顯然也沒有多想留他們。
永隆帝根基不穩,還沒到唯我獨尊的地步,因此那鴻圖拒絕他,他也沒有意識到是不是被冒犯了。
兩人順利離開承運殿,路過梧桐林,給那鴻圖的梧桐樹已經備好,正好等到他一起回府。
十株百年樹齡的參天梧桐被連根拔起,整整齊齊地被安放在車上,那鴻圖、林景煥看着這一幕不禁攥緊拳頭。
永隆帝還真大方。
那鴻圖維持冷臉,對那些宮人道:“你們自去府上安排,不必等我。”
林景煥:“武安君不回府?”
那鴻圖:“回軍營。”
千防萬防,漏掉一個林元昭,原以為回到郢都就安全了,現在看來隐患還有不少,他得多安排點人手保護‘自己’,把老登防得死死的。
“夫人舟車勞頓,剛回來了,你竟也不慰問一番?”林景煥眼裏的指責就快要溢出來了。
那鴻圖看向他,已經不能再以前夫哥的态度對他了,因為他現在明白這個也是個潛在的‘情敵’。
神金,好割裂,前一刻林景煥才把梓桑溫柔送回府,下一刻竟然對他怒目指責。
他好氣!
“此事無需太子擔心,府上自會安排。”
“安排?!”林景煥沉聲,“安陽夫人并非客人,你如何敢對她不敬,就不怕被天下人議論嗎。”
懸壺濟世的女菩薩深受百姓愛戴,這樣的人豈能輕慢,林景煥看向那鴻圖的眼神透着憤怒。
他們夫妻自成婚後就分隔兩地,還能以那鴻圖要打仗來解釋,可梓桑現在回來了,丈夫卻家都不回跑去軍營,這不就擺明了梓桑不受重視,以後她在武安君府如何自處!
他希望用名聲壓他回府,也讓梓桑日後處境好一些。
只可惜那鴻圖完全領會不到他的意圖,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愛怎麽議論怎麽議論。”
煩死了,快放他去軍營找林枭,跟清白比,輿論而已,誰在乎。
“你!”
堂堂一個太子被氣得風度全無,青筋暴起。
不少宮人看了過來,不想讓他們看笑話,也怕再待下去被人看出破綻,林景煥只能揮袖而去。
但這件事他記下了,且看來日!
那鴻圖步履生風地朝宮門走,離開梧桐林,穿過回廊,路過殿宇,遠遠的只叫人看到一道殘影。
只是這道殘影在走上甬道時遇到了一群抓貍奴的隊伍,不得不停下。
小小一只長毛貓在甬道裏竄來竄去,耍着周圍宮女太監團團轉,也将這甬道堵住了。
那鴻圖皺着眉看了一會,忍不住上前幫忙。
他行動快,速度快,又觀察了長毛貓的軌跡,很快瞅準時機抓住小家夥的後脖頸。
這下它動都不動了,四只爪爪拘謹地垂在身前。
那鴻圖将它拎到面前,直視它圓溜溜的眼睛,用以前逗貓的手法撓了撓它的下巴,結果小貓不僅沒有發出呼嚕聲,還啪嗒啪嗒掉眼淚,小身體肉眼可見地在發抖。
那鴻圖:“……”
曾經梓桑有只貓,它就很吃這一套,那鴻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輪到自己就出了問題,只能把貓遞給宮人。
結果宮人苦着臉請求:“可否請貴人幫忙繼續抓着,我等一上手,它怕是又要溜走了。”
那鴻圖:“拿籠子來。”
宮人立刻點頭,呼啦啦的一堆人撤走,紛紛去找籠子。
看四周沒人,那鴻圖将貓放手臂上,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撸着。
脖頸捏捏,後背掐掐,肚皮揉揉。
小貓還在哭,但是沒關系,他爽到了。
冷着的臉漸漸散去陰霾,褪去少許生人勿近的冷漠,绮麗的容貌終于在這一刻展露出絕色。
夏今歌拿着籠子靠近,步伐卻在看到這張臉時頓住。
還是一如往昔的招人啊……
大昭殺神,其實也是正當年華的俏君子。
如果不是煞氣太重,心思太沉,手段太狠,這份顏色早就不知道引來多少觊觎。
可縱然如此,她也折了進去,終于體會了一番什麽是茶飯不思,處心積慮。
這場偶遇便是結果,從得知那鴻圖和皇帝游走在宮牆內就衍生了這心思。
【夏今歌好感度增加,解鎖龍泉劍一把,經驗值+20。】
就算沒有系統播報,那鴻圖也能感受到有人靠近。
他連忙擡頭,剛舒展的眉眼又一次聚攏,夏今歌輕嘆,重新走了過去。
一步一韻律,好似步步生蓮。
“見過皇後娘娘。”那鴻圖行禮。
“君侯免禮。”
皇後二十六七,和那鴻圖年歲相當,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畫。
夏今歌将貓籠放在地上,伸手接過那鴻圖懷裏的長毛貓,手指自然地拂過那鴻圖遒勁的手臂。
她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眼下稍彎,卧蠶浮現。
白色長毛貓在她手裏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張牙舞爪,乖的不像話,哪裏需要什麽籠子。
經歷過永隆帝那一遭,那鴻圖格外機警,心裏産生一個想法,比如夏今歌抓的不是貓,籠子只是幌子,她是來堵他的。
“你吓到它了,哭的真可憐。”夏今歌親親小貓的腦袋,剔透的眸子卻直視那鴻圖,裏面沒有責怪,只有揶揄。
“臣不是故意的。”
在永隆帝面前冷言冷語甚至目中無人的那鴻圖在夏今歌面前不由輕聲許多。
夏今歌并沒有怪他,只專注地看着他。
那鴻圖那點僥幸徹底消失,她就是來堵他的。
他很頭疼。
如果說梓桑是白月光回國,他大概是熹妃回宮。
夏今歌就是那個翹首以盼的皇帝。
他們……該死的也是大大的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