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操控的人生 他就乖的跟一條狗一樣……
第39章 被操控的人生 他就乖的跟一條狗一樣……
顧書白當時去集市裏買竹簍子的時候, 還專門問了那編簍子的手藝師傅,那師傅告訴他,這捕魚的簍子就放在有流動水的地方, 要是有魚蝦鑽進去, 也不需要管, 過幾天去取就行。
那放在閘口附近的簍子正卡在水流最大的地方, 秦淮北去抓那捕魚的簍子的時候, 他兩只手臂都泛起了青筋。他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抓緊了簍子兩側,但是那簍子硬是不能動彈半分。閘門又有水沖刷,秦淮北都有些站不穩,這就讓秦淮北懷疑人生了。
這捕魚的竹簍子怕是有上百斤重了。
顧書白這麽瘦小的個子,他是怎麽把這簍子拿出來的?
“淮北, 你快點啊,別磨蹭了。”站在岸上的幾人看秦淮北一直保持着一個下蹲的姿勢,就疑惑了,秦淮北那腦袋都快要鑽到水裏面去了,還正那吭哧吭哧的,臉也憋的紅紅的。
秦淮北快說不出話來:“……我知道了。”
這話一說,秦淮北氣都要洩了一半。
幾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秦淮北這才把那閘口處的捕魚簍子取出來,這捕魚簍子一拿出水面,他本人還險些栽到,吓得站在岸邊的幾個人均是一陣的後怕。
“我擦!好險啊, 淮北,你小心點。”
“慢點慢點。”
“這捕魚還是有點危險啊,小嫂子你以後不要幹這危險事了, 有什麽事,讓傅行那小子先上。”江文越給顧書白建議。
顧書白笑着點點頭。
“好哦。”
秦淮北是拖着那捕魚簍子爬上岸的,這水潭附近本來是有可以走的小路,只是這些年沒有人打理,小路是石頭鋪的,長了不少綠苔藓,而今被水浸泡,滑膩的過分。秦淮北連踩幾下都是踩滑空,尹風止他們瞧着不對,一個個手忙腳亂的把他抓住,拖上岸。
等秦淮北坐在岸邊喘着氣,還打算跟小夥伴們吐槽一下,那捕魚簍子多重,多難取出來的時候,就前一刻還關心他的幾個小夥伴直接把他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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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跑到那捕魚簍子那邊去了。
兄弟情在這一刻,稀薄到要命。
秦淮北本來那郁悶呢,就看到顧書白正把那竹簍子尾巴的那一端解開了,也連忙蹲過去看。就看那簍子尾巴解開後,簍子裏面裝的東西嘩啦的往外一攤。
這次捕獲的魚蝦可是比那水溝的竹簍子裏的多不少,也沒有那麽多枯枝爛葉,這竹簍子一打開,裏頭可是有好幾條一斤多重的魚。
這些魚都活蹦亂跳,精神的要命,要不是幾個小夥伴眼疾手快,這才上岸的魚又給蹦到了水潭裏去了。
其中花鲢有兩條,胖頭一尾,草魚一條,這幾條魚看着都挺肥的,彈跳的厲害。江文越等人看着又驚又喜,樂呵的跟傻子似的,紛紛下手就抓。除此之外,還有幾條長長的秋刀魚,黃刺丁又獲取兩條,巴掌大的鯉魚也有不少,其次就是一些長長的,銀白色的翹嘴魚,這些也有十來條,算是最多的一種。
野生的蝦子倒是有十來只,一只只個頭還挺大,跟那基圍蝦似的,這些蝦子估計有些年份了,鉗子發黑,蝦須老長好長。
除此之外,這次的簍子裏還有不少螺蛳,顧書白看了一下,均是能食用的,都一一的撿着放進了水桶裏。
河蚌也有三五只,顧書白也沒有嫌棄,打算帶回家掰開裏面的肉喂給家裏的小雞小鵝吃。他一個個的丢進水桶裏,這一魚簍子的成果,那水桶裝了有半桶了。
“哇!一次可以捕這麽多,只要這水潭裏有水的話,這後面幾天的菜就都有了啊。”江文越連忙接過那水桶,低着頭,左看右看,覺得有意思極了。
雖然這魚簍子是顧書白放的,可他就是光圍觀看着,就有種莫名的成就感和喜悅感,看着這些鮮活的魚蝦蹦彈,就有自己也好像收貨滿滿似的。
顧書白正給那捕魚的簍子捆綁好,歡喜的答道:“是啊,這魚簍子就放在這裏,每天來一次就好了。”
“這幾天下雨,那山上水渠的水一直往下流,這水潭裝不下了,就往下流,順帶着不少魚蝦也跟着沖走了。”顧書白最喜歡弄這個,本來嘛,他就生長在這樣的環境,那會兒生活雖然苦,可是日子倒也過的挺自在的。
在農村,那村裏的水潭都是公共的,屬于大家所有。可到田地需要灌溉,或者水渠放水,那水潭或者水池,水溝,放水,多多少少的會有一些魚蝦沖出來。這個時候,就有村民鑽了這個空子,王那閘口,或者水溝的地方,放一個魚簍子,這樣或多或少的能逮住一些。
有時候能弄到一些魚蝦,就能燒出一道美味的菜肴,在那個時候,別提多有滋味了。
顧書白跟着村裏人幹活,大人心情好,也會分一些給他,小小的顧書白吃的很快樂。
現在,村裏的幾個池塘都是他一個人的了,顧書白也很開心~~
“也就這幾天,再過幾天,那水位下去了,就捕不了。”說着,還滿滿的可惜。
那捕魚的簍子捆綁好了,顧書白就遞給還在發愣的秦淮北。
秦淮北拿着魚簍子還有點不知所以。
“…………???”
顧書白眨眨眼,說道:“這水潭水位還沒有下去,還能逮幾天的魚。”
“麻煩你把魚簍子再放回原處,我明日再來取。”
秦淮北又默默地起身,下水把那魚簍子放了回去。
等一行人回去後,顧書白先給秦淮北一套傅行的衣服,自己跑到卧室裏換了幹淨的褲子,等他出來,就看到傅行一臉陰沉。
顧書白有點心虛,小聲的喊道:“……傅行,你怎麽了?”
傅行這回鍋鏟都丢了,他早想不想炒那菜了,這下徹底不活,他就抱着雙臂,冷言冷語,還帶着幾分諷刺:“怎麽不喊我老公了?”
這話就說的陰陽怪氣了,可是把人酸個半死。
顧書白看向江文越等人,就看到王明輝他們看着天花板,或者是屋頂其他的地方,還左右言他,有的還吹着哨子,心情很是美妙的樣子。
“……我就是去摸魚了……而已,你別生氣了。”
傅行哼了哼,低垂着眉。
“就這些?”
顧書白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那我下次帶你一起去?”
“是這個原因嗎?顧書白!你這是要氣死我對不對啊!”
“每天都讓我去做飯幹家務,你倒是好啊,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到水潭裏去摸魚,那麽深的水,你就一個人跑去?你不怕死,可我怕你死掉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啊!媽的!下次你再這樣,我就直接跳水裏,當着你的面淹死!”
顧書白看着傅行,欲言又止。
“那,那,那捕魚的簍子不是白買了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這小男朋友竟然還惦記着那幾個破魚簍子?
他傅行的命就不值錢了?!
傅行眼前發黑,這要是他的那幾個發小跟他說這樣的話,他當場就想一場國際散打比賽!
“到現在了,你還惦記那你個破簍子?你就沒有發現我為什麽生氣?”傅行當場變成了咆哮帝,他真的被氣瘋掉了。
顧書白吸了吸鼻子,看向傅行,那眼淚就來了,好似極力的隐忍着,就傅行這麽一說,就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傅行,你,你兇我,你在兇我。”
當場就抹淚了,還哭的那叫一個兇。
“你兇我,你又兇我,你好好跟我說嘛,我都聽你的。”
“可你又兇我了,還那麽大聲。”
傅行又急又惱,他看到顧書白一哭,丢盔卸甲,原則丢了絲毫不剩,滿眼都是心疼。哪裏還有時間再去指責,反而還怪自己太過于兇狠,把顧書白給吓到了。
“好了好了,寶貝不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的。”
顧書白在哭,跟那雨打芭蕉,哭的滴滴噠噠的。
抽抽啼啼的。
還打着顫兒似的。
“你都兇我了,你以前都不這樣的,傅行~”一邊哭,他還一邊小聲的抱怨。
傅行頭疼的不行。
“行行行,是我錯了,你別哭了。還有下次有這事,叫我上明白沒。危險的事,讓你老公我來上,不然的話,我這老公全當擺設?”傅行給他抹掉臉上的眼淚,順便給自己按上一個勞模的職務。
“老公就是用來使喚的,聽到了沒寶貝。”
“老公也不是不要你去摸魚,是怕你有危險,下次就給我捎去,聽到了沒有?”
顧書白眼眶裏還含着淚水,哭的抽抽的,帶着莫名的幽怨看着傅行,小幅度的點頭:“知道了,老公,你真好。”
“我聽你的。”
“老公,你真好,我好愛你喲~”
傅行都想扶額長嘆了,顧書白就這樣,開心的時候,就喊他老公,心虛,或者有事情就喊他傅行,傅行他本人呢,習慣了。
見他終于開心了,傅行也是送了一口氣。
“好嘛,老公也喜歡你,記得聽話啊寶貝。”
說着,就推着他去洗手,叫他過去吃飯。
江文越等人坐在客廳凳子上,回來就各自就抓了一把瓜子,翹着二郎腿,默默的磕着瓜子,就全程看傅行這個脾氣暴躁的霸王龍在線狂舔柔弱可欺的小白兔。
最後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再次贏的大滿貫。
這霸王龍的火也白發了。
他們看的是津津有味,每次看傅行在線訓斥顧書白,那結局都是反轉,而且反轉的非常快,毫無波折,每次看到傅行吃癟,他們都心情愉悅。
對顧書白傅行是不會發脾氣,也舍不得。可對江文越幾個發小就不一樣了,看他們還悠哉的吃着瓜子,一臉看好戲的看着他,全程一臉憋笑,黑水直往外冒,傅行就氣的想要每個給一腳。
“還坐着當大爺啊,都給我起來,去端菜端飯!”付行那火爆脾氣就來了。
這幾個顯眼包!
真的看的莫名讨厭,真的叫人火大!
“來這裏就不要把自己當大爺啊,都給我起來幹活!”
江文越等人笑嘻嘻的,也不生氣,知道傅行正氣頭上呢,那氣不敢發在顧書白身上,這往他們身上撒來了。
“好咧好咧,這就起來了。”
大夥兒嬉嬉鬧鬧的,跑到廚房去,等看到廚房裏的幾個菜,那臉就跟着垮了。
“傅行,今天我們就吃這幾個菜?”
江文越端着手裏的一條魚,不由得癟嘴,昨天迎接他們的還是大餐呢,多少還有些過硬的菜,今天就寒酸了。
葷菜就一個魚,那魚應該也是用魚簍子撈的,大概就一斤多點,好在是一件鲫魚,被煎的兩面金黃,後期撒了一些辣椒碎一起,看着倒是挺有食欲的。
只是,除了這個魚,剩下的就是一個鹹菜,看着像是某種塊莖很大的植物的果肉,切成長塊,裏面還有一些腌辣椒,有紅有綠。
外加一個折耳根。
這折耳根是涼拌的,傅行做飯也很敷衍,就弄了一大湯盆,放了各種調料,就那麽弄一下,就給上桌了。
“就三個菜?”
王明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了?我這兒又不是什麽大飯店,哪裏天天都有大魚大肉的,能吃我做的飯,是你們八輩子的服氣!”傅行還生氣呢。
他本來就不愛做飯,要不是心疼他家書白,他才不會下廚。
現在好了,這夥人不幫忙,一窩蜂的跑了,憑啥做飯的就他一人?
傅行火氣就上來了,這菜幹脆就不做了。
唯獨做了一道顧書白愛吃的魚~~
至于江文越等人,就讓他們啃鹹菜吃白飯!
“吃飽就行了,還講究那麽多,你看看你們幾個,來了這幾次,有給我做過一次飯嗎?”面對傅行來自靈魂的拷問,在場的五個小夥伴沉默了。
“……”
“傅行,我錯了,真的。”
“我傻,我真傻,能吃上傅哥你做的飯,已經燒高香了,我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大魚大肉,我不配。”王明輝幾人說的真誠。
傅行懶得跟他們幾個置氣了,盛了飯,就讓顧書白多吃一些魚。
“我就做了你愛吃的,多吃一些。”
江文越有點酸。
等他也伸筷子去戳那魚的時候,就被傅行打了一下筷子。
“這是我給書白做的,不夠你們吃,你們吃那兩個菜就行了。”傅行瞥了那酸刀豆和折耳根,示意他們幾個看那裏。
秦淮北他們端着飯碗,都要無語了。
他們就沒有見過傅行這麽缺德的人,自己心情不好,就報複他們這些發小,何其不要臉啊。
虧得他們還把傅行當兄弟。
傅行自己都沒有去吃魚,這魚是最近幾日裏,顧書白每天去撈的。但凡有活奔亂跳的,沒吃完的,傅行都給放後院的池子裏養着。他知道顧書白愛吃,幾乎每天燒兩條,特意留給顧書白吃,每次等顧書白吃不完,他就把剩餘的給解決掉。
興許是這裏的魚是野生的,傅行也覺得他這幾日燒的魚格外的美味,顧書白連續吃了幾天,這臉頰的肉也跟着嘟嘟了起來,傅行很是滿意。
這些野生的魚,傅行很寶貴的緊。
他自己都舍不得多吃,怎麽可能給江文越他們吃呢。
江文越看傅行都去夾那腌菜,再看看其他兄弟,均是一臉的菜色,等他心不在焉的把那腌刀豆放入嘴裏後,江文越頓時眼前一亮。
“嗯?咦?還挺好吃的啊。”
這酸刀豆吃起來口感脆脆的,因為塊莖的肉很厚實,一口下去,滿口都是酸爽,那滋味絕了。刀豆又跟那腌的秋辣椒混在一起,辣味也融合了,辣辣的,兩者結合在一起,又酸又脆,辣勁十足,江文越只是吃了一口,嚼在嘴裏咯嘣脆響後,滿口均是酸爽,吃完後下意識的就去扒拉了一大口米飯。
這次就連米飯都是香甜可口的。
“傅行,你手藝不錯啊,搞的酸菜都這麽的下飯!”
王明輝他們也是連連點頭,他們幾個真的是山珍海味吃多了,那大魚大肉也吃習慣了,傅行懶的費心思去做菜,就去酸菜壇子裏掏出了一些他們剛來那會兒腌的酸菜來,他純粹就是敷衍了事。
“我也覺得不錯耶。這酸菜比我在飯店吃的好吃多了。”
幾個小夥伴們就那盤子酸菜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就那幹飯的速度,蹭蹭的上漲。眼看着那一大盤子的酸菜吃完了,他們幾個又轉移到了那一大湯盆的折耳根上面。
他們幾個,對于這種氣味很大的野菜很是遲疑,最後就江文越,王明輝,尹風止還能接受,這人一旦接受了,就發現這折耳根好吃的要命,那扒飯的速度都要賽跑。
秦淮北和李銘宇吃了幾口就差點暈倒,嘗試一次,就再也不敢去碰。
眼看他們沒菜了,對着碗裏的幹飯戳,傅行這才起身,又去廚房,這次他翻來了一小竹篩子的小雜魚。
這些小雜魚也是最近顧書白去外面撈魚的成果,小雜魚每日都會有一些,可每天又湊不了一盤子菜。顧書白就跟傅行兩人每日就把這些小魚小蝦留着,清理幹淨,抹了一些鹽,簡單的腌了腌後,再用小火在鍋邊,用一些油煎的兩面金黃。
這些小雜魚煎烤的時候,也格外的需要耐心,必須要很小的火,長時間用鐵鍋一點點的烤幹,直到烤熟,這樣一來,就可以存放多日。
而且烤熟之後,顧書白沒事的時候,也會撿一兩條小魚吃一吃,就當做零食來享用了。
這小雜魚裏面,有大拇指那麽粗的泥鳅,還有個頭很大的河蝦,長長的銀白色的翹嘴魚是最多的。那像小刀一樣的刀鳅魚也不少,裏頭還有一些小鲫魚,小鯉魚,那種肚皮偏偏的彩色武昌魚,這些小魚都不是很大,煎的魚身的表面都是酥酥的黃黃的,一看就特別的可口。
這幾日下來,累積在一起,聚少成多,就有了這小篩筐裝了有大半筐子,大概有兩斤的樣子。
傅行拿出來還有些舍不得,這可是給他家小男朋友零嘴的,現在真的是便宜了他這幾個兄弟了。
找來辣椒面,直接往上面倒了一些,稍微拌勻後,傅行先是将這篩筐裏的河蝦給撿了十來只出來,放在顧書白面前。
“吃吧,吃完趕緊的滾啊,我這裏沒吃的了。”傅行有些煩了。
他這些發小,一個個的都不會做飯,真的好煩啊。
傅行其實很不喜歡做飯的,每次他們這幫發小來,他就頭疼的要命,多來幾次,他就想要砍人了。
真煩!
“好咧好咧!”
江文越滿口答應,絲毫不見怪,反正他們都被傅行嫌棄了好多年,早就習慣了傅行這狗脾氣。
“吃完就走!”
“嘿嘿,還是傅行你行啊,這些小魚弄的真可以啊。”前一刻還在發愁的秦淮北和李銘宇發現又有好吃的,一看就是特意珍藏的那種,感動的差點當場飙淚了。
傅行還是好人啊。
待那小魚吃到嘴裏,兩人幸福的都要冒泡泡了。
“這小魚弄的真不錯,很有勁道喲,傅行,你是我大哥!”李銘宇給了好吃的,就開始彩虹屁。
傅行滿臉晦氣。
“快吃快吃!別放屁!”
轉頭,他就給顧書白剝那些煎烤好的河蝦。河蝦都是整個煎好的,沒有處理蝦線,完整度很好。而且這河蝦煎烤好之後,蝦殼都是橘紅色的,顏色非常的好看。這十來只河蝦就堆在顧書白面前,可是把江文越等人羨慕的流口水,他們僥幸在那篩筐裏翻找到了一兩只河蝦,那就跟撿到了寶貝了似的,吃的那叫一個誇張。
“真香!這蝦殼我都舍不得吐了。”江文越吃的贊不絕口。
尹風止也撿漏了一只,吃的也是驚嘆不已:“真的,阿文沒有誇張,這河蝦吃的滿口都是蝦子的香味,跟我們平時吃的真的很不一樣。蝦肉的味道也非常的有勁道,啧啧,可惜,就是太少了。”
顧書白才不管江文越他們幾人怎麽看,他可沒有太多分享自己果實的奉獻精神。這些魚蝦可是他每日去那水溝和閘口那邊撈的,每一只都是他撿的,可辛苦了。
這還不算,還是他跟傅行一起,非常有耐心的用小火,在一旁候着好長時間,才給煎烤好的,花費老長老長時間了。
傅行拿出來招待江文越他們的時候,顧書白還有點不太開心。
這可是他好辛苦才弄出來的,也就那麽一點,頂多兩盤子的樣子。不過看傅行把他最喜歡吃的河蝦給挑出來,還給他剝好了,顧書白那點不開心也就被安撫了。
反正好吃的,他都吃了就行。
他吃的很香,待吃的差不多了,就不讓傅行給他剝了。
“老公你也吃一些,這些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顧書白可是知道,傅行是沒什麽耐心的,這還是因為他愛吃這些小玩意,傅行這才耐下心來,跟着一起弄。
顧書白給傅行夾了兩條翹嘴魚還有一些肉多一點泥鳅放他碗裏,傅行就跟大狗狗得到了投喂,心情倒也不錯,埋頭就大口扒飯。
江文越他們正吃的歡,也沒時間去打趣,這大半篩筐的小雜魚都給幹完了,吃完後,幾人又勉強把那折耳根幹完。
這次吃完飯,幾人又幫忙把鍋碗都給清洗幹淨,衛生也打掃完了,這才戀戀不舍的開着車子走了。
他們吃的很盡興,傅行也沒掃興,跟他們揮揮手告別。
這些人一走,傅行就把顧書白給捉到了房間。
顧書白還想睡個懶覺呢,感覺不對,但是他不知道傅行為什麽要生氣了。
“老公,你怎麽了?”
“書白,你知道阿文他們中午回來跟我說,你下水撈魚的事嗎?我當時吓的魂都快飛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絕對會跟着你一起跳到水裏淹死,陪你一起死,你信嗎?”傅行當時真的是心髒病都快要犯了,顧書白這簡直要他的命。
“我,我知道錯了,傅行,你就別生氣了,我會聽你話的。”顧書白看傅行認真的樣子,也不由的發憷了。
他隐瞞了傅行不少事,傅行還以為他是那弱小可憐模樣,是真的怕他出事。
“傅行,我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我都會跟你說的,你別再生我的氣了。”
他見傅行還在生氣,不由得墊着腳尖,親了親傅行的臉頰,又咪啾啾了幾次,傅行那陰霾的臉才有了好轉。
“別以為這樣就行了啊。”
傅行冷哼。
他才不吃這一套,顧書白總是如此敷衍了事,他是這樣膚淺的人嗎?
顧書白也太小看他了。
“老公,那我們去床上,我跟你好好聊聊。”
顧書白推了推傅行,跟他咬耳朵,那呼吸都噴到傅行的脖子上了,他還軟軟的跟傅行撒嬌:“我腳都站酸了,老公,你得抱着我去才行。”
這軟乎的又嬌氣的口吻,可是把傅行好不容易支棱強硬的态度給軟化了,他就跟那狗狗看到了好吃的骨頭,瞬間,那筆直的脊骨跟着彎了。
“就你會撒嬌。”傅行還強行給自己挽尊,做最後的掙紮。
“老公,你抱我啦~”顧書白看傅行還不動,就拿手去捶他。
傅行真的是受不了他家小男朋友這小性子了。
他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好了好了,我真的被你吃死了行了吧。”
“媽的!知道我忍不了,老是故意用這一套!”傅行咬牙切齒,他真的忍不了顧書白這樣對他,偏偏顧書白每次都是如此。
他真不是個東西!
媽的!
小男朋友真香~~
又是喪失自我的一天。
賀知州在傅行跑到鄉下沒多久,他也有了上輩子的記憶。
原本,他還想僞裝,當做自己沒有任何記憶,平淡的渡過這一生。即便是末世爆發,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只是,賀知州發現,自己想的太過于簡單了。
上面的人找到他了。
當時賀知州還想裝死,抵死不承認,他真的不想過上輩子那樣的生活了。
也許很多人都羨慕他的返祖能力,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日子多麽的煎熬,他恨不得世界毀滅,他徹底的消失在世界裏。
“賀知州,我們知道你有上輩子的記憶。”
“別想着逃避,既然你的返祖能力是鲲,這就是上天賦予你的使命。你無法逃脫,更不能躲避現實。你的存在,能挽救很多很多無辜的普通人,你是他們的希望。”
賀知州深深的吸氣呼氣,多次讓自己平複心情,面對那邊的電話,他久久無法言語。
難言的窒息感撲面而來,賀知州突然發現,這輩子他可能比上輩子還要艱難。
“……你們,想要我做什麽?”
“我只有鲲的能力,有記憶也只有這樣,你們要是想要威脅我,我大不了一死了之,到時候誰也別想好過。”賀知州真的很讨厭這種感覺。
他也極其不喜歡跟這些人打交道。
這些人表面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別緊張,我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
“要知道,擁有上輩子記憶的人不少,我們只不過提前打個招呼而已。”電話那邊的人優哉游哉的,說的很是自在,可賀知州完全不敢放松。
“……那我挂了。”
“你還想過上輩子那種苦日子嗎?”
“賀知州,你當真不想延續你家現在的輝煌?上輩子的你過的很凄苦吧,沒有家族的支撐,你所有的事都必須自己抗,很絕望也很痛苦對不對?”
“別急別慌,我這邊是給你出謀劃策的,我找你也是想要雙贏,對你我都好。”
賀知州不想再聽,直接挂了電話。
沒過半個小時,他爺爺讓他來書房,說有重要的人來家裏,要他過去。
等賀知州見到了幾位出現新聞頻道裏面的人物坐在他爺爺的書房,賀知州只覺得,後背突然多了幾座大山。
整個談話的過程,賀知州都是麻木的,他腦子都處于一種游離狀态,神魂跌宕,靈魂脫殼。
他很恍惚,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也答應了什麽。
等賀知州出了書房,一個官員拉着賀知州到了偏僻的一角,遞給賀知州一張體檢報告單。
“是你爺爺的,你看完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賀知州就看了一眼,視線就凝固在那報告單上面了,許久,他才沙啞着問:“……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那官員無奈的攤手,示意賀知州不要緊張,也不要過于敵意。
“像我們這樣的老頭子,上了年紀,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疾病的。軍區那邊,也常年給我們體檢,你爺爺這年紀了,得這種病也常見。”
“知道你上輩子為什麽這麽苦了嗎?”
“你們賀家大樹倒了,這大夏将傾,你父親又沒那能力,結果一到末世爆發,變成了喪屍。你家只有你頂上了。”
“而且……你們賀家可是一大塊肥肉,所有人都想啃一口,這一大家子的,沒有一個頂事的,現在大家都洗牌重來了,你還不抓緊時間搶奪先機,你想上輩子的災難再次重來?”
賀知州還沉靜在爺爺的檢查報告單上,久久無法回神。
“我爺爺他,他看着身體挺好的。”
賀知州甚至懷疑,上輩子他爺爺是被人暗殺的,不然怎麽就突然的去世了?
太奇怪了。
明明還很硬朗的一個人,突然就去世了。
“你可以自己親自去問,等你有了答案,我們這邊随時跟你聯絡。”那個官員走之前,還給賀知州留下了聯系方式。
後面,賀知州真的去問了。
爺爺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爺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家裏人對這個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賀爺爺看着真的很硬朗,每天跟沒事人一樣。
賀爺爺笑了笑,無所謂的擺擺手:“這個有什麽好說的,我也經常去做治療的。這人老了,都是這樣,多多少少有些毛病。”
“而且這事說了,好多人都在看賀家笑話呢。”
“知州啊,我給你謀個事,日後好好幹,今天來的都是我幾個要好的,他們日後會好好關照你的。”賀爺爺至此,還是不知情的。
賀知州真的很想把上輩子的事都統統告訴眼前的老人,可是,看到爺爺那年邁的臉,還有殷切的眼神,那強行支撐起的身體,賀知州就不忍心了。
爺爺為了這個家,已經夠努力了,他一直在撐着,用最鮮活的态度活好每一天,就是為了賀家多站穩一天,他要是知道上輩子的那些事,肯定會被打擊到的。
很可能會加速爺爺的病情惡化。
“我會的!”
賀知州回道。
“爺爺,我會好好幹的,我不會讓賀家倒下的!”
賀知州這回很用力的在說。
“你們找我做什麽,有話就直說。”
确認好後,賀知州這次主動給那些人打了電話。
他知道,這些人既然主動找到他了,肯定是想要他辦一些事。
“我們這邊有辦法幫你爺爺延長壽命,就你爺爺這個年齡,活到一百歲都不成問題。”電話那頭的人說的很輕松。
賀知州不由得握緊了電話。
“當真?”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他上輩子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神奇的藥劑?
就在賀知州疑惑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又給賀知州扔下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還有喪屍病毒的疫苗……”
賀知州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疫苗!要是有的話,上輩子早就出現了!”
“有的,年輕人,是你知道的太少了。”
“上輩子你就困在一個地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疫苗這個東西早在中央城就出現了。不過這玩意,就是在中央城內流通,和一些基地的上層人士能享用的到,這次我們回來,知道了這個消息,你也算是受益者。只要你肯好好的跟我們合作,疫苗這事,肯定少不了你的。”
賀知州不相信這樣的好事會發生在他的頭上,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可內心的躁動和不安催促着他,讓他冷靜。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麽?”
“跟你的好兄弟打好關系,尤其是那個顧書白。”
賀知州拿着手機直皺眉頭。
“……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兄弟怎麽了?”
“疫苗跟顧書白有關系,他…………我們猜測,顧書白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末世爆發後的,第一個出現的零號病人。”
“同時,我們這邊稱呼他為零號病毒。”
賀知州只覺得腦袋都炸了,完全懵了。
“這,這,這怎麽可能?他一直都在跟我們在一起,怎麽可能是零號病毒?”而且,顧書白看起來很正常,還那麽弱,要是真的是病毒的話,那他們這些跟他密切接觸的人,早早的就感染了才對。
他記得,他上輩子也沒有感染。
末世後期才有了返祖能力。
“可疫苗這東西,就是從他身上獲取的,只有他身上的一些活性細胞可以壓制病毒。”
賀知州感覺分外的荒謬。
他甚至不想再跟電話那邊的人通話了。
“你不接受也沒辦法,這就是事實。而且我們要你接觸顧書白,并不是讓你對他做什麽,而是打好關系,要知道們我們主要還是合作共贏,雙方都是建立在友好關系上,以合作的方式來達成目的。我們還是以人道主義為主,即便将來末世爆發,我們也不會強迫顧書白做什麽的。”電話那邊的人說的很有誠意,态度也很陳懇。
但是,賀知州沉默許久。
他從小跟着爺爺,見識到這些人是什麽樣的做派。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賀知州,想想上輩子,你家裏有多少人變成喪屍。”
“我只是讓你多跟顧書白接觸而已……本來,我還想讓你挖那個傅行的牆角,要知道,這個顧書白可是出了名的戀愛腦,但凡你跟他在一起,他就乖的跟一條狗一樣,聽話的不行。那樣的話,我們好多事就好辦多了。”
賀知州拿着電話的手突然攥緊,手背青筋畢露,俊朗的臉上烏雲密布。
只是他克制住自己,不要自己過于瘋狂。
又聽那電話那頭的人說:“可惜,他竟也有記憶,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