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晉江獨家發表/莫八千著/感謝所有正版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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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黎笑着将人擁進懷裏。
說來奇怪, 以前只是覺得陳煥某些時候頗為有趣,跟他相處心情不錯,可自從他将心思捅破,叫她也往那方面去想了之後……
瞧見他這副埋汰人的模樣, 竟是都覺得滿心愉悅, 止不住笑意了。
她低聲說:“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每次看到陳公公,我都特別開心。”
“唔。”
陳煥雙手撐在榻上,背脊不由得直了直。
他總是這樣, 叫人捧着時,不由自主地“傲”一點兒。
尤其是在楓黎面前。
“郡主真會哄人,奴才都比不得。”他別有深意地醋道,“往日沒少與人說吧。”
“往日說得多少我不記得, 但日後怕是要總與陳公公說了。”
話音都未落下,她就瞧見陳煥的唇角往上翹了些。
在她面前, 他真是一點兒事都藏不住, 快把心緒全寫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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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煥不答,她垂頭:“我看看你腿上的傷。”
說着就去翻他的衣裳,直接把人給驚得險些跳起來。
“郡主……!”陳煥按住楓黎的手腕, “郡主,不然奴才自己來吧。”
“怎麽,害臊?”
楓黎手腕一翻, 握住他的手掌。
溫熱的, 比她細皮嫩肉多了。
她故意笑話道:“先前都處理過兩次了,還差這一次?”
陳煥喉嚨滾了滾。
郡主親自幫他處理傷口, 他巴不得呢。
可傷在大腿上,他難免忌諱。
說心裏話, 他挺期待的,希望郡主能接受他的殘缺。
只是,現在他自己都還沒準備好,更別提郡主。
郡主畢竟沒見過他們這等人惡心的身體,即便瞧見之前不覺得有什麽,也不一定在真真切切看見的時候輕易接受。
親眼看到,是不一樣的。
他自己都不願多瞧。
楓黎見他推拒,心中明鏡一般,立刻了然。
她将人往自己身上摟了摟,笑道:“只是挽起褲腿,你不必多心。”
陳煥身上板着的力道松懈下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看着郡主一點點挽起了他的褲腿。
發覺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腿上,心跳加快。
唔,只是看看他的傷口,露出了腿而已,怎麽這麽……
他抿住嘴唇,垂眼,掩去那抹不自在。
偏偏楓黎看到他的腿,又抿了抿唇,讓自己別笑得太明顯。
她輕咳一聲:“陳公公……”
陳煥看她欲言又止,還以為是自己叫人嫌了。
他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腿:“是奴才的錯,礙郡主的眼了。”
楓黎沒讓他躲,手掌扶住了他微涼的膝蓋。
“我是特別想說……”
她從小到大性格爽朗不羁,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差的,良好的教養讓她* 從來做不出不考慮其他人情緒的冒犯事,不然,真是想多跟他動手動腳一番。
她到底還是沒壓下笑意,直白誇贊道:“陳公公的腿真漂亮。”
皮膚細膩白淨,筆直修長,一絲贅肉也沒有。
肌肉也恰到好處,勻稱得很。
“……”
陳煥更是把腿往後縮了。
只是,這回成了羞的。
“郡主什麽時候學得如此油嘴滑舌,淨知道說這種好聽的哄騙奴才。”
他嘴上埋汰,心裏卻攔都攔不住地……
想到了某些模糊不清的缱绻畫面。
臉上開始升溫,害怕被郡主發覺自己正在胡思亂想,還想得那般污穢不堪,連忙別開頭,不讓她看到表情:“往後郡主甭再這麽說了!”
郡主指不定想不想碰他呢,他倒好,當着郡主的面都敢想到那去了!
真是不知好歹,臭不要臉。
“為什麽?”
楓黎不解,看陳煥臉紅成那樣,沒忍住啄了下他的唇角。
她坦然道:“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罷了。”
陳煥真是氣她的坦蕩。
跟她的坦蕩直白相比,更顯得他上不得臺面。
“好了,給你檢查一下傷口。”
楓黎揭開他腿上的繃帶,細細地看了看情況。
她點點頭,滿意道:“看來這次陳公公有好好在意自己。”
陳煥低哼:“沒人把奴才遠遠甩在身後便夠了。”
呵,又開始陰陽她了。
楓黎心中發笑,礙于處理傷口是個精細活兒,便沒立刻回他。
她從藥箱裏拿出軍醫配的外傷藥,給陳煥上藥。
陳煥拿餘光瞄她好幾眼。
郡主怎麽不說話?
表情還這樣沉,笑都不笑一下。
是……生氣了?
都怪他,總是喜歡頂撞郡主。
難道還希望郡主像一個普通宮女一樣,處處哄着他麽?
他果真是不知好歹。
他低聲道:“怪奴才先前沒好好修養,日後徹底養好了,自能跟上郡主的腳步。”
餘光又瞄了郡主幾眼,還是那樣,面色沒變化。
他胸有點悶,也不知怎麽的,在其他主子面前分明會說好多奉承人的好話,再是違心不願,也能面色不改地說出口,這時候卻大腦空白,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
“郡主若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說,奴才沒與人親近相處過,許是……”
楓黎系好了繃帶,還未等他說完,便轉身擁住了他的腰。
一手撐在榻上,一手摟住身子後傾的陳煥。
她吻在那對在她面前從來吐不出好話的薄唇,啄兩下示意,這人就乖乖地張開了嘴迎她侵入。
氣息交織,不一會兒,氣氛就變得黏黏糊糊的。
陳煥被親得身上有些發軟,手臂不由得彎下去,肘撐在榻上。
往後一跌,兩人便靠得更緊密了。
“郡主……”
他低低地喚,嗓音微啞。
“陳公公與我相處不用那麽小心,像從前一樣就好。”
楓黎幾乎将人推倒,手掌托在陳煥背脊上,掌心能隔着衣料感受到他的溫度。
她輕撫了撫:“我喜歡你那樣。”
那樣……是哪樣?
陳煥半懂不懂:“什麽樣?非要奴才嘴上不饒人才行麽?”
“呵呵……”
楓黎把下巴搭在他的頸窩,笑起來時,身體輕輕地震動。
她嗓音沙沙的:“原來陳公公還知道自己的臭毛病啊。”
換做旁人說他有“臭毛病”,他還真不樂意。
但郡主這麽說他,倒是叫他紅了耳朵。
陳煥感受到頸窩的癢,似乎連帶着心髒、腰腹也跟着癢了起來。
他感受到了從前面對郡主時一樣的寵溺。
他覺得郡主或許是真的對他有感情,而不是單純的利用、做戲。
“郡主可要想好了,奴才這毛病……難改。”
“不用改。”
楓黎從來不是看表面的人,她知道陳煥在意她、對她好,每每見到她時,眼底的情愫和雀躍的、洋洋得意的小心思都快藏不住了,別提多有趣。
即便嘴裏說得不好聽,她也能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對她從沒壞心。
這樣的人,比那些口蜜腹劍的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喜歡陳公公的小性子。”她側頭,吻在他發燙的耳垂上,“這樣挺好的。”
她說的不是“性子”,是“小性子”。
那種被人捧着寵着的感覺從心口迸發,咧到唇邊。
陳煥感覺自己被哄得七葷八素的。
他希冀道:“郡主可別騙奴才。”
“當然。”
一時之間,房間中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安靜,也溫馨。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不知不覺,就膩味了許久。
陳煥緩過神,主動開口:“郡主先前吩咐奴才做的事,奴才會找合适的時機與皇上說的。”
他下意識地讨好楓黎,希望她可以看在他的用處上,多待他好些。
“嗯,不着急,你看着辦就好,宮裏最了解皇上的也就是你了。”
楓黎摸摸他的頭,意外地發現陳煥在被她摸時條件反射般垂下了眼睛。
從微紅的耳朵上可以想象出他的內心。
真不知道如果就這麽散開他的發,從身後将他摟在懷裏……
他的反應該是多麽有趣而誘人。
慌亂,又氣又羞,炸呼呼地瞪她。
但最終,還是乖乖地被她摟着,動也不敢動。
她都能想象出陳煥的表情。
須臾間,呼吸變得緊促,摟在陳煥腰上的手臂也收緊了些。
她扭頭,把臉貼在他溫熱細膩的脖頸間,感受到他喉嚨顫動着滾了滾。
“郡主,奴才在外奔波大半天了,身上是否會有些……不好聞?”
陳煥還記得呢,夢裏那宮女可是一上來就問他為何總有股若有似無的難聞氣味。
他說得有些幹澀,不想提起,卻不得不提。
楓黎否認:“怎麽會,陳公公用的熏香真的很好聞。”
說話間,還不忘在他脖頸間嗅了嗅。
“……!”
陳煥心頭一跳,說不出是害羞還是竊喜。
他假意一本正經道:“奴才一會兒叫人為郡主送來些。”
“不要。”楓黎搖搖頭,牙齒放輕力道咬在他頸間,“陳公公時常來見我就好了。”
“嗯……”
陳煥本能地低哼一聲,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連忙抿唇,收了音。
心頭泛起一股怪異感——
郡主為何這麽熟稔、這麽會撩撥人?
不管怎麽說,床笫間的事,她似乎太自然了。
心裏酸水泛濫,還有點兒氣,身子卻不争氣地軟了下去。
許是做過春.夢感受過那股“難耐”,他總覺得腰腹間酸酸漲漲的,總想着張開腿與郡主貼得更緊密些,只是他……不太敢。
怕一上來就這般不知廉恥地冒犯,惹得郡主不快。
“太頻繁與郡主相見恐怕會叫人生疑。”
他不得不說起正事,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楓黎點點頭:“也是,那……不在殿裏,去後花園找個隐蔽的地方見?”
陳煥笑了一聲:“郡主說得就跟……”
說到一半,他閉了嘴。
就跟偷情似的。
可不是麽,他們就是偷情啊。
呵。
他們這輩子都只能偷情。
如果郡主能在乎他一輩子的話。
思緒飛轉,眼眶紅了一圈。
從前早就習慣了自己的下賤身份和殘缺的事實,現在卻突然覺得疼了。
如果他也能光明正大地跟郡主在一起就好了。
哪怕只是個男寵,哪怕郡主只是短暫地寵幸他一下……
至少也能有個人盡皆知的身份。
楓黎見他情緒轉變,立刻從明白了他本來想說的是什麽。
她能理解陳煥的不安與難過。
可惜她現在沒辦法給出任何承諾。
她輕輕拍了拍陳煥的後背,但沒接茬,轉而道:“宮裏事多,來回走動,只要陳公公別刻意躲着我……見面的機會還是不少地。”
陳煥聽出她話裏有話,但他反駁不了。
他的确是躲了郡主好幾日。
“奴才知錯,往後不躲着郡主還不成麽?”
他不太自在,想要撐起身子坐直些,手掌一不小心按到了一塊兒瑩潤微涼的觸感。
他一愣,幾乎立刻意識到了那是什麽——
定是他送予郡主的玉佩!
他看過去,果然瞧見,那塊瑩白的玉又被她配在了腰間。
而他,今日從頭到尾都盯着地面躲着郡主,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
難不成,郡主已經戴了好幾日了?
如果他沒躲着郡主,是不是一早就能發現玉佩,就不用難受好幾日了?
也免得……叫郡主生氣。
怪不得郡主會以為是他退縮了。
郡主這舉動,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回應啊。
郡主肯定希望他能發現吧。
可他竟然那樣躲着避着。
他很是內疚,又道:“叫郡主失望了,都是奴才的錯。”
楓黎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搖搖頭:“無妨,這些都是小事,不用因此多想。”
她看陳煥的模樣,見他真上心了,斂起了眉頭。
“還以為你瞧見了會高興呢,誰想反倒叫你難受了,不如就摘下……”
“不準!”
陳煥立刻變了臉,知道郡主是故意的,還是忍不住反駁。
她敢說要摘下他送的,唔,定情信物。
她不一定覺得是信物,他也不曾說出口,但在他眼裏就是。
楓黎重新露出笑容:“好,聽陳公公的,不摘。”
她是挺想見到陳煥發現她戴了玉佩之後,暗戳戳挺直腰板、得意洋洋的樣子的。
但沒見着也沒事,無非就是想讓他高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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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黎練武出了一身汗,命人準備了熱水,舒舒服服地躺進木桶中,瞌上雙眼休息了片刻。
從前在北地時,她總是在軍營一整天,到了晚上才能回王府舒舒服服地泡上一會兒,感覺一身的疲倦都被溫熱的水洗淨了。
如今倒是清閑,練兩個時辰的武,就能立刻泡澡。
她眯了一會兒,算算日子,已經十餘日沒跟陳煥單獨相處了。
見面是很容易,找個由頭就行,但沒法獨處啊。
就算因為正事碰了面,在外人面前也不能逾距,只能老老實實地說客套話。
偶爾将陳煥叫到殿裏一次待個一刻鐘還行,要是隔三差五就摒退其他人兩人單獨在殿裏,早就出大事了,不叫人發覺才怪呢。
如今時不時能瞧見,但說不了體己話,摸不着更親不着。
光看見不能碰,那不是饞人麽。
可惜一點辦法沒有,身份擺在這,他們相處本就不易,加上她身份特殊……
就是走得近一些、多說幾句話,都怕叫有心人胡言亂語,使得皇上對陳煥的信任度降低。
宮裏真是處處都不好,哪裏比得上她的北地。
還是想回去啊……
“郡主。”
緒白走進房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腳步比平日裏快一些。
楓黎睜開微沉的眼睛:“怎麽了?”
“皇上請您去一趟。”
緒白将新衣裳放好,拿起浴巾遞到楓黎手上。
她欲言又止:“也不知是什麽事。”
楓黎起身,将浴巾裹在身上:“許是北地有動靜了。”
這幾個月住在宮中,除去節慶宴會,皇上很少主動召她見面。
算算日子,耶律丹怕是已經穩定了國內政權,開始對大燕虎視眈眈了。
皇上召見,自是不可能拖拖拉拉。
她很快就将頭發擦得半幹,換好得體的衣裳,去了勤政殿。
一進殿門,就發現幾名重臣也在。
她明白自己多半猜對了。
“雲安來了。”皇上揉了揉太陽穴,“北邊有情報傳來,似有大軍集結的動靜,但邊境險阻重重,目前還沒能探出虛實,朕這才召你和諸卿過來商議,你在北地時間長,對此怎麽看?”
“皇上,雖然呈國自老國王去世後內鬥不斷,但既然是野心勃勃的耶律丹勝出執掌了政權,依臣對他的了解,必然會集結兵力發動奇襲,一方面是發動戰争讓呈國上下一致對外,一方面,他就是想借着我們對他們內亂的松懈,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郡主說的有些道理,但他們內亂本就滿地瘡痍,如今北方冬日才過,他們再怎麽搜刮民脂民膏,怕是也拿不出足夠的糧草支撐戰争吧。”
“所以啊,耶律丹就喜歡方大人這樣論調的大燕官員,我大燕松懈下來,他們出其不意地攻下一城,以戰養戰,呈國的大計不就成了麽?”
“你……!”
方大人被楓黎狠狠地噎了一把。
他呵斥:“郡主把老臣說得像是敵國的奸細所謂何意?皇上明鑒,老臣都是為了北地百姓的安穩着想,才會不希望再起幹戈啊!”
“誰都不希望北地幹戈不斷,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一點兒準備不做只會任人宰割。”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誰也不會讓着誰。
但顯然,楓黎更占上風,壓他一頭。
在北地十餘年時間,她早把北地的百姓和将士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也更是她肩負的責任。
作為主帥,作為郡主,作為城中掌事的人,她有責任保護大家的安全。
“若耶律丹真想大動幹戈,又怎會讓阿娜公主來我大燕和親?”
“是啊,皇上,臣聽聞耶律丹與阿娜公主一母同胞,關系甚好,如今阿娜公主在我們手裏,他即便真有狼子野心,必定也會考慮阿娜公主的安全。”
皇上斂着眉頭,一邊按太陽穴一邊聽他們争論。
他問:“瑞王府那邊什麽情況?”
“回皇上的話,阿娜公主從未與外人有接觸,在府中很是安分,只偶爾外出游玩,也未見可疑之處;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精挑細選查驗過身份的,不可能有呈國的奸細,請皇上放心。”
“嗯。”皇上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些。
楓黎心知,這局她是輸了。
不得不說,對于不了解耶律丹和阿娜的人來說,真的會以為兩人關系如此親密。
實際上,他們的确是至深的血親,卻也是以死相争的勁敵。
只不過,她即便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罷了。
她收斂起臉上的凝重,輕笑一聲:“我倒是險些忘了,阿娜公主還在我們這兒。”
“郡主只知行軍打仗,卻對朝中許多事情不甚了解,也屬實正常。”
方大人挺直了腰板,說話都變得硬氣了。
大抵是知道楓黎很可能與某位皇子成親,怕影響自己日後的仕途,沒說太過分的話。
“方大人說的是,我只是分析北地和耶律丹的情況,大局還得與大家一并讨論,才能真正得出對我們大燕最好的方法。”楓黎說完,低低地咳嗽幾聲,“皇上恕罪,來這兒前頭發還未幹透,路上吹了風,許是有些着涼,不知可否請人煮上一碗驅寒湯。”
“開春漸暖,但風還是涼的,要多注意身體啊。”
皇上看向陳煥,擺了擺手。
他吩咐:“帶郡主下去休息,好好照顧。”
陳煥躬身:“是,郡主請随奴才來吧。”
他領着楓黎進了耳房,吩咐一個小太監去準備驅寒湯後,關上了門。
楓黎一改在勤政殿中正經嚴肅的模樣,眉眼間漾起笑意。
好不容易又有了次獨處的機會,還是光明正大地獨處,怎麽不叫她歡喜?
她才說什麽,便見陳煥背對着她,壓着嗓子開了口:“郡主提起國家大事時,真是專注,奴才好生佩服。”
“……?”
她頓住,怎麽覺得這不像好話?
思緒飛轉,很快就明白了陳煥在意的是什麽。
于是她故意問得離譜:“陳公公不會連皇上的醋都要吃吧?”
這回換陳煥頓住了。
他氣哼哼道:“郡主可甭給奴才扣帽子,奴才擔不起。”
“怎麽能說是扣帽子呢。”楓黎站定在他身後,溫聲笑道,“陳公公不就是在怨我一到了皇上面前,便只知道看着皇上,不去盯着你瞧了麽?”
陳煥終于回頭,嗔瞪她一眼。
畢竟要避嫌,不是非得讓她盯着,可……
總不能一眼都不看他吧?
就跟他不存在似的,誰能受得了這種忽視啊?
見郡主專注嚴肅,總有種自己在她心裏永遠只能往後靠的感覺。
他又別開頭,故意不去看她:“郡主定力好,奴才可沒有郡主那般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