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同歸1 ……
第95章 同歸1 ……
楚魚在沒有見到郭邑豐父母的時候, 也曾設想過他們的形象。因為早早的見到了郭邑豐的大哥,楚魚覺得養出這樣孩子的母親應該是一個開明的女人。
所以第1次見面的時候,楚魚對郭邑豐的父母雖然談不上大失所望,但确确實實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樣。
郭邑豐的父親穿着長袍馬褂, 和兩個兒子比起來, 他顯得比較瘦弱沒有存在感。郭邑豐的母親穿着老式的裙褂, 顏色非常暗, 頭上勒着一個黑色繡花的抹額,戴着一對老式的銀耳墜,胖乎乎的坐在郭邑豐父親身邊, 把郭邑豐的父親襯得更瘦弱更沒有存在感了。
這一對夫妻無論怎麽看都像是一對普通的人, 普通的毫無特色,哪怕是在路上遇到了,有人對着楚魚介紹說這是郭邑豐的父母,楚魚都不相信。
“爸媽,我帶小玉回來了。”郭邑豐說完之後趕快介紹, “小玉, 這是父親,這是母親。”
楚魚把東西放下, 對着郭邑豐的父母鞠躬。郭邑豐的母親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楚魚的手, 對着楚魚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嘴中誇贊的“果然是好姑娘。”
說完指着郭邑豐的兄嫂, “這個是你大哥, 你前一段時間是見過的,這個是你大嫂。這兩個小東西是你侄兒和侄女兒。”
郭邑豐的大哥顯得溫文爾雅,但是他旁邊的大嫂渾身上下挂滿了珠寶金玉, 活像是一個移動的珠寶展架。兩個小孩子也比較可愛,楚魚就把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分了分。
郭邑豐的父親從始至終都微笑着,等到這一會兒安靜下來了他就囑咐了家中管家幾句,讓她們對楚魚上點心,随後帶着兩個兒子去書房了。
楚魚一路上安馬勞頓,就跟着家中的仆婦拿了自己的行禮到郭邑豐的院子裏去。
老穆以前經常說郭家的日子過得如何奢華,楚魚一路走過來,發現這裏除了園子大一點之外,不見得有什麽奢華之處。
等到郭邑豐回來,楚魚免不了就把這個疑問拿出來問一問。
郭邑豐一邊解了領帶一邊把西服扔到了沙發上,“你是在老宅子裏呢,這都是祖宗留下來的,輕易不會修,除了祭祖和過年,大家夥也不常住在這裏。所以帶回來的下人也比較少,城裏面有一座莊園,那才是咱們家日常生活的地方。”
郭邑豐把這些說完看了看外邊,“大嫂确确實實有些鋪張浪費,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大嫂的娘家跟咱們家是世交,兩家知根知底兒,她從小日子過得就好,所以也沒什麽節儉低調的想法”。
楚魚了解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門口來了一個梳辮子的姑娘,說是老夫人請二少奶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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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只好換了一身衣服跟着這個姑娘去見郭邑豐的媽媽。
只有深入交談的時候才能發現眼前的這位老夫人根本不是村裏面才有的村婦。這人頗有見識,而且還非常低調。
誇起楚魚的時候,那是讓楚魚相當不好意思,就半天的時間,楚魚對這位老夫人真是甘拜下風。
天黑了,老夫人就安排說大家一塊兒吃一頓團圓飯,問了問今天安排了幾個菜,覺得不夠讓人再加。
把屋子裏面的人指使了出去之後,老夫人轉身拿出了一個手提包。
“按道理來說你來了應該給你點見面禮,不瞞你說,你剛進門的時候我手上有一對兒金鑲玉镯子打算給你呢。可是後來覺得太素了,等一會兒當着他們的面再給你見面禮,這個包你拿回去用。這是我沒回來之前在城裏買的,你們都有,我還有幾個預備着過幾天給親戚朋友們分一分。”
楚魚把包接過來,只是覺得有些重,一摸是牛皮的,也就沒當回事兒。推脫說這會兒回去喊郭邑豐一塊出來吃飯就先退下了。
回到和郭邑豐居住的院子裏,楚魚随手把包放到了沙發上,聽見裏面有東西的撞擊聲。
郭邑豐也聽見了,屋子裏面沒有別人,郭邑豐直接把包打開,裏面全是一些金玉首飾。裝了滿滿一包,楚魚不是那種不識貨的,光看這一包東西頓時覺得有些麻爪。
“這也太……”
郭邑豐忍不住問:“你這一路拎回來不覺得重嗎?”
“你媽媽遞給我的時候,我看她一手拎着挺輕松的,到了我手裏确實是有些重,但是我想牛皮包這麽大,光是牛皮也有幾斤,所以……”
“給你了你就收着吧。”
恰巧這個時候外邊催着吃飯,楚魚心裏面七上八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且哪有給東西是這樣悄悄給的,還是第1天見面……
楚魚在路上忍不住拉了一把郭邑豐的手,“你等會兒還回去。”
“給你了你就收着。”
楚魚和郭邑豐來的最晚,餐桌上已經坐了6口人了。老夫人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小玉坐我這邊來”。
楚魚只好挨着老夫人坐下了,等到飯菜上了,楚魚伸手剛提起筷子,老夫人就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了一對金镯子,一下子抓住楚魚的手套了上去。
“咱們這邊的老規矩,新媳婦上門總要給點東西才行,別推辭,這是你該得的,趕快拿着吧。”
楚魚只好謝謝老夫人,看到對面大嫂眼神往她手腕上的镯子瞟了一眼,似乎不在意。
吃過飯端上茶,大家漱口的時候,老夫人就說了明天的安排。“明天先去你們舅舅家,因為你們訂婚的事兒,你們三個舅舅都回來了,咱們全家都去,正正經經的團圓一回。”
郭邑豐和郭大哥答應了下來,随後各自帶着自己的媳婦兒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楚魚就提前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這次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衣服,但是不知道明天穿什麽合适。
郭邑豐就歪在沙發上,看着楚魚在那裏扒拉着衣服,心裏面已經想明白自家老娘為什麽悄悄的塞給了楚魚一包首飾。
畢竟明天大嫂一塊兒去,大嫂渾身上下珠光寶氣,楚魚卻特別特別的素,擔心楚魚多想,也害怕自己面子上挂不住。
郭邑豐覺得老娘就是想太多,但是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收着就是。他把包拎了過來,用手在裏面扒拉了一下。發現上面全是一些金的銀的玉的镯子,下面用綢袋裝着不少項鏈。包包的夾層裏還有不少釵簪,可見老人家想的比較周全。
楚魚扒拉了一會兒,終于找出了一身大紅色的裙褂,上面繡滿了牡丹和蝴蝶。這裏是鄉下,不流行穿那些開叉的旗袍,穿裙褂和老式服裝的多一些。
“會不會太花哨了?”
“這個時候穿這個正合适,過幾年有了孩子再穿這個就不合适了。”郭邑豐随手把剛扒拉出來的金飾放到了一邊。“明天就戴這些,我再讓家裏面的人給你盤個頭發,二舅和三舅你是見過的,大舅舅為人也比較和氣,其他的幾位舅媽都好相處,不需要擔心,咱們明天跟着去吃吃喝喝玩一天就回來。”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多說了,郭邑豐就把衣服收了起來,把那些金飾放到衣服旁邊。
兩個人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不在一個被窩裏。郭邑豐故意隔着被子把楚魚抱在懷裏,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哪怕是在外邊住了那麽多年,還是覺得家裏面最舒服。在外面時時刻刻都提着神,繃着一根筋。在家裏面能覺得由衷的放松。”他說到這裏問了問楚魚:“你有沒有這個感覺?”
實話實說,楚魚并沒有,有這個感覺的也僅僅是郭邑豐而已,如果這個時候回到關外,回到齊家或者劉家,楚魚絕對會有這種感覺。
但是這個時候說這個就有點兒煞風景了,楚魚也只是說:“住的久了就有這種感覺了”。
第2天,到了郭邑豐的舅舅家裏,和二舅三舅相比大舅真的是一個胖乎乎的老好人。他是一個商人,和這些小輩們說話也特別和氣,說到三舅在報紙上發表的那些文章,大舅直言不諱的說:“我就看不懂,別人都說好,我也不知道好在什麽地方。叫我說反而是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讀不懂的都不叫好文章。”
二舅當時附和,還對着三舅斜眼:“連大哥都這麽說,可見老三寫的東西都是些狗屁不通的。”
三舅冷笑,“你一個武夫懂什麽呀?”
于是兄弟倆就開始人參公雞,場面一度控制不了,這讓大舅舅哭笑不得,“我忘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掐架,怎麽會覺得你們兩個同時住在金陵,這麽多年過去了,年紀大了會忍下來呢。”
好在二舅和三舅不是真心的要打,當時那混亂的場景是被大舅媽鎮壓下來的,大舅媽出場之後兄弟倆各罷了手,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大舅媽十分彪悍并且潑辣,把他們三兄弟臭罵一頓轟到了偏廳去。二舅和三舅之所以這麽老實聽話,也是因為當初被大舅媽照顧過,頗有些長嫂如母的意思。
等到這些男人到偏廳之後,二舅舅拉着郭邑豐說起了處座。
“我回來之前,老蘇特意去拜訪我了,說是很喜歡小玉,想要把小玉收成義女。我也不能替你們答應什麽,當時就把話題岔過去了,你們是怎麽想的?”
郭邑豐聽了頗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發,“也不知道處座是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思,反正他明裏暗裏給我暗示過很多次。我覺得小玉是不會答應的,您說……”
“別讓我說,我光給你做媒人就夠了,其他的事我不管。如果讓我一個局外人來看,這種事兒對小玉沒什麽壞處,老蘇那個人和統帥部的大佬們比,位卑權重。軍銜是比我低,但是我都沒進統帥部,他手中的權力是非常大的,而且短時間內不會從他現在的位置上挪一挪了,将來如果不出其他的事情,或許會成一股勢力。”
說到這裏忍不住搖了搖頭,因為處座現在的勢力已經急劇膨脹,雖然在統帥部當中和那些拉山頭的大佬們沒法比,但是他們同一代人裏面,處座已經算是一方諸侯了。
二舅舅說沒壞處的原因就是這樣,處座畢竟沒有子女,将來這個勢力多多少少是要落到他的繼任者手裏。
郭邑豐就是目前的熱門候選人,如果楚魚成了處座的義女,郭邑豐就和處座更進一步,繼任的事砸瓷實了。
郭邑豐不是不能分辨出裏面的得失,而是不想把小玉和自己的前途綁在一起。“這種事情如果處座要是親自和小玉說,小玉同意不同意我都支持,我是不會替處座傳話的。我也不會拿我和小玉之間的感情影響小玉的判斷”。
二舅點了點頭,他們兩個本來是在角落裏說話,可偏偏三舅就站在一邊聽着,聽完之後對着二舅冷哼了一聲。
這冷哼裏面包含着許多鄙視。
既有讀書人對官員的鄙視,也有文人對武夫的鄙視。他甚至對二舅和郭邑豐用了一個詞兒形容:“汲汲營營!”
二舅當時就暴跳如雷:“老三你是讀書讀傻了!”
坐在客廳裏陪着說笑的楚魚聽見隔壁偏廳那裏似乎有瓷器碎掉的聲音。楚魚的聽覺太好,也聽到了那邊兒似乎有人在打架,聯想到二舅和三舅不對付的傳言,覺得恐怕那邊兄弟打起來了。
這邊的女眷還不知道男人那邊打起來了,大舅媽東拉西扯,特別是當有人議論起孩子的時候,立馬歪樓。原因楚魚也能猜得到,三舅媽至今沒有生育。為了避免這位三舅媽難受或者是沒法接話題,大舅媽是不允許有人議論孩子的。
楚魚就在想要不要跟大舅媽說那邊打的特別嚴重。但是沒有人來報告,楚魚就沒有提這個話題。
大家說了最近幾年在外邊的生活,又重點說了楚魚和郭邑豐怎麽訂婚,什麽時候結婚,訂婚都有什麽忌諱的,又說了北方和南方訂婚方面有什麽不一樣?
楚魚認真的聽着,就怕到時候自己鬧笑話了。
到吃飯之前也沒有人來報告那邊男人打架,吃飯的時候,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們一桌。
到了下午賓主盡歡,三個舅舅帶着三個舅媽和家裏面的表兄弟姐妹們一塊兒送出來,郭邑豐和他大哥不停的勸這些舅舅們回去,那邊舅舅們堅持要送,這邊再請他們回去,如此三番推卻了幾回之後兄弟倆才上車。
剩下的幾天,楚魚和郭邑豐在老宅裏舉行了訂婚儀式,二舅舅充當媒人,讓楚魚沒想到的是,處座帶着耿姐姐回鄉路過這裏,臨時冒充了一把楚魚的娘家人。
郭氏是大家族,看到娘家有人出面就真的以為是娘家人,熱情的招待了起來。
這樣也避免了讓大家知道楚魚是孤女從而所帶來的一系列後續反應和楚魚難堪的境遇。
畢竟是人生的重要時刻,雖然處座是不請自來,但是楚魚心裏面多多少少對他還是存了一些感激,所以處座和耿姐姐留了一天之後着急着回鄉過年,楚魚好像是客客氣氣,畢恭畢敬的把他們送上車。
處座回家過年,身邊還帶了不少警衛,因為老家已經沒什麽人了,帶着這麽多警衛回去,好歹也能熱鬧一些。據說老家的宅子也是前幾年剛剛翻修過的,他出門闖蕩的那些年裏父母已經去世,老婆孩子已經不在,雖然有兄弟,但是他自己的宅院早就荒蕪了。
也因為處座家裏面沒什麽人了,耿姐姐也不想回去跟着他應付那些不相幹的人,在上車之前把自己所有的首飾收納起來,放在一個小布包裏,塞給楚魚。
“我瞧着他們家的人打扮的都富貴華麗,特別是郭邑豐他嫂子,你看看人家金銀珠玉都往身上挂,只有你……恐怕你來的時候也沒有帶這麽多東西,你拿去用吧。”
楚魚不好意思跟耿姐姐說郭邑豐的媽媽給了自己,一直推拒。處座勸楚魚:“收下吧,你要是心裏面過意不去就當是借的,回頭再還給她,這兩天先把你的排場撐起來,別讓人家看低了你。現在的人看人都是憑第一印象,哪怕身上有權勢,有本事,排場沒有撐起來,第一印象不好,後續很難扭轉人家對你的認識”。
耿姐姐就趁着這個時候把車窗玻璃升了起來,對着處座擺了擺手,車子發動了。
耿姐姐和處座在車子裏面扭頭看着楚魚和郭邑豐越來越遠,耿姐姐嘆了一口氣。“哎,小魚這孩子可憐的時候是真可憐,可敬的時候是真可敬。”
處座伸手摟着他的肩膀,“咱們覺得她可憐,或許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可憐。別想那麽多了,路都是人走出來的,郭邑豐是個好人,他們倆将來肯定會和和美美過日子的。”
耿姐姐聽了之後忍不住想翻白眼兒,好人活不長久,“我倒是希望他們痛痛快快的,至于什麽好人壞人還是算了,不管在外邊有多壞,回家對老婆孩子好已經是有良心了。”
處座和耿姐姐離開之後,新年很快到來,畢竟還沒有結婚,楚魚在郭邑豐家裏過的悠哉樂哉,倒是老夫人和郭邑豐大嫂兩個人忙得簡直要飛起。
到了除夕夜大家一塊兒吃年夜飯的時候,郭邑豐的大嫂這個時候才表現出了一點兒對楚魚結婚的期盼。“你們倆趕快成親吧,成親之後明年過年我都不用這麽忙了。”
郭邑豐的媽媽像是開玩笑似的在旁邊搖了搖頭,“你可不能說這話,她們要是成親了,明年我就能歇着了,你是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別指望着有弟媳婦了,你就可以輕松一點了。”
總之大家都相信,将來的日子是越過越好。
過了新年之後就開始拜訪親戚,楚魚和郭邑豐并沒有在老家多待,初六就已經乘車備上,準備乘輪船到滬上去。
回到滬上已經是正月十二,這個年都已經快要過去了。但是郭邑豐在上海他認識的這些人物,過年的時候都是需要聚一聚的。連着好幾天,郭邑豐喝的醉醺醺的。
而紅玉在過年之前就已經回到了滬上,她和蔡先生是在滬上一起過的年。他們兩個已經訂過婚了,結婚的日子也已經安排好了,這邊的人都想辦一場洋氣的婚禮,所以紅玉和蔡先生的想法是,在戶上請這些朋友們一塊參加一場在教堂裏的婚禮,随後回老家再辦一場傳統的婚禮。
如今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做的,楚魚也沒其他想法,因為紅玉的婚禮是在6月舉行,算算還有半年的時間。
想到半年前,姐妹兩個差一點兒流落街頭,沒想到僅僅是過了半年,姐妹倆的命運已經發生了變化,紅玉每次想到這些變化的時候,都是忍不住感慨萬千。
“看着半夜三更回想起來就想哭,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一輩子過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
紅玉拉着楚魚的手有一對話,不知道從何講起,考慮到楚魚的血海深仇和郭邑豐對楚魚夜間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紅玉只能把話題在嘴裏翻過來幾遍,小心地說了出來。“你聽姐姐的将來以家庭為重,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那麽多了。”
楚魚微微一笑,他這半年似乎也成熟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說不定還想和紅玉辯論一下,但是現在一張嘴答應了紅玉。
“姐姐的眼光比我強多了,而且要不是因為姐姐,我早就去舞廳裏面跳舞了,就像姐姐說的那樣,一個人總要像一個人似的活着。你放心,将來我就去做一個太太,其他的事情再也不管了,有了孩子就多教養一下孩子,10年20年,一眨眼而過,跟着郭邑豐不愁吃不愁穿,他也不會虧待我,算得上在一輩子苦盡甘來前半輩子吃的苦有樂,厚被子才顯得彌足珍貴。”
紅玉聽着這話有點兒不對勁,但是具體怎麽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你這麽想就行。”
楚魚微笑着握着她手,心裏面想着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但是危險的前路沒必要讓這個找到了港灣的女人再操心了。楚魚這個時候清晰的認識到自己要和紅玉做切割,姐妹兩個從此之後邁向不同的方向,你有你的陽關道,我有我的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