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第039章 39
昨夜, 鄧詩卉不用幹趴牆根的事,規規矩矩躺在沙發床上, 也能耳聞從房間裏傳出的兩聲動靜。
第一聲是簡岩把譚芝茉翻上來。
第二聲是簡岩把譚芝茉“扔”下去。
由此,鄧詩卉誤會了。
她以為她兒子從開始到結束,就是那會兒工夫。
這不丢人現眼嗎?
同樣身為女人,她替兒媳婦扼腕:怎麽找了這麽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一早,簡岩從房間裏出來,鄧詩卉看他一副只剩半條命的鬼樣子,更來氣了,心說就那會兒工夫,至于嗎?
刻不容緩, 鄧詩卉上網查了補腎的食物,看冰箱裏有什麽, 一股腦兒扔進榨汁機。簡岩不能跟鄧詩卉說他的鬼樣子是憋的,只能說:“你別動她東西。”
“我會給她補上。”鄧詩卉不是不懂事的人。
簡岩更懂鄧詩卉:“你不但會補上,還會額外送來韭菜和生蚝之類的是不是?”
“你早就查過了?光靠食補行不行?”
“這還用查?這不常識嗎?”簡岩覺得有機會的話, 要讓鄧詩卉和譚芝茉PK一次,看看她們誰更能用三言兩語氣死他。
一碗加入了桑葚、猕猴桃,和甜椒的蔬果汁, 顏色看上去能出人命。
簡岩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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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詩卉怒其不争:“浮腫、晦暗, 你就差把一個虛字寫在臉上了。”
恰好被譚芝茉耳聞……
老公和婆婆之間,她當然是向着婆婆啦!
“老公, 咱媽是為你好。”譚芝茉上前, 委屈巴巴地扯了一下簡岩的袖口。她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 但鄧詩卉說簡岩虛, 她當然要踩上一腳啦!
簡岩想離開這個家了。
想讓譚芝茉和鄧詩卉一塊兒過得了。
真的,全世界對婚姻最随意, 對他也最随意的兩個女人,都神氣活現地站在他面前。
喝了。
簡岩給了譚芝茉一個“你給我等着”的眼神,然後,像服毒一樣把蔬果汁喝了。
鄧詩卉不覺得兒子寵老婆、怕老婆。與其說寵、說怕,不如說他對老婆充滿了愧疚。
連早飯都沒吃,鄧詩卉告辭。她此行的目的是确認兒子和譚芝茉的愛情是真是假,是真的就好。兒子虛不虛,是其次。
鄧詩卉走之前,這個家熱熱鬧鬧。關于養生、駐顏,和蔬果汁的配方,婆媳二人侃侃而談。
鄧詩卉一走,大雪封山。
昨夜的種種親密,足夠讓譚芝茉不自在的了,更何況她還嘴欠地對簡岩落井下石來着。“今天天氣預報有中雪,”她讨好道,“你沒什麽事就別出門了。”
簡岩不吃她這一套:“我虛?”
既然他要說,譚芝茉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那方面虛不虛,跟你長得壯不壯,沒有必然的聯系。在你嘗試之前,誰也說不準。甚至于要多嘗試幾次,才能下定論。你喝都喝了,就當是……未雨綢缪!”
在簡岩面前,譚芝茉就是有一種三年級對幼兒園的優越感。
簡岩不跟她廢話,握住她的手肘,把她往房間裏帶。
“你幹什麽?”譚芝茉千斤墜,拖鞋鞋底在地板上留下兩行無形的拖痕。
“你說要嘗試。”
“我也沒說現在啊!”
“你說要多嘗試幾次,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
“現在……現在大白天的啊!”
簡岩把譚芝茉推坐在床上。沒摸過的時候,他能管住自己的眼睛。昨夜摸過了,沒有非禮勿視一說了,真絲睡衣下的震顫直抵他心裏。
“你不虛,還不行嗎?”譚芝茉的抗拒是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抗拒。
簡岩一座山似的擋在她前面,她能往哪躲?
她只能往床裏面躲……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麽區別?
簡岩一只手攥住譚芝茉的腳踝,把她拽回來。譚芝茉失去重心,仰倒在床上。她抱着一股“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的決心猛地一坐,恰好迎上簡岩的俯身,被他要吞噬一般吻住。
“我上午還……”譚芝茉更像是自己提醒自己,“還一堆事兒呢。”
畢竟她雙臂環上了簡岩的後頸。
這婚結的,讓她大開眼界了。
她一直知道有錢的生活有多好,但直到和簡岩結婚才知道,男人可以為有錢的生活錦上添花!
簡岩讓這個吻告一段落,是要把上衣脫了再繼續。就算他居心叵測好了,他知道他随便露一露,譚芝茉就更跑不了了。
偏在這時,譚芝茉一早上還沒來得及拿出去的手機在床頭橫插一杠。
鮑旭陽來電。
就這樣,譚芝茉上一秒還在對簡岩的腹肌咽口水,下一秒撲向手機:“這大哥總算來信兒了!”
不等譚芝茉接通,簡岩奪過手機:“他讓你等了一晚上,你就不能讓他等會兒?”
酸。
每一個字都透着酸。
簡岩陰沉沉地立于床邊,譚芝茉活躍在床上,顧不上什麽酸甜苦辣,只管和他搶手機:“我憑什麽讓他等?”
“你憑什麽管他也叫哥?”
“也?哪來的也?”譚芝茉恍然大悟,“哥哥!我管你叫哥哥,管他叫大哥!這能一樣嗎?”
哥哥是陰陽怪氣。
大哥是尊敬。
簡岩脫都脫了,不可能讓步:“今天你要接了這電話,我們化敵為友的感情基礎,也就到這兒了。”
這是譚芝茉的原話。她說他們之間有化敵為友的感情基礎。簡岩總是能記住譚芝茉的原話,有的是銘記在心,有的是記仇。
“簡岩,”譚芝茉為了彌補自己身高的劣勢,站到了床上:“那是我的錢途!”
簡岩把手機還給了譚芝茉。
他知道譚芝茉說得夠含蓄了。她的錢途,不是她和他任何的感情基礎能相提并論的。甚至他們這一場兒戲般的婚姻,都是建立在她的錢途之上。
譚芝茉接通電話:“喂。”
她在第一時間打開了免提。
給簡岩聽。
簡岩不想聽,甚至不想看到譚芝茉,彎腰,從地上撿了上衣,要走。
譚芝茉一把抓住他的手,十指交握。
他要想走,就得掰了她的手指頭。
鮑旭陽說昨晚看到了譚芝茉和簡岩的官宣:“不好意思,之前我太冒昧了。”
“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我該和你說清楚的……”
“我理解,你們簽了保密條款之類的。”
簡岩就這麽聽着譚芝茉和鮑旭陽一個比一個善解人意。相較之下,只有他無理取鬧?
鮑旭陽還有* 下文,說把譚芝茉新店鋪的設計圖發她郵箱了,讓她白天抽時間看看,晚上一塊兒吃飯,邊吃邊溝通。
最後,他說:“叫上你老公,如果他不嫌我們談工作無聊的話。”
男人或許不了解女人。
但男人了解男人。
鮑旭陽有沒有放棄譚芝茉,簡岩一聽就聽得出來。
“他……”譚芝茉要替簡岩婉謝。
卻被簡岩搶了先:“我不嫌無聊,晚上見。”
譚芝茉對簡岩瞪眼:你別鬧!
電話另一邊,鮑旭陽萬萬沒想到簡岩會參與進來,對話有幾秒鐘的中斷:“簡先生,晚上見。”
為了不節外生枝,即刻,譚芝茉挂斷了電話。
“你去幹嘛?”譚芝茉甩開簡岩的手。
簡岩把上衣穿上:“他請我去的。”
“人家是客氣!”
“他客氣是他的事,我不客氣。”
“簡岩,他知道我結婚了,他也說了他之前太冒昧了。”
“把晚餐變工作餐,讓你拒絕不了,這才叫冒昧。”
譚芝茉若有所思:“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我魅力這麽大嗎?他要為我做小三?”
“跟你沒關系,是他本質有問題。”簡岩要走。
譚芝茉後知後覺:“你什麽時候把衣服穿上的?”
一度,在錢途面前,腹肌什麽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我就沒脫過衣服,”簡岩沒好氣,“是你想讓我脫衣服,想瘋了。”
簡岩的“奇恥大辱”又添一樁:親着,能把人家給親睡着了。脫着,人家能接電話去。
譚芝茉跟在簡岩屁股後面哄一哄:“對對對,你愛我愛慘了,我想你想瘋了,我們天生一對。”
一哄就好。
下午四點,京市拉開今年第一場雪的序幕,到了晚高峰時間,風雪交加,交通幾乎癱瘓。簡岩從家裏出發得早,準時到店裏接上譚芝茉,二人被堵在赴約鮑旭陽的途中。
譚芝茉穿着一件酒紅色大衣,和她出門時穿得不一樣。
“新買的?”簡岩問她。
“穿兩年了。年初從幹洗店拿回來,就一直放在店裏。好看嗎?”
“好看。”
幾秒鐘後,譚芝茉看簡岩:“我穿這麽好看去見鮑旭陽,你的道德感能接受嗎?”
“能。你不管去哪、見誰,穿得好看是天經地義。”簡岩說的是真心話。他不會因為他老婆赴約別的男人,就不準她光彩照人。
譚芝茉看簡岩還是一件黑色皮衣:“我都跟你說了今天有中雪,你還穿這麽薄。”
“厚的在家裏,沒帶過來。”簡岩算一下時間,他和譚芝茉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卻也算經歷了秋天到冬天的更疊。
譚芝茉自然而然:“吃完飯,我陪你去拿。”
簡岩覺得沒這個必要。
他訂了周六飛緬甸仰光的機票,也就是明天在譚芝茉家裏過完生日,他就要走了。
但譚芝茉一邊刷手機,一邊淡淡地補充了一句:“我還沒去過你家。”
那就……帶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