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第029章 29
按譚芝茉的“破規矩”, 簡岩終于能動了。
然後,譚芝茉只覺得騰地一下, 簡岩就摟着她坐起來了。
核心?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核心發力?上學時,她做個仰卧起坐要了命了,如今,她練個瑜伽也僅限于拉伸拉伸,但凡要核心發力,她東倒西歪。
更何況,她還不是坐在他腳上呢。
她還是坐在他腰上呢!仰卧起坐,他信手拈來。
就在譚芝茉自嘆不如時,簡岩已經摟着她猛親好幾口, 已經要後來者居上,就好比一百米的賽跑, 他先讓她九十米,沖線卻并不落後于她。
而簡岩坐起來後,留給譚芝茉能坐的地方并不多……
或者說, 沒有。
她沒有地方能坐,怎麽挪,都躲不開超出了她認知的“新鮮事物”。再怎麽酒壯慫人膽, 她腦海中也拉響了警報:超過了, 這太超過了,局面似乎不是她喊一聲咔, 就能咔的了。
再這麽下去, 搞不好要把他咔嚓了。
“不玩了……”譚芝茉摁着簡岩的肩膀要起身。
簡岩沒阻攔她。
撫在她背後的手, 只是留戀而已, 不算絆腳石。
但她愣是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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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根腳趾麻到沒有了知覺,膝蓋彎了太久, 伸不直,兩邊的腿根不動還好,一動就傳來隐隐的撕裂感,更要命的是,腰酸。
別說核心發力了。
譚芝茉懷疑自己是不是下半身癱瘓了。
“你別讨厭啊!”譚芝茉不能暴露自己的處境,不得不怪罪到簡岩的頭上。
簡岩之所以沒阻攔譚芝茉,是巴不得她一溜煙兒跑了。她跑了,他就好辦了。他再憋火,也比真不計後果地發生了什麽好辦。譚芝茉之前的“歪理邪說”,他都還記得。她說他們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不滿足一夜情的條件。
她還說他這種沒經驗的男人會獻醜。
獻醜,這是她的原話!
但她別說跑了,她起都起不來。
“我哪讨厭了?”簡岩明知故問。他明知他沒礙她的事,明知是她自己掉鏈子。
譚芝茉又偷偷嘗試了一次:“你把手拿開!”
簡岩從命,把手從譚芝茉的背後拿開,有目共睹地放在身體兩側。
于是,譚芝茉迎來了人生中最微不足道,也最顏面掃地的失敗。
她把自己撐起來二三十厘米後,腰上酥得給她一種要掉渣渣的錯覺,功虧一篑,又坐了回去。“你別讨厭啊。”簡岩繃着渾身的筋骨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譚芝茉。他們都知道她這個失敗的動作有多要命。
“我坐麻了,你幫我一下!”譚芝茉一張小臉紅透了,但頤指氣使。
她心知肚明,這會兒不是死要面子的時候了。
簡岩的手攥住譚芝茉的腳踝:“哪麻了?”
“你管我哪麻了,你把我扶起來就行。”
“扶起來你也走不了。”
譚芝茉想想也有道理:“腳,腳都不像我的了。”
簡岩撫上譚芝茉反折在大腿和臀下的腳,給她往外掰一掰。但沒有小腿墊着,她更陷在他身上。埋首在他胸前,她蜷了一下腳趾。
能動了。
“大腿……”譚芝茉覺得曙光就在前方。
但等簡岩的手掐在她腿根,她整個人顫得連後槽牙都在咯咯地磨,雙臂死死摟住簡岩的脖子。
終于,簡岩做不到含蓄:“做嗎?”
他腦子裏其他的詞彙,都比這個更直白。
譚芝茉搖頭。
“不做?”簡岩換了一種問法,語氣上的壓迫感不算什麽,手上的力道要碾進肉裏。
譚芝茉顫得幅度更大了,但搖頭搖得更決絕,撥浪鼓似的。
“你說了算。”簡岩摟着譚芝茉站起來。
這樣的騰空,把譚芝茉的神智拉回了大半。他不但能坐起來,還能站起來?她在他身上,不過是個挂件。但随即,他要吞了她似的親她,混沌感卷土重來。她的手臂松松垮垮搭在他肩頭,兩條小腿當啷着,圈也圈不住,踢也踢不動,掉不下去全靠他雙手托着。
譚芝茉沒閉眼,盡管餘光中的一切像淹在水裏似的缥缈,也能看出簡岩在抱她回房間。
照他這麽個親法,回房間?
譚芝茉耳邊再回響簡岩的一句“你說了算”,懷疑他用的是反諷的語氣。
你說了算?
做夢。
“簡岩……”她奮力一搏,“你醒醒。”
簡岩真懶得理她!醒醒?也不看看她和他之間,誰才是喪失了行為能力的一個。
房子小,簡岩幾步路把譚芝茉抱回房間,扔到床上。
真的是扔。
譚芝茉從沒覺得自己的床彈性這麽好,讓她上天入地似的。“不要,不要啊……”她話音未落。
簡岩離開了她的房間。
門,是摔上的。
他沒有發脾氣,他能憑一己之力把局面控制到這個份上,算是譚芝茉上輩子積德行善了,關門的力道,他真控制不了了。
良久,譚芝茉仰面朝天,心有餘悸。
長這麽大,她知道男人是個危險的動物,但怎麽個危險,她知道得太片面、太膚淺了。她以為男人只是被下半身支配,而且有強壯的優勢。
直到今晚她後知後覺,什麽叫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就是最危險的男人,會以“受害者”的形式出現!今晚,但凡強壯的優勢在她這邊,但凡她會用核心發力,她會一邊假惺惺地喊着不要,一邊讓簡岩知道她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太危險了。
她知道做了,她會後悔。
但要不是簡岩喊咔,她真的會忍不住,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後悔?不做你也會後悔。
就這樣,譚芝茉給宋曉舒發了微信:「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會提前嗎?」
宋曉舒:「在你開葷之前,多大年紀你都是吃素的。」
譚芝茉:「作為過來人,你對一夜情有什麽建議?」
別看宋曉舒不顯山,不露水,她談過戀愛,開過葷,也在失戀後和陌生人體驗過一夜情。
宋曉舒:「簡岩?」
譚芝茉:「不是。」
找,就得找個第二天誰也不認識誰的。另外,找,還不找個有經驗的?
宋曉舒:「你要出軌?」
譚芝茉一拍腦門兒。大意了!就算是假結婚,道德還是要講一講。
到頭來,她只能回複:「哈哈哈我喝多了。」
宋曉舒:「玩具,你考慮一下。」
什麽玩具?譚芝茉不用問了。她能腦補出宋曉舒頂着一張淡淡的臉,用淡淡的口吻給她出這種“馊主意”的畫面。
房子的隔音不好。
傳來淋浴聲。
譚芝茉知道簡岩在自己給自己滅火,但水聲進了她的耳朵,是火上澆油。以至于她夢到簡岩站在一個瀑布下,飛流直下三千尺,她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水注滿他的鎖骨窩,再溢出來……夢醒後,她一個從不追星的人,腦子裏卻冒出來一句:哥哥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
于是,時隔一夜,她問宋曉舒:「有什麽推薦的嗎?」
推薦什麽?玩具。
起床後,譚芝茉在房間裏練習了兩遍宿醉的頭痛欲裂,這才打開房門。她的拖鞋,不算端端正正地擺在門口。昨晚,她被簡岩抱回來的時候是光着腳的。
簡岩也才起床,在疊被子。
四目相對間,譚芝茉突然開始她炸裂的演技,扶額、皺眉,又突然收勢。
簡岩看了個似懂非懂:“想演,沒演好?”
譚芝茉大言不慚:“我對自己演技的要求比較高。”
簡岩把疊了一半的被子扔下,面向譚芝茉:“昨晚的事,記得多少?”
問得好!
譚芝茉暗暗誇了簡岩一句。把話說開,好過她裝傻充愣。“記得你誤會我。”她先找到昨晚的根源所在。
“記得我道歉嗎?雖然你說道歉沒有用。”
“記得。”
簡岩點點頭:“那就行。”
說完,他接着疊被子了。
“行什麽行?”譚芝茉沖上前,“你道歉之後的事,你不記得了?”
簡岩對譚芝茉看都不看:“不記得了。”
鬧了半天,他只是另一種形式的裝傻充愣。
譚芝茉不幹了:“那我提醒提醒你,就在這兒,就在這個地毯上……”
“你別招我。”簡岩又把被子扔下了,“我昨晚沒動你,是因為我誤會你在先,我不想一晚上對不起你兩次。從今天開始,你要招我,我先把對不起說了。”
“那我不知道……”譚芝茉猶豫,“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算不算招你。”
簡岩提上一口氣:“說。”
譚芝茉雖然降低了音量,但兩眼放光:“離婚前一晚,我們試試。”
兩句話,不到十個字,讓簡岩無從下口。試什麽?不言而喻。結婚後不試,非等離婚前一晚再試,這樣的夫妻除了他們找不出第二對了。另外,什麽叫試?難道結果還有好與不好之分?好,如何?不好,又如何?
看簡岩不說話,譚芝茉開解他:“不急,我們最少也要做三個月的夫妻,你慢慢考慮。”
簡岩真覺得這女人的“大智慧”有時候被狗吃了。
考慮?他有考慮的必要嗎?他們之間的事,到最後都是她說了算。
看簡岩還不說話,譚芝茉換了個話題:“你今天什麽安排?”
在此之前,二人不曾過問對方的日常。
冷不丁地,譚芝茉問得順口,簡岩回答得也順口:“試鏡。”
昨晚,沈睿徳請簡岩吃飯,是想請他做ME的品牌大使。簡岩推托,說不想抛頭露面。當時,沈睿徳指着烤肉店的大屏幕嗆他,說不可能比這個更抛頭露面了,還說要拍個短片,讓他今天去試鏡。
“用露嗎?”譚芝茉問簡岩。
“廢話。”簡岩以為她問的是用不用露臉,畢竟,一個戶外品牌還能露什麽?再說了,不露臉叫什麽試鏡?
結果,譚芝茉急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