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第022章 22
“你認識?”譚芝茉意外。
“不認識。我是問你穿馬夾那個, 是不是你說的臭狗屎。”
“你好眼力!”
“他騷擾你?”
“你要為我出頭?”
“你想多了。”
譚芝茉撇嘴:“上次我做伴娘被騷擾,你還熱心腸地要替我揍他一頓呢。”
“你覺得男人婚前婚後能一樣?”簡岩見多了鄧詩卉的婚姻, 見多了鄧詩卉說男人結了婚就像變了個人,不排除鄧詩卉吹毛求疵,男人,婚前婚後或許會判若兩人。
譚芝茉佩服:“結婚雖然是假,但你把婚姻的劣根性學得真真的。他們還在嗎?”
“在。”簡岩沒騙人。
沈朝元等人在掐煙了,外面風大,他們不會再逗留,但當下,還在就是還在。
譚芝茉拽了一下簡岩的袖口:“你也趴下點, 你也有可能被他們認出來。除了臭狗屎,還有個男的上學時外號叫大嘴, 什麽事被他知道了,就沒人不知道了。”
“你不回家?”簡岩看譚芝茉沒穿外套出來,也沒拿包。
“我讓你十一點半來接我, 這才幾點?”
“有人騷擾你,你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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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芝茉藏不住事:“不瞞你說,我上學時暗戀過他, 今天長的針眼就算給年少無知的自己長長記性了。”
沈朝元等人被凍得哆哆嗦嗦地回去了。
簡岩垂眼看譚芝茉:“年少無知的時候口味這麽重?”
“笑屁。”
簡岩今天還笑得出來, 純屬鼠目寸光,總有一天他會對譚芝茉暗戀過沈朝元這件事耿耿于懷……
二人陷入斷崖式的沉默。
本來的麽, 能說的話不多。她不會問他西雅圖之行好不好玩。他也不會問她這今天賺了多少。
沉默不利于簡岩做人, 畢竟譚芝茉的呼吸和任何一個小動作的窸窸窣窣聲都會被放大, 她白皙的側臉被他的黑色工裝褲襯托得像個瓷器, 因為呼吸不暢,紅唇微張。
“起來。”他握住譚芝茉的大臂。
本意是拽她一把, 但手不受大腦的支配。
譚芝茉還在磨磨蹭蹭:“他們進去了?”
“我讓你起來。”簡岩這才拽了譚芝茉一把。
晚了。
他耐不住了,譚芝茉在起身的過程中也看了個一清二楚——就在她的鼻尖前,她能看不清楚嗎?變化之震撼,令她脫口而出:“我靠!”
在此之前,關于譚芝茉的兩個前男友是不是純屬虛構,簡岩未曾浪費腦細胞。他雖然不止一次質疑,但真相不重要。直到這一刻,真相浮出水面:暗戀,就是譚芝茉二十七年感情經歷的巅峰了。
不然,她不會大意地趴了這麽久。
不然,她不至于對他的變化大驚小怪……
也行吧。
暗戀,也算比他豐富那麽一點點吧。
“還看?”簡岩兇譚芝茉。
事已至此,他只能堂堂正正地坐着,越遮掩,越不像個好人了。偏偏譚芝茉坐直身後,目光還粘在上面。這女人是真不知深淺……
譚芝茉如夢初醒,自言自語地看向前方:“左眼也保不住了……”
簡岩給自己降降溫:“今天太晚了,我不去你那兒了,明天我找個時間搬過去。”
“沙發床我給你買好了。”
“不會是你店裏賣不出去的吧?”
“那叫鎮店之寶。”
“你賣給我的睡裙也是鎮店之寶吧?”
譚芝茉啧了簡岩一聲:“你看你,總翻舊賬。”
“回去吧。”簡岩用下巴指了馬路對面,讓譚芝茉下車。
譚芝茉提醒簡岩:“還沒親呢。”
她也是一片好心。他來,不就是來親的嗎?她看了他,他沒親她,他不是虧了嗎?
簡岩把譚芝茉扔下車的心都有了:“你覺得我這樣還能親?”
能親。
但親了,她就別想下車了……
譚芝茉悟了,逃命似的拉開車門。
“看車!”簡岩最後還得嚷嚷譚芝茉一嗓子,不然這女人以為馬路是她們家開的了。
譚芝茉回到聚會當中,換下高跟鞋,第一次出手就打了個全中。
她會打保齡球,只是累巴巴一天,懶得動,更何況她昨天才做的美甲。從簡岩的車上回來,她再跟朋友們敘舊總是走神,望向保齡球瓶時甚至會産生幻覺——看到它們在變大……
她這才出手。
毀滅吧!邪念。
沈朝元又伺機來到譚芝茉身邊,打探戀綜是不是劇本,并自以為是:“我看得出來,你和那兩個男嘉賓都是假的。”
“別套我話。”譚芝茉在這個問題上一碗水端平。
沈朝元還不住嘴:“尤其是那個……那個網上跟你呼聲最高的,他一看就不是你的菜,節目組給你們買了多少水軍?”
譚芝茉守口如瓶:“呵呵。”
轉天。
簡岩和譚芝茉約好了時間,說是“搬”過來,也就提個行李袋而已。
譚芝茉一開門,簡岩第一反應是不是敲錯門了?
她穿着一套綠色的胸前寫着“中國”二字的運動服,拉鏈拉到下巴,蓬頭垢面,要不是右眼長了“标志性的”針眼,簡岩幾乎認不出來她。
進門後,簡岩沒往裏走,還是坐在吧臺邊的高腳凳上:“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譚芝茉假裝掏了掏耳朵,放嘴邊一吹。
簡岩不疾不徐地把她從頭到腳看一遍。
譚芝茉這才一拍大腿:“你說我這副打扮啊?男的女的都一樣,婚後會變個人。都結婚了,你還指望我在家也漂漂亮亮啊?”
“防我?”
譚芝茉既然被識破,大大方方地認了:“不妨不行啊哥哥!經過昨晚的事,你證明了你行,但我們是假結婚,我用不着你行啊!我知道這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我來控制。以後我在家就是這副打扮,你死心,我安心。”
“去換了。”
譚芝茉拒絕:“我不。”
“那我走。”簡岩拎上行李袋。
譚芝茉阻攔:“別別別……這幾天網上的風向都變了,說我們都多少天沒交集了,說節目快收官了,我們也做好了塌的準備。還有一堆人冒充知情人士爆料,說我有個做生意的男朋友,說我上戀綜是因為他做生意欠了幾千萬,我要給他還債,更搞笑的是他們說我跟你炒CP真的賺了幾千萬。再這麽下去,我涼透了,将來把我們的結婚證甩他們臉上,他們也只能多給我上柱香了!”
簡岩就一句話:“那你就去換了。”
“不是……”譚芝茉說兩句話,就得提提褲子。
新買的,褲腰太肥了。
簡岩強硬:“不是什麽不是?我用不着你‘控制’我。”
譚芝茉委屈巴巴:“你以為我樂意這樣?”
“兩個人都不樂意的事,你何必?”簡岩看得出譚芝茉的精致不為悅人,只為悅己,卻也實實在在地悅了他,不可能讓她邋裏邋遢的損人不利己。
譚芝茉一步三回頭地回房間:“你确定你能控制?”
簡岩不會在這種事上指天誓日,手往行李袋上一搭,譚芝茉就連聲道:“我信我信,我去換,你別走!”
再從房間裏出來,譚芝茉恢複了往日的光彩照人,換上了卡其色高腰馬褲和一件寶藍色印花襯衫,外套和包也搭配好了,挂在肘彎。
要出門。
“我不是不信你,是自己給自己打工,全年無休。”譚芝茉實話實說,“等我回來,你會看到一個在家也別有一番風情的我。”
簡岩不懷疑。
譚芝茉打開手機,一邊叫車,一邊交代簡岩:“大門鑰匙在鞋櫃上的托盤裏,給你新配的。我的房間,你不準踏入半步,我知道區區一扇門你一踹就開,所以,我們之間還得靠信任。沙發床雖然是我店裏賣不出去的,但就算不是鎮店之寶,也是滄海遺珠。衛生間裏放牙刷、挂毛巾的地方,我都騰了一半給你,你自己安頓。”
下雨天,譚芝茉交代完了,車還沒叫到。
前面還有六個人排隊。
簡岩看吧臺上擱着瓶眼藥水,随口問一句:“管用嗎?”
“我自己點不進去,從小到大愣是學不會這項技能。”
簡岩把高腳凳讓給譚芝茉:“坐下。”
譚芝茉從手機上擡眼:“你給我點?”
簡岩拿着眼藥水擡了一下手:“沒有比這個更舉手之勞的了。”
譚芝茉坐下,本來就沒什麽好扭捏的,更何況眼睛癢得要命。
簡岩站到譚芝茉面前。
這樣的站位,似曾相識。二人的法式熱吻就發生在這個牆角,不同的無非是站着和坐着的人對調了位置。“等一下,”譚芝茉喊停,“你不會要親我吧?不會又來什麽趁其不備吧?”
“我對着個核桃,親不下去。”簡岩這句話又說早了。
将來有一天,別說譚芝茉眼睛腫成核桃了,她因為過敏,臉腫成豬頭了,他照親不誤。
“等一下……”譚芝茉第二次叫停,“你知道嗎?我今天也沒貼假睫毛,我換了個睫毛膏,巨卷翹。”
簡岩耐着性子:“我知道你話巨多。”
“等一下!”譚芝茉第三次叫停,還擡了手,幾乎揮掉簡岩手裏的眼藥水,“我還沒準備好。”
“這有什麽好準備的?”
“每個人都有短板!”
“沒見過誰的短板是不敢點眼藥水。”
“今天就讓你長長見識!我就是不敢往眼睛裏搞七搞八,我這麽愛美的人,你見過我戴美瞳嗎?沒有!”
簡岩一只手抓了譚芝茉兩只手,放到自己腰側:“你不是對腹肌開瓶蓋感興趣嗎?你摸摸看,覺得我行嗎?”
先管住她兩只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