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the seventieth day]
第069章 [the seventieth day]
[the seventieth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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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越清舒看着岑景輕顫的睫毛, 這樣想着。
迎面而來,兩人互相撞擊的呼吸,鮮少的情緒、感情交織的時刻。
越清舒只有半秒的顫動,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白, 或者說只能算岑景的心血來潮?
她的眼神平靜卻又認真, 她還是倔強堅持地去問他, 剛才問過的有關Vivian的問題。
“岑景。”
“所以你愛過嗎?”
他們都有自己想說的話,誰也不肯讓步, 越清舒覺得自己在給出回應之前。
至少,她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答案。
岑景看着她, 問她:“為什麽問這個?我跟她已經是過去。”
沒有什麽值得提的。
“因為過去了,所以你不想回答那段故事中的一切嗎?”越清舒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岑景些微煩悶,“我不理解你為什麽總是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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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在乎, 一點都不在乎,她總是這樣坦坦蕩蕩地在他面前問——
你有沒有愛過前任, 對前任是怎麽想的。
岑景有時無法理解她的灑脫,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像現在這樣,平靜地、毫無波瀾地說出這樣的話。
越清舒總是口口聲聲說着喜歡, 卻不對他有任何真正的表示。
除了在床上的時候會紅着臉說好喜歡、舒服、爽到了以外。
她嘴裏的“喜歡”就像是一個悖論。
看不到任何的行動和表現,只有一張嘴, 像個小騙子。
“我為什麽不能問?”越清舒聲音不自覺提高了點,“岑景, 戀愛是你自己談的!你能談一個又一個的戀愛,我連問的資格都沒有嗎?”
岑景被她吼得啞然, 看着眼前情緒越來越激動的越清舒,他的喉間情緒翻滾。
越清舒甩開他的手, 眼神冰冷又尖銳。
“我從沒有找你要過什麽,岑景…我什麽都沒要,我當初想喜歡你的時候沒有要過你的回應,也沒有要過你的感情!”
“你說我貪圖你的身體,貪圖跟你上床,那又如何?是我逼着你脫褲子、逼着你把下半身放進我的身體裏的是嗎?”
“哪一次不是你情我願,哪一次不是你自己也想做?!你明明有一萬種拒絕我、跟我保持距離的辦法,為什麽選擇了跟我上床?”
她說着,有些淚失禁。
越清舒不擅長吵架,不喜歡争吵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她這個人一吵架就控制不住眼淚。
她明明不想哭,明明應該氣勢很兇,卻會因為掉眼淚,看起來很弱很劣勢。
越清舒不願意讓自己處于那種劣勢的地位。
可她就是忍不住,鼻子一酸,整個鼻腔都充盈着無法抗拒的酸意,滾燙的眼淚往下掉。
“你總是那麽自私、高傲,喜歡把別人架在火上烤,只要你自己舒服就行,別人的情緒怎麽樣都無所謂…”
“所以我只是問你這樣一個問題,你也不願意回答…”
車內的空氣漸漸收緊,淡淡的窒息感在兩個人中間彌散,越清舒甩開岑景的手,自己伸手去扯紙巾替自己擦眼淚。
她有些輕微的耳鳴,聽不清岑景的語氣,只覺得像是很遙遠的聲音。
“我可以回答。”
“沒有。”
他很确定自己沒有愛過Vivian。
或者說,他從未徹底地愛過任何一個人。
越清舒聽到這個回答,幾乎是意料之中,但她還是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為Vivian、為她們感覺到不值得。
一段感情沒有走到最後再正常不過,就算最後鬧得難看,好歹都是付出過感情,有過值得回憶的瞬間的。
但愛上岑景,就像一段炙熱的愛落入不會有回應的空谷深淵。
他的感情像是一個只進不出的黑洞。
吸收人所有的能量,最後卻什麽都沒有。
他沒有愛過任何人,也不會真正地愛她,路邊的*7.7.z.l燈閃爍了幾下,在這個時候微妙地應景。
閃爍閃爍,看起來要壞了的時候,在岑景開口的瞬間徹底熄滅。
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裏,身體有些微的僵硬,越清舒沒有感覺到。
她只知道自己也在顫抖。
“越清舒…”岑景輕聲開口哄她,“還有什麽怨、什麽火,一起發,成麽。”
越清舒本身就不是很有情緒的人。
她的自我消化能力很強。
這一次小小的爆發就已經夠了,所以她趴在岑景的肩膀上,整個人只是在緩胸悶氣短的感覺。
等她舒緩過來後,岑景以為可以重新好好說話,他看到她擡頭,眼底的紅還沒消散。
越清舒纖長的睫毛上還挂着一點淚珠,淡淡的一眼,落得他心頭一顫。
她就這麽看着他。
眼底清澈透明。
“我的回答是不想。”
岑景怔了半拍,看着她,雖然中間跨越了很多話,隔着一場争吵,但他也知道越清舒回答的是什麽。
她這次沒有再哭了。
“我不想談戀愛。”
“岑景,你不是很清楚嗎?你還沒有學會怎麽愛人,我為什麽要以身入局,跟你試呢?”
“就因為我喜歡過你很多年,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抓緊你嗎?”
“我是喜歡過你,但我不下賤,不是你說想愛就愛的人。”
她頓了頓,跟他說了最明白的那一句。
“你還沒懂嗎?”
“岑景,我已經…不再喜歡你了。”
她對他沒有期待也沒有依賴,保持着合适的距離不在別人面前展現。
他不是她玩樂、談心的選擇,也不是遇到危險時想要求助的人。
岑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些莫名的頓挫感。
不是尖銳的痛,也不是要将人砸暈的悶。
而是一種堵塞的感覺。
他當時沒能區分出來這是什麽情緒。
未曾料想的是,越清舒給他的痛感不是一把刀直接沒入心口,而是滴水之刑。
一開始會讓人覺得溫暖。
後來一點點浸透生命、呼吸,每一次落下來,看似溫柔的水滴都是酷刑。
那是一場會持續一輩子的、不斷蔓延的陣痛。
岑景的手懸在半空中,太過于複雜的東西,最後反而會變成一張白紙。
岑景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神色難辨,或者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和神情。
這是他們倆要接吻的信號。
“所以你拒絕。”岑景平靜地陳述着,卻覺心間刺撓。
他的手指在越清舒的唇上輕摩。
“是。”越清舒伸手,抓住了岑景的手腕,“但我沒打算結束我們的關系。”
越清舒的态度無需言語。
不喜歡了,不會跟他進行感情上的交流,也不會跟他産生戀愛關系。
但,他們依舊可以像現在這樣,維持着只有身體肉.欲的地下情。
因為她對自己的需求很清楚。
也還對他有這種世俗的欲。
過了會兒,越清舒的唇微微動了下,舌尖抵着他的指尖,又張嘴含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咬着他的手指。
岑景微微眯眼看着她,就這麽看她将自己的手指含進去又吐出來,她用嘴唇吮吸,用舌尖輕舔。
口腔中的黏液在他的指尖上牽出絲線。
岑景的心髒顫動間,又被巨大的、充盈的性.欲撞擊了整個人的思緒。
越清舒咬他手指的動作過于色.情,讓人覺得燥熱難解。
她咬得很淺。
岑景用力把自己的手指往裏狠送了一下,本來只有一只手指,他又往她的嘴裏多塞了一只。
大拇指和無名指捏着越清舒的臉頰,讓她嗚咽之間将嘴張開。
無限擴大的空隙,男人的中指和食指一起刺進去,在她的口腔內壁上攪弄、剮蹭。
越清舒沒有什麽可以調整呼吸,也沒能吞咽。
口腔中積攢的黏液沒能盡快咽下去,越攢越多,被岑景的手指攪出濕濕嗒嗒又黏糊的聲音。
他看着仰着頭、眼底泛紅,面色潮.紅又有些神色難耐的越清舒。
岑景的聲音壓低了些,“想要嗎?”
越清舒的睫毛忽閃輕顫,用舌尖去糾纏他的手指,嗚咽着無法回答。
岑景的手指往外抽了一些,垂眸看着她,眼鏡的鏡片反射着讓人心髒酥麻的光點。
“咽下去。”他叫她。
咕嚕一聲,越清舒終于得以喘息,換了這一口氣。
片刻後,岑景抽出手,手指上還有連帶着牽出來的口腔黏液。
有一些落在她的嘴角。
岑景用衛生紙擦了下自己的手指和她的嘴角,又去捏她的臉。
越清舒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垂眸看岑景沒有完全擦幹淨的手指尖。
他不是會犯這種小錯的人,不至于擦不幹淨。
除非他自己故意留下。
越清舒猜到他喜歡。
她擡眸看他,眼神瑩亮,“岑景,想讓我這樣吃進去嗎?”
岑景沒有很快回答,單手卡主了她的脖子,側身過來吻她。
他總是不讓她咬。
岑景覺得會有點髒,也覺得會嗆到她。
但她卻用這種眼神主動要求。
這一個吻結束,越清舒抓着他的衣服,手指用力擰着:“你不想嗎?”
越清舒在勾.引他,岑景再熟悉不過。
但她有些話說得沒錯,不是她逼着他做的,是他自己想要占有她的身體和氣味。
煩躁的心情漸漸扭曲成性.欲,想要發洩的悶,由內而外地開始爆發。
這是她想要的?好。
她想要什麽,他就給什麽。
“全部。”他看着越清舒,“要全部吃進去,你能做到?”
以往不想做這件事,畢竟人的喉間過于deep的位置,會讓人有反胃的惡心感。
可現在,感情上無法回應和解決的問題。
他們需要用身體和欲.望來解決。
“當然。”越清舒往回收了收身體,系好安全帶,“你不是用手指探過了嗎?”
岑景轉身準備開車,他的手握緊方向盤,又側過去捏了一下她的臉。
用這張嘴嗎?
那滾燙的口腔內壁和黏糊的液體,令人浮想。
“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現。”他說。
岑景用上位者的姿态掌控着她的一切。
卻無人知曉。
其實,從這一天開始,越清舒已經徹徹底底地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