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the sixtieth-fourth day]
第063章 [the sixtieth-fourth day]
[the sixtieth-fourth day]
-
鄧佩爾死死地抓住男人的手臂, 指甲陷将他的皮膚摳破,甚至已經出血。
但龐傑怎麽都不放手,一直不斷重複地問她。
“你說,是不是?如果不是因為他, 你為什麽會離開我?我們在一起四年的感情, 你說結束就結束…”
“鄧佩爾,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鄧佩爾難受地嗚咽,狠聲道:“沒有愛過?我他媽是多賤…沒有愛過…”
跟你在一起四年, 忍受你的臭脾氣四年。
最痛的不是分手,而是付出了這麽多年的感情和精力, 你卻如此踐踏這段過往。
然而此時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可以難過,因為她正被人抵在牆上猙獰發問。
世界分崩離析之時,越清舒忽然想到岑景給自己背包裏塞的東西。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去翻的自己的背包。
還好…昨天來的時候, 她并沒有将行李箱拿到樓上,因為當時覺得放上樓不方便。
越清舒将背包裏東西全部倒出來, 顫巍巍的,終于把岑景塞給她的防身工具翻了出來。
是一只伸縮的電擊棒。
Advertisement
越清舒趕緊拿起,抽出後往人身上砸,帶着電流的痛感, 男人吃痛皺眉後一瞬間松開了手。
越清舒根本顧不了那麽多,伸手去把鄧佩爾一把拽過來, 龐傑反應過來,但又被越清舒用電擊棒給了一棍子。
鄧佩爾這一瞬間解脫, 馬上就拉着嗓子開始大喊。
“救命!有沒有人來——”
以前鄧佩爾覺得自家的位置很清淨,現在卻覺得離鄰居有點遠。
小小的電擊棒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龐傑雖然吃痛,但還是站起來用力推倒她倆。
越清舒再一次被撂倒在底, 但這一次有人幫扶,鄧佩爾直接抓起旁邊的鐵鏟往他身上砸。
她一邊砸一邊哭着罵。
“你他媽給我滾出去!來我面前發什麽癫,我他媽真是狗眼瞎,竟然跟你這種雜種談了四年!”
“我要是真的還想着他,還輪得到你這種東西?!要什麽沒什麽的陽痿男!”
這句話一下子罵在龐傑的雷區,他伸手抓着鐵鏟,一副要還手的模樣。
越清舒覺得他有一瞬間是真的想中傷人,吓得一怔。
但好在鄧佩爾掙脫束縛幫忙一起驅趕後,越清舒的思維也稍微清晰了一些,她再一次爬起來,立馬用電擊棒攻擊男人要害。
龐傑被電得直不起腰,一米八的大男人瞬間蜷縮起來。
鄧佩爾也眼疾手快,趕緊跟越清舒打配合把他往外面推。
她現在慶幸剛才還好是在門口說的話。
龐傑本來是想進來的,但鄧佩爾想到越清舒在樓上洗澡,覺得不方便拒絕了。
她們現在想要把人推出去也才沒有那麽遠。
兩個勢單力薄的小姑娘拿命一搏,終于把人踹出門外,鄧佩爾趕緊關門。
“越越快!”她淩亂着頭發,呼喚道,“鎖門!”
大門嘭地一聲關上,鄧佩爾馬上鎖上門,家裏窗戶早在上樓前就已經上好了鎖。
終于關上門,越清舒的手掌火辣辣地疼着,但她們還無暇顧及手邊的傷。
外面顫動的聲音不止,龐傑緩過來後又爬起來捶打這扇門,明明是堅固的鐵門,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随時會坍塌的感覺。
鄧佩爾強裝鎮定,不想再吓到越清舒,她伸手輕拍她。
“越越,別怕…我來報警…”
但越清舒拽着她的手,第一時間就往樓上跑,一路沉默着沖進二樓的房間。
她又把二樓的所有防護門都關閉,聽着樓下傳來咚咚*7.7.z.l咚的巨響和男人聲嘶力竭的呼喊。
“鄧佩爾!開門!”
“老子叫你開門——”
“你現在開門,我們還能好好談,你再不開,我可不會再跟你客氣!”
都已經有了剛才那種行徑,他竟然還說自己在客氣!
此時的情況過于混亂,但越清舒關上門後第一時間直接抱住了鄧佩爾。
她自己也還在發抖,但鄧佩爾明顯顫得更加厲害。
“沒事…沒事,我在。”越清舒的聲音裏帶着哭腔,“沒事了,我們已經把他趕出去關在外面了…我們現在報警…”
稍微緩了緩呼吸,越清舒手抖着撥打了110求救電話,跟警察簡單說明了她們現在的情況。
“你們現在已經關好了所有的門窗?”
“是的。”
“好的,現在不要出去,能聯系鄰居幫忙盡量聯系,現在時間還早,附近的人應該還沒有休息,我們會盡快趕來。”
報警并不是她們的定心丸,樓下吵鬧的砸門聲越來越響。
這種小地方的出警速度并不快,警力匮乏,加上新年忙碌,還有別的事情調度去幫忙。
她們像是躲在角落裏被喪屍入侵的人類,在看似安穩的地方報團取暖,但其實無法安定。
鄧佩爾沉默了許久,把眼淚先咽了下去。
她踉跄着,又在房間裏翻找醫藥箱,想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越清舒的手剛才在被推倒的時候劃到了鐵鏟,手心被拉出一條不算淺的口子。
鄧佩爾低着頭給她消毒、包紮。
“對不起越越…我不知道會這樣…我這次就不應該…叫你來的。”
“他…”
越清舒用沒受傷的那邊手去抱她:“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難過…我會陪着你的,別害怕。”
她不是一個擅長安慰的人,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話應該說。
越清舒只能抱着她,陪着她,手邊還貼放着那根防身的電擊棒。
“還好我來了。”
有她在,才能保護她。
就算她們是兩個單薄的女孩,但也會為了對方跟高大壯碩的敵人拼命。
龐傑在樓下砸門的動靜實在太大,剛好有人路過鄧佩爾家,見狀不對,趕緊去找人制止。
“你怎麽回事?趕緊走!別在這兒逮着!”街坊鄰居開始趕人。
“沒什麽。”龐傑假裝無事,“就是我來找一下爾爾,我其實就是想找她談談能不能複合的事。”
“複合?這大半夜的你在這兒擾民談什麽複合!人都不在家吧!”
“她在的。”
“你怎麽知道她在?沒給你開門你也确認在,怎麽,剛才是硬闖進去了?被趕出來了還不老實回去!”
樓下争論了好一會兒,最終龐傑還是寡不敵衆被驅趕走,越清舒趴在床邊小心看。
只記得,男人走之前,不甘地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仿佛在告訴全世界,他還會再回來的……
-
這一夜,兩個人都徹夜未眠。
她們報警後,鄧佩爾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在對方接通電話的一瞬間。
剛才憋着的委屈和難過全都爆發出來,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跟媽媽哭訴。
聽筒裏的聲音傳過來有些雜音,但媽媽的愛和關心卻是最為純粹的。
“爾爾,別怕,媽媽馬上回來,你別怕啊。”
越清舒勾着腰,整個人像是一顆被壓彎的小樹,蜷在一起的時候。
她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在這種時刻,她收到了來自岑景的消息,他說。
-【今晚的星空很美,新疆今天是大晴天。】
-【阿勒泰的月亮很漂亮。】
-【下次帶你過來。】
他那邊信號微弱,所以照片一直還沒傳過來,越清舒能想象到那是很美的畫面。
但她這個瞬間還是突然哭了聲。
鄧佩爾在一邊抽泣一邊跟媽媽述說,而越清舒自己蜷在自認為安全的小角落。
今天不是外面在下雨,是她們的世界在下雨。
越清舒這個人腦子裏都是電流音。
世界雜亂、紛争,仿佛在經歷一場混亂的暴雨。
有一把雨傘,再一次覆蓋到了她的上方。
越清舒的手指都在顫抖,在這一刻抓住了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語氣在打這行字。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我好害怕】
她這行字打出去的瞬間,也收到了岑景發來的圖片,今天的确是個大晴天。
他那邊的星空很美。
越清舒看着那張照片出神,只是片刻,她的手機鈴聲驟響。
明明是跟平時無異的鈴聲,今天聽起來卻又是格外急促。
越清舒被這道鈴聲炸醒。
這會兒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下意識地向他求助,是發了什麽東西。
她卻在這一刻忽然猶豫,要接嗎?要告訴他,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真的能給到她什麽嗎?
第一通微信電話她沒接,随後岑景又會直接撥打給了她的手機號。
越清舒把手機摁去了靜音鍵,她看着對方撥打進來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接通。
岑景打她的電話好幾遍都無人接聽後,越清舒收到他的文字信息。
-【你人在哪兒】
-【人呢】
-【越清舒】
-【說話】
-【出什麽事了】
到最後越清舒還是一通電話都沒接,她思慮許久,給岑景回複道。
-【沒事…】
-【就是剛才我在跟爾爾一起看恐怖片…吓到了…沒反應過來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解釋夠不夠,但目前進行不下去其他謊言的編織。
岑景顯然不是很相信。
-【越清舒,你接電話。】
她沒回,下一秒電話就又打進來了,越清舒還是沒接,有一個瞬間甚至有點想把岑景的微信拉黑。
但她還是忍住了。
-【真的沒事,我們現在在看電影,她在旁邊,我不方便接你的電話。】
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隐秘的關系。
岑景的朋友不知道,她的朋友自然也不知道,他們倆心照不宣,誰也沒打算将這段關系給說出去。
這句話發過去以後,岑景似乎真的沒有再追問。
過了很久。
她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垂眸去看信息,是岑景的回複。
他的文字冰冷又清晰,隔着屏幕,沒有打通電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但還是如此簡單、輕易地識破了她的謊言。
-【越清舒,你是不是在騙我。】
是的,她是在騙他。
越清舒的呼吸一緊,嗓子間像是被刺入了無數個刀片,沒有忍住又哭出聲來。
她小聲抽泣,也不想讓鄧佩爾太擔心。
鄧佩爾那邊跟母親通完話,也安心了許多,她說要下去在檢查一遍門窗。
“沒事的越越,我等下給你煮夜宵吃哦…”她這個時候還不忘安慰受到驚吓的越清舒。
越清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拉着她的衣袖,跟她站在一起。
而陪在她們身邊的,一直都是岑景給她備好的那根電擊防身棒。
…
晚上十點的新疆。
一群人正在欣賞星空,忽然發現岑景去旁邊打電話後一直沒回來。
有人叫徐澈時去看看。
“你催催去,他這不會真的背着大家談上戀愛了吧?這狀态明顯不對勁兒啊。”
大家有時候玩笑歸玩笑,但也都還是明眼人。
岑景這狀态明擺着就是墜入愛河。
徐澈時嘆了口氣,呢喃了聲:“真不知道是栽倒在誰手上了。”
他一邊說着,起身去看岑景。
剛過去,就發現岑景把手機往衣兜裏一揣,神色凝重地轉身。
“欸,沒事兒吧?”徐澈時走過去,問道,“你這半天倒騰什麽呢,出來旅游都不安心的?”
岑景這次出來可是推了很多工作出來休息的。
他這人算不上是一個不要命的工作狂,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
他這個時候原本幾乎是去墨西哥潛水,早早加班把手邊的事情給處理了。
去墨西哥畢竟也有時差,再加上去潛水這種項目,多少還是有點“與世隔絕”的。
結果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岑景那墨西哥之行忽然給推了,回頭問他們新疆這事兒還有沒有位置,他一起去。
本來這兩天也沒什麽工作,但岑景一副手裏一萬個事情處理不完的樣子。
手機不離手,真的像個中老年人,一路拍了很多照片和視頻,看着要發給誰似的。
要知道他以前從來不拍照留念。
岑景覺得風景在路上,在自己的記憶裏,根本不需要這些數碼設備的記錄。
這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岑景忽然走過來,說:“我有點事,要先走。”
徐澈時直接愣住:“先走?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岑景說,“我定了明天早上的機票到成都。”
“成都??”徐澈時更懵了。
喜萊可沒什麽事情要去成都處理啊,他們的事業部基本就在滬城、京北、港城三個地方。
岑景就算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處理,也是去這三個地方。
而且他的家人也沒有在成都的,這突然說要去成都,誰聽了都要愣一下。
岑景現在沒有心情解釋太多,他準備回去簡單收拾一下立馬出發。
但耐不住徐澈時實在是好奇,一直追問。
他們這次到的是阿勒泰地區,去成都的航班從這邊都沒有直飛。
“不是,你現在飛成都,也得從烏魯木齊出發,你要現在開車去烏魯木齊?”
“是。”
“不是,成都到底什麽事兒,給你搞得這麽急,這大晚上的你連夜就要走?”
明明剛才大家一起看風景的時候,岑景還說,這個地方的确不錯,可以多呆幾天。
這男人變卦怎麽能這麽快的?
岑景懶得跟他周旋太久,只是說:“等會兒其他人那邊你幫我解釋一下,這次旅行的費用算在我頭上。”
臨時把大家給鴿了,雖然算不上什麽大事,他們少一個人也能玩,但岑景這人不愛做這種事。
他這種很有計劃性的人本身做事情就很有原則。
不喜歡別人打破自己計劃,其實也不喜歡自己擾亂別人的計劃。
岑景自然覺得自己需要給大家一些賠償。
岑景此時踩着腳下的土地,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慢。
他皺眉。
“烏魯木齊到昆明的航班時間不合适,所以我從成都過去。”
徐澈時又愣了下,“你要去雲南?”
“嗯。”
徐澈時:……
雲南,又他媽是雲南,這人是跟雲南杠上了嗎?
昨天也是莫名其妙地說什麽,新疆到雲南很遠,那當然很遠!
阿勒泰地區本身就在北疆,靠近最北部的地方,而雲南又在中國南端。
這兩個地方是真的诠釋了,什麽叫作天南地北。
岑景不再做解釋,直接進屋開始收拾行李,在前臺拿了車鑰匙,自己開車走。
其他人也完全是懵的。
徐澈時去跟大家解釋,其實也不太能說出個所以然,岑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
就像天上翺翔、展翅的鷹,沒有人可以束縛他做任何事情,飛向任何地方。
就是因為他們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徐澈時才更加清晰,岑景是一個做了決定不會被輕易撼動的人。
他們現在要做的根本不是去阻止他、勸誡他。
而是順應,讓他自由地前往。
就算他要做的是一件瘋狂的事情。
雖然尊重,但他媽的不理解,從阿勒泰開車到烏魯木齊,要開七、八個小時。
徐澈時看了一下最近的航班信息,的确,早上八點有一班到成都的班次。
頭等艙和商務艙都已經賣完了。
只有經濟艙還有兩張餘票。
他覺得岑景臨時買的應該也是經濟艙,徐澈時實在是理解不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
會讓岑景這位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願意開車八個小時,接近一米九的個子去擠經濟艙都要去。
徐澈時又看了一下所謂的,到昆明沒有合适的時間,其實到昆明反而是最好的時間。
晚上六點的航班,這樣他完全可以稍微晚一些再從這邊出發去烏魯木齊。
這迫切的,想要達到的感覺。
徐澈時收起手機,也忽然感嘆了一句——
“好了,我現在也他媽覺得岑景肯定是談對象了。”
為愛奔赴,是愛人的天賦。
也真的只有很愛的人,才能做到。
…
通宵的行程。
岑景到烏魯木齊的時候天還黑着,他垂眸看手機信息,發現越清舒依舊沒有回過任何一條。
他又确認了一遍地址。
越清舒沒有給地址,他找莘蘭要了個地址,好在,小姑娘出門之前還是跟媽媽報備過。
她們所在的地方雖然在雲南,但其實是更靠近四川這邊,岑景看了路線。
從昆明過去其實也還有一段走回頭路的距離,加上昆明的航班時間稍晚。
這不是他的最優解。
經過嚴密的計算,岑景發現他的最優解是最早一班到成都,從成都開車到她所在的地方。
飛機起飛前,岑景看着窗外的天氣。
今天的天氣晴,但他還是心中不快,煩悶且焦躁。
這架飛機的經濟艙不算特別擁擠,但要把他的長腿塞下去還是有些令人不舒服。
岑景一路上沒什麽心思休息,只是困頓時稍微打了個盹。
到達成都以後,他直接在機場上了車,在這邊是汪嘉瑞安排好的司機。
昨晚實在太緊急,汪嘉瑞收到信息的時候也只能安排成都這邊接洽的人。
而且因為要進山,這些路線岑景不熟悉,而且這個季節從四川到雲南,是有一段路是冰面,不熟悉路況的司機很容易出事。
司機看到他要去的地方,其實也有些驚訝。
“有點遠喲,其實不是到雲南遠,主要是從鎮上去他們村裏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山路…”
司機覺得這位老板看着看起來也是尊貴、不沾風雪的。
也不曾想到他這千裏迢迢、風塵仆仆要趕往一個偏遠的小破地方。
岑景微微閉眼,“好,盡量快一些。”
“也不能太快嘞,這條路不是很好開的,冬天路上也容易出車禍,咱們祈禱不遇到車禍一路暢行就算好了。”司機回應道。
“沒有別的備用路線?”
“有一些老路,距離遠一些,路比較爛,都是沒有翻修的國道…但如果高速有車禍的話,走老路可能反而更好。”
“好。”岑景應得很快。
“不過要先跟您說清楚哦,老路盤山公路,你們外地人來坐可能會暈車,您最好呢,就在路上睡會兒,睡着了就沒那麽容易暈。”
司機看他也是一副沒睡的模樣。
人通宵後的精氣神是很明顯的,整個人都會籠罩着一股淡淡的霧感,而且岑景雖然周身看起來都很貴,但又能看到他的衣領意外地沒有翻好。
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岑景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做更多的回複。
他閉上眼,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一路這麽多個小時,他自己整個人的确是恍惚的。
現在司機開車,他的世界稍微安靜一些,反應過來。
這是一件非常瘋狂的事情。
但奇怪的就是,他知道這件事瘋狂,卻沒有在路上後悔過,內心沒有太多的想法。
大腦裏只有一個提示的聲音。
此時此刻,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到達越清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