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the sixtieth-third day]
第062章 [the sixtieth-third day]
[the sixtieth-third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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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自駕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
岑景剛從英國回來, 最近調時差,白天總是百無聊賴地在後座閉目養神。
徐澈時跟友人們搪塞他,說他是想女人了,這次出去十幾天不能沾葷, 肯定想呢。
岑景最近有個固定炮.友的事情在他們圈子裏已經不是秘密,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大家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炮友和女朋友可不一樣。
炮友呢, 沒什麽感情,就是用來解決生理需求, 大家就算好奇,也不會覺得特別。
到了岑景這年紀還沒開過葷的确奇怪, 大家只會覺得,哦,他可算開竅了。
說白了, 炮友也沒什麽身份,這是一個不需要介紹給朋友圈子的存在。
大家沒有感情交互, 自然也不會存在朋友圈子的交往。
就算岑景這個人本就是無情得很。
有女朋友也不太有什麽太強烈的感情,說分手就分手。
但說到底,總歸是有正經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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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在他們調侃玩笑的時候沒有反駁,仿佛就全當是樂子說笑過去了。
他們的關系是一場秘密, 岑景不想做多餘的解釋。
無聊閑散的時候,大家在路上刷手機。
岑景養神時, 聽到前面的徐澈時吸了口氣:“這妹子好眼熟,有點像清舒妹妹啊。”
岑景還沒動, 就聽到那幾個人聊了起來。
“清舒妹妹?誰?”
“這姑娘你不知道啊?Zhou的繼女,十五歲的時候跟她媽一起二婚嫁過來的。”
“哦哦哦有點印象了, 那這姑娘岑景肯定熟啊,我看看, 怪漂亮的!多大了,有對象不?”
“怎麽,你要說媒啊?”
“我自己上成不?你覺得她看得上不?”
“你滾啊,三十幾歲的老東西還看上人小姑娘了,大學剛畢業的千金能被你這種狗東西糟蹋?”
“不是,咱們這年齡差也還沒超過十歲啊,再說了,十歲又怎麽了,前段時間張霖不二婚娶了個小他十五歲的?”
前方推推搡搡說笑。
徐澈時手裏的手機突然被人伸手抽走,男人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屏幕。
“是。”岑景回答完,又懶散地把手機丢回去,掃了幾個人一眼。
特別是剛才那位開玩笑說自己能不能追的。
他忽然一聲冷嗤。
“一會兒下車你去洗把臉,我看你是腦子不太清醒。”
“找個有水坑的地方洗,順便照照鏡子。”
“人姑娘長什麽樣,你長什麽樣?這就給自己配上了,怎麽,配不死你?”
岑景這幾句給人聽懵了。
“不是,誰惹他了?”
“吵什麽,岑總你擱這兒起床氣呢?”
有人忽然說了句:“不是,哥你不會對這姑娘有意思吧,你這說話沖的嘞!”
徐澈時打斷:“這就沒什麽可能了,別老是聊這些有的沒的,都餓了沒?”
他順勢把話題給轉到下一個。
說起那段過往,無疑是對越清舒的淩遲,難道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那小女孩兒以前喜歡岑景?
而且還被他拒絕了。
話題一旦錯開,就沒有人繼續追問,岑景搭着個毯子,慢悠悠地搗騰了會兒手機。
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麽。
只有徐澈時過來的時候,順口問了句:“你怎麽認得那麽快?他們直播間那美顏太誇張了。”
岑景眼睛都沒眨一下:“沒她本人好看。”
“确實,特別是那個詭異的臉紅特效,送到她臉上的時候真是…”徐澈時也吐槽。
兩人沒說幾句,岑景看着直播畫面裏,她數次擡頭看頭頂上的那捧玫瑰花。
俗氣的小姑娘。
徐澈時問他怎麽認出來的,岑景沒有回答,也懶得回答,只是他看着那件外套。
是越清舒在他那兒的時候,他幫她挑的。
要過年了,她說還是給自己買幾件新衣服過年,特別是要跟朋友一起出去,還挺期待的。
她當時有點糾結選哪件。
岑景拿過她的手機幫她選了幾件,跟她說山裏冷,大衣不抗凍,還是要穿羽絨服。
但她的路線應該還要去“春城”昆明,岑景又給她挑了兩件薄大衣和開衫。
他告訴她,去這些地方,穿得低調一些就行。
出遠門,以舒适為主。
越清舒當時還在他身後扯他的衣領:“好好好,低調舒适,那你什麽時候低調舒适啦?”
“随時。”岑景說,“你不跟我一起出去旅游,自然就見不到了。”
越清舒當時嗤了一聲,沒應他的話,只是幹脆把選衣服的事情全部交給她。
她自己則是窩在沙發上吃水果。
岑景挑衣服很快,他選好了她出門要用的所有東西,甚至在下單的時候順便給她買了點小的防身工具。
“現在是法治社會了。”越清舒看着清單這麽說,“這真的用得上嘛?”
岑景戳了下她的額頭:“膽兒這麽大?帶着。”
所以今天越清舒穿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是他親自選的。
就算直播間美顏把人整得有點變形,就算她在畫面的角落不是很清晰。
岑景看過去,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過他的确多看了幾樣,看着直播間裏,偶爾有一些奇怪的特效附在她的臉上。
有些怪異的可愛。
至于臉紅特效——
他見過她無數個臉紅的瞬間,又對上眼神時不自在的面紅耳赤。
也有把她操.弄到高潮時,她整個人泛紅,耳根和臉頰都燙的樣子。
她臉紅的時候的确可愛,容易讓人心軟、心生憐愛,只是他會更想欺負她。
叫她臉紅着接受全部。
前面要下車,岑景收了手機不再看,将手機收起來之前,他只是在客服聊天框裏,看到客服的回答。
-【老板,玫瑰已經送達哦。】
想她嗎?是會有點。
他們選了個适合野營的地點,這裏晚上适合看星空,一切都是布置好的,他們只用享用美食和美景。
夜晚漸漸降臨,新疆天黑得晚,接近九點才開始昏暗。
岑景的手機屏幕倏然亮了一下。
他收到一條消息。
-【岑景,新年快樂,旅途開心,好好欣賞美景吧,聽說新疆很漂亮哦。】
不是道謝,反而是祝福,她表達的方式總是這麽奇怪,但岑景不是很在乎這些細節。
她的消息傳進來,就代表收到了。
他們就着這麽句話聊了下去。
-【你想來嗎?】
-【現在沒什麽時間和機會,以後會有機會來的。】
岑景簡單地回了個“好”,回去篝火旁,他聽着着柴火燃燒的聲音,忽然想到越清舒曾經對他說的話。
“岑景,你有沒有覺得柴火燃燒的聲音很治愈?”
“就是很助眠呀,我以前失眠最喜歡聽這種類型的asmr白噪音了。”
“我爺爺奶奶以前住在鄉下,也會在爐子裏生火,你看現在科技發展,你的壁爐都是假的了。”
她說,雖然這樣更環保更方便,喜歡什麽就放什麽特效,但總覺得不太一樣。
越清舒當時看着他的眼睛,眨了好幾下。
“我可能還是喜歡一些能觸碰得到的、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吧。”她說。
岑景當時沒有把她這句話放在心上,只是說:“嗯,所有人都要順應發展,該淘汰的東西就應該淘汰掉。”
越清舒撇了下嘴,不是很想跟他說:“你這個沒有情趣的東西。”
“是嗎?”他挑眉,“可以讓你試試什麽叫情趣。”
當天晚上,越清舒就被他用領帶系進手腕,把她綁在一把漂亮的椅子上。
那天越清舒的聲音都被撞碎了,只能含着一點哭腔叫他別弄了。
篝火中的火簇不斷上升、蔓延。
在漂亮的星空之下,岑景忽然想問她在幹什麽。
消息發出去以後沒有人回複,但朋友圈亮起了更新提示。
點開她的朋友圈。
越清舒發了一段視頻,她跟鄧佩爾在田地旁邊的空地上生了一簇火。
周圍的人穿着厚重、略顯廉價的棉襖。
視頻中,鄧佩爾拿着一大簇點好的煙花棒,向她奔跑過來。
“越越,新年快樂!”
越清舒從她手裏接過,說:“哈哈哈這是我今年最喜歡的新年禮物啦。”
岑景從未聽到過越清舒如此開懷大笑,她不是一個太有情緒的人。
他對她的印象是,她的悲傷和快樂都很淡。
她沒有在他面前哭鬧過,但也沒有在他面前開懷大笑過,第一次聽到是在這樣的視頻裏。
他在昂貴的旅行中,看她跟朋友去山中偏遠的小鄉村。
就着同時升起的,一樣的篝火。
卻好像什麽都不一樣。
徐澈時見他在發呆,過來問岑景在看什麽,他摁熄手機屏幕,搖頭。
“忽然覺得新疆到雲南很遠而已。”遠到同樣的火簇,卻像是燃燒着不痛的溫度。
沒什麽特別想要說的。
他好像其實也沒什麽情緒和波動。
只是擡眸看到頭頂的星星,岑景也不知為何想起越清舒看向自己時那忽閃忽閃的眼神。
他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她的感情,所以一直回避她投來的目光。
但他的确記得,那時候她的目光是炙熱的。
星星閃爍。
岑景卻在此刻想不起來,她明媚的目光到底是如何的了。
心間倏然有些莫名的煩躁。
就像那顆遙遠的、觸碰不到的星,閃着閃着就消失在雲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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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區的溫度涼,特別是夜間。
越清舒去過這個世界很多地方,她的整個大學假期都在外面流浪。
只要有空,她就會出門旅行。
自己一個人也要去游蕩。
越清舒一直覺得,這些獨自出門的勇氣,會成為她未來的支撐。
因為她會慢慢發現,自己一個人可以做太多太多事情,以後,就不會在依賴別人了。
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到雲貴川地區的山區。
下午從花市出來後,兩人坐了一班高鐵到就近的某個縣城,出來看着周圍全是荒涼的山。
當時越清舒覺得,這裏已經是終點了。
但鄧佩爾跟她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呀,我的大小姐,你這次跟我一起回來是要遭點罪咯。”
“這哪兒是遭罪,這是跟好朋友一起探險。”越清舒說。
去哪兒都可以,只要是跟好朋友在一起。
她最近漸漸更加認知到了朋友的力量,也感到了朋友的重要性。
或許她的少女時代算得上有些執拗的孤僻。
越清舒那時候覺得,好像這個世界沒有長久的感情,對父母愛情的失望、對朋友關系的抽離。
她那時候跟沈念溫和雲見已經是朋友,但她的內心依舊有些輕微的疏離。
但這個問題在最近慢慢得到了解決,因為她一直在被好好地愛着、被溫暖着。
從小鎮上的動車站出來後,鄧佩爾又叫了個車,兩人一路颠簸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她們那個村裏。
她家在一個山坡底下,車只能停在上面,下面的這段路窄實在不好走。
前幾天剛下過雨,滿是泥濘,越清舒下車一腳就踩到了了旁邊的泥坑。
濺起來的泥水把兩個人的褲子都給濺髒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道歉,卻被鄧佩爾搶先一步:“怎麽回事!越越你怎麽快人一步先襲擊我呀!”
越清舒:“我…我哪兒有啦。”
“你就有,我本來想着你對這裏不熟悉,肯定是我先踩泥巴坑你的!怎麽你先發制人啦?”
越清舒緊跟着笑,又說:“那你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回家了…”
“嗯,你說得對,我下次還是要多回來熟悉地形!”
她們倆說說笑笑的,帶着一大堆行李慢慢挪動,本來這次帶的東西就多,路上還收獲了一大捧花。
這搞得她們倆更加寸步難行。
晚上是鄧佩爾的媽媽做的一頓便飯,她還擔心越清舒口味不習慣,吃着飯就一直問,生怕自己怠慢了。
鄧佩爾家中雖然條件一般,但足夠溫馨。
越清舒來了一趟踩切身感覺到為什麽當初她爸媽偷偷來滬城,鄧佩爾第一反應是擔心。
這出來一次的确辛苦。
鄧佩爾是成績好自己考出去的大學生,在村裏争氣,父母一輩子沒出過遠門,硬是為了見女兒闖到陌生的滬城。
他們村裏人員走動大,聽聞這家女兒和朋友一起回來了,街坊鄰居全都過來湊熱鬧。
越清舒這姑娘又漂亮,村裏第二天就已經傳遍了消息,說老鄧家姑娘帶了個特別漂亮的朋友來,跟女明星似的。
第二天下午,越清舒在樓上處理遺留的工作問題,樓下就已經是吵吵鬧鬧。
鄧佩爾家這個位置其實還算遠的,周圍附近沒有特別近的鄰居,但這會兒男女老少全都過來圍觀了。
還有很多小孩兒過來玩,小男生調皮,拿小彈珠打樓上的窗戶。
鄧佩爾打開窗戶就開始訓斥他們:“幹嘛!我出去一段時間就忘了挨揍的感覺了?”
一群熊孩子,她在的時候可是全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越清舒在旁邊看得笑,學着她的樣子去瞪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兒。
鄧佩爾被她逗得不行:“就你這樣吓得到誰啊?我跟你說,你這人就沒什麽脾氣的。”
鄧佩爾性格風風火火,發起火來也吓人。
越清舒人淡得很,就是生氣,也好像不太能給人一個下馬威。
“誰說我沒脾氣的。”越清舒反駁,“我要是真的生氣,還是很難哄的。”
“你這種最難哄了。”鄧佩爾說,“像我呢,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你很明顯是扣分制。”
“扣分制?”
“就是你一直給人扣分,默默扣分,等到歸零的時候轉身就走,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越清舒笑了一聲,沒否人。
鄧佩爾帶她下樓去玩,她說老家這邊有幾個小山坡可以爬,那是她這種山裏長大的孩子小時候最大的樂趣。
她們一邊下午,鄧佩爾一邊繼續念叨她。
“你別看我平時來勁兒,其實我還是很怕你這種的,平時根本不爆發,給人一種你好像什麽都接受,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
“所以呢,就會讓人誤以為,你根本沒有情緒,也根本不會離開和改變。”
“但其實你已經狠狠給人扣分了,是不是?”
越清舒被她吃透,沒否認,只能點頭說:“嗯。”
她就是這樣,不喜歡爆發巨大沖突的性格,總是自己偷偷疏遠。
鄧佩爾嘆了口氣,說:“你對男人可以這樣,但對朋友不能這樣哦。”
越清舒又笑,不深入往裏說。
她們倆就這麽去慢悠悠地爬山,臨近晚飯的時候,鄧佩爾的母親忽然打來一通電話。
“爾爾,我跟你爹今天回不來了,你一會兒自己做點吃的啊!或者你們現在去街上買點小菜,別耽誤咯。”
“怎麽突然不回來了?”
“哎,我們下午去你二爺爺家串門哇,誰知道他家兒子那麽不争氣,前面…”鄧媽媽壓低了聲音,“在外面借貸款輸了好多錢,這事今天才捅出來,你二爺爺剛才高血壓犯了…”
辛苦了一輩子,培養出這麽不孝順的敗家兒子,還是在這種過年過節的日子。
鬧心死了。
“所以我們現在都陪着去醫院了,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呢,只能你們倆先解決了哦。”
這事也沒什麽辦法,鄧佩爾覺得畢竟是家事,沒跟越清舒詳說。
畢竟要回去自己解決晚飯,她們又匆匆下山了。
村裏安靜得早,剛剛過九點,外面就沒什麽聲音和動靜了。
本來倆姑娘都打算洗完澡窩在電熱毯裏看會兒電視節目了,越清舒已經脫了外套,抱着洗澡的盆子準備去洗澡。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那敲門聲聽得越清舒心慌,但鄧佩爾好像挺習慣,她安慰她說沒事就下樓去了。
“誰呀。”這大晚上的。
她下樓去開門,過後越清舒就沒怎麽聽到動靜。
越清舒怎麽都有些不放心,心中不安,她回房間去把外套重新穿上,也下樓去了。
剛下樓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接近一米八的男人。
他們在那邊說着話,聲音很輕。
“爾爾,我沒辦法,我還是放不下你…”
“都過去了,上次我在電話裏說得很清楚,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的追求你也理解不了。”
“不…我現在可以理解了,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再也不阻止你了…”
“不是這件事的問題。”鄧佩爾深呼吸了一口氣,很有耐心。
“龐傑,你沒懂嗎?我們倆之間問題是,我一直在前進和改變,你一直在原地踏步,想守着曾經的一切不變。”
“你以為只有那一個問題,是因為你只看到了那一個問題。”
“你看不到我們之間有別的問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現在真的沒有精力跟你談這種婆婆媽媽的戀愛。”
“你根本不會長大,我也不願意一直給你當媽,你說的那些幼稚可笑的話再過幾年來看,自己也會覺得令人發笑,我實在沒有精力等你的心智成熟和長大。”
“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朋友和人際,我現在過得很好。”
越清舒就着昏暗的燈,也稍微松了口氣,她覺得是自己想得有點太多了。
或許他們之間的确有一些話要說吧。
她看到男生紅起來的眼,氤氲着眼淚的樣子,倒是有些深情和可憐。
但也可笑。
越清舒這一刻覺得自己稍微有點多餘,她看了看發現沒什麽事,又打算轉身上去。
只是人剛剛走了幾步路,走到樓梯轉角,身後突然爆發出一聲“嘭——”地巨響。
爆炸聲一般,尖銳地劃破她的耳膜。
越清舒整個人一僵,馬上轉身又跑下去:“爾爾!”
剛才還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男人,這時候已經掐住鄧佩爾的脖子,把她抵在牆上。
旁邊是被撞倒的桌子。
男人的語氣發狠。
“我給你什麽你都不要,我還對你不夠好嗎?我不夠愛你嗎?!”
“事業,什麽事業?你出去打工一輩子,能賺到我現在擁有的嗎?”
“我讓你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輕松擁有一切,你為什麽不接受?你說,你去滬城是不是為了去追他?你那個白月光?”
“臭.婊.子,你跟我裝什麽——”
鄧佩爾個子不高,瘦小的南方姑娘,根本無力抵抗,越清舒也來不及思考,連個防身的武器都來不及撿。
她只知道自己現在要保護她,越清舒立馬撲了上去,試圖把男人拽開。
鄧佩爾的一張臉憋得通紅,自顧不暇卻還是在擔心她,眼淚往下掉。
“越越…你,你上去…”
越清舒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和畫面,整個大腦都在嗡嗡響,她的眼淚也跟着掉。
“你放開她——”
“快放手啊!!”
越清舒拉拽着男人,但這人根本不理她,把她一巴掌甩到一邊。
“都他媽給老子滾!”
“別逼老子一起收拾你們!”
越清舒跌到在地上,手掌被水泥地擦破了皮。
屋內的燈光明晃晃地亮着。
但她從未有過如此害怕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