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當距離世界毀滅只有五天9
第77章 當距離世界毀滅只有五天9
雖然喝了感冒藥, 但顧久第二天還是有輕微發燒,所幸的是沒有傳染給謝拂。
謝拂醒來便給他買了藥,服過藥後, 顧久一直躺在床上。
他有點困, 但是又不想睡。
謝拂坐在他身邊,給他量了下///體溫,并沒有到需要去醫院的地步。
事實上, 顧久也不想去醫院,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淋雨、吹空調,又或者是昨晚縱欲才生病。
他閉着眼, 靠在謝拂身邊假寐。
“謝拂, 你別走好不好?”
謝拂撫了撫他的頭, 微涼的發絲輕撫着他的肌膚, 帶着一股舒心的涼意,“嗯, 不走。”
顧久稍稍放心, 微微牽起一點唇角。
感冒藥帶着一點安眠的作用, 加上昨天顧久睡得晚, 身體本來就累, 他的假寐并沒有堅持多久,便變成了真睡。
謝拂當真如他說的那般, 沒有離開,他靠在床頭,或看書看手機看視頻, 又或者什麽也沒看, 什麽也沒想, 躺下來跟顧久一起休息。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謝拂雖沒刻意去想過,卻也沒忘記,只有兩天了。
兩天時間能做什麽?
答案是做不了什麽,唯有守着身邊人,一分一秒。
酒店方打電話通知他對于那個小偷的後續解決措施,不僅會被列入黑名單,還會受到當地規矩的制裁。
謝拂聽完了後沒什麽表示,只說按他們的辦法處理。
挂斷電話後,酒店的工作人員才松了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他轉頭對一旁的保安說:“就按我剛剛說的做。”
保安猶豫問:“經理,要不要在處理之前先給他找個醫生?那人一直在地上打滾慘叫,說有人要殺他,可我們看過了,那人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可別是個精神病。
經理:“……”
他回想了一下那位姓謝的客人,又想了想被抓的小偷,實在不知道該相信誰更好,作為一個在第一時間見到過謝拂踹人畫面的人,他也對那小偷身上沒有傷痕這一點感覺有些猶疑。
但想了想他還是道:“不用了,直接将人送去警局。”
之前也不是沒讓醫生檢查過,既然檢查不出來,那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至于那人的說話,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
酒店發生這種事,總歸名聲不好,今天還有兩個客人退房,經理也不想讓事情繼續鬧大發酵。
心裏甚至有些慶幸,那位謝先生輕易放過了這人。
不過,他回想了一下那小偷打滾的模樣,心中不由遲疑了一下。
那位謝先生……真的放過了嗎?
*
謝拂沒想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他陪顧久繼續睡了一會兒,最後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擡頭一看,是顧久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是哥。
謝拂沒有猶豫多久,便接通了電話,他起身走到陽臺,不想讓說話聲吵醒顧久。
“怎麽昨天沒有打電話?出什麽事了嗎?”電話剛接通,那邊的顧大哥的關切詢問便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謝拂頓了頓,才在顧大哥的疑惑中出聲。
“您好,我叫謝拂,是顧久的朋友,他今天感冒了,剛吃完藥在睡覺可能不方便接電話。”
顧大哥:“……”
他還想問他為什麽在這兒,為什麽能接顧久的電話。
但猶豫了一下,到底沒真的問,有什麽事他問顧久就好了,謝拂只是個外人。
“那麻煩等他醒了給我回個電話。”
“好。”
“小久病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請你把他送醫院,醫院有專人照顧,也不用太麻煩你。”顧大哥這樣說,一是擔心顧久的身體健康,二也是因為不放心謝拂。
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弟弟剛認識幾天的陌生人,并沒有那麽熟。
謝拂眸光微動,勾了勾唇角道:“不麻煩,我是他男朋友,照顧他是我應該做的。”
顧大哥:“……”
顧大哥:“???”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麽?!他有點耳背,好像沒聽清。
謝拂這道驚雷落下來後,直接被坑的就是顧久,他剛睡醒,得知大哥讓他回電話,便撥了一個過去。
然而等待他的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顧久被訓得一臉懵逼,等他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這才反應過來大哥話了說的是什麽,一時也啞口無言,反駁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乖乖挨訓。
把弟弟訓了一通後,被謝拂拿道驚雷給吓到的顧大哥終于稍微氣順了一點,他緩了緩,喘了幾口氣,才發話道:“分手,立馬給我分手!你這是在胡鬧知道嗎?!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你對他很了解嗎?就這麽輕易交往?你這是在拿自己開玩笑知道嗎?!”
顧久沉默不語。
顧大哥從他的反應中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果不其然,半晌,他便聽到那個向來乖巧聽話的弟弟猶豫着說道:“應該……也不能算不了解吧?”畢竟他們睡都睡過了。
思及此,顧久的面頰便不由一紅。
他也沒想到會這麽快的,但是有時候,計劃就是趕不上變化,當時他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現在想起來,除了有些不可思議外,也沒有其他想法。
顧大哥那邊一直沉默,似乎在想着要怎麽教訓不聽話的弟弟。
“顧久,你就是仗着我現在不在你面前,沒辦法收拾你是不是?”
這該死的極樂世界,若不是現在不能進,他絕對要去把顧久抓回來。
顧久是有那個想法,但是沒說,他只是道:“哥,可我現在很開心,等這裏的活動結束了,會帶他回家見你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拜拜。”
說罷,不等顧大哥繼續說,他便挂了電話。
顧大哥:“……”
這弟弟算是白養了。
顧久有些心虛,他握着手機不動,身後探出一只手,手背輕貼着他的額頭,片刻後,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
“嗯,退燒了。”雖然還沒好利索,但已經比早上好上許多。
“喝藥。”謝拂将藥和溫水都放在顧久的手裏。
顧久抿了抿唇,“我都好了,這藥也不用吃了吧?”
謝拂看了他一眼,看不見的顧久絲毫沒從對方的眼神中感到壓力。
“你不吃藥,今天就不帶你去泡溫泉。”謝拂威脅道。
顧久低下頭,偷偷嘀咕:“我在酒店泡浴缸也差不多。”
謝拂:“……”
“你吃藥的話,今天帶你去游輪上玩。”現在已經雨停,也沒有海嘯,附近的游輪還在照常經營,上面或許未必有島上好玩,但那到底也是別有一番感覺。
顧久忍着心動,搖頭道:“我今天不想出門玩。”待在酒店裏也很好,反正他也喜歡。
謝拂看着他,眸色微凝,良久,似要生氣時,卻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傾身低下頭,輕輕在顧久唇上吻了吻。
“求你,喝藥吧。”
顧久抿了抿唇,上面還殘留着謝拂的味道,那是一股淡雅的木制香味,他微微勾唇,笑了笑道:“這可是你主動的。”
“我可沒有逼你。”
謝拂屈指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喝藥。”
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久這回沒找借口,乖乖喝了藥,其實都是西藥,一口就能咽下去,只是顧久小時候經常喝藥,經常有把藥卡在喉嚨裏的經歷,咽不下去,藥的糖衣被溶解後,剩下的就是苦,苦得人痛徹心扉,讓人難以下咽。
這樣的次數多了,顧久就對喝藥這種事産生了下意識的心理陰影,能躲則躲,不能躲也要哄。
晚上顧久喝藥時整個人都不舒服,腦子也不太清晰,這才乖乖把藥喝了,但凡他有争論的餘地,顧久都沒那麽聽話。
這麽說來,他還是沾了這場發燒的光?
謝拂搖搖頭,并未再想這件事。
他轉了轉眼眸問:“今天你哥打電話,我把我們的關系告訴他了,你不介意吧?”
顧久愣住,“啊……?”
原來是謝拂?
也對,除了謝拂,又有誰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哥的條件和理由?
除了謝拂。
知道他們關系的是他,會想要告訴他哥的也是他。
顧久抿了抿唇,像是在鬧別扭,“我哥訓了我好久……”
“你怎麽就不先跟我說呢?”
謝拂輕嘆一聲裝模作樣道:“沒辦法,你哥不放心我,讓我送你去醫院,為了證明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傷害你,只好跟他說了一句,不然我擔心他可能會托人送你去醫院。”
顧久:“……”
聽起來好像是有這種可能。
他微微低頭,糾結着道:“那、那好吧。”
反正罵也挨了,現在說這些好像也沒什麽用。
謝拂抿唇,牽住他的手,“走吧,帶你去吃午飯。”
不想玩歸不想玩,可也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酒店裏。
什麽也不做,總覺得時間很快就消失了,這幾天的時間也仿佛打了折扣。
極樂世界是島嶼,四面環海,別的不說,海産品卻十分豐富。
今天去的是一家海鮮自助餐廳。
餐廳裏人不少,進去後顧久便能聽到周圍人不算大的談話聲,可再怎麽不大,混合在一起,那也不小了。
謝拂領着他去了個人少的角落,“你等等,我去取食材。”
顧久乖乖點頭,謝拂走後,他便小心摸索着桌上有什麽東西。
這是一家燒烤自助餐廳,桌上有烤盤、各種調料和工具。
顧久心裏暗暗道:自己今天又除了吃什麽也不能做了。
如果是以前,顧久或許還會失落,但現在的他已經坦然接受。
這世上那麽多人,有健康健全的,自然也有一些并不圓滿的,難道他們就不過日子,不活了嗎?
不會。
無論如何,都要繼續活着,既然要活着,積極和消極,自然是前者會讓人生活得更好。
或許有一天他們會不如初見,會面目全非,可至少在此刻,在當下,他們都是真心真意的。
顧久能做的,就是如謝拂所說,把握住現在。
謝拂帶着适量的食物過來,這些處理過的食材只需要一些簡單的步驟,就能變得很美味。
這裏的調料蘸料都是秘制,出了這裏根本吃不到,顧久原本還不知道為什麽這裏人這麽多,可在嘗過之後,便又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了。
“之前應該早點來嘗嘗的。”他有些遺憾活動時間只剩下兩天,然而仔細想了想,又發現自己把自己困住了,活動結束後,他還可以繼續留下來嘛,就算離開了,以後也能再來,實在用不着擔心。
“這世上好吃的東西有很多,不可能一一嘗完,要懂得取舍和知足。”謝拂将剛烤好的生蚝和扇貝放在顧久面前。
顧久既然烤不了,怕燙到,他的烤盤就沒開火,用來放謝拂烤好的東西。
原本他吃得還挺開心,然而聽到謝拂這話,他吃東西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低着頭,明明看不見,卻好像在看着面前謝拂烤好的那些食物。
謝拂一直烤,顧久卻沒怎麽吃,東西堆得稍微多了點,他便擡頭看着面前的人。
“怎麽了?吃飽了?”
雖是這麽問,謝拂卻心知肚明顧久并沒有吃飽。
果不其然,顧久微微搖頭。
雖然他不太想說話,但也不會不理謝拂。
謝拂沒追問,只這麽靜靜看着他,靜靜等待着。
顧久也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這讓他心裏的想法越來越憋不住。
他抿了抿唇,這才道:“謝拂,那我是不是也是你的‘知足’?”
謝拂一愣。
“世界上有那麽多優秀的美麗的吸引人的人,你偏偏認定我,是因為我是你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好的嗎?”
“還是我是你能接觸到的,有機會的人裏最好的?”
許多人戀愛找對象結婚,也都是看條件來,比如所謂的門當戶對。
考慮現實情況很正常,畢竟大家都是要生活的人,在追求精神需求之前,要先滿足生理需求,衣食住行樣樣都不能缺。
條件好的高攀不到,條件差的看不上眼,只有比自己好一點,卻又相差不那麽大的,是最合适的選擇。
也是謝拂口中的“知足”。
顧久無意識地咬着筷子頭,滿心糾結。
沉默了片刻,正當他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時,額頭忽然被敲了一下。
他愣住,伸手摸了摸額頭,并不痛,謝拂甚至沒用什麽力,但顧久還是愣了愣,像是被這一下給敲傻了。
“确實傻。”謝拂出聲道。
顧久:“你怎麽知道我……”
“都寫在臉上了。”謝拂看着他道。
顧久:“……”
雖然好像是事實,但他并不想承認,沒那麽有底氣地否認道:“我不傻。”
他抿了抿唇,“我只是……”
“只是腦子一時拐不過彎。”謝拂替他接道,“或許你應該去多看看腦筋急轉彎,哦,你看不見,那下次有機會我念給你聽。”
顧久:“……”
謝謝,他并不想。
小時候腦筋急轉彎就沒有怎麽猜對過的顧久并不想重溫童年。
他選擇默默低頭,認真吃謝拂烤好的食物,假裝剛才無事發生。
然而他剛剛一走神,給忘了面前哪些是吃過的,哪些是沒吃過的,他無意識夾了個吃過的扇貝,肉沒了,只有貝殼,差點沒咯壞他的牙。
謝拂輕笑了一聲,顧久默默紅了臉,笑什麽笑,只是因為他看不見而已,他沒有……才沒有真的笨。
“雖然我并不反對門當戶對,但這跟我說的知足是兩碼事。”謝拂收斂笑意,緩緩解釋道。
顧久擡起頭,望向他,仿佛這樣就是在看着他。
謝拂果然也不負他所望,繼續說:“我說的知足,是別想着遇到更多的,渴望遇見更多能令你動心的人。”
“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遇見一個就要緊緊抓住,別貪心,在已經有一個的情況下,妄想遇見更多人。”
顧久聽明白了,這大概就是說讓人不要貪心。
可他沒貪心啊。
這人現在顯然已經忘了,謝拂最開始說的是食物,是他自己自動代入進了人裏。
“所以,顧久,你要好好珍惜我,好好抓緊我。”
謝拂在笑着,他的眸色卻是深沉無比,望着顧久,仿佛要将他整個人都吞沒。
“不能松手,不能變心,更不能後悔,否則……”
後面的話顧久沒聽見,但他此時已經聽不見別的話了,心裏腦海裏有的只是現在謝拂說這些話時的模樣,他看不見,卻能從聲音裏想象。
那一定是溫柔又不失堅定的模樣吧?
剛剛收起略顯危險笑容的謝拂:“……”
顧久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垂和脖頸,若是烤盤開着,他還能推脫是因為燒烤,可這會兒卻找不到任何借口。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不會的。”他回答道,“謝先生,我不是會出爾反爾……”
他想說自己不會出爾反爾,可想到昨天早上明明還說離開,下午卻又主動出門要把對方找回來,他的聲音頓時卡殼,剩下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謝拂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嗯,相信你了。”
明明只是一句話,甚至有點空,沒有證據,也沒有理論依據,可從謝拂嘴裏說出來,卻仿佛天然便帶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顧久笑了。
傍晚,謝拂并沒有帶顧久回酒店,而是帶着人去了游輪。
游輪很大,他們坐在視野開闊的甲板上,欣賞着海面上的夕陽。
事實上,只有謝拂一個人能欣賞,顧久純粹只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橙紅色的光芒在整個水天上盛放,灑落一地輝煌。
顧久靠在謝拂肩上。
“謝先生,海面上的夕陽是什麽模樣?”
謝拂擡頭認真望着眼前的大海和天空。
“小時候畫過畫嗎?簡單的畫,把畫紙的一角或者上面都塗成橙紅或者橙黃色,将圖畫想象成實物,差不多就是這樣。”謝拂悠悠道。
“好抽象。”顧久癟了癟嘴道。
他是見過那些畫,可在他的記憶裏,那些已經沒那麽清晰,甚至只依稀記得一些大致的輪廓。
“抽象不好嗎?憑借自己的想象創造出獨一無二的世界,真實和虛幻的界限不那麽分明,你可以想象自己是活在那個想象的世界裏,世界裏的每種人事物,都按你的想象來長。”謝拂提出一個有點特別的觀念。
顧久愣了愣,似乎真的開始幻想,最後,他卻還是搖了搖頭,抱着謝拂的手臂,靠着不松開。
“還是不了。”
“我怕忘了真實的你。”
別的都可以,但我希望你是你,而不是我想象的你。
這回愣了一瞬的是謝拂,他望着天邊,不由回想自己是什麽樣,那個早就被他遺忘的謝拂,最開始究竟是什麽模樣。
謝拂記憶很好,尤其是随着神識的強大,只要他不想忘的就不會忘記。
可記得不代表能還原。
他記得那個謝拂的模樣,記得他的性情,記得他紅衣獵獵,記得他笑容張揚,驕傲如朝陽。
可他再也變不回當年的模樣。
謝拂沒有後悔,也沒有遺憾,他沒有多餘的情緒分給那些記憶,非要說,也只有一縷幾乎看不見的悵然。
他輕輕攬住顧久,微微阖眸,同樣倚靠着對方。
淡淡的聲音似這大海上的一陣風,掀不起海面的半分波瀾。
“我許你想象。”
“只要你想,我可以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模樣。”
顧久被逗笑了,“為什麽要變?為什麽叫變?你不能做你嗎?”
“我喜歡你,又不是你裝出來的樣子。”
不是嗎?
謝拂想到沈傾,真的不是嗎?
謝拂眨了下眼睛,遮住其中異樣的神色,半晌,才玩笑般道:“那你虧了。”
“真實的我只是一個并不讨喜的人,可假的我卻可以有很多種模樣,你想要的我都可以。”
顧久:“……”
他懷疑謝拂是在說什麽奇奇怪怪的事,但他沒有證據。
“哦……”他幽幽道。
“可是我只想要一個你,只想要你一個模樣。”
“是什麽?”這麽小的一個要求,謝拂是願意滿足他的。
顧久抿唇一笑。
“……愛我啊。”
謝拂攬着他的手一頓。
顧久卻沒察覺到一般,笑着去吻他,卻只吻到了唇角。
“是你愛我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