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065章 第65章
第65章
對于萬蓁蓁而言, 她不關心了疏香宮的事情。不是當事人,不管旁人事。
壽康宮。
高太後跟天子李子徹在商量事情。這商量的也不是疏香宮的事情。畢竟孔茂儀成了病西施這樣的一點小事,還真上不了壽康宮高太後的臺面。
“濟仁, 濟成還小。哀家真舍不得。”高太後撫養了三皇子四皇子, 她當然喜歡了壽康宮裏多一些小郎的歡笑聲,添一些的熱鬧。
“母後,已經緩了一年。來年, 濟仁濟成七歲,不可再拖延了。他們兄弟二人都應該搬去皇子所,也應該正式進學。”對于李子徹而言。
哪一個兒子是親兒子, 對于皇子的培養不能太松懈。
搬去皇子所,讓皇子開始自己學會照顧自己嗎?
皇子在哪住, 都不會缺着跟前的侍候人。
搬去皇子所,那是讓皇子在精神上獨立。自己的寝殿, 自己的仆從侍衛, 自己當家作主。
“罷, 罷, 全依天子的意思。”高太後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宏治八年, 春末,三皇子四皇子就應該搬去皇子所。那會兒的高太後舍不得。
拖來拖去, 也便是延緩了一年的時光。至于進學?
沒正式的搬家,天子就發話免了。
這一切落在高太後的眼中,這是天子的暗示。暗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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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高太後為親孫兒考慮,那就應該舍了雛鷹,讓雛鷹學會自己飛翔。
天子的暗示, 高太後當然瞧懂了。如今天子再開口,高太後也便是順水推舟, 沒想着真跟天子較勁兒。
天子在親娘這裏一說,做通了親娘的思想工作。
等這事情由高太後跟三皇子四皇子一講。兩位皇子就是委屈巴巴。
次日。
高太後跟兩個親孫子用過膳食。此時在午間。
高太後說道:“濟仁、濟成,哀家同意你們父皇的意思,明年春,你們兄弟二人要搬去皇子所,也要正式的進學了。”
“皇祖母,我舍不得您。”三皇子說道。
“我也舍不得皇祖母。”四皇子一樣講話道。
“哀家也舍不得啊。可你們總要學文習武,學成一身本事,如此,将來才能給你們父皇分憂。”高太後感慨一回。
“孫兒就想留在壽康宮,想在皇祖母跟前嬉戲。能逗皇祖母一笑,孫兒也開心。孫兒若不在皇祖母跟前,日日不得見,孫兒,孫兒舍不得皇祖母。”三皇子說話時,他的聲音都帶了一些哽咽。
三皇子委曲的模樣,讓高太後瞧着心酸。
四皇子在旁邊也是要哭的模樣,也是嚷嚷着舍不得高太後。
這把高太後弄得都要哭一場。
一時間,這午間的美好時刻也是氣氛變了,變得沒往昔的歡快。
最後,還是高嬷嬷來勸話。
“太後娘娘,如今還是宏治八年。要搬家,二位殿下也是來年再搬家。您莫急。這年節前,二位殿下能多陪陪您。”高嬷嬷勸話道。
“再說,二位殿下就是搬去皇子所。只要二位殿下樂意,還是可以天天來壽康宮,來給太後娘娘問安。”高嬷嬷又勸話道。
左勸右勸,高嬷嬷費盡了唇舌功夫,總算是哄好高太後。
有高嬷嬷的态度,三皇子四皇子也是回味過來。這會兒一起哄了高太後。
如此,高太後才是展了笑顏。高太後開心了,壽康宮的氣氛又是好起來。
壽康宮裏,高太後的心情好起來。
疏香宮裏,後殿,東側殿。
何婉華捂嘴咳一回,她跟身邊的大宮女講道:“我這病了,莫不成就是對面孔氏傳染的?”
“婉華,奴婢已經求過話,求淑妃娘娘傳太醫。”大宮女小心勸道:“等太醫來,一定能治好了婉華的病。”
至于是不是對面西側殿孔茂儀傳染的病氣,才會讓何婉華也病了?
大宮女不敢揣測。可心頭嘛,就跟何婉華有一樣的想法。
疏香宮裏,後殿的兩位嫔妃病了。這等事情當然惹人眼。
昭陽宮,椒房殿。
賈皇後傳了太醫,還是問了孔茂儀和何婉華的病情。
對于賈皇後而言,本來孔茂儀病了,這等事情由着疏香宮的主殿崔淑妃料理就是。
可崔淑妃辦事不牢靠,孔茂儀成了病西施,這病情未痊愈,還讓何婉華再病一場?
要知道疏香宮裏可住着六皇子李濟遠,大公主李靜淑。
“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醫給皇後見禮。
“免。”賈皇後瞧着進殿內的太醫,客氣一句。
“謝皇後娘娘恩典。”太醫謝恩,爾後,方才起身。
太醫侍立,等待皇後問尋。此時,賈皇後不耽擱,開門見山就問孔茂儀和何婉華的病情究竟怎麽回事。
太醫本着事情講事情。
賈皇後也聽了一個明白。孔茂儀是老毛病,就是郁結于心,再則身子骨弱。
至于為何身子骨弱?可能是郁結于心耽擱的。
何婉華病一場,也是因着冬日寒涼沒注意,當然,也有原由,身子骨差了點,如此才會染上孔茂儀的病氣。
這二人病了,只能說巧合,是很可能,也是必然。
“她二人的病情,仔細調養,幾時可以痊愈?”賈皇後關心的問道。
“仔細調養。半月左右,即可痊愈。”太醫躬身回道。
“如此就好。還需太醫多盡心,早日治好何婉華、孔茂儀二人。”賈皇後叮囑一番。
太醫躬身應諾。
如此,賈皇後吩咐一番,再是畫一個餅。即二位嫔妃痊愈,治好二位嫔妃的太醫當得昭陽宮的重賞。
重賞要拿到?當然得治好人。
如今嘛,就是畫的一個餅。還吃不到,只能望梅止渴。
冬日,天越來越冷。
丹若宮,萬蓁蓁在描梅,在畫了九九消寒圖。
這一日,就在萬蓁蓁描好今日的九九消寒圖時。
萬嬷嬷進殿內,她向貴妃禀話,道:“娘娘,出事了。”
萬蓁蓁擱下手中的九九消寒圖。她擡頭,跟萬嬷嬷問道:“嬷嬷,你細說,慢慢說。”
萬蓁蓁準備聽一聽,這宮廷內苑又出什麽大事?
“真是大事。”萬嬷嬷不含糊,趕緊的講了事情來胧去脈。
萬蓁蓁聽一個清楚,也知道頭尾。聽罷,萬蓁蓁說道:“确實是大事。”
說起來,昭陽宮今個來一個哭喊了皇後做主的宮女。
宮女就是從疏香宮跑出來的,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宮女姓任,任宮女是侍候何婉華的宮人。今個何婉華出事了。
對于任宮女而言,她來喊冤枉,來替何婉華喊委屈。當然就是疏香宮出了一手包天的人物,還是草菅人命。
誰能在疏香宮做到一手遮天?除崔淑妃外,不做第二人選。
賈皇後見了任宮女,也接了任宮女的喊冤。爾後,就領了人手去疏香宮。
一去疏香宮,才知道疏香宮也亂了一番。何婉華差一點就殁了。
人沒死,倒是被救過來。太醫請脈,說是吃錯藥,中毒了。
誰給下藥?當然請太醫一一查驗。
最後查出來的源頭落崔淑妃的身上。原來崔淑妃賜給何婉華的藥材有問題。
崔淑妃不止給何婉華賜了藥材,孔茂儀那一邊也有。
如此,再請太醫一驗,問題就出在藥材上。
何婉華是用量大一些,跟太醫一直開的方子沖突,如此就是奈不住沖突的藥性,差一點就一命嗚呼。
孔茂儀一直是少量服藥,偶爾服藥,這是拖來拖去,久病難治。
這事情一鬧出來,崔淑妃也喊冤。
崔淑妃說她賜藥材,這些藥材送進宮時,全請太醫瞧過的。真是沒問題。
如何送到何婉華、孔茂儀跟前,又鬧出來問題。擺明是二人亂吃藥。
補不補,什麽補藥能吃?那不是要問了太醫嘛。
不問太醫,自己亂吃。這才是亂彈琴。
崔淑妃一直給自己辯解。可賈皇後在一衆真相面前,倒沒怎麽采納了崔淑妃的辯解。
疏香宮裏,說是亂套了?
這如今就在于六皇子、大公主的撫養問題上。
崔淑妃真出事,六皇子大公主誰來撫養?
“嬷嬷,依你看,你說說,崔淑妃真冤枉嗎?”萬蓁蓁問道。
“回貴妃娘娘,贈他人藥材,在宮廷內苑從來是忌諱。淑妃自己先犯錯,要說無辜,奴婢瞧着真不像。”萬嬷嬷講道。
“我跟嬷嬷一個看法。”萬蓁蓁回道。
“可崔淑妃也不會如此傻。真是擺明了的坑,她還跳。嬷嬷,我琢磨着,淑妃指不定還有後手。”萬蓁蓁笑道。
憑何?
不需要證據,萬蓁蓁就憑着直覺。要說崔淑妃這般就容易栽了?
那一位淑妃的妃位也太不值錢。或者說何婉華、孔茂儀生病一事,這真是一場荒唐。
究竟崔淑妃故意送藥材,還是何婉華、孔茂儀故意吃錯藥?
這事情有得說法。
“奴婢愚笨,貴妃娘娘您考慮的更周全。”萬嬷嬷回道。
“我哪裏考慮的周全,不過猜測一二。”萬蓁蓁輕輕擺擺手。
“罷,這事情由着皇後娘娘做主,且瞧一瞧吧,總會水落石出的。”萬蓁蓁不着急下結論,到最後,反正總會有一個示之于衆的結果。
丹若宮的萬貴妃不在意這事情。可有些人在意的很。
長壽宮。
婉嫔就關注着這一樁事情。婉嫔跑昭陽宮的熱忱,那也高漲百分之一千。
對于婉嫔而言,一旦崔淑妃翻車了。那六皇子大公主就是空缺出來的皇嗣。婉嫔也想肖想一二。
做六皇子的養母,婉嫔不敢想。
可做了大公主的養母,婉嫔覺得可以挑戰一下。
婉嫔樂得往昭陽宮跑動,賈皇後就是有一點遭不住。
這不,這一日,打發走婉嫔後。賈皇後頭疼。
“嬷嬷,你可得着婉嫔的好處?”賈皇後随口一問。
“皇後娘娘明鑒,您一猜,就一個準。婉嫔今個又重賞了奴婢。就求了奴婢在皇後娘娘跟前美言幾句。”賈嬷嬷趕緊把婉嫔給的好處呈上。
賈皇後瞧一眼,擺擺手,又說道:“既然是婉嫔給的,嬷嬷就收下吧。至于給婉嫔美言,你不必說了。”
“本宮心頭有數的很,婉嫔求什麽,她這明目張膽的就差召告全宮上下。”賈皇後頭疼的就在這。
“皇後娘娘,婉嫔癡心妄想,真不成,也怨不得誰。這皇嗣歸屬,總歸是要陛下點頭啊。”賈嬷嬷說道。
這不,不止賈皇後心頭有數,賈嬷嬷這等皇後的身邊人一樣有數。婉嫔求什麽?
婉嫔就差明言,她想抱養皇嗣。
可皇嗣是誰想抱養,就一定能夠抱着嗎?
那要看天子點頭不點頭。天子不同意,一切全白搭。
“嬷嬷,你當婉嫔不想求陛下點頭?”賈皇後的唇畔含起一抹笑容。
“在宮廷內苑,若不是本宮照顧婉嫔一二,婉嫔這一個嫔位又哪來的幾分體面?”賈皇後為何樂意給婉嫔體面,不外乎,就是千金買馬骨。
也因為有婉嫔在,有些小嫔妃是樂意巴結昭陽宮。
只是擱賈皇後的心頭,這些小嫔妃就是湊數的。沒誰真得了天子的親睐。
關于疏香宮一案。賈皇後查來查去,崔淑妃似乎就逃不脫嫌隙。
便是在賈皇後要斷案時。
金粟宮。
楊惠妃瞧着楊嬷嬷遞上來的一份資料,她是沉默下來。
“嬷嬷,誰給的?”楊惠妃問道。
“跟疏香宮有幹系。哪怕明面上查不着誰,可奴婢揣測,應該是崔淑妃。”楊嬷嬷肯定的說道。
“淑妃啊。”楊惠妃的唇畔含上一抹嘲諷的冷笑。
“真是做一個好局。”楊惠妃笑道。
“嬷嬷,有這一份證據,又跳出來幾個人證。你說說,這崔淑妃一旦是無辜的。何婉華、孔茂儀二人心生毒計,二人想扳倒淑妃,惡毒設局。你說說,這何婉華和孔茂儀落不得好,是不是就會成全了崔淑妃。”楊惠妃的嘴裏吐出來四個冰冷的字眼。
楊惠妃道:“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楊嬷嬷擡頭,她說道:“娘娘,淑妃真這般歹毒,要一網打盡。”
“是不是,我們慢慢瞧就是。”楊惠妃講道。
“既然淑妃這般惡毒,我們還要幫襯疏香宮嗎?”楊嬷嬷很是遲疑不決。
“當然要幫襯。”楊惠妃笑道:“站在贏家這一邊,穩贏的。”
“若不幫襯一回,崔淑妃有後手,也肯定不會指望着金粟宮一家。指定,這後手就有幾手活。”楊惠妃瞧得開。
“反正這事情鬧出來,那是昭陽宮落了臉面。本宮瞧着昭陽宮不開心,本宮就會很開心。”楊惠妃最樂意的事情,就是給昭陽宮的賈皇後尋麻煩。
至于崔淑妃會不會撿大便宜?
這一回崔淑妃一旦脫身,她就一定會入局了。往後,甭管是昭陽宮,還是金粟宮,都是一定會高看一眼疏香宮。
疏香宮想躲後面?沒可能的。
至少楊惠妃對于崔淑妃的警醒,那是排了第一位,跟昭陽宮一個位置上。
楊惠妃都要高看一眼崔淑妃。昭陽宮的賈皇後又豈能不多擱着眼睛耳朵去疏香宮,指定盯緊着。
疏香宮被封禁起來。
六皇子大公主由着宮人們照顧好。至于崔淑妃禁閉于主殿內。
後殿裏,何婉華、孔茂儀也在養病,也是不能出屋子。
瞧着疏香宮,如今有一點死氣沉沉的感覺。
主殿內。
崔淑妃在寫經,她的态度很淡然。她的親信崔嬷嬷的臉上有擔憂之色。
瞧見此,崔淑妃似乎跟沒瞧見一樣。
崔淑妃的養氣功夫挺好。後殿,東側殿的何婉華就未必沉得住氣。
她養病呢,她還是起身,在屋裏走了兩圈。
待站于窗前時,何婉華還瞅一眼對面的西側殿。
何婉華的神色之中有着急。她讷讷無言,似想開口,又覺得雙唇之間有千斤重。一時間盡是無言。
“婉華,您病着,您多歇一歇吧。”大宮女勸話道。
“我這病就是人為的。”何婉華跟應激反應一樣。宮女一勸,何婉華忙大聲嚷嚷。
“我等不到上面做主,我心難安。”何婉華伸手,她捂了胸口講話道。
大宮女繼續勸話。何婉華的屋裏,這會兒鬧騰騰的。
西側殿,何婉華還能鬧騰一番。
孔茂儀是真躺榻上,這等時候聽着對面的吵鬧聲隐約傳來。
隐隐約約,也聽不清楚。就是有一點動靜,就讓孔茂儀歇不安生。
孔茂儀半坐起身,她跟身邊的大宮女問了情況。
問罷,知道對面在嚷嚷什麽。孔茂儀抿嘴,她講話道:“争着有什麽用?我這一幅破身子,我都是擔憂了能不能長壽呢。”
話至此,孔茂儀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一點的灰敗。
大宮女忙勸話。孔茂儀只是輕輕的擺手。
泰和宮,崇政殿。
李子徹聽着馬寶禀話,說昭陽宮的皇後娘娘想見一見陛下。
“給昭陽宮遞話,朕一個時辰後會去見皇後。”李子徹吩咐道。
“諾。”馬寶應下話。
昭陽宮。
等賈皇後聽到泰和宮的回信,她就心頭有底兒。
一個時辰,時間匆匆如流水。這特別快的就過去。
待帝辇往昭陽宮去時。
金粟宮,楊惠妃也得着消息。她對楊嬷嬷吩咐道:“走吧,領着人證物證,本宮要去一趟昭陽宮,去叩見陛下。總要替崔淑妃求一個清白。”
“諾。”楊嬷嬷趕緊應話。
不止話應下,應該領去昭陽宮的人手,可是一個不落下。
昭陽宮裏,帝駕先至,爾後,惠妃求見。
關于昭陽宮裏發生什麽?這事情沒瞞住誰。
至少丹若宮的萬蓁蓁很快就得着消息。不外乎,楊惠妃挺身而出,那是替受冤枉的崔淑妃一洗清白之身。
丹若宮裏。
萬蓁蓁聽罷萬嬷嬷的禀話,她說道:“一波三折啊。”
“嬷嬷,你瞧,這宮廷內苑的事情,我不摻合,瞧着倒是對的。這摻合了,還不知道如何惡心人。”萬蓁蓁跟萬嬷嬷講道。
“貴妃娘娘高見。”萬嬷嬷忙回道。
在萬嬷嬷的心裏,萬貴妃既是心善人,也是懂人心之惡的。或許這一位萬貴妃只是喜善憎惡。
于是身邊人就是從了貴妃的模樣,也是多行善事,不染惡事。
不染惡事,可不代表了軟弱可欺。丹若宮有聖寵,萬貴妃立身很穩的。
對于萬貴妃收養禁軍遺孤,萬嬷嬷瞧着,不止瞧出來萬貴妃的心善。更瞧出來萬貴妃也是心有溝壑的。
“嬷嬷,你對我啊,就是謬贊了。”萬蓁蓁擺擺手回道。
“奴婢是誠心的,奴婢心裏,貴妃娘娘一直是心如明鏡,不沾塵埃。”萬嬷嬷實話實說。
“誇過了。”萬蓁蓁笑道。
雖然誇過了,可好話嘛,她就愛聽。
丹若宮的萬貴妃可以不在意。因為她一直不關心了宮廷內苑的事情。或者說不摻合。
可有人很想摻合一手。奈何瞧着賈皇後吃憋屈了。
婉嫔就是退縮一回。
對于婉嫔而言,昭陽宮被惠妃阻擊一回。還落體面。
這真是一個壞消息。楊惠妃得意,崔淑妃得意,昭陽宮的賈皇後不得意,站了昭陽宮立場的婉嫔當然也是開心不起來。
長壽宮裏。
婉嫔是長籲短嘆。婉嫔很傷心。明明有一個機會,她可能抱養了皇嗣。
那就像是一只煮熟的鴨子,沒吃着時,它就飛走。這讓婉嫔心疼,疼的利害。
“惠妃,淑妃。”婉嫔念叨着二人,她是真的叫一個恨啊。
可再恨,也就一個人時蛐蛐一回。真讓婉嫔去挑釁了惠妃淑妃。
婉嫔沒底氣。或者說認清自己的地位後,婉嫔沒底氣。
婉嫔頭上的賈皇後嘛,這一位皇後也沒能給了婉嫔這一份底氣。
這不,原來當了沖鋒俠的婉嫔,如今也有一點縮頭烏龜的架式。
壽康宮。
李子徹來一趟親娘這兒,還跟親娘說了昭陽宮發生的一切。
高太後聽一回。聽罷,她講道:“皇後辦事,如何這般不妥當?”
想當初,賈皇後就是抓着壽康宮的把柄,一舉把高太後的宮權給端窩了。
現在嘛,賈皇後鬧笑話,高太後不蛐蛐一回賈皇後,高太後都覺得自己高風亮節。
“皇後大意了。”李子徹給出一個答案。高太後聽罷,也是贊同的點點頭。
“天子說的對,皇後是大意了。還好有惠妃幫襯皇後,惠妃協助皇後料事宮廷內苑之事,如今瞧着,倒也妥當。”高太後這一回站在楊惠妃一邊講好話。
“惠妃确實妥帖。”李子徹淡淡的講一句。
“淑妃既然是冤枉的。天子之意,何氏孔氏當如何處置?”高太後問道。
“皇後建議撤了二人的位份。”李子徹沒明說自己的意思,他先說賈皇後的建議。
“何氏孔氏的位份撤不撤,也不是大事。”高太後擺擺手。對于嫔妃一事,她也不甚在意。
在高太後眼中,這嫔妃嘛,一茬又一茬。只要皇家想,還可以繼續大選。天子的嫔妃,那能夠源源不斷的選進來。
“哀家在意着皇孫皇孫女,濟遠、靜淑,他二人的養母跟生母鬧出事情來。這兩個孩子怎麽辦是好?”高太後在意的是六皇子大公主。
“依母後之意,又當如何為好?”李子徹跟親娘問道。
“不若給濟遠、靜淑換了養母吧。”高太後建議道。
“貴妃、婉嫔都不錯,她二人可以撫育濟遠、靜淑。”高太後給出答案。
“不成。”李子徹拒絕了親娘的建議。
“崔氏一族有功,朕來之前,也去了一趟疏香宮。淑妃向朕求情,求朕原諒何氏孔氏的一時糊塗。淑妃還說,這事情按下不表,不可張揚,以免傷了皇子公主的臉面。”李子徹簡單幾句,還是說明崔淑妃的态度。
崔淑妃的态度誠懇,一幅白蓮華的發言。總之是何婉華孔茂儀傷了她,她不介意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了皇子公主的體面上,崔淑妃不計較了。
“淑妃這般大度?”高太後驚訝了。
對于崔淑妃受的委屈,高太後可聽說了。崔淑妃做為當事人不計較。這讓高太後無話可說了。
“崔氏一族在朝堂上得用。朕總要給淑妃一點體面。”李子徹表态道。
高太後聽懂親兒子的意思。她開口,講話道:“既然淑妃都願意按下不表,當無事發生。那何氏孔氏,倒也不好重罰。”
“依天子之意,又當如何?”高太後反問。
“給何氏孔氏挪了寝宮。朕瞧着,疏香宮的隔壁,朝華宮即可。往後,就讓何氏孔氏安心靜養,無诏,也不必出了朝華宮。”這便是李子徹這一位天子的态度。
朝華宮,一座好好的宮殿,一旦讓何婉華和孔茂儀搬進宮。
許進,還不許嫔妃出來。這跟冷宮,那沒兩樣。
天子的意思,高太後聽懂了。
高太後琢磨一番,想着天子之言,崔氏一族得用。
“淑妃受委屈了。繼續讓她天天瞅着何氏孔氏,也确實為難人。如此,便依天子的辦法,确實是妥帖不過的。”高太後贊同一回親兒子的辦法。
太後、天子,這天家母子的看法一樣。這事情當然也算收尾。
病中的何婉華、孔茂儀二人給搬了一回家。哪怕何婉華、孔茂儀鬧了委屈。
可惠妃出馬,人證物證俱全。讓何婉華、孔茂儀的喊冤枉,那也是堵在喉頭裏,再也發不聲兒來。
朝華宮。
何婉華被搬過去居住,孔茂儀亦然。這二人繼續住了對面,還是做了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