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 第47章
第47章
燕京城, 皇宮,長寧宮。
這兒住的嫔妃很少,或者說這兒住着的是先帝的有子嫔妃。
太貴妃長孫氏的膝下有一子, 晉王年少, 尚未成婚。算一算年歲也到皇家指婚的時候。
“娘娘,殿下來了。”心腹宮人墨香禀話道。
“快請皇兒進來。”太貴妃長孫氏吩咐話道。
墨香應話,告退離開。稍過片刻, 年十三歲的晉王進殿內。
“兒子給母妃請安。”晉王見禮問安。
“免禮。”太貴妃指着自個旁邊的位置,說道:“我兒先落坐吧。”
此時不需要太貴妃再吩咐,心腹宮人墨香呈上茶果點心。
茶果點心擺上, 太貴妃和晉王母子沒心思用一些。
太貴妃先關心一番兒子,太貴妃仔細尋問, 晉王一一應答。
母子二人交心聊話,爾後, 說到宮廷的熱鬧。
“今個的宮廷真熱鬧, 萬宜妃的冊封大典啊。”太貴妃感慨一回。
晉王聽罷此話, 沉默片刻後, 回道:“聽說宜妃娘娘甚得皇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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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冊封大典應該是操辦的風風光光。”晉王贊同一回母妃的話。
對于萬宜妃的身份, 宮廷內苑裏應該知道的人,盡皆知道。在晉王的記憶裏, 他對于那一位萬宮女有印象。
雖然不多,可到底是熟識的舊人舊面孔。奈何如今,物是人非。
“萬宜妃是有福之人,幸得當今天子的寵愛。”太貴妃感慨一回。
對于萬宮女是誰?太貴妃太有印象。
當年順手結的一份緣,如今瞧着結出果子來。可惜, 讓太貴妃感慨的是萬宜妃癡傻了。
前緣再好,人都傻了, 緣也便是斷了。太貴妃在心頭忍不住嘆一聲可惜。爾後,也便擱下。此時,太貴妃更關心親兒子晉王。
晉王也不願意多談萬宜妃。畢竟那是皇兄的妃子。
“皇兒,你也到請賜婚的年歲。”太貴妃雖然覺得歲月不饒人,可心頭更多的是歡喜。
這一輩子的指望,于太貴妃而言,就是盼着兒子晉王早日成婚,早日開府立業。等着兒子再立一些功勞讓當今天子滿意。
太貴妃也能跟高太後求一求恩典。到時候的太貴妃也就可以出宮,往後就長居于兒子分封的王府裏做了老太妃。
出宮去頤養天年,此為太貴妃如今的一樁心願。
在宮廷裏活太久,對于宮廷裏的日子,太貴妃留戀的不多。或者說如今的世道也由不得太貴妃有更多的念想。
當今天子用武力,用多次的大勝宣告着坐穩帝位。
當今天子也不缺皇子,膝下的四位皇子健康無恙。這一切說明了在宏治一朝,皇位會傳承有續。怎麽遭都輪不到旁系宗親來窺視帝位。
當年先帝在時,若問長孫貴妃有沒有奢望?午夜夢回,答案有的。
可是那一點子的念想在時光裏,在現實面前,一切已經教訓了長孫貴妃無數回。再多的念想都得對着現實低頭。
如今的太貴妃就想吃一盞媳婦茶,早早抱上孫兒。旁的不敢再多奢望。
至于跟萬宜妃套一套舊情?
若是萬宜妃神智清醒,猶記舊事,太貴妃樂得攀附一回。奈何萬宜妃癡傻,太貴妃長孫氏就不想去礙眼了。
礙誰的眼?
當然是一代舊人不摻合新帝的宮廷之事。這萬一礙了帝後這一對夫妻的眼。同時,也免得讓壽康宮的高太後多揣測多思量。
宮廷之內,這三位中的哪一位,太貴妃都不想去招惹。
一場雪,入冬寒。
雪落了,紛紛揚揚,禦花園的寒梅盛開。蓁蓁披着大氅親自去禦花園裏摘梅花。
摘一枝在手,嗅一嗅馨香。蓁蓁的心情可美了。
回到丹若宮,蓁蓁插花擺瓶。在旁邊的宇文婕妤一邊附合,一邊贊一回。
宇文婕妤一頓誇,蘇婉華和江婉華也跟着誇,三人你來我往的把蓁蓁誇得開開心心。
丹若宮裏點了碳。冬日的寒意更多被擋在殿外。殿內暖和。至少蓁蓁覺得心裏暖暖的,身子暖暖的。
宇文婕妤又一日消磨在丹若宮。
待從丹若宮離開,回到長壽宮時,宇文婕妤被宮人攔了一回路。
“禀婕妤,娘娘請您去一趟主殿。”
“領路吧。”瞧着堂姐身邊的宮人相請,宇文婕妤說道。
長壽宮,後殿主殿。婉嫔一見着堂妹時,堂妹先向她見禮問安。
“臣妾給婉嫔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宇文若雪在堂姐面前依了宮廷禮儀,恭敬問安福禮。
“免。”
“坐。”婉嫔宇文若曦對堂妹說道。
“謝娘娘恩典。”宇文若雪謝一回話,爾後,起身落坐。
宮人送上茶果點心,宇文若雪拿起茶盞,端在手中捧着,就像是想暖和一下掌心。
捧着,嗅一嗅茶香。宇文若雪不多話,就是靜靜的準備聆聽一下堂姐的吩咐。
“你等退下。”婉嫔宇文若曦擺擺手。
等侍候的宮人退下,宇文若曦瞧着堂妹,說道:“今個皇後娘娘告知我一事,魏朝來使朝見。使節還給你我在異國的公主呈了賀表賀禮。”
“妹妹的這一份稍後也領回去吧。總歸能填補一二的私房貼用。”宇文若曦講一事。
“好。”宇文若雪應道。
“皇後娘娘開恩了,又許你我見一見使節。日子已經定下,後天就是使節入宮的日子。”宇文若曦又叮囑一回。
“好。”宇文若雪再應一回。
“妹妹,你近日也莫總攀附了萬宜妃。”婉嫔小小的提一個建議。
“宮權握在皇後娘娘的掌中,你我皆不得寵,若多得皇後娘娘照拂,往後在宮廷裏的日子才能更寬省一些。”婉嫔苦口婆心的勸一回。
“姐姐,有你在皇後娘娘跟前足矣。妹妹,還是依附了萬宜妃,這可能多讨好了陛下的歡心。”宇文若雪拒絕堂姐的建議。
這顯然不是頭一回的意見相左,這一對堂姐妹對于未來,那似乎是各有看法。
“罷,勸不動你。”宇文若曦只是習慣性的勸一勸。勸不住,也便不繼續廢話。
宇文若雪的态度瞧着一如既往,客氣的謝過幾句。
爾後,差宮人拿了魏朝使節呈上的賀表賀禮,宇文若雪回了前殿的東配殿,回了自己住的寝殿。
後殿主殿,婉嫔瞧着堂妹離開,嘆息一聲。
“嬷嬷,你也瞧見了,我再是用心,堂妹總不領情。倒顯得本宮與她是好生的生份。”宇文若曦再是好脾氣,她也是天家貴胄的出身。傲慢那是刻進了公主殿下的骨子裏。有人忤逆,面上不顯,這心頭總歸是不悅的。
“娘娘,婕妤有您照拂,這日子總不差。苦頭是吃少了,又哪能體會您的良苦用心。”陪嫁嬷嬷附合一回主子的話語。
“唉。”宇文若曦嘆息一聲。
“都是一家子的嫡親姐妹。本宮能怎麽辦,暫且容忍一二妹妹的倔強吧。”婉嫔自說自說,又是自我勸慰一回。
冬日,小雪後的丹若宮。
蓁蓁近日做好了梅花釀,她品一品新酒,就嘗一嘗味道。正巧着來做客的人多。于是蓁蓁請大家夥一起品評。
熱鬧品酒,談天說地。最主要還是蓁蓁被誇贊一回。
氣氛正酣,宏治帝李子徹來了。
帝王駕臨,讓氣氛變一變。小嫔妃的目光免不得被帝王吸引。
可宏治帝不在意,此時,蓁蓁更多的注意還是在自己釀的美酒裏。
梅花釀,這花兒就是沾一個名,或者說添一個雅趣。真正釀的還是米酒,甜甜味兒的米酒。
對于蓁蓁而言,甜甜的總讓人拒絕不了。于她而言就太好喝了。
冬日喝一喝暖身子的酒。再嘗一嘗配酒的小菜。
“欲問何時晴,暖酒一杯香。”
“好。”李子徹很喜歡這梅花釀,贊一回話。
“陛下喜歡,您請多吃幾盞。”蓁蓁笑道。
這梅花釀是米酒,味兒淺淺的甜,一絲絲的香,最主要是不醉人。
“臣妾替陛下和娘娘斟酒。”宇文婕妤走上前,她主動攬了斟酒這一個活計。
李子徹的目光落在宇文婕妤的身上,這一位嫔妃最近的小動作挺多。
一直以來,瞧着是向萬宜妃攀附。可宏治帝李子徹的眼不瞎,很多時候湊着宜妃不注意。宇文婕妤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帝王抛媚眼兒。
那熱忱的态度,宏治帝瞧着了,就當是瞧不見。
誰讓宇文氏是魏朝的公主出身。宏治帝不缺兒子,更不缺能生皇嗣的嫔妃。對于宏治帝而言,他壓根就不想讓自己的親兒子有了宇文氏的血脈。
在帝王心中,這等敵國公主擱在宮廷內苑裝裱一二,當成功績即可。
至于生了皇嗣?免談。
在宏治帝李子徹的心中,滅魏朝,吞其地,那才是帝王心中的殷殷期盼。
“好。”李子徹想到魏朝使節前來,不止上賀表,更是替魏朝天子獻厚厚一份的賀禮。
想一想魏朝如今表現的恭順态度,宏治帝沒拒絕宇文婕妤的獻媚。
“陛下,您請。”
“娘娘,您的酒斟好了。”宇文婕妤的态度恭敬,先給天子和萬宜妃一一斟酒。爾後,她又給自己斟酒。宇文婕妤還是笑意盈盈的飲一盞。
或者說借着飲酒之時,宇文婕妤又向天子抛一回媚眼兒。
宏治帝瞧罷,低頭,淺飲一小口。
“嗯……”蓁蓁捧着盞,開開心心的飲一大口酒。
“不好喝。”蓁蓁擱下手中的盞,她嘟嘟嘴不高興的說道。
“娘娘釀的酒,再好不過了。”蘇婉華這會兒開口捧一話道。
“對對,娘娘,您是優中選優,這才會覺得梅花酒差了。臣妾喝着就一等一等的好。”江婉華也捧一回蓁蓁釀的酒。
“前面的好喝,這盞味不好。”蓁蓁語氣倔強,不改心意的道。
李子徹的目光落在蓁蓁身上,爾後,又落在自己的酒盞之上。飲酒?此時的宏治帝無心飲酒。
“馬寶。”帝王喚道。
“陛下,您請吩咐。”馬寶公公躬身應道。
帝王吩咐道:“這酒差人驗一驗。”
“諾。”馬寶公公應話道。
聽着帝王的吩咐,在場的嫔妃們,有一人算一人,人人的臉色皆變了。
蓁蓁或許是一個例外,她睜大眼睛望着衆人。瞧着大家夥的面色不好看。
蓁蓁這時候也會看眼神兒,她閉嘴,裝啞巴。
“陛下,可是這酒不對。可……我們前面喝着沒問題啊。”宇文婕妤的臉上有驚吓的神情。
“對不對,驗一驗就知道。”李子徹很淡然。
驗酒一事,太醫尚且未到。
“好熱。”蓁蓁輕輕的扭動一下身子。
蓁蓁喚來萬嬷嬷,她小聲的嘀咕道:“嬷嬷,我想換衣裳。”
“諾。”萬嬷嬷應一聲。爾後,萬嬷嬷陪着萬宜妃一起告退一回。
回到寝殿的裏屋。蓁蓁還是覺得熱的利害。她說道:“嬷嬷,我想穿這一身衣裳,涼快。”
蓁蓁指着春衣說道。這是春季的宮裝,比着冬裝自然是輕薄許多。
“娘娘,這不能。您萬萬不可受凍。”萬嬷嬷吓一跳。
“不凍,不凍,我熱着。”蓁蓁伸手是輕輕的煽一煽風。
就在蓁蓁跟萬嬷嬷商量一回,蓁蓁準備一意孤行,她就想涼快涼快時。
宏治帝李子徹進了寝殿內。此時此刻,李子徹瞧着臉紅的蓁蓁,他嘆息一聲。
“你病了。”李子徹伸手,他的手覆蓋在蓁蓁的額頭上。
“朕讓太醫開藥,喝藥了,就能給你治一治病。”李子徹說道。
“……”蓁蓁執住帝王的手,蹭一蹭。
覺得這般涼快一點。蓁蓁回道:“我沒病。”
瞧着蓁蓁擡頭,那一張臉龐像是上了最美麗的胭脂,那一雙眼眸子裏又盛滿了倔強。李子徹愣神片刻。
關于前面的酒,太醫驗過。
至于宇文婕妤等等跟酒接觸過的人,這會兒都被馬寶公公親自審一審。
至于沒被審,也碰過酒的就有一人例外。自然便是宏治帝跟前的萬宜妃。
“罷。”擺擺手,李子徹揮退侍候的宮人們。
想着太醫的話。
李子徹的心頭有一點悸動,那酒,上火。春意勾動的火。
“陛下。”蓁蓁喊一聲。
“真燥熱嗎?”李子徹問道。
“熱。”蓁蓁伸手,她就繼續的煽一煽風。可這一點風似乎一點也不解熱意。
“朕瞧瞧。”李子徹伸手,他的手換了位置,此時此刻覆蓋在蓁蓁的面頰上。
“嗯……”蓁蓁的臉蛋兒紅撲撲的。
“蓁蓁,朕心悅你。”李子徹說道。
“啊……”蓁蓁感覺耳根子很燙的。
“蓁蓁,朕說,朕歡喜你。”李子徹覆蓋在蓁蓁面頰上的手,此時抽開一點。
蓁蓁覺得一點異樣感生出來。就在她琢磨着,又琢磨不透時。李子徹的食指輕輕的壓在蓁蓁唇畔上。
“……”怎麽辦?蓁蓁覺得腦子跟要燒着了一樣。
“……”想什麽?蓁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熱,很熱。燙,就像是一顆心肝兒都被燙熟透了一樣的。那心跳聲噗通噗通的跳一個不停。
耳根子燙的不知道熟沒熟?蓁蓁的眼前一切開始變幻,帝王不再是帝王。帝王就像是蓁蓁最喜歡的美味一般,他散發着誘人的甜甜味兒。
對,就像是最好喝的飲子,最好吃的香香糕點一般。
想着,她就饞嘴,蓁蓁張嘴,她就輕輕的咬一口。
眼前一切在蓁蓁眼裏變得五光十色,說不出來的夢幻,就好像是冒着泡泡的童話。
李子徹也感覺着身體的熱量。在此前,他以帝王的意志在壓抑着,忍耐着。
這會兒不過是蓁蓁張嘴,輕輕的咬一口。
“朕給機會,你沒拒絕……”李子徹的眸光變了,變得很暗又很深沉。
殿外。
萬嬷嬷是恭敬的守在宮門外。
萬嬷嬷旁邊,宮女神色有一些緊張,特別是寝殿內傳來一些異樣聲音時。宮女的臉色變得有一些古怪複雜,又未嘗不是帶一點欣喜。
倒是萬嬷嬷人老成精,她老人家就是恭敬的守着門。對于殿內發生的一切似乎不知道一般。
丹若宮的偏殿。
馬寶公公審一審接觸過酒的人,按着人頭分別提審。
分開來審,這想要的答案,當然很快就是審出來。
至于這一位“發病”的宇文婕妤,有太醫給開的藥方。宇文婕妤被狠狠的灌一回苦藥汁子。
渾身從燥熱再到冰寒。這是什麽感覺?宇文婕妤享受了一回。
“婕妤,您真膽大。”馬寶公公感慨一回。
“可您這般行事,罪大惡極,罪不可赦。”馬寶公公別看說的溫聲細語。那咬牙切齒的态度,卻是說明馬寶公公的心頭恨極了宇文婕妤。
審來審去,答案已審出來。
宇文婕妤以身犯險,她膽大包天的給帝王下了藥。
合歡藥。這等藥的用處不言而喻。至于這藥的份量,要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加之宇文婕妤的臉頰上、衣裳上和發髻上,各撲的香粉、香熏、香水。
這佐臣諸味又配上主君,一旦混合了,這合歡藥的份量嚴重超标。
只能說合歡藥沒大問題,男女歡愛嘛。可一旦用過量,藥人致死。
在民間就還有一個不太中聽的說法,叫做馬上風。
“公公,您說什麽?”宇文婕妤滿眼無辜。
“啪啪”馬寶公公拍一拍手掌。
片刻後,宇文婕妤的跟前跪滿着侍候過她的宮人們。又有小黃門呈上從宇文婕妤陪嫁物件裏抄撿出來的藥材鉛粉等等。
“人證,咱家有。物證,咱家有。”馬寶公公說道:“婕妤,您還想辯解,這當咱家是死人,就驗不出真僞嗎?”
聽着馬寶公公的話,宇文婕妤咬牙低頭。她不再多講一個字眼。
“押着,看好。等陛下發落。”馬寶公公見着死人樣的宇文婕妤。他不再廢話。
至于給宇文婕妤用刑?
馬寶公公沒這個膽量。宇文婕妤可是宮妃,一切生死,帝王裁決。
倒是侍候宇文婕妤的宮人們在被押下去時,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的各有傷痕。
馬寶公公沒眼瞎,他太懂,下面人在辦差時一定使用了記憶大恢複術這一招。陰暗招,招招痛楚加倍加量,十成全部招呼在這些宮人們的身上。
鐵打的漢子,那也招不住大恢複記憶術的刑罰。何況這些宮人們當一天差是混一口衣食,求一個前程。
也不是誰都鐵骨猙猙,一心媚上,為着主子不計個人生死。仆人愚忠,那等死士一般的人物總歸是少數之中的少數。
人活着的,能喘氣的,總歸各有私心。這等私心也不算壞,不過是各人各活法。誰讓蝼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皇宮,宮廷內苑,昭陽宮,椒房殿。
“皇後娘娘。”賈嬷嬷小心翼翼的遞上彤史。
賈皇後接過來,瞧一眼。她輕輕颔首,說話道:“本宮知了。”
“皇後娘娘,丹若宮那一邊往後是不是提高一些關注?”賈嬷嬷問道。
“當然要提高。”賈皇後淡淡語氣,又說道:“本宮可不敢小瞧萬宜妃。”
“這今時不同往日了。”賈皇後感慨一回。
“嬷嬷,本宮記得壽康宮的消息裏。好像說三皇子四皇子甚是擔憂太後娘娘。對嗎?”賈皇後問道。
“皇後娘娘明鑒,三皇子四皇下皆是孝順的,可不是一心擔憂了太後娘娘的憂思。”賈嬷嬷恭敬回話道。
“那便是替三皇子四皇子分憂一二吧。”賈皇後瞧一眼賈嬷嬷,問道:“嬷嬷,這有難處嗎?”
“皇後娘娘請放心,奴婢一定辦妥。這事情沒難度。”賈嬷嬷保證一番話道。
“去吧,想法子辦妥當。本宮做好人好事,就不愛留名兒。”賈皇後提點一回。
“諾。奴婢省得。”賈嬷嬷恭敬回道。
長壽宮。
婉嫔這會兒哀傷若死,同時,她也是擔憂至極。
“嬷嬷,妹妹出事,長壽宮怎麽辦?本宮要怎麽辦?”婉嫔有一點失去分寸。她想去求見皇後娘娘,求皇後娘娘救命。可長壽宮被封禁了。
有泰和宮的小黃門守住宮門,如今長壽宮裏,不許進不許出。一切等待上命。
上命是誰?除了天子,沒有其它。畢竟泰和宮的宮人是聽命于陛下。
長壽宮的婉嫔覺得天要榻了。
長壽宮的隔壁,金粟宮。
楊惠妃看過一場好戲。婉嫔的長壽宮被封禁。
“嬷嬷,你說,這宇文氏的姐妹二人是犯着多大的事情?”楊惠妃瞧着長壽宮的大陣仗,她忍不住的嘀咕一回。
“娘娘,長壽宮出事,一旦傳出去,這會不會讓人覺得昭陽宮的皇後娘娘庇護不了婉嫔?”楊嬷嬷替主子出歪主意。
“很有可能。”楊惠妃點點頭。
“不過,本宮不準備摻合。這事情有陛下的手筆,瞧着不像小事,一動不如一靜,還是先緩一緩。”楊惠妃保持着謹慎的态度。
沒鬧明白上意?楊惠妃要看一看風向。落井下石這等技能,楊惠妃能夠無師自通。
只是暫時派不上用場,楊惠妃還要等一等陛下的裁決。
萬一婉嫔姐妹二人能鹹魚翻身呢?
楊惠妃不想被打臉,落井下石,那一定得能砸死敵人,不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