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041章 第41章
第41章
李子徹交待一番太醫後, 他去探望萬蓁蓁。
屋內，李真真在吃飯。她捧着飯碗，一邊刨着飯, 一邊嚼啊嚼。腮幫子鼓得飽飽的。
李子徹一進屋, 侍候的嬷嬷忙見禮。李子徹擺擺手讓嬷嬷退出去。至于帝王的貼身太監馬寶更識趣，帝王一個眼神兒示意，他就落屋門口守着。
瞧着穿錦服的帝王進屋, 又瞧着老奶奶離開。李真真忙嚼掉嘴裏的飯粒。待口中食物咽下去後，李真真站起身。
“……”李真真想一想，她學着剛才的老奶奶一樣行禮。
李子徹瞧着, 說道：“你知道朕是誰？”
“嗯。”李真真行禮後，起身。此時聽着問話, 她忙點頭，回道：“你是天子, 天下最大。”
沒有毛病, 身邊給李真真科普的老奶奶這般說, 李真真相信了。
天子啥的？李真真不懂。
可天子給她飯吃啊, 這, 李真真就很懂了。天子最大，吃飽最大。
“哈哈哈……”李子徹瞧着眼神清澈到愚蠢的萬蓁蓁。李子徹莫名的有一股笑意, 他不藏着掖着，他就大笑一回。
瞧着帝王笑了，李真真摸不着頭腦。不過對方笑了應該就是好事。李真真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麽？”李子徹問道。
“我不知道。”李真真實話實說，道：“看你笑得開心，我也想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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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李真真坦誠回話, 哪怕蠢蠢的。李子徹問道：“你吃飽了嗎？”話罷，示意一眼桌上的飯食。
李真真伸手摸一摸小肚子, 她回道：“沒有，我還能吃一碗。”
幹飯人，幹飯魂。李子徹一問，李真真說道：“我想吃飯了，你餓了嗎？你要吃嗎？”
李子徹無語，請他這一位皇帝吃對方的剩飯？這等請吃飯，李子徹平生是頭一回遇上。
“好。”李子徹沒有拒絕。
李真真一聽就發揮主動性，她先坐下來。等帝王落坐，李真真還熱忱的給李子徹面前擺碗擺筷。
“你喜歡什麽，你自己夾菜。”李真真說道：“這菜，這飯，真香。好好吃的。”
話罷，李真真不管不顧。她先動筷，當先給自己夾菜，爾後，繼續刨飯大業。
李子徹頭一回遇上這等坦誠到蠢蠢的辦事人。對方只顧吃吃吃，完全不顧及帝王。
不過瞧着李真真認真用飯，吃得蠻香。又想着對方五歲的智商。李子徹能怎麽辦？當然是原諒一個五歲的弱智少女萬蓁蓁。
五歲智商的小朋友李真真說到做到，又再幹掉一碗飯。
吃飽了，她拿帕子擦幹淨嘴角。仔仔細細的做好衛生工作。
李真真規矩坐旁邊，等待着同桌人用好飯。
等帝王吃好。李真真起身利落的收拾碗筷。
這一幕把李子徹給看傻了。一直到李真真陪着嬷嬷一起把飯後殘餘一起清理幹淨。
這一幕一幕的，帝王都不多話。他就沉默以待的瞧着李真真忙前忙後。
李真真還挺開開心心。一直到她去廚房幫忙，要親自洗碗洗筷時，又做廚房衛生時。
李子徹才開口吩咐話。于是乎，有帝王的吩咐，李真真就被送離廚房。
對于廚房二三事，對于在廚房裏幹活的人而言，謝天謝地。總算是送走盯稍的帝王，他們渾身輕省，渾身的都舒坦起來。
堂屋內。
李真真坐得規規矩矩，就像上學的小朋友。
瞧着板板正正坐着的李真真，李子徹怎麽瞧怎麽別扭。
“你叫什麽名字？”李子徹問道。
“李真真。”
“李蓁蓁。”李子徹重複一遍。
“你會寫字嗎？”李子徹再問。
“……”李真真略低頭，小文盲有一點小自卑。她絞一絞手指，小聲回道：“我會數數，從一數到一百。我寫一二三四五……”
至于更多的學習？
李真真沒上幼兒園，她家裏經濟不算好。還真不是九漏魚，純粹是李真真年紀還小，壓根兒沒到九年義務教育的階段。
許是沒上過幼兒園，李真真一直有一點小小的自卑。
“……”瞧着對方的小動作，李子徹懂了。這是一個文盲。
李子徹想到未失記憶的萬蓁蓁卻是一個識文斷字的。這讓李子徹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會寫自己名字嗎？”李子徹問道。
李真真擡一下頭，又趕緊低下，小聲回道：“不會。”
本來挺開心，來這一個地方吃飽飽。可被人問了又問，審了又審。李真真又覺得這裏不好了。
李真真想院長媽媽。
“我什麽時候能回家，我想院長媽媽。”李真真問道。
“你家在哪？”李子徹問道。
李真真擡頭，背誦道：“花園路十字街22號，晨光福利院。”
輪到李子徹沉默。這都哪跟哪。
轉移話題，李子徹又問道：“你多少歲？”
“五歲。”李真真回道。
跟小朋友問答有一點趣味。但是讓李子徹問得哭笑不得。
因為他問，萬蓁蓁就答。他不問，萬蓁蓁就乖乖坐着，除了鬧一鬧想回家，沒別的毛病。
至于問了萬蓁蓁的家在哪，李子徹聽着答案時，還是無語。
對于下面人盤問過的消息，李子徹已知道。對于五歲智商的萬蓁蓁，李子徹不抱太大的希望。
太傻太單純，空有美貌，沒有智慧。可這般的傻子，如果可愛起來還是蠻可愛。
至少當萬蓁蓁信任自己時。李子徹能享受一番純真到可愛的信任。
又幾日，一個晌午後。
李真真，不，應該是萬蓁蓁。
如今的李真真知道，她已經不叫李真真，她叫萬蓁蓁。
明明姓李，改成姓萬，為什麽啊？
李真真不太懂。可身旁的老奶奶，不，嬷嬷教導許久後。五歲的蓁蓁懂了。
天子最大，天子說她叫萬蓁蓁。蓁蓁就得換一個姓氏。
李，國姓。她姓萬。
穿越了，有好的，有不好。至少蓁蓁小朋友這般覺得。
新家是一個大大大的大莊子。
蓁蓁跑馬一回，還騎射一回。穿着騎裝，蓁蓁很開心的玩耍。這等時候，蓁蓁不想福利院了。
福利院沒有小朋友喜歡跟她玩，在這裏騎馬玩耍好開心的。
除了不能見到院長媽媽，讓蓁蓁有一點不開心外。其它的，挺好的。
“開心嗎？”李子徹在陪吃陪喝陪玩幾日後，他就收攏了蓁蓁小朋友的心。
有吃有喝，玩耍多樣，開開心心。這般有人圍着轉悠，想幹啥就能幹啥的日子，蓁蓁好高興，好快樂。
“嗯。”蓁蓁小朋友點頭。在她的想像中，長大了，成為大人就是這般的自在。
蓁蓁小朋友覺得做大人真好。一點不像做小朋友的時候，這不行，那不許。
“那往後，我們是家人。”李子徹說道。
“嗯嗯。”蓁蓁狂點頭。對于多一個家人，蓁蓁的理解中更像是多一個玩伴。
“我們玩過家家嘛。我懂。”蓁蓁表示家人什麽的，就是過家家。
“我真的懂，你做父親，我做母親。”其時蓁蓁更想說，你做爸爸，我做媽媽。
這是蓁蓁以前瞧着福利院的小朋友們玩過的過家家。
“走，走，我們回去，我們今天做父親母親。”蓁蓁開心的說道。
“……”李子徹愣在當場。他瞧一眼萬蓁蓁，瞧着對方的眼神還是一直既往的清澈又愚蠢。
很好，對方不是在拐彎抹角的暗示啥的。
“那你怎麽做母親？”李子徹似笑非笑的問道。
騎馬了，射箭了。
跑得開開心心，玩得快快樂樂。于是蓁蓁膽大的拉着帝王回她暫時在大莊子上住的院子。
“給。”蓁蓁拿出來一個小枕頭。
“這是娃娃。”
“你是父親，我是母親。”蓁蓁說道：“我們一起給娃娃穿衣服。”
一個枕頭怎麽穿衣服？
只能說，只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蓁蓁心靈手巧。用絲巾和繩子等，就給李子徹現場紮一個布娃娃出來。
“你是父親，你要掙錢，還要讓娃娃上學。我是媽媽，我給做飯，讓娃娃吃得飽飽的。”
蓁蓁一本正緊的規劃起來。
小朋友學大人，從來學的有模有樣。
李子徹看着面前的萬蓁蓁，對方玩得很開心。真就五歲的智商。李子徹笑了，他又多慮了，還以為面前的女子玩什麽失憶小花招。
這些日子下來，李子徹确認了，萬蓁蓁的記憶裏，她真的五歲。
至于什麽穿越，什麽福利院？
小朋友的胡言亂語，大人們總不會相信的。
燕京城，內城，高府。
高家主沒得到下面人的彙報，派出去的暗衛失蹤了。可某些事情一旦有痕跡後，有些消息還是傳到高家主的耳中。
“那日，陛下去祭拜二郎的墳墓。”高家主沉默的思考着。
高家主在擔憂，這會不會撞上什麽事情。如今才是了無音信。
一日兩日不回複，幾日還不回複。這只能有一個答案，出事了。
高家主這兒知道的消息，高晨這一位高府世子一樣知道。
沉默數日後，高晨來尋父親。
書房內，父子二人相對而坐。
“父親，萬一陛下那一邊插手了，兒驚恐，這會不會惹出禍事？”高晨尋問一回。
“有你姑母在，陛下不會拿高氏一族如何。”高家主說道。
“父親，您之言當然在理。可兒擔憂，陛下一直以來待心燈道姑似乎與衆不同。”高晨知道的，當年二弟想迎娶心燈道姑。
二弟沒辦成的事情，這問題出在哪兒？就出在帝王身上。
說起心燈道姑，普通宮婢出身。一個宮廷的宮女能嫁給高二郎是擡舉，大大的擡舉。
依高家門楣，高二郎什麽樣的淑媛都配得上。偏生高二郎就看上一個宮女。
萬宮女生得美貌，可天下間什麽樣的美人都不會缺。只要有權勢，什麽模樣的美人兒都可得。
哪怕高二郎短壽，還有的是名門淑媛，美貌佳人樂意嫁進高府做新婦。
只是高二郎自個樂意，他願意迎娶一個宮女，高家人是擰不過高二郎的心意。或者說是真的心疼高二郎短壽的事實，那會兒才妥協。
可這一妥協，高府沒事。奈何高二郎在帝王那裏碰着釘子。爾後高二郎修道了，心燈道姑也修道了。
眼下，又鬧出來的一些跡象，讓高晨更懷疑帝王心系心燈道姑。可能事情出變故。
“天下至尊，皇權為大。父親，一旦陛下樂意擡舉萬氏，哪怕萬氏做過道姑又如何？一旦萬氏得寵，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這就是給高氏一族埋禍端。”高晨是高氏一族的繼承人。高晨可能愧疚于失約二弟。
可高晨的理智在，在他的心中，當然是高氏一族的榮華富貴更重要。
“萬氏想出頭沒那麽容易。宮廷內苑不缺美人。區區一個萬氏，她還翻不了天。”高家主說道。
嘴裏這般說，可高家主已經打定主意。宮廷之中也應該注意一番。
一旦生變了，哪怕落一番自己的體面，也一定請皇太後出手。高氏一族容不得埋雷。高氏一族的富貴，誰也不能阻攔。
宏治五年，夏。
蓁蓁在大莊子裏住了一個夏季。等秋日時，蓁蓁得換一個新家。
蓁蓁舍不得離開。可，她不得不離開。
身邊的嬷嬷、姐姐和小太監一起勸。人人都勸，這些人每一個都對蓁蓁很好。
他們給蓁蓁做新衣裳，他們給蓁蓁做好吃的。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好。
蓁蓁感覺的出來，他們待她全是真心。
誰說小孩兒不會看大人臉色？其實最會看。
蓁蓁知道所有人都待她好，可他們全部綁一塊兒，他們也都要聽天子的。
天子？
想着天子，蓁蓁煩惱了。天子忙碌工作時就不會出現。人不在，卻給蓁蓁布置一堆的功課。好煩人的。
可一旦人出現了，天子人蠻好的，能陪蓁蓁玩耍，還能帶蓁蓁去逛街，買買買。
那等買買買的快樂，讓蓁蓁整個人起飛。
如今的蓁蓁家底可豐厚了，她有一屋子的私庫。裏面裝着蓁蓁的寶貝。
有衣裳有玩具。那些衣裳很漂亮，讓蓁蓁每一件衣裳都喜愛。
那些玩具好有趣，又精致又漂亮，還好好玩。
至于逛街時，一路買着吃食，從街頭吃到街尾。小嘴兒能不停的吃啊吃，對于蓁蓁而言就是最幸福的時候。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被天子安排的明明白白，蓁蓁只得乖乖的聽話了。
“回宮？”蓁蓁不太懂。
“那是哪兒？”蓁蓁問道。
“回皇宮，朕的家。”李子徹給萬蓁蓁解釋一回。
“不。”萬蓁蓁搖頭。
“我已經長大了，我想要找工作。我要學會掙錢養家。”蓁蓁一本正緊的回道。
“皇宮不成，那裏沒有工作。”蓁蓁小腦袋搖啊搖。
論生活經驗讓蓁蓁學會什麽？就學會了掙錢才是硬道理，這一個人生的大道理。
怎麽掙錢？當然是工作啊。
蓁蓁心裏就一個念頭，她變成大人了，她如今可以開始工作了。
蓁蓁盤算自己會寫字，會算數。她可以做管帳。在蓁蓁的腦袋裏已經給自己安排了好幾個的工作崗位。
甭管是當管帳的，還是做繡工，還是做廚子，樣樣都成的。
回皇宮？那是天子的家。不是蓁蓁的家。
哪怕如今住的地兒也不是蓁蓁的家。蓁蓁知道，她只是暫時的被好心人收養。
“等我掙錢了會存起來。好天子，等你将來老了，我給你養老。”蓁蓁對李子徹認真的說道。那正緊的，你養我小，我養你老。
“所以啊，我不能去皇宮。我得工作，我得掙錢。”蓁蓁一本正緊的說道。
“你不喜歡玩耍嗎？”李子徹問道。
“喜歡。”蓁蓁認真。
“你不喜歡逛街嗎？”李子徹再問。
“喜歡。”
“你不喜歡三鮮珍雞桂花雞，不喜歡富貴糕如意酥，不喜歡……”李子徹一口氣念了一串兒蓁蓁喜歡的美食。
“喜歡，全都喜歡。”蓁蓁狂點頭。美食在前，蓁蓁聽一聽名兒，她就想咽口水。
美食真香，好好吃的。蓁蓁承認自己就是一只小饞貓。
“你不喜歡滿屋子的漂亮衣裳嗎？”李子徹再問。
“都喜歡。”蓁蓁想嗚嗚嘤寧。
“可我要掙錢，沒錢，不成的。”蓁蓁的眼框子裏溢滿淚水。
想着沒有爸爸，沒有媽媽的日子。蓁蓁小朋友知道了掙錢的重要。
“要不，朕給你一份工作。”李子徹笑道。
“你想工作，你想掙錢。朕都幫你。”李子徹就像拿着棒棒糖哄小朋友的壞家夥。
對于怎麽哄五歲的萬蓁蓁，李子徹已經手拿馬掐。一掐一個準。
“啊。”蓁蓁擡頭，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她不想哭了。面前的天子真好，大大的好人。
“你人真好。你是好天子。我聽你的，真能掙錢嗎？”蓁蓁的一雙大眼睛裏充溢着希望之焰，就差着一閃一閃的冒光芒。
“肯定。”李子徹回道。
“拉勾勾，上吊吊，一百年不許變。”蓁蓁伸出一根小指頭，她認真的說道。
“好。”李子徹伸出小指頭。
蓁蓁熱忱的勾着對方的小指頭，她搖啊搖，唱道：“拉勾勾，上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騙人，誰小狗。”
瞧着快活的萬蓁蓁。李子徹想笑。對于給自己的生活裏添一個開心果，李子徹樂意。
李子徹想，他是皇帝，他是天子。他總能護了自己想護的人。
面前的女子不過一個傻的。對于宮廷裏的一些人而言，她沒什麽威脅。
至于對李子徹而言，他是天子，他想有一個港灣。他想歇息時不必去猜測了枕邊人的心思。
他就想枕邊人單純一點，再單純一點。至少跟帝王一條心的。
全程跟在帝王身邊侍候的馬寶公公，在瞧着帝王哄好了萬宮女後。
馬寶公公小心的尋一個機會，單獨跟帝王問道：“陛下，萬姑娘将進宮，您瞧，安排在哪一座宮殿入住？”
這不是馬寶想問的。馬寶想問，萬姑娘，陛下您想給什麽待遇？
這才是馬寶問的關鍵點。可帝王的心思不能亂猜。猜着了，也得裝着沒猜過。
“安排到丹若宮的主殿。再挑一些得力的，在暗衛裏挑。都安排到萬氏身邊照顧。”李子徹吩咐話道。
“諾。”馬寶心頭有數。
一宮主殿，誰能入住？至少得是宮廷內苑的娘娘。
啧啧，馬寶公公在心裏砸砸嘴。他琢磨着，天子待萬姑娘不一樣。
不，不，應該是天子待萬娘娘真不同。瞧瞧，這心肝兒寶貝的一旦入宮，就做娘娘。
燕京城，皇宮，宮廷內苑，金粟宮。
“娘娘。”楊嬷嬷小心的禀話道：“奴婢差人打探清楚了。泰和宮的吩咐，如今收拾着丹若宮的主殿。娘娘，這怕不是要晉封新的後宮娘娘。”
“……”楊惠妃聽後，一陣沉默。
宮廷內苑，從二品及以上的位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能被尊稱為“娘娘”的位置有數兒。誰上，誰不能上。這裏頭的講究可多了。
“崔氏？”楊惠妃琢磨着，這會不會是崔良人要上位的前奏。
崔良人是宏治元年大選入宮。這些年瞧下來，宏治元年選秀進宮的一批秀女裏就數崔良人最得寵。
“嬷嬷，給崔良人遞一回消息。本宮要恭賀一回崔妹妹。”楊惠妃準備示好。
崔良人出身好，這一旦上位之勢顯現。她沒必要攔，也攔不住。或者說皇後擡舉婉嫔，如今已經給足了楊惠妃壓力。
對于婉嫔有意無意的挑釁，那些明裏暗裏的排頭。真是婉嫔的意思嗎？
楊惠妃眼沒瞎，她看得出來是皇後搗的鬼。
偏偏皇後不親自下場，就讓婉嫔沖前面跟楊惠妃打擂臺。這倒顯得楊惠妃多跌份。
皇後是中宮娘娘，皇後就清高了。
楊惠妃能怎麽辦。當然是忍。
誰讓皇後是中宮。中宮娘娘就了不起。中宮娘娘能母儀天下，誰讓中宮娘娘掌着宮權。
光想想，楊惠妃羨慕嫉妒恨啊。
西六宮，疏香宮。
崔良人的耳目好，楊惠妃一示好。崔良人也查得一點東西。
疏香宮、餘容宮跟丹若宮同處西六宮。
目前崔良人與其餘當年一道選秀入宮的其餘五位良人一起居住于疏香宮、餘容宮。
至于魯氏、金氏，這二人壞了事，人殁了，不提也罷。
可餘下來的幾人裏，崔氏最得寵。宮廷內苑，有目共睹。
對于崔良人而言，從五品良人的位份尴尬着，太低了。目前瞧來就是宏治帝諸嫔妃裏最低的位份。
崔良人當然想上位。如今似乎摸着門道，又得楊惠妃的賀喜。她心頭也竊喜。
“恭喜良人，賀喜良人，您總算要熬出頭了。”侍候崔良人的心腹宮女這會兒滿面歡喜，也是開開心心的恭喜一遭。
主榮仆貴。這跟着崔良人一條道兒的宮人，那當然也盼了侍候的主子前程遠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