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040章 第40章
第40章
“好。”萬蓁蓁握住高暻的雙手, 她肯定的回道。
“太好了。”高暻笑道:“子懿,某些時候真覺得你是我的眼晴,我的耳朵。你替我瞧過, 你替我聽過。便是将來……”
話至此, 高暻停頓一下後,又說道:“我在九泉之下也可以聆聽你的述說,恍如親身經歷一般無二。”
“子懿, 我們盟誓,說到做到。将來我有萬一,你做了我的眼睛耳朵, 可否?”高暻笑問道。
“好。”萬蓁蓁覺得此刻的眼睛裏添上一份酸澀,她眨一眨, 盡想掩去那一份酸澀,她答應了。
春日, 明媚時節。
長青山上, 林木蔭蔭, 山花盛開。萬蓁蓁覺得偶然吹過的風裏帶着涼意, 就像是要凍結了人的靈魂一樣的涼, 涼的刺骨。
燕京城,皇宮, 宮廷內苑,金粟宮。
楊惠妃很生氣,今個她落了體面。在昭陽宮請安時,她跟婉嫔穿着同一款宮裝,一樣顏色, 一樣刺繡。
即便有略微的細節不同,依然掩不住二人撞衫。一款宮裝, 這挺要緊。畢竟一旦撞衫,誰醜誰更尴尬。
楊惠妃一直挺驕傲自己的家世容貌,還得意着誕下宏治帝的長子。
奈何宮廷內苑,不聞舊人哭,但見新人笑。
楊惠妃是舊人,婉嫔是新人,還是天子和皇後一起擡舉的新人。
“婉嫔很得意啊。”楊惠妃心頭憤憤,語氣不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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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婉嫔就是一個狐媚子,盡會使壞。”楊嬷嬷跟主子站一條陣線,對婉嫔宇文若曦罵罵咧咧。
“奴婢已經差人打探過,嫔婉今個是特意穿的紫牡丹宮裝,娘娘,婉嫔一準兒就是故意的。她想踩了金粟宮的體面。”楊嬷嬷禀話道。
“哼。”楊惠妃冷哼一聲。
“可查出來哪個繡娘替婉嫔做的紫牡丹宮裝。本宮指着背後之人。”楊惠妃問道。
“不過是長壽宮使些銀錢,繡坊裏的小繡娘幹的蠢事。”楊嬷嬷回道。
“尋個法子,把那繡娘的手折了。本宮總要向婉嫔打一個招呼。她做初一,本宮就做十五。”楊惠妃說道。
“諾。”楊嬷嬷應道。
金粟宮的隔避,長壽宮裏。
婉嫔一回寝殿就換了衣裳。她說道:“這一身的紫牡丹真醜,楊惠妃的眼光真差。”
宇文若曦長得美,說話時刻薄一點,還是不減半分姿色。
“殿下……”陪嫁嬷嬷小心說道:“這般挑釁怕是容易與楊惠妃結仇。”
“不與楊惠妃結仇,便要跟皇後娘娘結仇。嬷嬷,本宮總要挑一個軟柿子捏一捏。金粟宮與昭陽宮,本宮選了邊兒站,落子無悔。”婉嫔回道。
宇文若曦沒得選,或者說賈皇後遞來的橄榄枝,宇文若曦接下了。投名狀呢?
宇文若曦總要交上去。交上去了,她才能得着賈皇後的幫襯。
宮廷內苑,姐妹情深不可信。可在異國他鄉,宇文若曦這一位敵國公主和親,在敵國皇室做嫔妃,她總要攀一根高枝兒栖息安頓。
高太後的壽康宮,宇文若曦是使足法子,不見半點兒效果。楊惠妃嗎?對婉嫔是敵意十足。
盤算來盤算去,宇文若曦沒得選。至于獨成一派?宇文若曦倒想。奈何被現實敲打一回後。宇文若曦不敢想。
在外人眼中,她挺得寵着。酸甜苦辣,唯有自知。
宇文若曦自知,她不是真得寵。而是壓根兒沒有聖寵。
宏治帝對于她這一位魏朝公主貌似寵愛,這是表面風光。實則帝王從來沒碰她。入宮這些日子,宇文若曦從來沒有侍寝過。
至于說出去?宏治帝有皇後嫔妃和皇子。
事實一擺開,皇帝沒問題。擱世人眼中,誰又出問題。反正肯定不會是皇帝。
再說,魏朝公主宇文若曦要臉,她沒臉吐露一星半點兒的真相。
難不成她能說,她這一位敵國公主做了宏治帝的嫔妃,除了表演歌舞,讓帝王贊嘆一番外。再無其它嗎?
她說,也怕讓旁人笑掉大牙。
宏治五年,季春,姑洗之月。
長青山腳,小舍內,萬蓁蓁陪在高暻身畔。一直到高二郎的最後一刻。
長青山的山脈深處,在這一年的這一月,又添一座新墳。
燕京城,內城,高府。
高家夫人病了,病的利害。高晨嫡妻在給婆母侍疾。
高晨這一日歸來,他聽到親信的禀話。他的眉頭微皺。沒應答半字,高晨擺擺手,示意親信退下。
高晨去後宅正院,先去問母親安,又跟嫡妻尋問府內近況。一一問後,交待一二,他便離開。
高晨嫡妻繼續留在婆母這兒侍疾。高晨則去前院書房。
書房內,高家主在寫佛經。高晨打眼略一掃,他瞧過幾行字便知父親在寫《渡人經》。
“父親。”高晨見禮。
“回來了。”高家主沒擡頭,只淡淡說三字。
“兒剛下差已經去探望過母親。知母親已歇下,便不曾打擾了。如今特來請示父親,家族裏有死士調動,可為二弟之事?”高晨躬身問道。
高家主擡頭,他手中書寫的佛經停筆。此時,高家主把筆擱回筆洗上,說道:“為父行事,你做不知即可。”
“兒答應過二弟,要對心燈道姑照顧一二。”高晨回道。
“糊塗。”高家主說了二字。
“……”高晨沉默。
高家主先打斷這一股子的沉默氣氛,他開口,又說道:“那心燈道姑六根不淨,修的哪門子道。既她狐媚二郎,我便高風亮節,成全她與二郎。讓他二人同生死,去地府做一對恩愛鴛鴦。”
“父親……”高晨還想說些什麽。
高家主擺擺手,說道:“為父主意已定,事情已差人辦了。你要忤逆為父嗎?”
“兒不敢。”高晨低頭。
順天府,長青山脈深處。
李子徹站在一處高地上,他望着山下林木蔭蔭,不見谷底,入眼皆為綠蔭。
“表弟會選,百年歸宿,這倒是挑中一處山清水秀的福地。”李子徹指着遠處,他感慨一回。
很遠處,那便是高暻的墳。遠遠的,李子徹望不見,卻也知道位置在哪。
“……”馬寶做為帝王的貼身太監,他不多嘴,他就帶着耳朵聽一聽。
“遠處有飛鳥驚起。看來是收網了。”李子徹瞧着遠山方向,他說道。
帝王身後不止貼身太監馬寶,還有随行護衛甲士等。
帝王白龍魚服,這不是宏治帝李子徹的做風。今個看似冒險,實則帝王也沒有半分危險。
或者說替帝王冒險的是暗衛探子。有人在裝了帝王,故意洩漏帝王行蹤給有心人。就等着收網撈魚。
前世今生,前世的李子徹私下去祭祀表弟高暻時,他遇上一回刺殺。雖然黑鍋扣在魏朝的頭上。
可真兇是誰?前世沒查出來。或者說線索斷了,內鬼确定有。只是當年的李子徹手頭力量有限,沒查出來全部的真相。
這一輩子李子徹繼續張網,他就想撈一撈,有魚沒魚的打一杆子。如果讓帝王抓住真兇,李子徹不介意殺豬吃肉,宰掉讓他記了狠狠一筆的家夥。
“報。”
“報。”
兩拔人馬先後向帝王呈上新消息。
宏治帝聽過下面人呈報上來的答案,他挺驚訝。有兩拔人想刺駕,這兩拔的刺殺都是針對帝王。
“仔細搜查一番。莫要遺漏線索。”李子徹交待此話後,他又瞧一眼跟前的貼身太監馬寶。
“馬寶,你也差人盯着。朕不想聽到賊子莫名自殺,莫名死掉的消息。”李子徹吩咐話道。
“諾。”馬寶恭敬應下。
長青山,山脈深。
有人在刺駕,亦有人謀殺。或者說不止帝王有死亡之禍。萬蓁蓁也遇上了死士,取人性命的死士。
萬蓁蓁習武為着強身,以護自己。針對她而來的死士不止身懷利器,還帶着軍弩。雙拳難敵四手,何況軍弩乎?
萬蓁蓁是凡人,她不是神仙。在被弩箭一擊射中後,她的胸口如被重擊一般的連退數步。
唯一慶幸的是萬蓁蓁反應尚算及時,她避開了要害。
若能得施救,萬蓁蓁還可能活命。可這荒山野嶺,又誰來救她?萬蓁蓁不抱希望。
誰殺她?這一個念頭不在萬蓁蓁的腦海裏。萬蓁蓁只是有一點遺憾,這一輩子她到止就要結束了啊。
答應過高二郎的誓言,許就要失約了。
萬蓁蓁的唇畔含着一抹苦笑,她想,去了九泉之下見着高二郎,依着高二郎的溫柔,一定不會怪她失約了。
山澗,深谷。
萬蓁蓁沒想過落進敵手會怎麽樣,誰知道收場是什麽。萬蓁蓁不想去賭害她之人的後續會有一些什麽樣的炮制法子。
她想,唯一遺憾的事情,許是她要失約了。
山澗深深,似不見底。可萬蓁蓁知道的,下面有水流,下面有深潭。
山高水遠,來自方長。若她不死,必圖後報。
當然,若她沒了,一切灰灰。
想罷,萬蓁蓁借着一點力道,不待黑衣死士圍上來擒殺。萬蓁蓁退至懸崖邊一躍而下。
燕京城,內城,賈國丈府。
賈國丈重病,病入膏肓,醫石無效。太醫來來回回被國丈府請了太多回。
結果如何?上達天聽。天子知,皇後知。如今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國丈府裏,國丈府留下長子聽命,餘下諸人被斥退。
“有你守家,為父安心。”賈國丈對長子說道。
“父親,您是家族的頂梁柱。請您仔細養病,家族離不得您。”賈世子跪于榻前,态度恭恭敬敬。
“這是天大笑話,龍椅上缺着天子,世道依然照舊。何況缺老夫一介老朽?罷,罷。”賈國丈感慨一番。
“……”聽着父親之言,賈世子恭敬聽着,他垂頭不吱聲。
“你是本份性子,老實當差,忠心為臣。至于二皇子殿下的前程,你莫沾手半分。”賈國丈叮囑道。
“……”聽得這話,賈世子擡頭,他滿面驚訝。他趕忙問道:“父親,二皇子殿下系中宮嫡出,又有賈氏一族的血脈。如此置中宮于何地?賈氏一族可是二皇子殿下的母族。”
“呵呵。”賈國丈冷笑。
“二皇子只是二皇子,他還不是儲君。就算冊立成東宮,這太子離着天子也還差一步。那一步如天塹。從古至今,幾人太子登基為新君?”賈國丈對賈世子問道。
“兒愚笨。”賈世子在父親跟前就老實孩子的态度。因為賈世子知道,他父親喜歡他這等态度。
“既然愚笨,就學會老實做事,老實做人。讓天子看着你的忠心。忠心為君,這君是君父,不是儲君。你,可明白了?”賈國丈問道。
“兒謹記。”賈世子回道。
“很好,你謹記下為父的叮囑,一心忠君,為父無憾。”賈國丈一幅老懷大慰的模樣。
順天府,長青山脈深處。
馬寶公公在侍衛的帶領下,他親自來到一處深潭邊。他瞧見被救下的一人。
馬寶公公親自走上前,他瞧着這一張熟悉的臉龐。哪能認錯?
再瞧着對方一身素色道袍,那一張貌美的容顏,卻是臉色蒼白如紙。
“……”馬寶想砸砸嘴。當然,就是想想。
“來人,趕緊救人。”馬寶立馬吩咐一句。對于帝王心尖尖上留一個位置的女子,馬寶從來關注的很,在意的很。
對于萬蓁蓁昏厥,還受傷的事情,馬寶沒敢耽擱,他馬上去禀明帝王。
“萬氏……”李子徹聽罷馬寶的禀話,他沉默片刻,說道:“帶路。”
等李子徹見到萬蓁蓁時,萬蓁蓁的傷只是簡單止血。沒人亂拔箭,或者說這箭不是誰都能拔?
沒那醫術,亂拔真會死人。
“尋大夫,傳太醫。”李子徹只簡單交待一句。
簡單的設施下,萬蓁蓁被安置着。李子徹頭一回在這般情況下仔細的瞧了萬蓁蓁。
明明一個美貌的人兒,安靜躺那兒,靜的仿若沒了聲息。
李子徹突然發現,他有一點害怕這等情況。他并不想見着面白如紙,了無生息的萬蓁蓁。
表姐去了,李子徹很遺憾沒能見到最後一面。
待歸來後,李子徹除了追封表姐為皇貴妃,給一份死後的哀榮。其它的,他貴為帝王,他也辦不到。
在李子徹心中,表姐似他的妻。可皇後安在,二皇子無恙。為子嗣計較,李子徹不能追封表姐為皇後,為嫡妻。
皇貴妃,呵。
百年之後,李子徹想與表姐合葬一處,皇貴妃也沒有這等資格。
皇貴妃也許能陪葬帝陵。可與帝王同棺者,非皇後莫屬。
做為帝王,李子徹的心頭豈能沒有遺憾?可遺憾歸遺憾。
社稷江山,在帝王心中,當然是社稷為重。兒女情長,也可以緩緩,也得挪一挪位置。
表姐在李子徹心中的位置從來沒有變過,前世今生,他真在意。
可萬蓁蓁呢?
在萬蓁蓁生死游離之時,李子徹望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狡黠,她的桀骜,她的一切恍若浮現在眼前。
李子徹發現,他還是喜歡生龍活虎一般的她。
李子徹伸手,他握住萬蓁蓁的手。
沈嬷嬷站在遠處,不言不語。她是侍候帝王的老嬷嬷。不是粗使嬷嬷,而是心腹嬷嬷。或者說沈嬷嬷是暗衛裏的一員。
她是健婦,流民出身,不知爹娘。她的過往便是在暗衛的培養裏長大,修行武藝,無兒無女,一身本事貨于帝王家。
沈嬷嬷不止把天子當帝王看,如今年老,她更把從小侍候大的天子當成了心頭的唯一依仗。說拿親兒子對待?她覺得自己不配,她的身份太低微。
可對于沒有孩子的沈嬷嬷而言,她待帝王的心情就像是把親生骨肉的感情給移情一般,全部挪移到帝王的身上。
在沈嬷嬷的記憶裏,她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帝王。天子會為一個女子而失落,而着急,而亂了分寸。
沈嬷嬷忍不住多瞧一眼那一個暈死過去的萬姑娘。
萬姑娘的傷勢,沈嬷嬷最清楚。因為沈嬷嬷替萬姑娘換的衣裳。至于這一位萬姑娘為何做了道姑?
沈嬷嬷不問不知。
沈嬷嬷只是聽了上頭的差遣,馬寶公公吩咐事情,傳帝王口信,她依令辦事。
藍星。
李真真今年五歲。一歲時爸爸病逝。五歲時媽媽病逝。親戚們都說她克親,沒有人願意扶養她。最後她被送到福利院裏。
她偷偷的哭過幾回,院長媽媽安慰她,告訴她,爸爸媽媽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他們會一直守護她。
可李真真知道院長媽媽在騙她。天上的星星不是爸爸媽媽。天上的星星也不會說話。
她滿五歲了,她會看電視,她知道很多很多的道理。
李真真睡着了。
李真真醒來了。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她在疑惑。
“這是哪裏?”李真真開口。
“咦。”李真真伸手捂嘴巴。她的聲音變了。
李真真低頭,她發現自己的手掌變大了。不對,一切好像哪裏不對。
李真真歪一歪腦袋,她打量着周圍。這裏好像不是福利院。
“萬姑娘,您醒了?”一位老奶奶走進來,她對李真真客氣的說道。
“我……”李真真指着自己。
李真真打量老奶奶,老奶奶好像電視裏的人。老奶奶穿着電視劇裏的衣服,頭發梳成電視劇裏的樣子。模樣怪怪的,不過蠻好看。
李真真歪歪頭,她想開口,她突然感覺好疼。
“……”李真真想叫疼。可想着不能鬧,不能讓大人們不喜歡。李真真忙捂嘴。
“萬姑娘,您怎麽了?”嬷嬷問道。
“我不疼。”李真真小聲的回道。她的眼框子裏溢滿了淚水。其實,她好疼,嗚嗚。
李真真不敢落淚,她怕哭了,惹了大人們的不喜歡。要是她被趕走了,就再也見不到院長媽媽。
除了院長媽媽,其它大人們都不喜歡她。
李真真裝出一幅堅強的小模樣,她在心頭偷偷的告訴自己:她不怕疼,她不怕疼,她不怕疼。
可是,好疼。
“萬姑娘,您餓了吧。”嬷嬷尋一個話題。
“咕嚕咕嚕”,李真真聽着自己的小肚子叫喚出來。
李真真想坐起來,咦,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不一樣。
“啊。”李真真叫喚一聲。
“我長大了。”李真真發現一個大大的真相。顧不得餓着肚子,李真真左右瞧瞧,問道:“老奶奶,有鏡子嗎?”
“……”萬姑娘胡言,讓嬷嬷糊塗。
不過鏡子二字,嬷嬷聽懂。嬷嬷忙道:“有。”
李真真小聲的說道:“我想照鏡子。”嬷嬷應下了。
李真真想起身,可她身上真疼。她忍得很辛苦,還是折騰着自己坐起來。
等老奶奶拿來一面銅鏡,李真真滿臉問號,這是啥?
“萬姑娘,您要的銅鏡。”嬷嬷說道。
李真真想要鏡子,能照人的鏡子。可瞧着老奶奶的熱心腸。李真真不好意思拒絕。
“謝謝老奶奶。”李真真伸手,她想拿銅鏡。一伸手,又疼了。
李真真咬咬牙,忍着身上的疼。她拿起銅鏡對着自己照一回。
“我穿越了。”李真真說道。
李真真五歲,她看過電視。電視劇裏就喊過“我穿越了”,然後就去了古代。
李真真左瞧瞧右看看。李真真想,原來電視劇不騙人。
她想:真的,我穿越了。
“老奶奶,我是誰?”李真真跟嬷嬷問道。
她想,電視劇裏好像就是這麽演的。跟人問話,知道真相,然後……
李真真想一想,好像童話裏說,往後就會有幸福的生活了。
長青山腳,晦明道觀。
李子徹去一趟長青道觀後,又歸來晦明道觀。
李子徹一回來,太醫前來禀話,禀明會診的最新情況。
李子徹講道:“萬氏失憶了。”
“禀陛下,萬姑娘的後腦受創,恐有損傷。如今形似五歲稚子,确診失憶。”太醫恭敬回道。
李子徹沉默片刻後,問道:“可會恢複?”
“禀陛下,萬姑娘能否恢複記憶,尚不确定。”太醫不敢給一個肯定的答複。
世間舊例,失憶之人有恢複的,也有一輩子沒恢複的。這哪裏又能料得準。
李子徹聽罷,說道:“仔細用藥,治好萬氏的傷。旁的細枝末節,押後再議。”
擱宏治帝李子徹的嘴裏,萬蓁蓁失憶一事頓時成為不怎麽需要重視的旁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