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直接入贅吧
第18章 直接入贅吧
當晚吳怡然就到了魏凡出事的地方,報了警。
警察非常認真負責,同時也告知吳怡然這并不是第一起,但因為極其靠近邊境線,團夥中還有流竄偷渡的東南亞人,所以抓到他們的難度比較大。
警察建議吳怡然還是準備好贖金,當然警方也會全力配合。見她愁眉不展,還安慰了兩句,這幫人只是要錢,不會做害命的事,希望到時候人質得救後可以告知關鍵信息,幫助警方破案。
沈秋白轉了好幾次,又讓警方幫忙聯系銀行,終于在第二天中午前将六百多萬悉數轉到了吳怡然的卡上。
綁匪再次聯系了她,要求88萬美金全部取出,放到他們指定的地方,他們拿到錢後,會釋放人質。
吳怡然立馬追問該去哪接人質,對方就挂了。
沈秋白一夜未眠,坐在窗邊抽完了手頭那包煙。
中午小東過來敲門送餐時,被屋裏頭的煙味熏得兩眼發蒙,趕緊打開了空氣淨化器,把它怼着沈秋白。
“沈老師,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随便買了點。”
外賣盒子裏是他那天晚上吃過的抄手,一看就是司湛吩咐的。沈秋白掐滅了煙,拿起桌上的手機:“謝謝,我轉你錢。”
小東哪敢要錢,丢下一句:“沈老師慢慢吃。”就蹿出了房間,把門一關。
沈秋白此時胃口全無,直到吳怡然發來信息說贖金都取出來了叫他放心,他才舒了一口氣,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趕去機場。
路上辛莘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先回去了,沈秋白看着窗外飛馳的高架路,說了聲“是”。
“倩姐說你這邊有急事,怎麽沒跟我說?”辛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開心。
“小事,都已經解決了的。你拍戲忙,我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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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今天給你踐行……你說解決了,是真沒事了?”她不放心,又确認了一遍。
沈秋白笑着回了句:“真的,等你回來再聚。”
“嗯。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辛莘停頓了下,“作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事了還瞞着我。”
“我知道的。”
沈秋白挂掉了電話。
他前半生親緣淡薄,除了魏凡便無至親好友,實在沒想過還能擁有如此真誠的朋友。
下次去接她,就不跟許倩要錢了吧。
飛機在下午3點落地北京,沈秋白戴好口罩低着頭,行色匆匆地上了出租車,直奔魏凡在北京城裏的家——一座二層帶小院的洋房。
這片是九十年代末的老房子,路不寬,旁邊整整齊齊停了一溜車,出租車司機說裏頭不好進,容易刮着車,車速還得特別慢。于是沈秋白在路口就下了車,拖着行李箱往深處走。
這地方他很熟悉。
讀大學時,幾乎每周都會走一趟。到魏教授家裏看看書,看看電影,吃着魏教授家保姆做的飯。
此刻夕陽斜映,路旁的銀杏樹影被他一步步踩過,恍然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跟着魏老回家的時候。
他考上了電影學院,離家遠,系裏的老教授瞧他有眼緣,就這麽照顧了他四年。
外頭都說沈秋白是魏老的關門弟子,得了魏老真傳,演技那是一等一的好,難怪二十剛出頭,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男一號。
魏教授是他的恩師,是他的伯樂,也是他最愧疚的人。
沈秋白停下腳步,掏出錢包裏放着的那串鑰匙,挑了其中一個,打開了小院的鐵門。
院子久無人打理,雜草叢生,在北京這天氣下,長得郁郁蔥蔥茂盛至極。
沈秋白尋着被雜草掩蓋的石板路,一直走到了大門緊閉的屋子前,再挑了個鑰匙,打開了這座洋房的大門。
屋子裏灰撲撲的,家具都被蓋上了白布,這還是上次魏凡出遠門前,自己安排保潔過來收拾的,算算也過了小半年。
他把行李箱立在一旁,踩着落滿灰塵的實木樓梯,上了二樓,左邊朝南那一間,是魏凡的房間。
沈秋白輕車熟路,打開房門,并沒有多看一眼房內的設施,而是直奔魏凡的床頭櫃,打開上面那層抽屜,從裏面取出了一個成色極好的平安扣。
串在一起的,還有魏凡母親在世時,去廟裏求來的一個平安符,包在塑封之中,一點也沒褪色。
他把這串平安扣放進錢包裏,同那串鑰匙一起,接着重新踏上了去往機場的路。
剛到機場,就接到了吳怡然的電話。
“人都好好的,就是餓的久了,現在縣醫院住院觀察,沈哥你別急,慢慢來。”
沈秋白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杆,半響才對電話裏說:“辛苦你了,怡然。”他擡頭看向遠處已沉入地平線下的夕陽,終于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司湛看着一整天都沒動靜的對話框,心情煩悶,那上頭最新一條還是昨晚沈秋白回房後再次跟自己說的一句“謝謝”。
昨天只想着把錢給他,叫他欠自己點什麽,誇下海口說自己什麽也不會過問。今天一天沒見沈秋白,心裏就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自己還是非常,極其,遏制不了地想知道,沈秋白把這筆錢,給了誰?
能讓他一下子就應激的人,對他而言應該非常重要吧?親人?朋友?還是……愛人?
一想到沈秋白可能拿着自己給的聘禮,在外面養別的男人,司湛就覺得怒火中燒,靜不下來。
他忍不住,在對話框裏發了一句【在哪?】,又把給自己準備晚飯的小東喊了過來。
“小東,我的戲份還有幾天?”
小東翻着手機裏的備忘錄,“湛哥,後天殺青,當天下午我們回北京有個品牌活動,然後去海南錄制新綜藝。”
“回北京那天,除了品牌活動,沒有別的事了吧?”
“嗯,沒了。劉哥說讓你休息休息。”
司湛點點頭,站起身往A組那邊走去,他要去找辛莘問些事情。
沈秋白到雲南某縣醫院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4個小時的飛機,5個小時的大巴,還有30分鐘出租車,他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魏凡病房裏,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壯漢,氣不打一處來。
他走上前去,一把掀開了魏凡的被子。
手、腳、脖子,都沒斷,指頭齊全,腰腹上沒有多一道新鮮的刀口,看起來的确還是完整的。
臉上和手腳裸露在外的地方包了些紗布,應該是擦傷一類的。
沈秋白坐在一旁的看護椅上,毫不留力地按了按魏凡額頭上的傷口,直接把人給疼醒了。
“嘶……哎這……”
魏凡皺着眉,紮了留置針的手想擡起來摸摸額頭緩解疼痛,被沈秋白無情拍下。
“誰啊!爺真是……”
他罵罵咧咧睜開眼,一看床邊的人,立刻偃旗息鼓,嘿嘿笑了兩聲,喊了一聲:“師兄。”
沈秋白從錢包裏掏出那串平安扣,拍在魏凡的胸口上:“收好了,再來一個聖女公主什麽的,你就直接入贅吧,省的花錢撈你。”
小小的硬物砸在胸膛上,并不怎麽痛。魏凡拿起來仔細瞧了瞧,有些詫異:“你特地回家拿的?”
“唔。”
“……”魏凡看着沈秋白疲憊的神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悶悶地開口:“師兄,對不住,叫你擔心了。”
沈秋白揉了揉幾乎一天兩夜未睡的腦袋,此刻已是頭疼欲裂。緊繃了兩天的神經在确認魏凡完好無損地在自己眼前後,徹底放松下來,困意陡然襲來。
“我睡一會。”沈秋白拉開陪護床,合衣倒在上面,不過幾秒鐘,就睡了過去。
魏凡挪到病床邊沿,低頭看了他一會,又挪回去,拿手機發消息給吳怡然,叫她幫忙買份飯。
沈秋白一覺睡到了下午,胃裏燒得慌。
病房裏嘈雜得很,像是有很多人在說話。
他緩了一會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病床的拉簾隔離在一旁的空床位邊,簾外的說話聲模模糊糊地傳進來,能聽得個大概。
沈秋白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一時間說話聲停了,病房裏所有人都看向他這邊。
三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一旁的吳怡然,還有上半身撐起坐躺在病床上的魏凡。
警察似乎沒想到還有人,目光詢問了魏凡。
“我師兄,贖金是他交的。”
沈秋白對人民公仆躬身道謝,警察同志也沖着沈秋白微笑擺手,繼續做筆錄。
吳怡然湊到沈秋白身邊,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他:“沈哥,吃點吧,魏凡交代我買的。給我跑了三四條街才買到。”
手上遞過來的是一個還溫着的糯米飯團,看着紅褐褐的,咬下去鹹辣适口,冒出些花生米,折耳根和榨菜絲來。
沈秋白坐在一旁靜靜看着他們交談,幾口就把那飯團吃幹淨,空蕩的胃有了些食物進去,緩和不少。
他把塑料袋丢進垃圾桶,在他們的交談聲中,走到一旁坐着享受着此刻內心的平靜,順便掏手機看看是否有這兩天渾渾噩噩漏過的重要消息。
被頂上來的最新消息,是司湛的,問他在哪。
沈秋白實話實說。
【在雲南。】
不知道是剛巧碰到司湛休息時間還是怎麽的,幾乎剛發出去就看見頁面頂部的“正在輸入……”,馬上對面就回了一句:
【什麽時候回北京?】
沈秋白瞟了一眼病床上看起來已然龍*虎猛的魏凡,怕司湛是等急了錢的事。
【明天吧。】
【好。】
那邊三位同志做完記錄,把他們叫到了一起。
“我們會盡快将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感謝你們提供的信息。後續追回贖金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不用太擔心。”
沈秋白點點頭,心裏明白這六百多萬基本回不來。微笑着将他們送出病房後,魏凡就問他:“這麽多錢,你怎麽湊齊的?”
“先跟朋友借的。”
“朋友?”魏凡一臉狐疑,忽然想到了個人,語氣嚴肅起來,“這麽有錢的朋友,不會是曹不修吧?他逼你做什麽了?”
“你放心,不是他,也沒人逼我做什麽。我那朋友性格正直,家裏面挺有錢的,不過也得盡快還上。”司湛慷慨解囊,自己不能叫好人寒心,還得看看怎麽能快一些還掉這筆巨款。
“回頭我把房子賣了,你拿去還錢。”魏凡想也沒想就開了口,似乎早就準備好要這麽做。
沈秋白給他腦袋上拍了一掌:“老師的房子不能賣,錢的事我會解決。你出院是先回北京,還是繼續在這拍?”
魏凡“哎喲”一聲,怪他下手沒輕沒重:“拍完再回去了。師兄你下手太重,我還是病人呢!”
“那就好好躺着,養病。”沈秋白從飲水機裏給他接了熱水,放在床頭櫃上,一副要動手照顧他的模樣。
魏凡忽然覺得渾身上下哪都疼,和吳怡然對視一眼,兩人都看明白了對方眼裏的意思:不行!不能讓沈秋白留在這!真信他會照顧人還不如信紀錄片能賺一個億。
“師兄,你什麽時候回去?哎,那個耳溫套不能丢。”
沈秋白正收拾床頭櫃抽屜裏的垃圾,聞言把手上的塑料小袋子放回去:“明天吧。”
作者有話說:
回去之後可就要“還債”啦~周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