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逐
他記得母親第一次示弱也是在那一天。
那個雪花紛揚的冬季,齊管竹從歌廳的包間房裏走出來,看見他沉聲叫了一聲“齊莠”。
“哥。”齊莠當時有一點退縮了,害怕齊管竹那麽看他。
“你來這裏幹嘛?”
走廊裏很安靜,一點都不适合講話。
齊莠手背在身面摳着冰冷的牆壁,“找你……”
齊管竹很冷靜,齊莠最讨厭的那種冷靜,“我問你來這裏幹嘛。”他湊近了,齊莠直接抵在牆上仰頭看他哥。
齊莠十六歲了,稚氣逐漸從臉上褪去,比班裏大多數男生都高也更受歡迎。他有一張精致的臉,長得像極了蔣璐,和齊管竹不同,他身上有種少年的纖弱感,哭泣更是惹人憐惜。
可是齊管竹不為所動,生生看着齊莠掉眼淚。
齊莠讨厭這樣,沖他生氣責怪他無論什麽都好,但是別無視他。
“我來……嗚、找你。”齊莠一哽咽底氣都不足了,更生氣了眼淚掉得更多,“你憑什麽、憑什麽不讓我來!”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十六了!”
“不是年紀的問題齊莠。”齊管竹嗓音壓低了一點,“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齊莠哭得更兇。他知道齊管竹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圈子,他不樂意帶他一塊玩也正常。他只是偶爾想要找他,他只是希望……哥哥能回頭看自己一眼。
母親的差別待遇已經讓他很難過了,他不想齊管竹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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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有事忙……你什麽時候能回家?你幹嘛不回來!”齊莠抓住齊管竹的衣領,“齊管竹,你每次都趕我走算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直說啊!”
“齊莠……”
“我就是要來找你,”齊莠慢慢松開手,抹了一把眼淚還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殊不知這樣看上去更像受傷的幼鹿,孤立無援還要假裝兇惡,“我就是要煩你!”
齊管竹停了一會兒仍然用那種平穩的聲線說話,“一會兒雪下大了。”
齊莠一抖,牆壁太涼了,他想。齊管竹又在把他往外推,再一次地,他被淋了一盆冷水,寒意從頭傳到腳。
“……本來下得就挺大的。”他慢慢說,好像剛才撒潑的人不是他。
“我給你叫輛出租車,你快點回去。”
“齊管竹。”他又一次叫了齊管竹的全名,這一次齊莠冷靜下來,“你是不是……讨厭我啊?”他問得還挺認真的。
齊管竹愣了愣,不可思議般伸手想摸摸齊莠的腦袋被齊莠躲開了,手指一僵不動聲色收回去,“瞎說什麽?”
齊莠點點頭,沒再說話,齊管竹陪他一塊等出租車,他說:“不用了,你回去吧,他們沒準都在等你,我自己在這兒等就好了。”
“我陪你。”齊管竹說。
齊莠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沒用,幹脆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齊莠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任性?”
齊管竹擡手想拍拍他的腦袋,想到什麽又頓住收回去了。
齊莠不等他回答又說:“我挺煩你一句話也不說的,你不說我怎麽知道。”雪花落在睫毛上,映襯他被凍得微紅的臉頰。“你和媽都是,你們有什麽事是非要瞞着我,我不能知道的?”
“齊莠。”齊管竹警告道。
“又來這套。”齊莠輕笑一聲,“不說就不說吧,我不在乎。”
“你的确不應該在乎。”齊管竹的聲音冷下去,“把你那點小聰明收起來,回家之後給我打電話。”
“我要是不打呢?”齊莠轉過頭。
“那就不打。”齊管竹伸出手,“随你。”
出租車從兩人身前停下,齊莠眨了下眼睛,天太冷了,那點餘留的眼淚化作冰碴紮得眼睛生疼,他坐上車,隔着車窗看齊管竹,直到車逐漸開遠,風雪将男人的身影掩蓋他才轉過頭癱在座椅上,胳膊蓋住眼睛。
到家已經是下午,齊莠确實很累,折騰這麽久恨不得倒頭就睡。
蔣璐看他回來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質問,拽住他的胳膊。齊莠輕易掙開,側開身子躲開蔣璐,眼睑半落下,“你有完沒完?”
“你說什麽?”蔣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跟你媽這麽說話?”
“我想睡覺了。”
蔣璐一把抓住他手臂,齊莠皺了下眉終于和母親對視上。蔣璐看到他紅腫的眼眶一怔,不由松開手,“這是怎麽了啊這是?”
“沒事。”齊莠感覺胃在抽痛,他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吃過,“我就是累了,想睡一會兒。”
“到底怎麽了?”蔣璐阻止他往前走,擔憂的同時态度有點強硬。
“……我說了沒事。”齊莠覺得自己怪好笑的,像頭無論走到哪裏都要碰壁的困獸。
“你……”
“我都說了沒事了能放過我嗎?!”齊莠沒忍住往後退了幾步,眼眶又開始疼痛但是沒有眼淚落下來。
蔣璐有點受傷,試圖走近齊莠,齊莠又往後退去,她幾次張口沒忍住落下眼淚:“媽媽……媽媽只是擔心你。”
齊莠瑟縮了一下把頭撇開。
“你看你最近真的越來越不聽話了,我說什麽你都不聽……”蔣璐哽咽着,“你是長大了能耐了,你媽是老了啊也打不過你。”
“我沒……”他從沒動過手。
蔣璐慢慢挨近齊莠,抱住眼前比她高大許多的男孩,像溺水之人抱拽着浮木,她把自己全部依托給少年。那是她第一次示弱,敏感脆弱的好像一碰就要碎裂,嘴裏不斷念叨着:“齊莠求求你聽聽媽媽的話行嗎?你是不是怪我管你管得太嚴了?媽媽跟你道歉,我不是怕你學壞嗎,你不能、不能……媽媽只有你了,你得聽話啊。”
齊莠怔住。
蔣璐很快離開他,用衣袖擦幹挂在下颌的眼淚,眼神沒有再和他對上:“總之你好好的比什麽都強……好了,既然你累了就去睡吧,你餓嗎?等醒了我給你熬粥。”
“媽?”齊莠喉嚨幹澀,“你剛才說什麽?”
蔣璐像沒意識到:“我說什麽了?”
齊莠的确很累了,身心俱疲,搖搖頭道:“沒什麽,我去睡了。”他想那是母親的一時口誤,她只是太着急了。
……
如今兩人面對面吃飯,齊莠突然想問一問蔣璐那天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時間過去那麽久,蔣璐說不定早就不記得了。
齊管竹一直睡到了十點,這期間齊莠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沒有把齊管竹成功弄起來,蔣璐說:“行了,讓你哥多睡會兒吧。”
他氣呼呼又把枕頭塞給齊管竹,“抱着吧!不知道還以為你抱哪個小情人兒呢!”
齊管竹不抱了,胳膊一攬把齊莠擄過去,齊莠腦袋被齊管竹圈着,跪趴在床上錘了齊管竹兩下,齊管竹迷迷糊糊松開手坐起來。
蔣璐停下手裏的活,墩布杵在一邊:“快起床吧,飯菜都涼了,我給你熱熱……”
“不用了。”齊管竹胡亂揉了兩把頭發,“我這就走了。”他手撫在脖頸上揚過頭看齊莠,眼神慵懶,唇角挂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早上幹嘛那麽不老實折騰我?”
明明知道齊管竹沒有更深層的意思,齊莠還是一臉緊張的看向蔣璐。
蔣璐正背對兩個人墩地。
“齊莠。”齊管竹叫了他一聲,拽過他的衣服把他拉到眼前,在柔軟的唇上印下輕盈的一個吻,“早安。”
齊莠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壓低聲音:“齊管竹你瘋了吧!”
齊管竹心情不錯,“關下門,我要穿褲子。”齊莠依言把門關上,齊管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來,只穿着平角內褲,把齊莠堵在櫃門之間,低頭說,“我有起床氣呢。”
“你才沒有!”齊莠憋了半天道,側開頭推了推齊管竹,“你別……媽還在外面。”
齊管竹歪了下腦袋,胳膊伸過去按住離他們很近的門把,“那這樣呢?她進不來了。”
齊莠擡起頭,齊管竹笑着吻下去,舌頭探進口腔裏攪弄着彼此的呼吸。
那些問題仍然沒有一個準确的答案。齊莠想,不過已經不重要了,長久以來的追逐終于可以停歇,他如少年時期那般容易得到滿足,只不過想哥哥可以重新看到他,不再無視、沒有分離。
以這種扭曲的方式。
齊莠悶哼一聲,手掌撫摸齊管竹的脊背,感覺有東西頂着他,兩個人分開,他喘息着往下看。
“這不怨我。”齊管竹貼得更緊了,“這是正常晨勃,我控制不了。”他故意說得幽怨,好像真不是有意卻不斷将隔着內褲完全硬挺起來的陰莖往齊莠身上蹭。
齊莠将手探進內褲裏,齊管竹沉吟一聲把門鎖上雙手把住齊莠的腰,看他低着頭露出的纖長優美的半截頸項。
“我們得速戰速決。”齊莠嘟囔了一句,扒開內褲蹲下去。
齊管竹來不及驚訝。彈跳出的陰莖勃發着,頭部漲得紫紅,齊莠咬了下嘴唇,握住柱身,伸出舌頭從囊袋一路往上舔,唾液潤濕過馬眼,齊莠張開嘴輕輕嘬了嘬。
齊管竹的眸色完全沉下來,低喘着拽住齊莠的頭發迫使他揚起頭,彎身吻下去,纏綿的銀絲從兩人的口中滑出。齊莠的衣服多是休閑款,輕易便探見胸膛粉嫩的兩點,齊管竹将他的衣服撩起來,兩指夾起乳頭揉弄,齊莠眼裏升起霧氣,嘴巴裏小聲喃喃着“不”卻把胸膛挺起來,腰背彎出弧度。
齊管竹笑出聲,低頭叼住齊莠胸前紅裏透粉的乳粒,在口中輪流嘬弄。齊莠輕喚了兩聲,伸手褪下自己的褲子,撸動自己小巧秀氣的性器,很快便射出來,有些飛濺在齊管竹的內褲邊角,迅速洇過深色布料。
“柚柚太快了。”齊管竹調笑着,齊莠骨頭都是軟的,緩了好一會兒,嘴巴被啃咬地紅腫。齊管竹扶着他的腰背,他硬要往下滑,唇齒再次貼近那根碩大猙獰的性器。這一次他張開嘴巴試圖吞入,軟舌不斷抵弄着頭部邊緣,試了好幾次都沒法完全吞入,口水倒是流了不少,濕噠噠黏在手掌和下颌。齊莠沒法,一扁嘴幹脆坐在地上,擡起頭看齊管竹,“哥哥……”
齊管竹一手撫摸着齊莠的頭頂,一手扶住性器在那張柔軟的嘴巴上蹭弄。齊莠乖順地張開嘴,盡可能讓陰莖操入,齊管竹每次都只頂進去一點點便退出去,如此幾次齊莠不耐煩了,按住齊管竹的手往深吞,龜頭沒入口中,齊管竹突然開始動作,頂着他嘴裏的軟肉一抽一插,有幾次甚至抵到喉嚨,模仿性交的動作來回抽插,齊莠發出細小的嗚咽,最後齊管竹抽出陰莖在他眼前撸動。
不知出于什麽心思,齊莠在齊管竹抖動着陰莖射出精液時張開嘴巴,用手指将射在臉頰上的白濁液體推進嘴巴裏,咽下去了又吐吐舌頭,“略。”
齊管竹将他撈起來,吮吸他的唇瓣,“不難吃,柚柚是甜的。”
“我是說你的難吃。”齊莠也不給面子,“苦的。”
齊管竹輕輕笑,将眼底的黯然藏起來,“沒關系,你是甜的就好。”
作者有話說:努力撒糖中……看到我的誠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