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紅月之夜
洛玉笙有些緊張,她抿着唇沒有答話。玉裁冰也沒有指望她的答案, 說完這句話後便撫了撫她的腦袋, 轉身就朝着屋中走去。洛玉笙眉頭蹙了蹙,她察覺到身後還有兩道強烈的視線在凝視着她, 玉璧一直沒有走。輕嘆了一口氣,她快步跟上了玉裁冰的步伐。
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一道疾光迎面而來。洛玉笙下意識掐訣招架,可是手上的靈力才彙聚在一起,便在看清楚那道光芒的時候消散了。碎裂在眼前的光芒像是一群舞動的螢火蟲, 而那發出這一招的人逆着燭光走上前,雙手壓在了洛玉笙的身側, 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懷抱中。
“大師姐。”洛玉笙沒有掙紮, 她擡眸對上了玉裁冰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輕笑了一聲, 問道, “你為何如此介意我與玉璧接近?”這個問題藏在她心中很久了, 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可是眼下那些個困惑并沒有随着時間而逐漸消除, 反而越來越多,盤踞在她的腦海中, 逼着她去尋找答案。
玉裁冰中指抵住了洛玉笙的唇,她輕輕一笑, 張揚而又放肆的神情中,帶着一抹邪意。此時, 若是有人說大師姐是修魔的,洛玉笙也是願意相信的。她屏住了呼吸,看着跟前的那人,眼睛一瞬不眨,只等着她的回答。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一刻鐘,玉裁冰總算是出聲了。
她悠然應道:“可不只是玉璧。”
洛玉笙眨了眨眼,面上露出了幾分迷茫。
“你不明白嗎?”玉裁冰又笑了笑,她的眸光漸漸變得幽邃,就像是暗林中藏着的幽潭水。她的手指落在了洛玉笙的面龐上,輕輕地撫動,在洛玉笙因為緊張做了個吞咽動作時,她右手的雙指抵上洛玉笙的唇,緩慢得摩挲着。
唇上是玉裁冰那柔弱的指腹,而心間像是被幾支柔軟的羽毛掃動。洛玉笙眨了眨眼,她正打算說些什麽,玉裁冰的手指趁勢滑到了她的口中,輕觸到她的唇。這下洛玉笙似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她的腦海中劃過了零碎的片段,好像看到林中落花缤紛,有人一手抱着酒壇子,一手攔住了另一人的纖腰。
“這樣子你能明白麽?”玉裁冰收回了手指,她放到了自己唇邊舔了舔,眼神隐晦而暧昧。
“我——”一顆心突突跳動,失去了往日整齊規律的節奏,像是早已經便喪失了主動權。她的臉上的神情似哭似笑,還沒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便見玉裁冰俯身,一個輕盈的吻,似是蜻蜓點水。她不抗拒這種感覺,她以為自己是警惕的,可是似乎在重新遇到玉裁冰之後,她就沒有抗拒過她的親近,仿佛這一切是極為自然之事,她們之間原本就該這樣的。
“你不想問我去哪兒了嗎?”玉裁冰總算是願意放過洛玉笙,她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桌子旁坐定,一挑眉,将話題帶離。
身上的壓力驟然間減輕,如果可以逃避,洛玉笙自然是不願意面對那些個場景。她舒了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郁結的情緒一并排出體外。不安定的心漸漸地恢複如常,她慢悠悠地走向了玉裁冰,坐在了一個離她不近不遠地地方,問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出去打探一下情況。”玉裁冰一只手撐着下巴,另一只在木桌上篤篤敲動。她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停頓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她才又說道,“極天之涯可不像我們看到的那般平靜,我去詢問了客棧的老板,他說極天之涯的紅月之夜即将到來了。”
“紅月之夜?這又是什麽?”極天之涯分明是一個沒有日也沒有月的地方,甚至連白晝和黑暗的區分都沒有,照亮整個極天之涯的,只有那永不熄滅的燈盞。
“極天之涯是有月光的的,但是與人世間的不大一樣。”玉裁冰思索了一陣,解釋道,“紅月之夜,說得自然是紅月上升的夜晚。如果折合成人世間的時間,那這紅月之夜将持續半個月長久,剩下的半個月則是我們現在見到的樣子。”
“哦。”玉裁冰點了點頭,又問道,“紅月之夜有什麽特殊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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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氣上浮,殺戮開端。”玉裁冰神情一凜,面上多了幾分肅然之色,“當紅月開啓的時候,極天之涯的殺戮便開始進行了,這個地方所有的妖魔都受到了一種莫名力量的驅使,進行一種慘無人道的殺戮,他們不問理由不看對方是什麽,只要是出現在眼前的,一律殺殺殺!在紅月之夜中落敗者将成為勝利者的養分,為他們提供力量。”
“這麽可怕?”洛玉笙光聽玉裁冰形容,便覺得毛骨悚然,她知道真相将比聽說的可怕成百上千倍。作為空間疊合處的極天之涯,這兒有妖有魔,可能還會有神的存在,當他們都沉浸在殺戮中,喪失了理智,那将會是怎麽駭然的場景?洛玉笙的眉頭蹙了蹙,她急聲道,“現在距離紅月之夜還有多久?我們能夠在殺戮開始之時,找到烏斷神石,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嗎?”
玉裁冰的面上流露出幾分遺憾來,她低聲道:“來不及了,當狼嚎響起的時候,便昭示着紅月之夜的到來,那個時候,極天之涯就會變成一個血域。”
洛玉笙又道:“其他的人知道這情況麽?”
玉裁冰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我見到出去打探消息的明宗主,想來也是知道了。”她不怎麽關心剩餘人的死活,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面上展現出來的也是無動于衷的漠然和冷酷。
洛玉笙深呼吸了一口氣,就知道這極天之涯不是一個好地方。她在心中呼喚着系統君,可是那家夥像是死了一般,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反倒是懵懵懂懂的小狐貍,從空間中鑽了出來,跳在了桌子上甩了甩尾巴,做出一些好笑的動作來逗弄洛玉笙。
“有烏斷神石下落嗎?”洛玉笙又問,只要現在紅月之夜還沒有到,說明還是有機會的,盡可能尋找到一線生機,不是麽?
玉裁冰道:“那人只是說有一塊奇怪的石頭突然間出現在極天之涯的萬神冢。”
萬神冢?光聽這個名字,洛玉笙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望着玉裁冰,顫聲追問道:“萬神冢,又是什麽地方?”
“極天之涯的殺戮之地。”玉裁冰應答得很快,她站起身繞到了洛玉笙的身後,右手搭在了她的脖頸上,又緩緩地收緊,她繼續道,“并不是說裏面葬得都是神,那是極天之涯的獻祭之地。紅月之夜開始時,死去的人妖魔并沒有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他們身上會遺留一塊骨頭,勝利者将拿着這一塊骨頭前往萬神冢,将它獻祭給冢下的神秘力量。由于勝利者都會往那一處去,所有那兒也往往是殺戮的中心,幾乎所有大妖魔都在那兒等待着送上門的祭品。”
洛玉笙抓住了關鍵,她拉下了玉裁冰的手,偏頭問道:“萬神冢下神秘的力量?那是什麽?”
“不知道。”玉裁冰抿着唇嘆息了一聲,“神秘的石頭出現在那兒,很有可能就是烏斷神石。”
“現在紅月之夜還沒有到來,我們現在就過去?”洛玉笙開口詢問道,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方法可行,若是能夠趕在殺戮開始的時候到達那裏拿到烏斷神石,不久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麽?只不過她才站起身,就又被玉裁冰給按了下去。她偏頭,只見到了一雙含着悲憫的雙眼。
——來不及了。
這四個字才落下,便見桌上的小狐貍如同閃電般蹿了回去,而四周像是被成百上千只野狼圍住,它們一同朝着血紅色的月嚎叫。凄涼蕭瑟中透着幾分邪意,吹過窗棂的風忽然間變得強勁起來,砰砰的聲音響起,像是大地也在震顫。房屋中的燭火剎那間被風吹滅了,可是光芒并沒有消失。只不過由昏黃的燭火光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光芒。
洛玉笙抖了抖身子,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她推開了按住她的玉裁冰,緩慢而堅定地走向了那雙露着一絲縫隙的窗戶。她的手在顫抖,她心中有片刻的遲疑,可是下一瞬間,她便義無反顧地推開了整扇窗子。紅色的妖光更盛了,一輪巨大的血紅色的月亮懸在了上空。遠處傳來的是房屋的崩塌聲,巨大的妖獸影子在晃動,直到倒下的那一刻,才沒有了聲息。
“我們來到這兒的時間點不對。”洛玉笙的面上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也沒什麽,該來的總是避不過,這分明就是必經之路。”玉裁冰負手站立,她的視線越過了那一輪血紅色的月,落在了更遠處。
忽然間,一陣飓風撞開了房間的門,正在洛玉笙打算出手的時候,聽見了一道緊張的聲音:“是我,什麽紅月之夜,極天之涯怎麽越來越可怕了?”
闖入到房間中的人,正是原紅袖,顯然,她也打探到了不少的東西。
客棧中是人妖魔三者聚居之地,在無月之夜,顯然能夠相安無事,可當殺戮開始的時候,他們的心同樣是被殺性給控制。這一處客棧已經有不少力量弱的被撕成了碎片,濃重的血腥味開始向着四周蔓延。
洛玉笙問道:“其他的人呢?”她不擔心身上負有神跡的玉璧,可是明玉宗的明玉心就不一樣了。
“她呀。”原紅袖坐定喘了一口氣,才淡聲應道,“在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她便去找玉璧尋找庇護了。”
“嗯。”洛玉笙一颔首,緊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看起來你們兩個在修仙界混得不怎麽樣嘛。”原紅袖撇了撇嘴,洛玉笙這般淡然的态度讓感覺到了幾分無趣。頓了一會兒,她又道,“兩個人怎麽也勝得過那個了吧?可是人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不是你們。”
“這難道不好麽?”玉裁冰冷嗤了一聲道,“還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這話就不對了。”原紅袖撐着下巴看玉裁冰,抛了個媚眼道,“該是你們的麻煩,可一樣都別想着避過吶。”
“我們去萬神冢吧。”洛玉笙提議道,烏斷神石就在那個地方,不管怎麽樣都是得過去一趟的。難不成找個地方躲着直到紅月之夜消失?可是極天之涯實在是詭異,先不說能不能安穩躲過,就算是躲過了也不知道後續還有什麽樣的麻煩在等待着呢。
玉裁冰一點頭,算是贊同洛玉笙的提議。
萬神冢,且看那一處到底葬着什麽神,魔胎既然已經蘇醒了,那麽魔骨呢,是否能夠感應到魔胎的存在?玉裁冰不動聲色地睨了洛玉笙,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了平靜的神情後。
“我不想去那個可怕的地方。”原紅袖一聽見萬神冢,立馬便抗議道,“這比長生界的屠殺還可怕。”
“那你自己留在這兒,反正你本事大着呢,可以輕而易舉應付各種麻煩。”玉裁冰淡淡應道。原紅袖語塞,她要是功體不曾受損,留在這客棧解決一下上門的妖魔自然沒什麽,可是她在長生界的時候已經遭遇了一劫,那道死劫還沒能完全避過呢,要是隕落在這極天之涯,說出去可不是讓人笑話?眼珠子轉了轉,原紅袖朝着洛玉笙笑道:“我只是替你們着想,萬神冢可是各種大妖魔的埋骨之地,那兒的森然白骨就可以将你給壓死。”
“是麽?”玉裁冰掀了掀眼皮子,“只怕那些白骨才觸碰到衣角,便灰飛煙滅了吧?”
原紅袖臉上的笑容一僵,她沒有回身看玉裁冰的神情,可是也知曉她的眼神該是如何可怖。漫長的歲月中,有什麽是亘古不變的呢?就連石頭開出的花都能夠在風霜中凋零。當初的那位還是留下了一線生機的吧?她們到底有什麽計劃呢?原紅袖的眸中掠過了一抹機鋒,将情緒藏好後,她才笑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有二位在,想來不會出什麽問題。”
洛玉笙還以為自己在萬神冢那兒才會遇到困難,可是她低估了這場殺戮的可怕,從客棧中踏出去的時候,她們一行人就到了血腥的中央。妖物的屍體堆積如山,咔嚓咔擦啃骨頭的聲音在風中回蕩。從那龐大的屍體中鑽出來的,是一只長相奇怪的小獸,它也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在洛玉笙他們的跟前,慢慢地化作了人形。
這一處可不止這一只妖獸,在匾額上,在屋頂上,在窗上……有妖、有魔,甚至還有人在虎視眈眈。他們只等待着有一方落敗、一方受傷,好上前去左手漁翁之利。
“我們還真是走運啊。”原紅袖輕笑着,并不将這妖放在眼中。
“是啊。”洛玉笙點了點頭道,“雖然是被殺戮掌控了,但是他們還是知道先對弱者或者異類動手,最後再自相殘殺。”空氣中流蕩的是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洛玉笙按住了自己的心口,感受到了兩重的心跳,仿佛她的胸腔上,還有着另外的一顆心在躍動。“怎麽回事?”她嘀咕了一聲,眉頭狠狠地蹙起。
“殺!”玉裁冰只說了一個字,滅神劍在手中,她整個人如同一道抓不住的流光。她一去一回也不過是在眨眼之間。滅神劍被她收起,而那只妖物沒來得及做任何的動作,便被劈成了兩半,鮮血飛濺。也就在這個時間,數百道劍光指向了躲藏在一側觀戰的,動作快得化作了一道輕煙消失不見,力量稍微弱一點的,還沒有捕捉到蟬,就變成了黃雀的戰利品。
“這劍光——”洛玉笙的眉頭舒展開了,她望着從暗處慢慢走來的兩道人影,抿了抿唇道,“是玉璧仙子。”
玉璧從旁人的口中聽說了紅月之夜的事情,當即便打算前往尋找洛玉笙,只不過那時跌跌撞撞的明玉心還帶來了其他的東西,解決那些個禍害費了些時間,等她再去洛玉笙的屋中,發現已經沒有影了。玉璧猜測洛玉笙一行人會去萬神冢,便決定也去那一處,只不過在客棧的門口,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劍光,果然是洛玉笙一行人在此。
青色的身影漸漸在眼前清晰,玉璧神态溫和,仿佛方才的劍光不是她發出的。她望着洛玉笙,柔聲道:“前往萬神冢麽?”
“啊?是的。”洛玉笙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總算是想明白了玉璧的怪異之處,她原先對着玉裁冰一片熱忱,耐着性子去附和她,可是現在那個人變成了自己。顯然,如今的她,已經認出了大師姐,可是當初的熱絡消失不見了。真是奇怪啊,難道玄天神君覺醒後就是如今這般模樣的?洛玉笙縮了縮身子,她抱住了玉裁冰的手臂,朝着她确認了一次,“我們是去萬神冢麽?”
玉裁冰淡聲道:“是。”她的手落在了洛玉笙的腰上,湊到了她的耳邊用不輕不重的聲音,繼續道,“你躲在我身後,不用畏懼。殺戮之夜又如何?我們可以是獵物,但也可以變成其中的獵人。”
萬神冢才是殺戮的中心,也有可能是殺戮的源頭,玉裁冰甚至認為殺戮就是為了獻祭。一行五人走在了冷冷清清的街上,周身都是血紅色的滿月光輝。狼嚎聲時不時從遙遠處傳來,還有一陣奇怪的嬰兒啼哭聲,在前方的路口響起。
“得得得——”
“哇哇哇——”
拐杖駐在了石上的聲音,清晰可聞,與嬰兒啼哭聲交織成了一片怪異的旋律。在前方的迷霧中,一道瘦長的身影慢慢變得清晰。洛玉笙微微一擡頭,額心突然間一陣刺痛,她的耳邊又響起了兩道心髒跳動的聲音。伸出手拍了拍雙耳,驅逐了這種奇怪的幻聽,她才定睛看前方的的人。奇怪的形體,不能夠算是一個人了,他左右的面頰上各長了一張臉,正咧開嘴笑着,他背着一個破敗的背簍,裏面藏着一個穿着紅衣、紮着辮子的小女孩,此時正哇哇啼哭着。
“這是什麽東西?”明玉心捂着唇,弓着腰就要嘔吐。
“魔老鬼嬰。”玉裁冰的視線一凜,她低聲道,“之前聽人說,紅月之夜中的常勝者之一,他能夠活下來靠得不是躲避,而是一次又一次殺戮,他的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
“但是,這也太——”醜了吧。後面三個字洛玉笙吞了回去,因為她看到那奇怪的人身上三張臉一起皺起了眉頭,而他身後背着的嬰兒停止了啼哭,開始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們現在成為他的獵物了。”洛玉笙嘆了一口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修仙界,天界之神或者可以橫行,但是到了其他地方,天界并非是萬能的了。先是與天界實力不相上下的長生界,現在又出現個極天之涯,可別任務還沒有完成,嘉獎還沒能拿到,就先喪命于奇怪的妖魔之手吧?
原紅袖伸了伸右手,晃了晃笑道:“我們有五個人。”半晌後,她瞥了明玉心一眼,又按下了兩根手指,低聲道,“明玉宗可以忽略不計,而我是傷患,沒有動手的道理。”
“你——”
玉裁冰掃了洛玉笙一眼,用眼神制止她的話。深呼吸一口氣,她轉向了玉璧,淡聲道“”“等會兒你對付那個背簍裏的怪嬰兒,三面魔者我來對付。”
“那我呢?”洛玉笙開口道。
“你在一旁守着,這一處可不是魔老鬼嬰。”玉裁冰淡聲道。既然說了保護洛玉笙,哪裏有讓她動手之理?
桀桀的怪笑和嘤嘤的哭聲始終是交織在一起的,魔老背後的怪嬰非要跟他對着幹,一人哭一人笑,兩種詭異的聲音交織就容易擾亂人的心思。玉裁冰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便祭出了劍域,她不能在這裏拖太久,靈力消耗越多,她們之後就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