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傾心相托
夜間，除了Linda還來了其他幾個人，三男兩女，都是他們的朋友，是來慶祝的。有的明舒見過幾面，雖然不算太熟，也能說說話。現在，她的口語已經比剛來時好多了，交流起來沒有那麽費勁。一行人買了香槟，瘋狂地搖動了幾下砰地一聲打開，酒水四濺，随後倒在杯子摞起的小塔上，一層層往下漫，就像是公園的噴泉。明舒沒有見過這種玩法，只覺得新奇有趣。寧子文給明舒也遞了一杯，明舒雖然不會喝酒，但看着大家都很興奮，欣然接了過去。
“cheers！”衆人幹杯，明舒也一飲而盡，不像燒酒的辣，也沒有啤酒的清苦，反而有點淡淡的甜，還挺好喝的。
今天的食物很豐盛，有許多她之前沒有吃過的精致甜點。她見到了傳說中的“提拉米蘇”，不禁多看了幾眼，原來它竟然是這樣的。蛋糕是Linda帶過來的，她見明舒多看了幾眼，便給她切了一小塊。很香甜的味道，明舒很喜歡，但她也沒好意思多吃。
衆人已經開始舞蹈了，音樂聲放得老大，大家瘋狂地搖擺。明舒不會跳，站在一旁跟着音樂打節拍。她有些想看寧子文跳舞的樣子，掃了一圈，沒有找着人，明明剛才還在的。明舒沒有和衆人一起玩，走開去找他。
她将一樓尋了個遍，沒有人。上了二樓，客廳裏的燈還亮着，就見寧子文窩在沙發裏，睡着了。明舒走過去，拿了個板凳在他身旁坐下。只見他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反手搭在額頭上，襯衫的袖子挽上了一截，只是安靜地睡着，卻是說不出的慵懶性感。他的皮膚很好，又白又細，高中的時候比班裏所有的女生都好，讓人羨慕得眼紅。而且最氣人的是，大家都幹農活，有個別同學曬得跟非洲難民似的，他卻永遠都那麽白，簡直是人比人，氣死人。
明舒此刻就坐在他的身邊，覺得很滿足。記得當時他是公認的校草、學神，不只五官好，又高又瘦，迷倒一大片，而且成績永遠是年級第一的位置，無人能撼動。當時學校嚴禁早戀，但還是有好多女生暗地裏偷偷給他遞紙條寫信。每天總有一些女生以各種奇怪的理由路過他們班，只為多看他一眼。
不過說來也奇怪，當時一大票女生一邊倒的花癡他，他也并沒有引起男生們的抵觸和排擠。和班裏的男生以及外班的一些男生玩得居然也不錯，打得一手好球，又陽光開朗，鬼點子多，還仗義，在男生間也是大哥般的存在。
明舒覺得自己當初厚着臉皮表白，成為他的女朋友，大概是最幸運的事了。
這張臉總是怎麽也看不厭，睡容安靜而美好。她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握住了他放在肚子上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瘦，手背上鼓着一條條青筋。她順着紋路輕撫，軟軟的，竟有些停不下來。不過這樣，他也沒有醒，他是真的太累了。一直得有多堅強，身體才有多堅強可以扛這麽多個日夜。
過了一陣子，下面的人發現他們兩個都不在，Linda找了過來。她看見了睡在沙發上的寧子文，有些擔心地問：“Why is Jackie lying here？Is he OK？”
“There is nothing wrong with him, he is just too tired.”
Linda想讓明舒下去和他們一起玩，明舒委婉地拒絕了。她見明舒不願意下去，也沒有多說什麽，便下了樓。
只是沒有多久，她又轉身上來了，手裏還拿了一個紙盒。“There is a gift for you. I think you will like it.”
“Thank you .”
“Jackie is so intelligent and very popular in our college. To be his girl friend is many girls’ dream.”原來在國外，他也是這麽受歡迎。“You are a lucky girl.”随後她說了幾句祝願的話便又下樓去了。
她走後，明舒撐着下巴看着還在沉睡的寧子文。她是真的很幸運，今生可以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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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子文是半夜的時候醒過來的，狂歡已經結束了，房子恢複了寧靜。他試着坐起來，卻發現手上蓋着什麽軟軟的東西。往旁邊一看，竟是是明舒坐在板凳上，趴着沙發沿睡着了。這個傻丫頭，居然就這個樣子，守了他那麽久。
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下了地，俯身将人抱起。剛直起身子，明舒就醒了，揉揉朦胧的眼，傻乎乎地問：“你醒了？”
“你說呢？”
随後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裏，連忙掙紮着就要下來。寧子文卻沒有松手，徑直把她往房裏抱。
“我自己能走。”
“我太沉了。”
“不重。”
回到房裏，明舒看了一眼床頭的鐘，淩晨一點半。“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說完，他在她額前留下一個晚安吻。
“那你呢？”
“我洗個澡，也睡。”
“還是睡外面沙發？”明舒不知道自己怎麽問出這句話來，問完之後又覺得不妥，臉色發燙。
“嗯。”寧子文說完便合上門出去了。
等寧子文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随意地看了一眼房中的明舒。本來只是想道個晚安，只是看了這一眼，卻是驚呆了。明舒竟然穿得，穿得這麽——暴——露。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她，一下子有些愣，忘記了收回目光。
等待的過程中明舒也是如坐針氈。當她打開Linda給她的包裹時簡直驚呆了，她居然送給了自己一件粉色透明的睡衣。雖然她沒有什麽見識，但也在這邊的商場裏見過，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趣內衣。當時滿頭黑線，驚嘆Linda的大膽。這種衣服，怎麽可能穿嗎！
可是短暫的打盹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變得面容枯槁，骨瘦如柴，人未老，色已衰，疾病将她的生命一點點耗盡。雖然那只是夢，雖然她已經在積極治療了，但是誰又能保證那不會是她的結局。也許某一天，她就沒有明天了，再等不到他娶自己過門。如果真的要黯然收場，她希望把最美好的自己留給他，讓他記住自己最美的樣子，那樣即便她走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當她試着穿那個睡衣的時候，內心是拒絕的。前胸後背都露了一大片，及時有布料的地方也跟沒穿似的，整個空蕩蕩的，感覺整個軀體都暴露在空氣中，直起雞皮疙瘩。勉強穿上後，她立馬就像脫了，只是前幾次Mickael他們的事多多少少刺激了她。她最終還是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原本以為自己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此刻見到寧子文，她又不免慫了。見他出來，她有些尴尬地坐在那裏，不知所措。
還是寧子文先開了口，“小舒，你……”她穿成這個樣子，什麽意圖他若是不明白他就是傻。她坐在那裏，手臂有意無意地擋着最重要的部位，雙腿并得緊緊的。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小舒，不用勉強自己的。”她本來就長得漂亮，白皙的皮膚十分緊實，身上也沒有一絲贅肉，穿成這樣對于一個男人是有極大殺傷力的。他已經有了反應，只是他不想過早采撷她的美好。
明舒聽了，所以這是拒絕自己了麽？但她已經豁出去穿成這樣了，索性把面子裏子丢得更徹底一些了。她側過身去撲到他懷裏，不敢看他的臉，埋頭在他的胸膛，說：“你會娶我的，不是嗎？”
“嗯。”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寧子文怎麽又說得出拒絕的話，伸手抱住她，一下一下撫着她的後背……“只是我怕委屈你。”
“和你在一起，我從來不覺得委屈，我願意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把話說開了，明舒反而長舒了一口氣。抱着寧子文，她能感覺到他身上微微發燙，他也是想的吧。
寧子文把明舒從懷裏拉出來，然後對着她吻了下去。“小舒，你真的好美。”他含混不清道。
明舒卻沒有再回應，只是配合着他的深吻。這大概是繼她早戀，孤身一人赴美之後做的第三個大膽的舉動了。她所有的大膽都是因為他，但他是個值得她不顧一切哪怕飛蛾撲火的男人。
她感覺他的手在自己的光裸的腿上游移，帶來一陣陣觸電般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把腿并得更緊了。
寧子文看得出來她的緊張，他也在努力克制血脈中人類最原始的沖動。他一點點細細地親吻，“小舒，別怕，放輕松，把你交給我。”
“嗯。”明舒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摸着上面緊實的肌肉試圖讓自己放松。
“這些年在美國，我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小舒，你是我此生的惟一。”寧子文也是第一次，小心地探索，希望能讓這個夜晚不留下什麽遺憾。
明舒聽了，卻覺得眼底一熱。此生的惟一，她何其有幸能成為他的惟一。之前聽說Linda說這邊有不少女生主動追求寧子文，而且這邊的感情觀念比國內開放許多。她當時還想着寧子文會不會也和別人有過些什麽，但這話又不好問，為此還糾結過幾天。現在聽到他的話，明舒只覺得心裏滿滿的。雖然很多人都會說男人在床上的話永遠不要信，可是只要是他說的，她就信。
漸漸地，明舒也開始放松了下來，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異樣。随後，伴随着一陣尖銳的刺痛，感覺自己像被活活劈開般。痛，真的好痛。身上的寧子文也感覺到了她的痛楚，停下了動作，等她緩過來。身上很痛，心上卻是圓滿。明舒還特地擡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鐘，淩晨2點30，在異國他鄉，他們全身心地在一起。
随後他在她身上開始起起伏伏，和她一起奔赴未知的快樂。
年輕的愛情，總是充滿激情和沖動了。等到他日回首的時候，明舒慶幸自己曾經的勇敢，沒有讓她錯過命裏最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