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晉江獨家
第60章 晉江獨家
寧遠只好端起架子來, 故作矜持的去睨他,“看在你表現還不錯的份兒上,那我就勉為其難, 讓你跟我戴個同款吧。”
裴跡笑, 強調道,“一模一樣的。”
寧遠微微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跟他的距離,免得出了展廳讓人瞧見, 一時又被人從後面扯住,“怎麽自己就走了?”
“剛才就說了, 讓人看見多不好。”
“就這麽不想做我的緋聞男友?”裴跡輕笑, “已經清場了, 不會有人看見的。新聞輿論說什麽的都有,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緋聞男友的事兒嗎?”寧遠幽怨道, “每次都有人說是地下情人, 好端端的, 我倒成破壞你們感情的罪人了——都怪你和我小姑,也不知道替我解釋解釋。”
裴跡笑了笑,“那我找機會,幫你澄清好不好?”
“不好——有你, 越抹越黑。”寧遠背對着人, 往前走出去兩步,忽然又頓住。
他話是那樣說, 偏又敏銳覺察到那點悵然若失。寧遠扭回頭來, 視線掠過那落寞垂下去的指尖, 又勾了勾指頭,遞出手去, “怎麽……還不走?”
裴跡睨着他笑。
寧遠拿齒尖碾了下唇,又微揚下巴,笑出聲兒來,“看什麽?不想牽了?”
不想牽才怪呢。
裴跡緊扣住人的手,将人往回扯到懷裏,“想牽,想一直牽着,在你決定拒絕我的愛之前,都牽住,可以嗎?”
“就讓你牽這一次,別太貪心了。”
“無商不奸。”裴跡總是忍不住想揉他,唇瓣摩挲小動物似的去尋他的耳垂,“偶爾,也讓我作一回奸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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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哼笑着去躲他,沒躲開,任他團在懷裏蹂躏了片刻,才哼氣道,“裴跡,快放開——你看後面。”
裴跡不舍的松開人,扭過頭去看後面,便瞧見不遠處的趙時正撓頭。
一時躲避不及,被抓包的人頓時愣住,慌的頭皮發炸,四處亂顧試圖找個方便視線停留的物體。
——“啊,這副畫,可真有品位。诶,你們說是吧。”
對不住了裴總,我可真沒看見。
誰讓您老人家,也不知道避着點兒人呢。
頂着一身西裝,愣是藏不住那悶騷勁兒——平日裏的威嚴都丢哪兒去了。
裴跡懶得搭理人,冷笑一聲便回過眸來,再度牽緊寧遠的手。
這位也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嗯,沒看見有人跟過來,咱們走吧。”
“……”
寧遠笑,“是沒看見有人,倒是有幾個随行的攝像頭。”
兩人說着話,進了電梯,将趙時等人遠遠抛在後面了。趙時人也識相,帶着幾個助理去旁的地方等,死活不敢再往前湊了。
上了三樓,寧遠帶着人選戒指,那幾位候着的都怔了片刻——那兩只手好看是好看,可牽在一起是怎麽回事兒啊?
再一擡頭,才知道今兒專門接待的,就是這位裴總。
裴跡身姿挺拔,五官輪廓鮮明而幽深,雖笑着卻顯壓迫感。那質地筆挺講究的西裝毫無褶皺,連鞋尖都瞧不見一絲灰塵。
分明是優雅而沉靜的紳士氣質。
再看旁邊那位,倒是雀兒似的笑,眉眼都亮的補了珠光水色,窄腰長腿,襯着唇邊一抹紅,不自覺就被引了目光去。
像黑色堅硬質地的紙面上,塗抹了燙金色的油彩。
——硬是給旁邊那位提亮了。
“我上次在這兒定了只戒指,”寧遠笑着從櫃面上選中同款,“再幫我朋友選一個。”
櫃姐門清兒,笑問,“裴總,您想帶哪只手指?”
清完場後,裴跡的身份自然也藏不住。
聽着那句“裴總”,寧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遂輕哼了一聲兒,睨他,“裴總?您知道自己手指的尺寸嗎?”
裴跡擡起手遞在軟墊上,擡了擡無名指,“這兒,量一下吧。”
寧遠又點他的食指,“都是戴這兒的,”在裴跡審視的視線中,他又心虛的補了一句,“我是從美觀度上來說的,戴無名指不好看。”
裴跡道,“我倒覺得挺好看的。”
趁着人量尺寸,寧遠湊到他耳邊犟嘴,“那這兒萬一有更合适的、更好看的,豈不是沒位置了。”
裴跡睨他一眼,輕笑,合着這小子,還嫌這只戒指襯不上無名指呢。
“那就戴在這兒吧。”裴跡敲了敲中指,明知故問的朝櫃姐微笑,“戴在這兒有什麽講究和說法嗎?”
櫃姐也是人精,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幾圈來回,才笑道,“裴總,戴在中指是熱戀的意思哦。一般來說,像您兩位這種,關系特別好的朋友,也會選同款一起戴呢。”
寧遠忍笑,這回答還真是滴水不漏,愣是沒給裴跡機會。
裴跡幹脆忽略後面的那兩句話,自個兒拈着戒指看了一會兒,“熱戀,講究不錯。”
大好的發財機會就在眼前,那櫃姐腦子靈光一現,被人點透了。
她忽然道,“其實這款戒指呢,比較青春時尚,像裴總您兩位這樣的成功人士,可能更适合另一款‘婚戒’哦。”
寧遠微怔,“婚戒?”
櫃姐招手在同事耳邊低語幾句,又喊經理把三年都沒賣出去的“鎮店之寶”開了鎖擡到人面前,“雖然是婚戒,但也很适合‘關系好的朋友’一起戴。”
“……”
寧遠都沒反應過來。
不是?我是哪句話沒接上?怎麽就看起婚戒來了?
櫃姐意猶未盡的遞出那枚鑲嵌着昂貴鑽石又頗顯英氣的戒指,放在裴跡掌心,又請寧遠伸出手來,“要不,您兩位試一下呢?”
寧遠略顯困惑——不是,你遞給他,讓我試一下?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就已經被裴跡握住腕子,行雲流水般的将戒指套上了。
居然就,剛剛好!
“……”
寧遠張了張口,“我……”
“買了。”
後面那句是裴跡搶答的。
裴跡不僅搶答,還自覺的撿起另一枚,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意猶未盡的感慨道,“這一枚,尺寸也剛好。”
櫃姐點頭,及時的接上話茬,“是呢,這款戒指目前只有這一個尺碼,是當時有名的VVA大師跟她的先生在金婚之年一起設計的,限量款,就這麽一對兒。要麽怎麽說,有些事兒、有些人,都是看緣分呢。”
寧遠都傻了眼了。
他以前買東西,聽見櫃姐講品牌故事、講調性品味,愣是沒聽說過買東西還要“講緣分”的。
裴跡點頭,“金婚之年,攜手到老,是挺有緣分的。”他道,“這一對,還有剛才的那枚同款的戒指,我都要了。”
櫃姐微怔,目光掃了那一長串的數字,“您确定都要?裴總……還需要确認下價格嗎?”
裴跡半分遲疑都沒有,“不用。”
櫃姐激動地手抖眼花,全店裏都致以震驚和欽羨的目光,好家夥,這一年業績都不用犯愁了。
襯着她整理另一只戒指的空兒,裴跡轉過眸去看寧遠,又垂眸去看他手裏拿的錢包,神情略含着一點期待和懇求。
寧遠後知後覺的問,“幹嘛?”
裴跡只好湊到他耳邊,“付錢。”
“……”
寧遠刷卡的時候,櫃姐輕“啊”了一聲兒,轉過臉去看裴跡,又回來看寧遠,在人堅定的臉色中,猶豫确認了一遍,“确認是您付款嗎?”
寧遠點頭,利落的劃了卡。
手上那兩只戒指就這麽戴着,壓根沒給人包裝的機會。
——大家目送兩人出門,齊齊鞠了個躬,心底默契的蹦出來同一個想法:“我去,經濟大權居然不在裴總手裏”。
寧遠人都走出去十米了,才擡起手指頭看了一眼,頂着那閃着花的鑽光,問了句,“裴跡,這多少錢啊——我剛才可沒看清那串有幾個零。”
“不重要。”裴跡握住人的手,又細細看了兩眼,覺得那鑽襯得手指白嫩修長,漂亮的如細筍,實在沒忍住,抵在唇邊吻了吻,又道,“真好看。”
寧遠微嘆了口氣,“但是,裴跡,你真的很像冤大頭。”
“為什麽?”
“據我所知,VVA大師是個女權主義鬥士,終身未婚。所以……應該也不存在什麽金婚。至少,從法律上來講,那位先生只能算戀愛對象。”
看着裴跡沉默的表情,寧遠又補了一句,“死後倒是一起埋的。”
裴跡釋然,輕笑道,“雖然……別人的愛情我沒有權利插手,但我自己的,我會努力。”他啄着人指尖,“我可以做你的那個……沒名字的戀愛對象。”
要不是面前這位是金融圈出名的“財神爺”,寧遠差點就被他感動了。
——“現在,我才是你沒有名字的戀愛對象。”寧遠鎮定反駁,清醒發言,“別在這裏自我感動,等哪天你做我的‘地下情人’試試。”
說完又覺冤枉和不解氣,便幽怨在裴跡脖頸上咬了一口。
裴跡忍着輕微刺痛,笑道,“所以,這座藝術館的改造會如期進行,等我們的大藝術家功成名就,我這樣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算什麽?”
“只不過,到時候,大藝術家可不能見異思遷——”裴跡捏着人下巴,從他齒尖将脖頸那塊被咬出血痕的軟肉解救出來,“別說地下情人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保姆都行。”
寧遠皺了皺鼻子,無意間所展露的撒嬌意味濃重。
但他自己毫無知覺,“哼。”
裴跡又笑,“還有,剛才某個人是不是承認‘戀愛對象’這個稱呼了?”
寧遠愣了片刻,嘴硬道,“我可沒有啊。”
“我不管,我聽到了。”裴跡笑着朝他被捏的嘟起來的嘴,親了兩口,又舔了舔人的唇瓣。
寧遠睨着他微微掙紮,義正言辭,“別的先不說!裴跡,你現在親我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裴跡失笑,“我知道,可能是等的太久了吧。”
當天,化憤怒、幽怨為購買欲的寧遠,瘋狂在DP購物消費,逛累了就讓櫃姐挨個一溜兒排着號的給他展示,跟T臺選秀似的。
最後看也看膩了,裴跡大手一揮,“都要了。”
寧遠被人逗笑了,“你都沒看,裴跡,這半天,你一直在看我。”
“沒事兒。”裴跡悄不做聲撥弄他袖口,“都買下來,咱們回家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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