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第他喚醒了我
62. 第62章 他喚醒了我。
我再度醒來的時候, 身處在一輛馬車裏。馬車似乎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它跑得很快很急，非常的颠簸。
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抱着，有一件毯子包裹了我。毯子包裹得太緊, 讓我雙手被束縛, 又熱又難受。我不舒服的掙紮了一下, 稍微擡了一下手，手竟然随着想法動了起來。
我一下子呆愣住, 愣了半天, 才重新收攏手指确認。
我又重新活過來了, 那種被壓抑、被控制, 失去身體的可怕事情，已經遠離了我……
我忍不住落淚，內心松了一大口氣。我哭得太急、以至于一時間都快喘不上氣來。
“海曼, 你怎麽樣？”
我擡頭去看，沃夫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我明明很高興，欣喜得快要瘋掉了，結果卻更大聲的哭了起來，委屈難受得幾乎暈厥過去。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沃夫皺緊了眉頭, 用溫柔的聲音安慰着我。我不應該再哭了，因為沃夫也很難過。我能聽見他聲音裏的哽咽, 他在壓抑着自己，為了不讓我察覺、擔心。
可我怎麽能忍耐呢？
我回到沃夫了身邊,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哭上好幾天。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只要看見沃夫，我就無比的安心。
我安全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我了。
他們那樣對待我，他們是那樣可怕的壞人, 我根本無法組織語言，将這一切說清楚給沃夫聽。
我只是朝沃夫伸出手，想要抱住他的脖子，縮在他的懷裏。
Advertisement
我也這麽做了。
但當我将手從毯子裏掙脫出來，高高舉起的時候……我看見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皮膚和肉爛在了一起，那之中，隐約能有一些白色的東西、我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那到底是啃肉的蛆蟲還是堅硬的骨頭。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也忘記了哭。
沃夫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重新包裹回毯子裏。“沒關系海曼，我會想辦法的。我發誓，我一定會救你。”
我比昏迷前、腐爛得更加厲害了。
這個事實令我無比恐懼。
我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顫動着，淚珠像是不停歇似的低落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曾見過腐爛的屍體，哪怕是在精靈的身邊，哪怕是在漂亮的森林裏，死亡依舊無處不在……美麗的小鳥失去了生命，它像是落葉一般，掉落在大樹的陰影下。每當這時，精靈們就會圍着它禱告。我們将它埋在泥土裏，為它唱起帶來平靜的贊歌。
我們必須這麽做。
因為它很快就會腐爛。它的羽毛會掉落、它的身體會潰爛，當它的翅膀和爪子再也無法凝聚、骨頭就會裸露出來……
但、那是因為它死了啊！
它迎來了自己的終結，所以才會順從生命的消逝，融入養育它的土地……
我明明還沒有死不是嗎？
我明明還活着啊！
我忽然不确定了。
我已經死了。
也許，我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渾身發着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得敏感，我感覺自己的鼻尖、忽然充斥着令人作嘔的腐爛惡臭味。我不想讓沃夫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我第一次産生了推開沃夫的念頭。
“沃夫……”
我哽咽着、用虛弱幹澀的聲音，一遍遍呼喚着沃夫。可是，我想說些什麽呢？我應該說些什麽呢？
難道我要告訴他，我好像死了嗎？
難道我要告訴他，我想讓他離開嗎？
難道我要告訴他，我在腐爛、發着惡臭，讓他放開我、不要抱得那麽緊嗎？
我該怎麽說出口。我在恐懼、我在傷心難過，可沃夫就不是嗎？我怎麽可以不顧他的心情，任性的說出這樣的話？
“沒關系，別害怕。我保證，一切都會好的。”沃夫好像變回了剛見面時的樣子，他笨拙的重複着之前的話，那種緊張、慌亂、無措，是根本無法隐藏的。
在這之前，沃夫在我心裏，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他或許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但我從不懷疑，他會無法保護我。
可他亂了，他也在恐懼，這對于他而言，是遠在他能力之外的事情。
這可是沃夫啊，哪怕他将國王鐵騎當做敵人，也依舊沒有恐懼動搖過。
我忽然像是放開了，淚水依舊在流、心卻逐漸平靜。
我不應該再奢求得更多。沃夫已經将我保護得很好了。我本來就是一個死去的人，十年前就死去了。我能夠重新醒來，讓沃夫守護了這麽久、能跟着沃夫再看一次這個世界、甚至是得到沃夫的愛……這已經是這個世界給予我的寬容。
我不能慌、不能亂，只有我平靜的接受這一切，沃夫才能從這樣的事實裏走出來。
我将頭靠在沃夫的身上，伸出手、看着自己腐爛的手背，終究沒有勇氣撫摸沃夫的臉。
“我很早就死了。”我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更平靜些。“沃夫，你不要傷心。”
我很早就死了，哪怕我醒了過來，可我明白了，這具我曾無法控制的身體，或許并不屬于我。
“我很高興。”我聲音變得沙啞哽咽，越想壓抑，就越是難受。“我真的很高興沃夫……”
“不，你撒謊，你不能說這樣的話……”
“是真的沃夫。”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會撒謊的。”
我怎麽舍得欺騙自己深愛的人呢？
“我很高興能遇見你，可是對不起、我來得有點晚了。”晚了整整十年。“我很想陪你、一直陪着你。我多想帶你回塔爾蘇森林看看、那裏、可是有精靈呢。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外面的世界美麗又可怕，如果能回到森林裏就好了。在那裏、可以讓人生活得無憂無慮，別人找不到那個地方，我和沃夫也就不用擔心，會有壞人想要傷害我們。
“對不起，明明答應了要和你結婚。”
這一定會是我最遺憾的事情，因為我只要提到‘結婚’這個詞，就能夠設想出無數美好的未來。我不用來回推演猜測，因為我已經想了很多遍了。一切肯定都會如我所期待的那樣……
可是、可是卻不能、卻再也等不來了。
沃夫搖着着，他将我抱緊，把我緊緊鎖在他的懷裏。
他好像哭了，卻不想讓我發現。“還沒有、還不到那個情況。你要履行諾言，你還沒有嫁給我。我不會讓你死去的，哪怕、哪怕犧牲一切……”
沃夫他肯定不知道，他的聲音顫抖得多厲害。他努力用着堅定的詞彙，可結果、卻說得毫無自信。
我多想伸出手，為沃夫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但我沒有資格。我的手、都是潰爛的痕跡，我觸碰到他、也只會弄髒他的臉。
“你不要忘記我、沃夫。”我不希望沃夫将我遺忘，但是漫長的時間裏，我只需要他記住我一點點。在寬闊的心裏，把我簡單的留在角落就行。“我也不會忘記你的。”
我發誓，直到最後一刻，我的腦海裏也一定只有他。
“但是，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我希望沃夫幸福，哪怕沒有我，也能夠繼續幸福的生活下去。“你可以再找一個善良美麗的女孩去愛她……”
“不。”沃夫壓抑着、用低沉的聲音回應我。“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只有你。”
“不用替代我。”我努力搖了搖頭。“沃夫，這個世界很美好，還有更多美麗善良的女孩……”
“我只要你……”
“但是、我死了。”沃夫怎麽就不明白呢？“我很早就死了。”
沃夫在發抖，他緊緊抱着我，可是渾身卻都在發抖。我心裏着急，想要看看沃夫的表情。可是沃夫不允許，他按着我的頭，不讓我看他。
我想要安慰沃夫，但連給他一個擁抱的勇氣都沒有。
“你可以找另一個女孩、去愛她。”我忍着淚，明明是在勸沃夫，結果心裏卻如同被人抽打一般緊縮難受着。“你可以讓她跟你結婚。”
我相信，如果是沃夫的話，就一定能找到的。沃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一定會有比我更好的女孩，願意愛他。
“不，我不會娶別人。我只有你，你不要放棄，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可以的，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一定能好，我會讓這一切停止、你會恢複原樣的。”
沃夫太固執了，他固執得讓我心疼。
我想，我真的很愛他。
所以，我願意做出讓步了。“那麽、也可以忘記我。”
我将抽泣聲咽了回去，一度哽咽得停不下來。淚水浸濕了毯子，我側頭壓着，生怕沃夫會發現、會看出來。
我很愛沃夫，我多希望他永遠記住我。我一直覺得這是不沖突的。我死了，他依舊可以重新獲得幸福，我只是讓他不要忘記我而已。
但是我想錯了。
沃夫記住我，是無法幸福的。
所以我可以讓步，他被允許了，将我掃出他心裏，連那一個小小的角落，我也不占。
“忘記我沃夫……”我祈求着他。“我并不是、那麽重要的人。”
“我辦不到。”沃夫抱緊我，靠着我的耳邊說話。“你應該知道，我辦不到。你不能放棄，你還沒有死去。你只是生病了，你只是身體出了一點小意外。我能彌補、我能讓一切恢複原樣，你要相信我。”
“可是、我感覺……”我感覺自己就是秋天枯黃的落葉。枯樹可以發芽，但又怎麽能讓落葉、重新長回樹枝上呢？這是不可能的。“沃夫，你可以為我準備棺材嗎？”
我沒有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忍心去否認這個抱緊我、壓抑着哭聲的男人。
我在用自己認為輕松的方式，讓沃夫明白和接受。“就我當初醒來的那個、我喜歡那個棺材……很漂亮、透着光、躺在裏面也不會覺得黑……”
“我會毀了它，我不會讓它留下的。”沃夫的反駁和拒絕，像個發脾氣的孩子。他已經失去判斷，心亂得一塌糊塗。
“将我放進去沃夫，然後你不要再守着我了。沒有人能再雇傭你，你忘記我，然後離開……”
“我不！”沃夫低聲嘶吼着。“你休想！我絕不放開你！我求求你，你不要放棄，我可以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強大，我能辦到很多、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我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一定會有辦法的，你相信我。”
“沃夫……”
“我們現在就是去找辦法！”沃夫像是害怕我繼續說下去，我才剛開口，他就打斷了我的話。“我找了幫手……”沃夫很勉強的笑了一聲，笑起來像是哭一樣。“你相信我。我找了冒險團的人幫忙、萊恩，你還記得萊恩嗎？”
沃夫像是偷偷抹去了眼淚，他松開我，終于和我對視了。
藏得一點都不好，他的眼眶都紅了，眼角也濕潤着。
“我找了萊恩幫忙，他會帶我們去見大女巫。大女巫，你知道的，她是艾因大陸上最強大的巫師，她一定會有辦法的。”沃夫說到這，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我縮了一下手，沒掙脫開。我感覺手上有些刺痛，但那并不明顯。我的掙紮，是因為我擔心，自己腐爛的手，弄髒了沃夫。
即使他不怕髒，但這也有可能、會令他生病的。
“我去求她、這對于她而言，只是一些、只是一些再小不過的問題……”沃夫低頭親吻了我的指尖，他知道我在掙紮些什麽，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我。“她會治好你的，無論她要求什麽、我都會答應她。我去求她、我會很努力的求她，我一定會讓她救你的。”
我能透過沃夫的眼睛，看到沃夫心裏的絕望。
他脆弱得、就像狂風下的一只蜘蛛。他緊緊攀在唯一的一根蛛絲上，跟随着狂風來回的搖擺。我幾乎可以肯定、如果我搖了頭，這跟蛛絲就會斷裂開。
如果這跟蛛絲斷了，那麽緊緊攀附着它的蜘蛛，最後一定會無比可憐的被大風吹走……這對于一只小小的蜘蛛而言，會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我不忍心對沃夫說出真相。
大女巫不會救我的。她預言了我會毀滅世界，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堅信這一點的人。
哪怕她真的有能力救我，她絕對不可能動搖。
沃夫，他是得有多絕望，才會将這跟蛛絲，搭在大女巫的巫杖下？
我看着沃夫，我覺得、自己的心情一定已經傳達給他。
沃夫不明白嗎？
不。沃夫肯定能懂的。
只是沃夫否認這一切，不願意接受它。
面對這樣的沃夫，我實在沒有辦法，再開口去勸他。如果我的難過是一分，那麽沃夫，肯定要比我多上十倍百倍。
可是我現在，我的難過已經溢滿出來，已經無法承受了。那麽沃夫呢？他此時又承受着多少？
我沉默的靠回沃夫的身上，看他緊抓着我的、那只溫暖的手。
我肯定腐爛得很可怕，在這之前、我就可怕到、讓耶依塔看了一眼，就驚恐得想要逃跑。那、更別說現在了。
沃夫、他深愛着我，沒有嫌棄我……我雖然避免不了死亡，卻得到了這麽珍貴的幸福呢。
我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我靜靜感受着這一切，沃夫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在這個小小的馬車裏，我們相互依偎着，無聲地給予對方依靠。
可即使過去了很久、很久。我都依然沒有從悲傷中緩和下來。
但是我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麽了。
我們安靜了太久，我很在意沃夫會想些什麽。
“沃夫……”我緊張的抓住毯子，小聲問話，試探着沃夫的情緒。“你剛剛說，你找了萊恩幫忙？”
我擡頭看着沃夫，眼睛絲毫不敢移開。我在觀察、很認真很努力的觀察。
我想要确定沃夫已經平靜下來了，我想要确認沃夫一切安好，已經沒有那麽難過了。
“嗯。”沃夫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開口，只是發出簡單的聲音，用以回應。
我的心仿佛被人緊握着，難受又無法掙脫。
沃夫在忍耐啊，他也在努力想要自己平靜下來。如果我是為了他、那他也肯定是為了我。
我正在承受着，所以我知道這有多麽的難受。
我又想哭了。
我趁着擡頭的姿勢，努力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萊恩在外面駕車？他知道了嗎？”
這是我應該問的問題，卻不是我此刻所關心的問題。我其實根本不在乎答案，我的心已經被沃夫占據了，所有的思緒都只有他。
“嗯，我告訴他了。”
沃夫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我慶幸得再也憋不住淚。
我低頭藏到沃夫懷裏，不想讓沃夫發現。“那其他人呢？大家都來了嗎？”
我好像、終于能夠稍微放松一下自己，去思考一些其它的事情了。
“沒有。他們之前和大女巫做成那筆大交易，所以暫時分開，各自去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
“沃夫，你找到萊恩，一定很不容易。”沃夫為了我，真的付出了很多。
“這些都不算什麽。”沃夫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低頭親吻了我的額頭。“我說過，我能做到許多事，你只需要相信我，不要放棄……”
我無法回應沃夫這個問題，我不想對他撒謊，又不能讓他知道、我不認同他所說的這些。
“沃夫，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呢？”雖然我這個問題，問得實在太遲了。“他們把我關在地下，那裏要走好多段樓梯，是很深很深的地方。”
直到我說出口，我才意識到，這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就算安娜被布魯斯殺死了……
可、布魯斯是那麽的強大，沃夫怎麽可能輕易的從那樣的人手中救出我？
“我用了一些方法，我在都城找了一些人……”沃夫似乎還沒有平靜下來，斷斷續續的回答我的問題。“布魯斯他遇到了麻煩，那樣的情況，他無法将你隐蔽的藏起來。”
“那樣的情況？”沃夫提醒了我。“博納？”
我問出了一個名字。
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曾經在心裏呼喚過無數次的名字，再一次說出口的時候，竟然會覺得陌生和抗拒。
“布魯斯似乎想要逃跑對嗎？”我聽見了，布魯斯和安娜的對話。“發生什麽事了？”
我問得很認真，即使我現在哭過的喉嚨還有些沙啞難受，但我仍舊陷入了這些問題。
我注視着沃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沃夫有事情在隐瞞我，他在閃躲着視線，努力避開我的眼睛。
“都城出了一些事情，不太平、但和我們沒有關系。”
“沃夫。”我将手從沃夫的手裏掙脫出來，沃夫終于看向了我，他似乎有些驚慌、一副愣住的樣子。
沃夫不介意，我用那只手，輕輕撫摸了沃夫的臉。
所以、我也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要避開他。
但我沒有成功。我只是指尖輕輕碰到沃夫的臉頰，就忍不住移開了。
“你不要隐瞞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的确發生了一些事。”沃夫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你知道什麽了？”
我在問沃夫，沃夫卻反過來問我。
我仔細思考着。“也沒有什麽、我不知道……”想要理清那些心思，真是非常複雜的一件事。我不擅長猜測和推算，沃夫在為難我。我怎麽可能從安娜和布魯斯的幾句交談中，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有點賭氣的看沃夫，沃夫像是在跟我裝糊塗，仍舊一臉認真的等着我回答。
我不想服輸，于是就挑自己知道的說。“沃夫，是安娜皇後抓的我。她弄錯了，是凱撒琳夫人、就是……凱撒琳夫人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告訴安娜皇後，還提到了博納……她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可是安娜皇後一出現，就要殺死我。”
我的表述非常的混亂，可沃夫仔細聽着的樣子，間接鼓勵了我。
“他們給我喝了奇怪的藥水，說是博納的母親制作的……”
沃夫抱着我的手，無意識的收緊。
我發現了，他一定是在後怕。
我安慰的、隔着他的外套，拍打他的胸口。“然後，那些人就把我帶到一座奇怪的城堡裏，把我關在地下……”
我省略了自己疼得痛苦、無法控制身體的那些部分。“後來安娜皇後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巫師。”
這一段似乎也不能講，那個巫師大喊着我在腐爛的事情……
但是，好像有些事情，應該讓沃夫知道。“沃夫，那個巫師說，喚醒我的人、一定有很大的陰謀。那個巫師非常的恐懼、可是，很奇怪，安娜說、她說喚醒我的人是博納。”
“你相信她的話嗎？”
沃夫忽然這樣問我，我怎麽可能知道呢？“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覺得、好像不可能……”我知道自己的回答一點意義都沒有。
所以我問過沃夫。“沃夫，你真的不清楚是誰雇傭的你嗎？你沒有見過他？”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感覺後背忽然一陣陰涼。“沃夫，那把匕首！博納、送給我的匕首……”
是他！
博納·傑爾特！
他喚醒了我，并且在水晶棺裏、留下了曾經送給我的匕首。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我驚慌又害怕，不自覺抓着沃夫的外套，緊張的思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