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第只離開她一會
58. 第58章 只離開她一會。
我現在懊惱得只想捶床, 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我才沒有這麽做。我非常不甘心的在她脖子上落吻，想着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再最後一次。
我覺得自己痛苦極了，她卻笑出了聲。
“你還笑？”我擡頭看她, 隐約覺得我想的那些, 她或許根本不介意。她應該慶幸我話說早了, 現在想反悔也難了。
她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感覺顯得特別的睿智。
她竟然捧着我的臉問我, 既然是喜歡的人會做的事, 為什麽要等到結婚後。
“該死！”我脫口而出的懊惱, 根本沒有經過思考。
我趴回她的肩側，頭靠着她，卻努力讓自己的身體離她遠點。
她說得對, 她該死的睿智。
可是我的話已經說出口了，我紳士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憐。
我懊惱之餘，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隐約哪怕是這樣，也覺得很幸福。
因為她是海曼·巴裏特啊，她的存在, 就是天生克我，我反正怎麽鬥, 都會敗給她。
“我答應沃夫！我答應你！”
我敢發誓，我在想的事情, 一定和她完全不同。可是我就是能聽懂她在說些什麽，在高興些什麽，為什麽會兩手緊緊抓着我的衣服, 将我拽向她。
反正，不會是為了我想的那樣。
“海曼，你可真是……”
Advertisement
我該拿她怎麽辦？我可能永遠都得對她讓步了。
她似乎很喜歡我苦惱的樣子，難得她帶着笑意，拍打我後背安慰我。我們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情。
我完全被她掌控了，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玩弄我。“那說好了。你要跟我結婚。”
問題是，我絲毫不想反抗，反而有點樂在其中。她答應和我結婚了，光這一點，就值得我讓步退到懸崖底下。
“說好了，我們要結婚。”
她重複着我的話回應我，像是把兩人的誓言加了一道鎖，用鐵鏈緊緊捆在一起，再也沒人能分開。
我滿意極了，她太懂怎麽令我着迷心動。
我抱着她，側躺在她身邊，一切安靜了下來。
幸福來得太過猛烈，可當我逐漸接受了它，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些不安。
會永遠在一切的吧？
會永遠幸福的吧？
我睜着眼，黑暗中、我的雙眼依舊清晰的看着屋頂。
因為太幸福了，所以什麽都沒發生，就已經擔心它失去了。我忽然毫無困意，反而為這一點擔憂變得更加清醒。
我還以為自己會這樣失眠到早上，最後結果是這樣的，然而過程卻有了出乎意料的改變。
她睡覺一向很安分，我曾在無數個夜晚靜守着她。
可是今晚不一樣，她像是特意來折磨我的一樣，緊緊抓着我的衣服，時不時往我懷裏鑽。
我承認我一開始覺得很溫馨喜歡，可我抱着她，她柔軟的腰肢、身上淡淡的清香，無一是在考驗着我的自制力。
我甚至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象曾見過的、撫摸過的、幻想過的……她一切的樣子。
我僵硬得像根木頭，思緒又一度飛得很遠。
這根本就是歷練，而且是比任何時候還要辛苦的歷練。
最可怕的時候，我已經在想，輕一點、小心一點，稍微做點什麽……
我該感謝來源于母親身上的謹慎和懦弱。我只要一想起，她醒來後可能用詫異的眼睛看向我，我就能讓自己繼續維持姿勢，不動得像根木頭。
這真是太可怕了。在這一晚裏，我變成了一個反複無常的怪人。我一邊盼着天快些亮起，一邊又後悔、覺得夜應該更加的漫長。
我可以想象自己第二天起來時，會是怎樣糟糕的情況。
可她卻非常安心，睡得十分香甜。
我看着她抓緊我衣擺的手，暗自告訴自己，只要我們結婚，我一定會讓她徹徹底底明白我今晚的難眠。
但這樣的發狠，對現在來說沒有用。最後還是得我一個人痛苦的熬着。
我非常真切的觀察了、日出前後窗簾影子移動的全過程。直到這時候，我才微微有點犯困的感覺。
我緊抓這一點感覺，雖然沒有深睡，可總算讓意識變得模糊了些。
應該過了很短的一段時間，我就能察覺到身邊的動靜。我敏銳得過頭了。可是因為知道是她，所以我才能說服自己放心的繼續閉着眼。
但這并不意味着，她坐在我身邊，趁我睡覺偷看我的行為，不會被我察覺。
只是這樣，我就決定醒了，更別提，她那麽貼心的給我按着手臂。
我伸手擋住透過窗簾的陽光，将她拉拽到懷裏。她退開了，還想跑？她這麽點力氣，根本反抗不了我。
我輕輕松松，又把她拽回來了。
她有些生氣了，拍着我的手臂，用撒嬌一般的語氣，說着關心我的話。
原來她是擔心我身上的傷。
“早好了。”我的傷早好了，就連母親施加的禁锢也消失了。
她得到了滿意的答應，非常大方的趴回我身上。我愛極了她的坦率，如果以後能發展成熱情，那我一定會更加歡迎。
我摸着她的臉，雖然這麽想着，其實一點都不抱希望。
然後她就像是聽得見我心裏話一樣。“沃夫……我們親一下好不好？”
她很直接的問我要不要親她，提出了一個充滿誘惑的建議。我本來可以輕松應下的，可是看着她剛睡醒時微微蓬松的長發、映襯着我深愛的笑顏，我一時又心動了。
我拒絕了她，沒辦法、她已經折磨我一晚上了，如果我吻了上去，她顯然有本事再折磨我一整天。
我坐起身，頭靠在她肩上，從她身後圈抱住她。她嬌小的身體全部被我包裹在懷裏，這個時刻令我覺得無比的溫情。
我抱着她，喜歡得不行、只能由心的晃動着她。我知道這樣做不符合‘沃夫’的身份，但是誰管它呢？
海曼·巴裏特，活着的海曼·巴裏特。
她喜歡着我，已經答應了要嫁給我，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還有什麽能比這更值得令人開心的？還有什麽能比這更重用的？
就只是這樣的念頭，我就能高興上一整天。
我仿佛迎來了新的開始，就在今天，之前的痛苦都被劃分為過去了。
我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顯然她的想法和我相同。
她無比的依賴我，一直抓着我的衣服，跟随在我的身後。我非常樂意身後跟着個撒嬌的家夥。
她沒有學會隐藏自己的想法，總是很直接的表達着。也是因為這樣，我能非常清晰的明白，這是因為她的喜歡。她喜歡着我，所以才會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我為此深深的高興着。她或許不知道，她已經喜歡我，喜歡到有些失神入迷了。
她抓着面包、半天沒有咬上一口，就只是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她拿起牛奶杯，明明喝了一口到嘴裏，卻看着我，根本忘記咽下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了，只是窩在我的懷裏，傻傻的抱着我。
當然，我也沒有表現上的那麽坦然，我已經不自覺的挂着笑容很久，久到我隐約感覺臉有點酸了。
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跟她在一起時的心情。那時候，偶然也會有那麽一兩次，我會忘記了原本的目的，看着她着迷。雖然嘴上說着不耐煩的話，卻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偷偷上揚了很久。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很久以前，我就感受到了這樣的單純又簡單的時刻。
只是那時候我不懂，奔着一個目的拼命的我，根本不懂得回頭看一樣。或者說，不敢回頭看。
砍下她手指的時候，明明已經哄騙好了她，結果我自己的手卻在發抖；
向她求婚的時候，明明心裏想着嘲笑她的話，卻因為她高興的笑臉失了半天神；
臨近都城的時候，她高興得有些過分，我卻根本不敢讓她停留。我不去看她高興的笑臉，一進城就安排抓捕了她。我總以為是因為自己迫不及待、怕夜長夢多……其實只不過是我不想自己動搖，生怕自己會生起一絲反悔之心。
所以，就算她被關了起來，我也壓根沒想過去牢裏看她一樣，根本不敢打聽她的丁點消息……
我總是在心裏诋毀她，想着她蠢、她笨，看不起她。我有時甚至會将這種不耐煩表現出來，用她聽不懂的話暗諷她。
其實我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她可能是全世界，最配合不過的‘犯人’了。
我不停的挑剔着她的毛病，苛責她、還十分堅決的讓她睡在地上。但凡她稍微察覺點什麽，就能發現我是在說謊。我與其這樣對待她，還不如對她更好些，讓她死心塌地的跟随我，哪怕是分開了，她也會自己一個人走到都城裏找我。
我完全有這樣的本事，對于不谙世事的她來說，這點再簡單不過了。
可我并沒有那麽做，反而是越相處、就越對她表現出讨厭。
這一點，直到将她逼到懸崖邊上時爆發了。
她哀求的時候我沒有動搖，她請求我去森林吹笛子的時候我也答應了。
可是偏偏，我在她說着擔心我的話，為我好的話……在她讓我提防別人的時候，瘋了一樣的辱罵她。
我以為自己是在宣洩積累已久的不滿，以為她污蔑了安娜使我生氣，其實我只是故技重施，我又一次用謊言欺騙了自己，讓我自己能夠狠下心殺死她。
瞧，這可是海曼·巴裏特啊。那個愚蠢又礙事的女人。
我已經忍受她很久了。
我已經愛上她很久了。
我是個膽小的懦夫，我實在太害怕了。擔心自己稍微分出一點心神，就會被她攻得一敗塗地。
我怎麽那麽的愚蠢？直到這一刻才領悟到？
我抱着她，低頭聞着她長發上的香氣，掩飾自己紅了的眼眶。
……
我們在房間裏待了一整天，明明什麽也沒做，卻也不會覺得厭煩。好像就這樣擁抱着對方，就已經足以抵抗時間的流逝。
可是時間是短暫的，該來的一切總歸還是要來了。
我得和她分開了，黑夜即将來臨，黎明之戰已經打響。
為什麽不能再晚一點呢？
我擔心着這件事，卻一直拖延着去做它。我努力的說服自己，這短暫的分離是為了往後永久的安寧。但是即使是這樣，我仍舊無法放下她。
我不想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有一個聲音在默勸着我，讓我不要離開她。
可我終究是要去的，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我沒想到，最後說服我離開的會是她。
她說她累了，想要睡了。可是現在才剛剛天黑，她以前都不是在這時候入睡的。我的疑惑還沒有問出口，她就笨拙的裝着打了一個呵欠。
我怎麽能讓她這麽為我考慮？她的善解人意總能令我無比的心疼。
我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已經猜到了。所以她讓我陪她，我也就陪着她。
她根本無法僞裝，她閉眼睛時太用力了，睫毛時不時的顫抖着。我對她是那麽的熟悉，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她在努力讓自己入睡，好讓我放心離開。我沒有理由讓她這麽的辛苦，于是我默念了一個咒語，輕輕施加在她身上，讓她逐漸舒緩了眉頭，漸漸入睡了。
我明知道她不會再輕易醒來，卻還是等了一會，然後才小心親吻了她的額頭。
我充滿留戀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看着她、仿佛一輩子都看不夠一樣。
不會很久的。我告訴我自己。
我馬上就會回來。
我多想再跟她待久一點，但是時間來不及。德羅萊特等人大概已經焦急的在等我了。如果我再不出現，一切可能會功虧一篑。
而且，我還得到街上去，想辦法準備好離開的馬車和食物。
殺死博威·傑爾特時不會有任何問題，可‘博納·傑爾特’一旦消失，都城肯定就會大亂。好在魔獸的力量回來了，來回奔波對我來說也不難。我能趕在動亂前回來，我完全可以保護好她。
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只離開她一會。
我站起身，走到房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最後才打開門走的。
……
我離開旅店，匆忙做好離開的準備。雖然會很辛苦，但只要離開了都城，一切就沒問題了。我們要避開勢力範圍，最好往塔爾蘇的方向走，而這條路線我再熟悉不過。
我倉促間，也沒能做到仔細，就趕着去和德羅萊特等人彙合。
因為我的遲到，德羅萊特等人都顯得非常的焦急。我沒有多解釋，只是說自己另有安排。話說一半，反而更能讓他們聽信我的話，覺得我深不可測。
我甚至不用解釋自己身邊的‘其餘’力量了。因為時間很匆忙，因為一句話已經給足了暗示。
這次的計劃，已經買通了王宮守衛的一條線路。
今晚依舊是國王的私人晚宴，不僅是博威·傑爾特，布魯斯也在裏面。他們将會在醉酒間、抱着舞女被殺。
現在整個王宮都是我們的人，他們等不到援兵來臨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