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第從未有過的美麗
49. 第49章 從未有過的美麗。
我發現, 世界變成從未有過的美麗。花開得鮮豔、草變得蔥綠，樹木有了活力，陽光也充滿了溫暖。
便是一陣風，都像一根羽毛, 溫柔拂過了我滿是瘡痍的心。
這一切都是她帶來的。我充滿了期待、克制不住的去幻想, 任何美好的願望, 都能令我出身傻笑許久。
我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猜測研究着她的任何一個舉動、任何一句話。那些對我而言, 都充滿了解答的魅力。
她變得比以前更加美麗, 別過發絲的手美麗、望向遠方的眸子美麗、拂動的裙擺美麗, 勾起的笑容美麗……她完美得, 符合了我所有的期待，甚至令我更加驚豔。
我有時會覺得，只要待在她身邊, 看着她我就滿足了。有時又會想，她将屬于我，我更想要占有她，緊緊的擁抱她，藏起她……想法越是激烈，實際卻越顯木讷。
其實更多時候, 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我深陷她的魅力之中，卻沒能立刻察覺她的心思想法。
我總覺得她的沉默是我必須給的時間, 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大度一些。不去接近打擾她。
但總歸，事情還是往了好的方向走。好幾天後, 我和她到市集上采買，她做出了一個小舉動，算是好幾天來唯一給的接近。
我們來到店鋪, 做臨行前的采買。她抓着我的衣角，看向老板女兒的眼神像個害怕被奪走東西的小可憐蟲。我一開始還沒明白為什麽，直到離開前，我聽見店鋪老板和她女兒的對話。
‘那位先生身邊跟着的美麗姑娘，他們看起來般配極了。’
‘可是，也許、那只是他的妹妹。’
‘安露絲，你的意思是，男人帶着妹妹一起旅行，而他妹妹又正好充滿嫉妒的看着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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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戒備你安露絲，你應該清醒一點。’
我不确定店鋪老板所說的就是全部，但是我很樂意相信，這種對我無比有利的說法。我說服自己相信店鋪老板年紀上的經驗，人家不是說，外人會看得更明白，經驗會看得更透徹嗎？
我沒有理由懷疑。
我這幾天，就等着這樣的接近和開始。
我欣喜極了，駕着馬車，風胡亂拍打着我的臉，我卻仍舊忍不住咧着嘴，露出笑容。
我激動不已，很想表達些什麽。可我到底沒有勇氣，哪怕內心翻湧着巨浪，也只能忍耐着。
我和她穿過森林，心情大好，走路仿佛都像是踩在雲朵上。我終于明白，她為什麽會喜歡走着路唱歌。那種欣喜的心情，仿佛全世界都在傾聽着自己。
當然，我沒有唱歌。我所接受的教育，沒有讓我擁有張開雙臂，放肆歌唱的勇氣。
可那也不妨礙我的好心情。
我接連摘了好幾個野果，像是卑微的賤民，為公主獻上禮物那般的誠懇。我看着她把果子吃下去，期待她即将說出的發表感言。
她兩手抓着果子，一邊吃、一邊微微蹙眉煩惱的樣子，像極了樹上甩尾巴的小松鼠。
我覺得很可愛，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我笑出了聲，在她的注視下，微微抿着嘴，想要隐藏剛剛的忽然失态。我問她果子甜不甜，以此來擺脫尴尬。
她很乖巧的點頭，小心翼翼的，溫順極了。
我又忍不住盯着她出神，心髒快速跳動，嘴裏說出的話，立刻響應了腦海裏的想法。
“讓我嘗嘗？”我忍不住拖着她的後腦勺，想要将她按向我，側頭吻過去。
那一定是非常甜美的果子，她下唇微微被染上的紅色，在嚼動中像是含進了一朵小花。
我的心髒發瘋狂跳動着，有着即将達成心願的激動。
可她推開了我，看着我的眼睛略帶控訴，那種恰到好處的埋怨，更像是一種嬌嗔。
我忍不住朝她傻笑，心情依舊在空中自在地漂浮着。
她埋怨我，抱怨我曾答應過她，不會占她便宜。
我又笑出了聲。
她怎麽可以相信那個？
那是最不可信的謊言。
我撫摸她的耳朵，充滿欲念的看着她。“我沒有說過。”
我否認了一切，事實上，我已經無比後悔，沒有在馬車裏趁她不懂拒絕擁有她。我的小心翼翼是因為深愛着她，絕對不是不想占有她。
沒有人會不想和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我可是最平凡的俗人。我做夢都想抱着她倒在草地上，沒有外界的一切，有的只有陽光、微風，還有她明亮動人、望着我沉淪的眼睛。我一定會為那瘋掉的。
她背對着我。
她生氣了，當那、更像吵架輸時鬧的小脾氣。
我在想着應該怎麽哄好她。可我不會，我在這方面始終笨拙。但我覺得自己應該努力。
所以我把手上的小果子都吃了，留下又大又紅的果子遞給她。
如果她不喜歡，我可以不做……
一點點的小期待、一點點的小道歉。那樣謹慎讨好般遞到她面前。
她真的很容易哄，性子極好又溫柔的她，根本不會讓人陷入焦灼。她立刻就心軟了，還擁抱住了我。
她抱得那麽緊，還一聲聲呼喚着我。
我耐心的回應她的每一次呼喚，我總覺得，哪怕她喊上一百次，我也絕對會期待着一百零一次的到來。
可她的傻氣惹笑了我，太笨了。我永遠不會離開她，她不需要抱得那麽緊、像是害怕會失去。她不需要喊那麽多聲，像是在确認我的存在一般。
只是……雖然是這樣，但我依舊很享受就是。
我一定是對自己心愛女人，最壞心、最算計的一國王子了。我畢生的壞心思似乎都用在了她身上，并為得到她的親近沾沾自喜着。
而她一定是最單純，最沒有心機的傻公主。被我騙了一次又一次，還在我懷裏緊緊抓着我。
她甚至充滿信賴的問我，向我确認對她而言尤為重要的事情。
她仍舊擔心着那個預言，想要從我這裏得到答案。她或許不知道，她會開口問我，對我而言，就意味着她願意相信我，并為我的答案開始思考了。
我堅定的告訴她，她不會。
盡管她擁有一具黑暗塑造的身體，被無數鮮血澆灌着……
她不會。她永遠是光，黑暗裏的只有我而已。
她向我要答案，我的答案就永遠只會是這個。我甚至可以發誓，哪怕有一天，她真的與黑暗同行，我依舊不會改變說辭。
我是最忠誠的騎士，願意盲目的跟随自己的主。她振臂一揮，那就是我奮戰浴血的方向。
我是最忠誠的士兵，哪怕國王只是往邊土看了一眼，我也會為她奪下，供她娛樂欣賞。
至于那些鋪灑在地的血液、至于那些哀嚎倒下的屍體，我會在她來臨前打理好一切，不讓她弄髒鞋尖、不讓她看見心煩。
哪怕她根本不需要得到什麽，我也會奪來那些，讨好她、讓她歡心。她只需要在得到時，稍微點點頭，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我而言，那就是最重要的事。
我正這麽想着，她将我抱得更緊，用拳頭輕輕打了我的後背，像是在回應我一樣。
我抱着她，感受這一切。我很高興，高興極了。
……
我覺得這已經算是一種确認。
雖然我們沒有說，但我們就和相愛偎依的戀人沒有分別了。
我開始想要更加親近她，眼神更加肆無忌憚的落在她身上。她偶爾會忽然回頭捕捉我的視線，像是一個游戲一樣。
我被抓了兩次，別扭和不好意思也只維持了兩次。其餘時候，我更想抓住她、親吻她。
她不懂我的心思，把這當做玩笑，我為了讓她滿意，總是配合的做着反應。
當然，我還會很快的後悔，盯着她的臉，不自覺的變得認真。
而她就會躲開我的視線，她樂于這樣的游戲，哪裏懂得是在挑戰我的自制力。
我守着她，她在馬車裏面，我在馬車外面，只隔着一個車門而已。
我也會幻想，我也會期待，當然，落空始終如影随形。
我有時會煩躁，但這種心情輕易的被她的一句話一個笑容抹除。
我的想法和決定，根本不管用。我大概是最沒有威嚴底線的一個家夥。我變成了一個提線的木偶，心甘情願的将引線交到她的手裏，她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輕易的辦到。而我拿她則是完全沒辦法。
我甚至還喜悅，我甚至還滿意。如果有人想要說些什麽，我絕對會讓他閉嘴的。
當她最虔誠的奴，我再樂意不過。
我享受着跟随她的日子，也不再計較自己只是個‘仆人’的身份。我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地位卑賤，模樣粗犷醜陋的家夥。
直到她提醒了我。
在落腳的旅店房間裏，她忽然告訴我，她做了一個夢。
我也發現了，她似乎經常做夢，有些時候睡夢裏并不安穩。
我忍不住靠近她，關心又親昵的問她夢到了什麽。她的回答令我心動，我絕對沒想到，她會在睡夢裏夢到我。
她就坐在床上，而我已經靠上去。我表達喜悅，用自己的方式極近努力的想要暗示她。
但也許是我暗示的不夠，也許是她太過懵懂。她總能面對我熾熱的眼神，輕易的逃脫。
她說她夢到‘我’變成了‘博納’，一句話就足以把本就心虛的我擊得昏沉。她還說了點什麽，我卻不在意了。
我終于又重新意識到，自己所扮演的是個卑微的仆人。
我額頭冒着冷汗，心髒卻在狂跳。我開始緊張的想，是不是她察覺出了什麽，是不是她在試探我。
我多害怕答案變成肯定，我不知道這麽突然的情況下，自己應該怎麽回應才是對的。
我又多期待答案變成肯定，這樣、我就能懷揣希望，想着她是否也依舊願意原諒接納身為‘博納’的我。
這對我而言太矛盾，太難了，讓我亂成了一團。
她又一次開口，确實認真的告訴我，我變了很多。
我的期待落空了，她只是很認真的在說出自己的疑惑。她的直率和單純，輕易擊敗了我。
這位塔爾蘇國的森林公主，就是我的克星，她完全拿捏住我了。讓我跟随她的腳步，心情驟升驟降。
我只能問她，哪裏變了。
卻不知道，自己心裏究竟想不想改。
她一句句的分析着。她對‘沃夫’這個人的理解，比我要深入得多。
這是否說明她在認真的觀察着我，這是否說明，她深深記住了曾經的‘博納’。
無論是那個可能，這都足以令我失控瘋狂。
我甚至覺得，自己也許能夠期待，她兩次敞開心扉，無論是‘沃夫’還是‘博納’，其實都是我。能打動她的，其實自始至終都只有我。
我随着她說出口的話，不由自主的壓制她。在不知不覺中，就将她徹底按在床上。
我跪趴在床上，眼神專注的看着她的臉。
我特別想吻她，特別想吸吮她的唇，啃咬她的脖子……她怎麽還沒把話說完呢？
“你以前才不會這樣對我。”
她的小抱怨讓我意識到，她的不反抗，不意味着我的為所欲為不被察覺。
這真是太糟糕了。
所以我滿含期待和暗示的問她。“這樣不好嗎？”
我這麽做是不行的嗎？
‘我’更像‘博納’會讓她厭惡讨厭嗎？
我非常小心的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