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拍賣
第28章 拍賣
安頓好這些之後, 許青遮便和白虎一同下山了。
由于白虎體型巨大,它還是幻化成了小貓大小。
這個樣子倒像是許青遮的寵物了,小小的一只趴在肩頭很是可愛。
雖然莫東流并不這麽認為,在它自己眼裏, 體型變小的它依舊威嚴兇猛。
許青遮手裏只拿了一把劍, 親傳弟子的腰牌都收了起來。
出門在外, 尤其是歷練, 宗門弟子一律不可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開始會有人不理解,但無竅宗作為中州第一仙門,旁人一聽到這三個字便會敬佩三分。
若是有了諸多便利, 那又談何歷練?
“先往西走,前面的鎮子上有一家藥鋪,我在那裏寄賣過藥材。”
許青遮合上地圖, 轉過頭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白虎。
“行啊。”
莫東流對此沒有任何的異議,反正它是陪青年出來的,自然是對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見狀, 許青遮也只是輕輕一笑。
*
“你上次拿過來的靈植雖然不少,但品階不高。”
藥鋪的老板站在櫃臺後,一邊說着一邊将一袋靈石遞給了面前的修士。
對方面白如玉, 眼眸平淡中又帶着些許堅韌。
聽到他說的話之後也未曾露出絲毫失落的情緒, 而是微微颔首, 禮貌道別。
“诶, 等等。”
老板像是想到了什麽, 連忙喊住了快要走出藥鋪的許青遮。
“這幾天萬寶樓有拍賣會,你可以去看看。”
“多謝。”
許青遮想起自己儲物空間那些還沒有賣出去的靈植, 頓時改變了主意。
除去解毒方子上的藥材之外,他還剩了不少。
而且秘境中的靈芝品質不低, 還有一些幾乎在世上很難找到。
“我們去看看?”
“去吧。”
莫東流打個哈欠,趴在許青遮的肩膀上仿佛一個挂件似的。
萬寶樓是中州最大的拍賣行,在各地均有分行設立。而且還擁有不少丹師以及修士,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
因此,在那裏拍賣的寶物基本上都是有保障的,很少有人敢挑戰萬寶樓。
許青遮下山時幾乎身無分文,剛才從藥鋪老板那裏拿到了五十多塊下品靈石。
這些也只夠他幾天的花銷,更別說還帶了個白虎。
依照他個人的計算,剩下的那些靈芝藥材還能賣個高價。
想到這裏,青年便步子一轉,往萬寶樓的方向去了。
鎮子的最中央,四條大道交叉而行。而萬寶樓就坐落在最中心,木質的三層樓閣拔地而起,站在門口向上望,頓時覺得自己如同塵土般渺小。
許青遮再次清點了一下儲物空間的靈植,清點完畢後才擡腳走進了萬寶樓。
一樓是大廳,最裏面是一個高臺,用來拍賣的,高臺前便是排放的井然有序的座位。
二樓便是包廂,但房間并不是完全隔絕的,而是用珠簾隔開。
真正算得上隐蔽的是三樓,只有十間包廂,而且不是尋常人能夠進去的。
許青遮大街上掃了一眼,今天來的人還不少。他看二樓和三樓早已滿員,只剩下一樓大廳的後面有幾個座位。
一樓門口不遠處就有管事站在那裏,青年走了過去:“我有一些靈植出售。”
“旁邊就有藥鋪。”
管事瞥了他一眼,看他不像是能拿出多珍貴靈植的人。
畢竟前來拍賣的人一上來就會把寶物的名字報上來,“一些靈植”這種籠統的說法,大概都是一些品階低的。
“我手裏有九轉冰魄草”
許青遮一聽便知管事心中想法,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而是以平淡的口吻說出了令管事震驚的話。
“九轉冰魄草?”
管事聽到這句話先是一驚,随後便将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許青遮的身上。
面前的青年看上去頂多二十,長相格外得出衆,但身上的衣服也不算華貴,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掏出九轉冰魄草的人。
九轉冰魄草生長極其挑剔,土壤過濕,過幹都不行,溫度過熱過冷也不行。
而且百年發芽千年成熟,一株成熟的九轉冰魄草就要等待不少時間,更何況品階好的。
“市面上的九轉冰魄草本就不多,豈是你說有就有的?”
許青遮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尋他處。”
話音剛落,他就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如此果決,到時讓管事有些琢磨不清了。
難不成這青年手上當真有九轉冰魄草?
“等等!”
他連忙喊住許青遮,再開口時,一改剛才的敷衍态度。
“都可以繼續商量嘛。”管事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公子不如裏邊請?我們好好聊聊。”
萬一真因為他的輕視錯失一株九轉冰魄草,老板定會将他掃地出門。
“你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信我信我信!”
管事連忙攔着許青遮:“剛才是我的問題,在這兒先給您道個歉。”
“行吧。”
今年總算是回過頭來,聽他的語氣仿佛還有些差強人意。
管事呵呵地笑着,将人帶到裏間後才開口。
“外面人多眼雜,公子現在可否讓我驗驗貨?”
青年姿态從容地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盒。
在萬寶樓幹了這麽久,手上經手的靈植數不計數。
管事一眼便看出來這愈合是專門用來保存上品靈植的。
青年口中的九轉冰魄草便是天階下品的靈植,雖然是下品,但奈何存量太少,竟比天階上品的靈植都要難搶。
許青遮一只手掌心向上,另一只手打開了玉盒。
只見盒子中靜靜地躺這一株巴掌大小的靈植,冰藍色的根莖上長這九片葉子,看上去宛如寒冰一般清透。
甚至都能感受到淡淡的寒意傳來。
“還真是九轉冰魄草!”
管事眼前一亮,頓時心潮澎湃起來。
見狀,許青遮合上玉盒,隔絕了管事念念不忘的目光。
“既然已經驗過貨,那就可以談生意了吧?”
“那是自然。”
管事:“公子是想拍賣還是一口價?”
“拍賣。”
許青遮毫不猶豫地回答,今天來萬寶樓的人不少,若是拍賣定能拿到一個好價錢。
“那行,您先登記一下。”
登記完之後,許青遮還把儲物空間裏其他的一些靈植拿了出來。
他就這麽眼也不眨地掏出這麽多,雖然有些沒有九轉冰魄草那麽珍貴,但也足以讓管事瞠目結舌。
許青遮放下靈植,想了想,然後開口:“手續費從拍賣所得中扣除吧。”
他現在還沒有那麽多錢可以支付手續費,只好先這樣了。
還好萬寶樓允許這樣,不然他就空有一堆靈植,沒有錢寄售了。
出去後,一樓大廳的角落裏還剩了個位置。
這位置還不錯,既能看清前面的拍賣,又不至于被那麽多人看到。
許青遮落座沒多久,拍賣就開始了。
因為身着竹青長袍的男子走上高臺,聲音熱情澎湃,短短幾句便将現場的氛圍帶到了熱鬧的程度。
耳邊略有些吵鬧的聲音讓許青遮略微蹙眉,但他并沒有說什麽。
前面的拍賣品一般,他看了幾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
旁邊的架子上放着此次所有拍賣品的冊子,許青遮順手拿了一本。
他垂眸看着,角落裏的光線略暗,但他身處在昏暗光線下,白皙的肌膚便如同會發光一般。
突然,青年的視線一頓,目光落在了比較靠後的一件拍賣品上。
“流光花。”
一株地品靈植,只生長在流光島上的花卉。
流光島位于中周與東周的交界處,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島上的流光門派幾乎避世,這也導致了島上很少有外人前往。
流光花這才難得起來,除了一些膽大的人上到偷采流光花之外,市面上的流光花基本上都是流光門派主動售賣的。
此花多用于制作萃靈丹,可以過濾掉靈氣中的雜質,以便經脈能夠更好的吸納靈氣。
巧的是,流光花也是用來煉制噬脈散解藥的一味藥材。
看來這次來的及時,不僅将手裏的靈植出售了,還遇到了流光花。
許青遮合上冊子,擡眸望向前方的高臺。
目前距離流光花的拍賣還有段時間,他便再次低下了頭。
肩膀上的白虎似乎是睡醒了,略微一躍便落在了他的腿上。
莫東流張開嘴,放在原型十分吓人的動作在此時顯得十分可愛。
瞥見這一幕的許青遮忍不住略彎眉眼,擡手輕輕地摟住了對方。
熱熱的體溫隔着一層虎毛傳遞到掌心,甚至還能感受到白虎脈搏的跳動。
莫東流:“???”
雖然不明白青年為什麽突然抱住它,但它并不排斥。
甚至還将其當做了是寵物親近自己的表現,不免高高翹起了尾巴。
這幅洋洋得意的模樣當真可愛,許青遮頭腦一熱,微微收緊胳膊,将小貓大小的白虎擠壓在自己胳膊與胸膛之間。
莫東流被擠壓的發出哼唧聲,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許青遮聽到。
這麽可愛的聲音與其威武的外表十分不符,形成的反差感讓人不禁心頭一動。
莫東流很快就反應過來,剛才下意識發出來的聲音肯定是人類故意的。
變态!
它呲了呲牙,這種體型做出這個動作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被哈氣之後,許青遮這才松開了胳膊。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頭,沒想到做的這麽隐蔽,還是被對方發現了。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沒忍住。
難道這世上還有人看到可愛的東西會忍住不去欺負嗎?
青年低垂眉眼,白虎正蹲坐在他的腿上,看他時視角是仰望的,因此便一眼撞進了他的眼眸之中。
平時莫東流沒有仔細看,今天才發現原來許青遮的眼角有一粒小小的痣。
那個痣很小很小,不湊近看根本發現不了。再加上對方的額發略長,平日裏将那粒小痣遮擋得嚴嚴實實。
“怎麽了?”
看到白虎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許青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曲,難道是生氣了?
剛才他好像也沒有用力……還是說對方接受不了?
許青遮抿唇,眼尾下垂,模樣看着有些可憐。
“抱歉。”
在一陣吵鬧聲中,青年清冽的聲音響起。
莫東流回過神來,砸吧砸吧嘴:“你道什麽歉?”
它打了個哈欠,仰起頭時險些把自己掀翻。
面對這種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的人,就應該直言不諱。心裏有什麽就該直接說出來,以免對方胡思亂想。
莫東流低下頭舔着爪子,雪白的毛發間,粉嫩的肉墊格外顯眼。
“我剛才冒犯了你。”
說這句話時,許青遮既尴尬又愧疚。
“我還以為什麽,原來就是因為這個。”
莫東流笑了一聲,低下頭,大發慈悲地用腦袋頂了一下許青遮虛攏的掌心。
它全當自己是在哄寵物,但活了這麽久的神獸竟然會裝出幼貓樣子低頭撒嬌,屬實讓人有些震驚。
若是讓無竅宗掌門雪霁風看到這一幕,恐怕都要驚掉下巴。
面前這只脾氣好善解人意的白虎真的是他們無竅宗的鎮宗神獸嗎?
這副模樣怎麽從未在自己面前顯露出來過?他們也算認識了幾百年,自己甚至都是白虎看着長大的。
當然,這些許青遮都不知道。
他現在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右手上,雖然白虎只是頂了一下,但那種柔軟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手掌中。
“接下來拍賣的是一盒地階靈植,起拍價十塊上品靈石!”
臺上的拍賣師揚聲道,随後便有人從後臺端着一個盒子走了上來。
盒子是用玉做成的,上面雕刻着寶相花紋,幾道閃電的紋路夾雜在其中。
這正是流光門派專用的花紋,看來這和靈植就是流光花了。
許青遮直起腰來,神情正經了起來,認真的看着遠處高臺上的盒子。
在拍賣師話音剛落之際,臺下就響起了叫價聲。
“二十塊上品靈石!”
“四十塊!”
流光花是不少丹藥的制作藥材,再加上供不應求,一時間遭到衆人哄搶。
許青遮眉梢一挑,眼看着價格越來越高,都已經快超過自己的心理預期了。
還是算了吧。
他在心裏想道,這個價格拿下流光花對他來說并不劃算。
想了片刻,許青遮準備放棄。
實在不行去別處看看,也不急于一時。
青年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但很快就恢複到了平常的模樣。
趴在他腿上的莫東流自然也知道流光花是煉制解藥的,不過看青年這個樣子,是準備打算放棄。
“诶。”
趴卧在腿上的白虎縱身向下躍去,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許青遮站起身來,但眼下拍賣會還沒結束,他就這麽離場的話有些顯眼。
更何況就這麽一會兒,白虎就已經沒了蹤影。
算了,他還是在這兒等等吧。
白虎修為那麽高,應該也遇不到什麽危險。
想到這裏,許青遮便放心下來。
一場拍賣會下來,除了自己拍賣的靈植拍出好價錢之外,也沒什麽能夠讓許青遮高興的了。
拍賣會上其他的東西他也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流光花還超出預期。
但……
原本從容的青年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焦急起來,眼看拍賣會已經要結束了,白虎怎麽還沒回來?
總不能是先行離去了吧?
更何況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也沒聽對方說要去什麽地方。
就當許青遮準備起身去找白虎時,一抹熟悉的身影總算是出現在眼前。
莫東流後爪用力,輕輕一躍便跳到了許青遮的懷裏。
“你去哪兒了?”
見白虎回來,青年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連忙追問。
“去辦了點兒私事。”
莫東流打着哈欠,分明才睡醒沒多久,現在竟然又困了。
聽是私事,許青遮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怎麽?沒有你喜歡的東西?”
“有一個。”許青遮接住它,解釋道,“不過有些溢價了,沒必要現在就拍下來。”
莫東流聽到這句話之後沒吭聲,只是将腦袋埋在了自己兩只前爪中。
見狀,許青遮也沒說什麽,只是向後臺去找管事拿回拍賣所得的靈石。
““這裏一共是五百六十二塊上品靈石,已經扣除了手續費。”
管事笑了笑:“您要不仔細清點清點?”
“不必了,我還是相信萬寶樓的。”
青年嘴角含笑,這話聽的管事心裏一片舒坦。
“好好好,您手上若是有珍品,盡管拿到我們萬寶樓來。”管事笑呵呵,“我們定會給您一個好價格。”
“嗯。”
許青遮只颔首,但嘴上卻沒有答應。
這次拍賣的那些靈植都是他從秘境中采集而得,那種千年前的秘境屈指可數,豈是說有就有的。
手裏一有錢,心情就好了起來。
許青遮就連走出萬寶樓的步伐都是輕快的,若是他身後有雙翅膀,指不定就飛上了天去。
這種情況莫東流倒是不能理解,它都覺得萬寶樓給的價格很低,區區五百多多上品靈石就高興成這樣。
難道人類就這麽容易滿足嗎?
唉,人類的想法,它們虎是真的很難理解。
“時間不早了,我們是趕路還是先休息一晚?”
“休息也行。”
莫東流舔着爪子,恨不得把全身舔得幹幹淨淨。
抱着他的青年眉梢一挑,面對白虎原型時他不敢這麽想,但現在的白虎,做出這種動作實在是太可愛了。
日漸西垂,再往前走就是荒無人煙的郊外。距離下一個城鎮還有不少路程,若是要繼續趕路,晚上恐怕就要夜宿荒郊野嶺了。
思來想去,許青遮還是決定在這個鎮子上找一家客棧落腳,等到明天再繼續趕路。
“可以。”
白虎點點頭。
夜晚悄然降臨,這個鎮子的夜生活很少,天一黑就很快恢複平靜。
就連街上都很少有人影,和白天裏的熱鬧繁華簡直兩模兩樣。
房間裏,白天一直維持小體型的莫東流總算是恢複原樣。
它剛一恢複便伸起了懶腰,往前伸着的兩只前爪都用力到手指分開。
就像是開了兩朵白色的花一樣。
許青遮站在床邊,腳邊的白虎拉伸着身體,長長的一條都快把房間給占滿了。
他在床上盤腿坐下,随後就拿出地圖來看。
再接着往下走,就快走到中州的最北端了,那裏常年天寒地凍,河流結冰,處處覆蓋着厚雪。
解毒方子裏有一味藥,名叫赤焰果。
雖然名字一聽十分火熱,但卻生長在嚴寒之地。
那裏說不定生長着赤焰果,正好可以去看看。
他腦中浮現出路線來,按照現在的速度過去,大約五六日便能到達。
距離下山已經有了兩三天,當時白虎對他說最近不要動用靈力,因此這幾天他都是走路過來的。
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用靈力,身上的經脈看似正常,一旦有靈力流動,便會劇痛萬分。
許青遮握緊了拳,眉宇間有些憤恨。
“客官,您的熱水。”
房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正是過來送水的店小二。
下山後,許青遮也每日浸泡藥浴,以此來平穩體內的毒素。
“好,進來吧。”
青年起身打開房門,店小二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将熱水倒入浴桶中。
“您有事再喊我。”
送走店小二後,許青遮繞到屏風後,擡手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不過他還是穿着寝衣入了水,藥浴的味道随着向上升騰的熱氣迅速地擴散。
屏風另一邊,原本趴在地上的莫東流聳聳鼻子,連忙起身。
短短片刻,它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礙于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莫東流縮小體型,身手矯健地從窗戶邊翻了出去。
聽見動靜的許青遮回頭望了一眼,只透過屏風上看到了朦朦胧胧的影子。
這味道确實有些難以忍受。
青年閉眼皺眉,咬牙硬撐着。全程都屏着氣,只有快忍不住時才連忙換一口氣。
“呼——”
泡藥浴時的疼痛與補發時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許青遮早已習慣了。
窗戶處響了一聲,原本泡在藥浴中閉着眼睛的青年緩緩地睜開雙眼。
房間裏燈火昏暗,他的身影映在了屏風上,風姿綽約。
但這幅暧昧場景着實令人難以欣賞,房間裏難聞的味道根本讓人分不開注意力。
突然,一陣水聲響起,原本映在屏風上的影子頓時消失不見。
現在已經晚了,一柄銳利的長劍正橫在闖入者的脖頸上處。
“閣下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潮濕的水汽絲絲縷縷的纏繞過來,還帶着淡淡的熱意。
剛才還泡在藥浴中的許青遮此時就站在闖入者的身後,外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他濕發散在身後,此時宛如出水芙蓉一般。
“閣下若是不開口,那我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