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但宋琰清和鄭意禮本就該如此的,不是嗎?
是媽媽沈芸當初非要強搶了宋琰清與鄭意禮的婚事,将它強行按在自己的頭上——這件事情在從前很早很早的時候,宋祈安就已經知曉了。
偏偏所有人都自以為是地瞞着她,以為她不曾聽聞過任何風聲,就好像所有人都以為她不知曉事實上她并非宋家風風光光的宋二小姐,而是介入別人感情與家庭的第三者的孩子。
不僅僅是小三的孩子,還是殺人兇手的孩子。
她的媽媽逼死了宋琰清的媽媽,所以宋琰清才會從一出生起就沒有媽媽,只能為了生存認沈芸一個殺母仇人當媽媽。
宋祈安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這些事情了,似乎自她有記憶以來,這些事情就已經根深蒂固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曾覺得憤恨,曾覺得顏面無光,曾覺得無法去面對宋琰清,也無法去面對鄭意禮——
那個本該是自己嫂嫂的人。
一股深深的別扭和不堪自卑就那般随着時間和年齡的增長侵入骨髓,直到徹底和宋祈安融合在一起,使她淪為了在陰暗中扭曲掙紮的人。
鄭意禮很好,宋琰清也很好,面對如此好的兩個人,宋祈安打心眼兒裏不知所措。
她們身上的光芒太耀眼,逼得她一度不敢直視,于是她就只好懦弱地放任自己逃避着,躲藏着,仿佛只要這樣,那些曾經困擾她的問題與心結就會迎刃而解。
至少宋祈安曾經是這樣認為的。
可那畢竟是曾經。
此時此刻的宋祈安目光緊緊盯着鄭意禮歡喜雀躍撲向宋琰清,又親密将自己的手掌貼上去的動作,只覺得整顆心髒都酸澀痛楚得厲害。
她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好到如此不避嫌的地步了嗎?
宋琰清的目光始終溫和地落在身上,鄭意禮後知後覺,忙放開了宋琰清,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太激動了。”
因為興奮,她妝容依舊保持得很精致很完好的臉頰上有兩團淺淺的紅霞,粉粉嫩嫩的,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塊腮紅都要好看。
小女生在此刻可愛得過分了,依稀有了幾分從前活潑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那時候林笑笑還沒有出現,鄭意禮和宋祈安的關系還很親密,對方滿心滿眼都是宋祈安,每天都鬥志昂揚地想着各種法子去逗宋祈安笑,甜蜜得令人眼饞。
眼睫輕眨,很快那美好的回憶消失不見,宋琰清眼前仿佛又浮現起鄭意禮暮氣沉沉,宛若一支枯敗凋零的玫瑰的樣子。
在接連的打擊與病痛折磨下,對方病入膏肓,連最好的醫生也束手無措。
宋琰清曾悄悄地替鄭意禮尋了很多專家,國內的,國外的,但凡只要稱得上一個“頂級”,她便毫不猶豫地斥巨資半是威逼半是利誘地将人帶來,心存着最後一絲僥幸逼迫他們去治療鄭意禮。
可惜仍舊無濟于事……
宋琰清回神,目光帶着貪戀地掃過少女粉撲撲的嬌豔的臉,驀然生出了一股想要将對方緊緊擁抱入懷的沖動。
鄭意禮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危險,忙找了借口離開:“姐姐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也不給宋琰清拒絕的時間,當場便轉身小跑着離開了。那姣好的身材伴着在月色下流光溢彩的晚禮服,跟能勾走人魂兒似的,一同消失在了那花影重重的牆壁之下。
宋祈安緩緩走了出來,那雙幽暗無光的眼始終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宋琰清,似要不放過對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姐,她來找你幹什麽?”
宋琰清神色自然:“來感謝我。”
“感謝你?”她聲音帶着疑惑。
“她很喜歡我給她送的生日禮物,所以專門過來謝了我一趟。”宋琰清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怎麽,白天你給她送了禮物以後,她沒有特意謝謝你嗎?”
宋琰清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祈安表情僵硬住,嘴裏兀自生出一股苦味。
以她們如今的關系,鄭意禮別說是來特意謝自己了,她還能好好地将自己的禮物保存下來,宋祈安都覺得慶幸。
宋祈安沉默下去,不再開口了。
宋琰清也沒放過她,“自作自受。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和林笑笑糾纏不清,玩成年人那種暧昧的戲碼。”
“我沒有……”
“那你去祠堂跪下,對着宋家的列祖列宗發誓。”宋琰清打斷她。
宋祈安表情微微扭曲了下,有些沒好氣地反駁:“姐,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折磨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那地方。”
小時候宋祈安沒少被沈芸關進去,次數一多,她便情不自禁地恐懼那地方,每次都要宋琰清悄悄陪着才行。
宋琰清勾唇笑,“你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意禮那麽了解的你,又如何會不清楚她眼裏最是容不得一點沙子呢?”
宋祈安再度哽住了。
她強烈懷疑今天她姐是專程來替鄭意禮複仇的,否則她姐怎麽會一改常态,不複往日的溫柔與與世無争,一而再再而三地散發出攻擊性來教育她?
宋祈安胸口窒息得慌,她定定地看着宋琰清,想問一句為什麽,卻又怕聽到那個她不願聽到的答案,所以最終只得将疑問憋了回去,繼續裝傻充愣地活着。
有時候,不刨根問底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
兩人忽然就僵持住,宋琰清凝視了她半晌,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不能收留我一個晚上嗎?”宋祈安露出些許可憐的表情。
“不能。”宋琰清想也不想,拒絕得很幹脆,複又問起:“為什麽不想回家。”
宋祈安:“就是不想。”
“她太唠叨了。”宋祈安言簡意赅,“每次見面她不是拉着我說這樣就是拉着我說那樣,她總是想把她的欲望強加給我,我并不想去做。”
“姐,我心煩。”
大約是察覺到了宋琰清态度裏的松動意味,宋祈安大步走近了,拉起那只曾被鄭意禮觸碰過的手,不符合她本人畫風地撒了撒嬌:“姐,你就行行好,通融一次吧。”
“姐姐~”
宋琰清最終應下了對方這無理的要求,但态度很堅決:“意禮不喜歡你,所以明天早上你得在她起床之前馬不停蹄地離開我這裏。”
“?”宋祈安震驚。
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控訴道:“宋琰清你好狠的心,那麽早就要趕我出門。到底我是你的妹妹還是她是你的妹妹?!”
“本來是你,但意禮也不錯。”
宋琰清微笑:“反正她也比我小。”
宋祈安蚌埠住了,“姐,你變了,我真不知道你三十七度的嘴巴究竟是怎麽說出如此冰冷無情,冷酷殘忍的話……”
宋祈安還要嘴碎,最後成功被宋琰清一句話堵住:“再逼逼叨叨現在就給我回去。”
她頓時合上了嘴,世界清靜了。
鄭意禮慌不擇路般地逃回家後,正好和季無雙打了個照面。季無雙狐疑地瞅着那只巨大的粉色兔子,“誰送的?竟還記得你那麽久以前的喜好。”
“宋琰清。”鄭意禮回答。
季無雙恍然,“難怪。”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忽而笑了笑,“如果是她的話,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怎麽說?”鄭意禮好奇地問了問。
“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和琰清認識的嗎?”季無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詢問了鄭意禮一句。在得到鄭意禮否定的回答後,季無雙有些無奈道:“當初我一時心血來潮,非要拉你跟着我站樁,結果你不肯,就和我鬧別扭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季無雙道:“那天早上天才蒙蒙亮,還下着大雨,氣溫很冷,你生平第一次離家出走大約也是害怕,所以就特意帶上了你心愛的小兔子玩偶。”
“當時你連傘都沒拿,小小的身子一竄,眨眼就跑沒影了。”
鄭意禮聽得有點囧,她知道她小時候調皮,但沒想過氣性竟也這麽大。
“我找了你整整一天都沒有找到,最後還是你自己主動回來的。晚上的時候你帶着琰清,琰清懷裏抱着你的兔子,你倆都被雨淋成了落湯雞,渾身都濕透了。”
“你還好,從小身強體壯,所以只是小小地發了場高燒。可琰清就不一樣了,她身體本來就差,又淋了那麽久的雨,早就失溫,能跟着你一起回來也不過是強撐。你們到家後,你前腳剛踏進來,她後腳就暈倒了,直接被我送進搶救室搶救了一天一夜,後來又在重症監護室裏待了大半個月方才清醒過來。”
“也不知道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麽,以至于她連暈倒的時候都死死抱着那只兔子不肯撒手……”
鄭意禮思緒有些飄忽,她确實不記得這件事了。
即便季無雙此刻說得再真情實感,她腦子裏對此也毫無印象。她甚至都回憶不起一分半毫她曾和宋琰清在雨中共患難互相依偎的事情。
她就像個事不關己的路人,平靜又冷漠地旁聽着。
說到後面,季無雙倏地嘆了一口氣:“好了,琰清那孩子也是命苦,你呀,以後就別再對人家冷言冷語的了。”
“你和宋祈安之間的事情不要連累到人家,畢竟人家這些年對你确實是沒話說的。”
季無雙面露惋惜:“要不是顧慮着你,我真想認那孩子當幹女兒,這樣她就不是沒有媽媽保護的人了。”
鄭意禮眼皮跳了跳:“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有?”季無雙瞪大眼睛,“你都已經成年了,記事了,我要是再去給你認一個親姐姐回來養着,你能同意嗎?”
“……她和我們非親非故的,沒有血緣關系,也稱不上‘親姐姐’三個字啊。”鄭意禮語塞。
季無雙:“誰說的?若我鐵了心要認她,那她就是我季無雙的親女兒,是你鄭意禮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鄭意禮被季無雙的一套歪理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只好敷衍一句,“媽媽你高興就好。”
“可惜了。”季無雙又惋惜地嘆了聲,“琰清那孩子不樂意,還說了句完全讓人聽不懂的話。”
季無雙聽不懂,但不代表鄭意禮聽不懂。鄭意禮眉心跳了跳,幾乎能猜到宋琰清那深深隐藏在平和語氣裏的野心和觊觎之念。
心髒猛烈地跳動了好幾下,鄭意禮做賊心虛般地轉身,“媽媽我去洗漱了。”
她生怕被季無雙看出什麽來,連忙就擡腿跑走了。
季無雙疑惑地望着她,提高了音量問道:“诶!你這兔子是打算就這麽一直放在客廳嗎?和我的裝修怪格格不入的!”
“我要搬。”鄭意禮回:“明天我就把它搬去我書房。”
“這還差不多。”季無雙高興地笑了笑,“明天你可千萬別忘記啊。”
宋琰清命苦,要是自家女兒能和她走得近,關系變得好起來順便照顧一下對方的話,那宋琰清後面的日子也不至于太痛苦太煎熬。
她畢竟有心無力,能夠為好友做的就只有這麽多了。
等再過幾十年她撒手人寰一去,就只有女兒能夠繼續代替自己幫助對方。季無雙邊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邊百思不得其解,怎麽那孩子偏偏就不肯認自己當幹媽呢……
鄭意禮跑遠以後,急促跳動的心髒緩緩平複下來。回頭觑了觑一臉思忖的季無雙,她連忙将目光收回,不敢再看。
宋琰清現在真是——鄭意禮抿抿嘴唇,越來越大膽了。
鄭意禮毫不懷疑,若不是顧及着兩人中間還有一個宋祈安,恐怕對方的手段會愈發直白與猛烈,但現在克制的宋琰清都已經讓鄭意禮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微紅的臉,心緒有些微妙。
宋祈安成功留宿在隔壁後,沒有再像往常那樣坐在電腦面前加班工作。她早早就收拾結束躺在了床上,雙眼瞳孔渙散地盯着天花板猜測:宋琰清對鄭意禮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想法。
剛剛畢竟是鄭意禮主動靠近的對方,宋琰清本人什麽都沒做。
可後來宋琰清話裏話外對鄭意禮的維護又做不得假,很難不讓她多想。
宋祈安翻了個身,細細回想着當時宋琰清臉上的表情,挺正常的,壓根兒看不出來任何的異樣……她抱着被子,最後迷迷糊糊地睡着過去也沒能得出一個确切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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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鄭意禮就叫人把兔子搬到了書房。
最近過生日耽誤了她不少時間,所以匆匆吃完季女士準備的早飯後,她立刻驅車前往了公司。
照常開完例會後,鄭意禮将工作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下去。此時孟蘇瀾和林笑笑的戀綜已經結束剪輯和後期,進入了正式審核階段,基本上最早月底,最遲下月就可以在網絡上播出。
同時公司裏也有好幾部短劇相繼殺青并完成了剪輯,等待着鄭意禮決定上映時間。
鄭意禮并不着急将所有的作品放出去,她一直耐心等待着,直到戀綜正式定檔,方才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
苦逼拍攝了大半個月的孟蘇瀾終于捱到了假期,一回公司,她就馬不停蹄地往鄭意禮的辦公區走去,“鄭總,我可終于見到你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分開的這些日子我真是想你想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能早點與你團聚。”
孟蘇瀾人還未出現,聲音已經抵達。
鄭意禮好笑地擡頭,注視門口風風火火闖進的孟蘇瀾,眉毛質疑地揚了揚,“是嗎?”
“是!”孟蘇瀾撒謊時臉不紅氣不喘,表現得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樣,“鄭總,我對你的想念之心,愛慕之心,天地可鑒!”
“……”
不知道是不是鄭意禮的錯覺,她總覺得拍了兩部狗血短劇的孟蘇瀾好像……越來越有種變态的味道了。
“行了。”鄭意禮生怕孟蘇瀾嘴巴裏還會繼續蹦出來什麽驚天動地的騷話,她打斷了對方,“說吧,找我什麽事?”
孟蘇瀾在沙發坐下,聞言眼珠轉了轉,忽而變得扭扭捏捏的,“我聽說戀綜馬上要開播了。”
“鄭總,你說到時候我會不會被林笑笑的粉絲沖啊?”
雖然孟蘇瀾現在也承受着林笑笑粉絲的怒火與攻擊,但戀綜播出後,以林笑笑那柔弱沒有攻擊性長相,指不定有不少牆頭草路人會因此而偏向對方。
單單只是林笑笑粉絲的怒火她還尚可以承受,可若是再加上一大盤路人的話,孟蘇瀾就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不太舒适了。
“怕什麽?”鄭意禮似笑非笑地注視她,“你不是已經從宋琳那裏拿到了足以證明你自己清白的監控證據了嗎?”
“鄭總你怎麽知道——”
孟蘇瀾驚訝地問出聲後,倏爾反應過來。她臉頰微燙地避開了鄭意禮那雙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我對自己沒有自信。”
前東家那件事她明明也是無辜的,可仍舊有不少人雲亦雲的路人跟着水軍一起罵她,恨不得将她踩進泥土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的正義與清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加上林笑笑又雞賊地傍上了宋祈安……雖然鄭意禮也很強,但孟蘇瀾心底總歸有些忐忑。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有所起色的事業會再一次遭到滅頂般的打擊。
最重要的是,倘若小宋警官也受了網絡上的影響而對自己産生什麽不好的印象的話,那孟蘇瀾真是哭都沒地方去哭。
是以,孟蘇瀾可憐兮兮地望着鄭意禮:“鄭總,您可一定要幫我打倒林笑笑啊!”
“只要能夠讓林笑笑吃癟,您讓我幹什麽都可以的,我定以您馬首是瞻,您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
眼見孟蘇瀾還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架勢,鄭意禮無奈打斷她,“你不用擔心,我諾大的一個星悅不至于連個藝人都護不住。”
有了鄭意禮的這句保證,孟蘇瀾頓時喜笑顏開,随後說起,“對了鄭總,小宋警官托我問問你,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她說她之前承諾了要給你燒麻辣小龍蝦吃。”
鄭意禮想起這事兒,沉思片刻,“過兩天吧。”
孟蘇瀾颔首,也沒細問具體的時間。鄭意禮有自己的安排,而且戀綜加上短劇的日程都擠在一起了,對方這幾天肯定格外忙。
眼下她目的達成,就不欲繼續打擾鄭意禮辦公,“那沒什麽事的話,鄭總我就先回去了。”
鄭意禮颔首,目送孟蘇瀾離開辦公室以後,再次将全部心神投入了工作之中。
時間一晃而過,戀綜很快正式開播了。
如孟蘇瀾所預想的那般,第一期播出後,林笑笑迅速憑借她清純無辜的外貌在網絡上引起了極熱烈的讨論。而她的粉絲則趁機團結在一起四處安利正主,成功為林笑笑吸粉百萬。
再反觀孟蘇瀾這邊,始終沒有被澄清的“小三”頭銜再加上疑似将林笑笑從高處推下的殺人兇手的傳言,讓她成功被林笑笑的粉絲以及對林笑笑有所好感的觀衆罵了個狗血淋頭。
鄭意禮沒有讓經紀人關閉孟蘇瀾的評論區,也沒有開啓任何粉絲評論精選模式,只是默默地任由網友發洩着怒火。
即便有人大罵她們這是心虛不敢露面,鄭意禮也毫不理會。
她像一位優秀的獵人,始終安靜耐心地潛伏着,默默等待給予獵物最致命的一擊。
随着林笑笑本人親自下場,網絡輿論更是直接被推到了巅峰。她那一番看似在為孟蘇瀾辯解的話語實則直接将孟蘇瀾的罪行蓋了章,沒有給孟蘇瀾留任何解釋的機會。
随着話題的愈演愈烈,壓力漸漸給到了宋祈安這邊。
鼎瑞傳媒內部,和林笑笑關系不錯的高層已經開始逼迫宋祈安做出選擇:“林笑笑是我們公司的藝人,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她白白受了委屈。”
“祈安,直接起訴星悅的鄭意禮吧。”
之前在高層們互相争吵不休時,宋祈安一直保持着沉默,安靜不開口,不介入。
然而此刻,當她聽到那人的話後,她緩緩撩起眼皮,眉眼間透露出淡淡的涼薄和如冰霜一般冷冽的溫度,“你告訴我,這件事情和鄭意禮有什麽關系。”
宋祈安坐直了身體,周身的氣勢開始變得很危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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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我的嫂子我來守護(x
姐姐: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