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和她的關心
她和她的關心
“真的嗎?”我問,定睛的看着芊尋,她的眼睛清澈如洗,“我們能做些什麽?”
芊尋笑笑,轉身對大家說,“你們回去準備好一些雄黃裝在袋子裏随身帶着,其他的就是好好休息,明天會在山裏奔波一天,需要養精蓄銳,各位請回吧!”突然她語氣轉變了,“至于這位姑娘,還是好好休息,不要再讓我們分心了”她話語刺透的方向正是依門而立完顏晴。
完顏晴似笑非笑的應對着,轉身回房了。氣氛突然因她的離開由緊張轉為尴尬再到沉默。比黑夜還深的沉默。
“太好了,終于要結束這一切了”瑚兒拍手笑道,“我們要全力以赴,拯救萬民。冷岩冷語我們走,還有布袋大師,我們去準備些上山的東西。”看着瑚兒離去的背影,我想她已忘記了我們的一切,是無憂無慮的,她想做的看來只是讓所有的關系和諧些。
終于又将我和芊尋留在庭院中,不知怎麽的,我竟然不敢靠近她,該從何說起。“月兒,你先去睡吧。”她把無盡的溫柔都留給了我,和我的一切,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別扭些什麽,但是當我看到她在清冷的夜裏,不斷地檢驗黑衣人的屍體,我心裏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我還要仔細研究下他的中毒情況,然後才能确定明天的比試事宜。”見我沒有動,芊尋解釋道,淺淺的笑着,可是搬動這麽重的東西,已經讓她有些疲憊了。
“我陪你,”我終于走過去,但她卻拉着我的手走到一間藥房裏,“月兒乖呦,先武裝上,”說着,她取出一些雄黃粉放進一個荷包裏,走向我,拉起我的衣服,将荷包縫在裏面。她仿佛要将所有期盼着我平安的心,都傾盡在這一針一線上。這樣的她不禁讓人癡醉,淪陷在無限柔情裏。“慈母手中線,”我逗着芊尋。
“月兒在說我老啊”芊尋佯裝生氣,“不管你喽”,說着她坐直身子,撅起了嘴,臉轉向別處。
“哪裏哪裏,我再說你溫柔,慈悲”我用手輕輕的夾着她的臉,讓她看向我。
“慈悲?恐怕是分人呀!我太情緒化了,”芊尋嘆了口氣,“我跟她就是不對付。”我猜到她說的是誰!這也是我不敢問清的疑惑,芊尋對完顏晴幾乎是冷酷到了極限。
“可能人和人要講緣分吧”芊尋繼續為我縫補,“我對她,有種與生俱來的排斥。可能是我總覺得她,再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因為我?,利用?我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在說話,只會靜靜的看着芊尋的縫補。
“好了,”芊尋俯下身輕輕的咬斷線,然後起身回到那一面由藥箱組成的牆前。“明天到底該去哪裏,你先和我說說吧”我跟到她旁邊問。
“他給我出了個謎題,答案就在那個人的身上中的毒。”芊尋一邊說着,一邊拉開不同的箱子,在裏面取出些草藥,“解藥分別是:龜板、谷精草、龍骨、鷹不泊、貫衆”芊尋繼而解釋道,“龜在四大神獸中稱玄武,鎮守北方;至于谷精草,我查過地方志,北部有座山谷叫曹靜谷;龍骨為龍之頸,所以可以斷為辰時正點;鷹不泊屬陰性的藥材,山北;貫衆,意為我們必須全員出席”
“好厲害,芊尋”我聽着她專業的推理,呆了。
“其實,只是藥理的游戲罷了,有很多種組合,但是我推斷應該是這樣。”芊尋,将藥材裝在一個小包裏,然後拉着我“準備好了,咱們去休息吧。”
“可是芊尋,對方是黃家人,而且他又是個心狠手辣的角,”我突然想起誠爺爺的話,不禁對躺在身邊的芊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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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芊尋輕輕的問,但是沒有離開我的懷抱。“我可不知道什麽黃家呀,若說道用毒,天下不過是二分而已”
“唐門和苗疆嗎?”我随着感覺說,記得以往電視劇中的情節。但是居然得到了芊尋的肯定。
“其實我們孫家也長于用毒,但大多數時是為了以毒攻毒,總之是救人的;不過毒在他們手裏就是一種武器了。”芊尋說着聲音漸漸低了,她比所有人都疲憊,我知道的。明天的挑戰會怎樣呢?
當清晨第一束陽光刺醒我時,芊尋已經在出門了。我急忙沖出去,見大家在芊尋的指揮準備,總算松了口氣,我擔心芊尋故意丢下我,不讓我去冒險。
“倪飛,過來一下,”旁邊屋子的完顏晴也醒來了,輕輕的将門打開一個小縫喚我進去,為了不讓大家聽到她叫我的名字,我想也不想就溜進去了。“怎麽了”我焦急的問,因為快要到了出發的時間了。
“給你”說着她給了我一個白色布包,打開一看,是棵人參。已經長成了人型,身上須密密麻麻。“我家鄉山上的,可以救命。聽說你們要去的山上毒蛇猛獸很多,你帶着防身吧”。
我本來要拒絕,但是她卻應将它塞進我懷裏,“哎呀,別像女人似的,救人也得先保護好自己呀。快走吧”說着她将我往外送。沒料到我的衣服刮在了床頭,一着急起身,竟被刮破了。只聽呲的一聲,但是由于時間很趕,我并沒有在意。
一路策馬狂奔,終于如期而至,曹靜谷幽深僻靜,甚至煙霧缭繞。說他是仙境,卻又有着絲絲詭異的氣息,似在驅逐着人間的一切。
“恭迎大駕”一個高傲的男聲從樹叢後傳來,随即現身紫衣的男人,正是那位“黃毒人”。他向我微微的笑着,算是打招呼。但是的目光終于一動不動的鎖定在了芊尋的身上,“想必你就是解毒的人了。果然。”他由衷的笑起來。
随即他身後出現了四個人,個個長得像變種人,面色黑青。“他們都是用毒高手,而這山谷是天下行醫之人的天堂呀”黃毒人張開雙臂深深的呼吸着有些稀薄的空氣。
“的确如此,這裏應該有不少奇花異草,毒蛇猛獸,是入藥、制毒的良方。”芊尋望向對方身後的密林,轉而看看山頂,目光停留之際。“黃毒人”打斷道,“你也留意到了嗎?那山頂有罕有的藥材。坦白的說,我此次制的蠱毒,正是取材于這座山中。天下能解它的恐怕只有山巅的那些花、蟲、草了。”毒人說着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過這裏危險異常,我們也未曾登頂;今天就比比看誰先得到它們。如果你贏了,就可以制出解藥;但如果我先得到,就會永遠毀了它,而且讓瘟疫橫行天下,哈哈哈哈,你敢和我賭嗎?”
“既然那巅峰是所有醫家的夢想,我自然不會放棄。開始吧”芊尋沒有看他。
“且慢,山中有太陽鳥,我們最好兩人一組前進,”黃毒人說道,随即微笑“而我要和你一起。”
芊尋果斷答應了,“芊尋”我希望阻止她。
“好呀,你們誰敢和我同行,如果是這位姑娘的話,我們可以互相提防彼此。至于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被我的毒物所傷”。
“月兒放心,我絕不會有事,我們還有很多日子要過呢?”芊尋輕輕的拉起我的手,見等的說,随後驅馬前行,“冷岩冷語你們一組,宋姑娘和月兒一起。”說完她已經和黃毒人并行消失在了蒙蒙的山氣之中。另外四個毒人,也兩兩消失。冷岩冷語固然擔心,但念及芊尋此前已為大家做了周詳的準備,所以遵從了她的安排。
瑚兒和我漸漸地迷失在了陰幽的高林之間,她拿着一本《地方志》和我前行,一會是“哦,原來太陽鳥有三足,專門襲擊三人以上的隊伍,難怪了”,一會又是,“還有種雪蛇,喜歡襲擊女人呢?幸好帶了雄黃粉”就這樣我們一邊艱難的前行,一邊驚嘆,周圍的詭異一切生物。我第一次看到了,兩條尾巴的松鼠、長着兩只腳的蛇說這是兩腳的壁虎、比我還大的蝴蝶停留在吐露着撩人香氣的長着牙的花上。我是到了納美星了是嗎,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而且若不是這些生物各有不同,我真的以為一直在一片樹林裏打轉。
突然,我聞到了一陣似曾相識的香味-----曼珠沙華。它的香氣可以讓人想起過去,可是我對它似乎有了點抵抗力,或者說,我已經沒有什麽前塵往事可以在被回憶了。
“曹大哥,我的頭有點昏,”正想着,瑚兒突然喃喃的叫住我,“好多畫面湧進我的頭裏,好疼,好”我回頭看見瑚兒抱着頭,踉跄的走來,一定是這花香讓她想起了什麽。我拉着她離開,用我最大的力量,不顧那些生物的阻礙,踢飛了兩只松鼠,一只足球那麽大的蝸牛。跑了很久很久,直到氣喘噓噓再也跑不動了才停下來。
瑚兒癱倒在地上,而我則靠着一棵樹盡力恢複呼吸的節奏。
“我好像看見了你,曹大哥,我們經歷的一些事,我怎麽會忘記了呢,”瑚兒在休息一會後說,“這些都是真的嗎?”
“都只是幻覺”我突然想起了天如意,她的良苦用心。
這些最好不被她記起。
但是我沒有更近一步解釋的機會了,因為突然不知從哪裏襲來一陣風,和原本悶悶的山風很不一樣,伴随而來的是草中傳出的莎莎聲。我和瑚兒都意識到有什麽東西在快速向我們移動,轉眼就到了面前,是一條猩紅色的蛇,正吐着黑色的信子,閃亮的藍色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我們,似乎我們是它垂涎已久的午餐。
我下意識的摸着衣服,想讓裏面的荷包帶給我安全感。但是,它根本不在那裏。我仔細回想,原來早上離開完顏晴房間時,剛好被刮壞了衣服,它一定是掉落了。
那麽身為女人的我,相當于赤裸裸的等着雪蛇的襲擊。
額頭已有冷汗滲出,我知道不能跑,那會激起它攻擊我的本能。“曹大哥,怎麽了,我們不是有雄黃嗎,不用擔心它”瑚兒在我身後說,慢慢的取出了自己的藥袋。
“好的,咱們慢慢走,”可是蛇姐可沒這麽冷靜,直接奔我來了,張開尖牙向我飛來。“撲”的一下,一團白色的粉末将它掩住,“看你支支吾吾的,我就猜你沒有雄黃護體,”瑚兒擋在我跟前,将自己的袋子扯破攘向了雪蛇。
得救了!得救了?
雄黃的霧氣還沒有散去,卻又一張更加猙獰且蒼白的臉,正呲着獠牙飛來。原來,剛剛的不過是雪蛇的尾巴,它居然有兩個頭,一摸一樣的頭。一個誘敵,一個攻擊。唯一不同的是尾頭的眼睛是藍色的,而它真正有攻擊性的頭是和冰雪一樣白的。可惜,我之所以能看得如此清晰,正是因為,它已經咬住了瑚兒的右頸,那雙蒼白的眼正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