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057章 第 57 章
衛淩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心口別扭的那股勁頭才散幹淨。
她扶着床沿起身,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發水的香味充斥整個人浴室, 淡淡的花香很好聞, 卻因為多了吹風機的熱* 風顯得有些悶人。
衛淩用指腹抹掉鼻梁的小汗珠, 脫掉身上吸了水的浴袍,光腳出來在地毯上跺了跺,徑直進了衣帽間。
昨晚吃的褪黑色助眠效果不錯,但副作用也大, 這會兒雖然清醒着卻總忍不住要走神。
衛淩穿上衣服, 又在化妝臺前坐了許久, 才記起自己要做什麽, 擰開精華液倒在手心裏揉開。
樓下的落地窗前, 難得早起的衛璟悅正好心情地跟着爸媽紮馬步。
站在老婆孩子前面的衛州宇,雙臂水平前伸掌心向上, 一邊做抓握的動作一邊低聲提醒:“注意呼吸,穩住,慢下來。”
衛璟悅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以前學過的也都忘了, 現在表情看似專注,餘光不住往樓梯那邊瞟。
戴虹和小女兒站在同一條線上,跟着老公的提示站直身子, 雙手回收在肚臍眼前面, 熟練地跟着向上慢擡, 一雙眼睛随心落到衛璟悅身上。
衛璟悅對親媽的視線最敏感, 立即回頭用眼神示意:“?”
戴虹朝着樓梯口努嘴,和小女兒開啓只能意會不用言傳的母女交流大法。
衛璟悅一眼看出親媽是在問大姐怎麽還沒下來, 先是撇撇嘴,又搖搖頭,最後幹脆聳了兩下肩膀。
衛州宇:“……”他真的很想裝作看不見,可是電視上映得實在是太清楚了。
以前他鍛煉的時候聽得都是語音提示,知道老婆和悅悅偷懶走神,也當不知道,畢竟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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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輕嘆一聲,主動叫停,快走幾步過去将用支架立起的智能電視上的外膜給撕了。
電視是昨天戴虹逛街時買的,下午店員送上門安裝的時候提醒過他,他當時覺得多層膜保護着不是壞事,沒有撕。
眼下再不撕,他是一秒鐘都沒法練下去的。
衛璟悅和戴虹看見他氣呼呼地把膜紙團成一團,快步塞進垃圾桶裏,明白過來是怎麽還是,對視之後捂着嘴笑起來。
衛州宇沒好氣地看了她們一眼,将暫停的陪練視頻恢複播放,自己一個人安靜地練着。
站在他身後的戴虹和衛璟悅越笑越想笑,越想笑越沒力氣,幹脆到旁邊坐下。
衛璟悅原本想等姐姐下來一起吃早餐的,左燈右等都沒等來,這會兒有些餓,低頭喝了大半杯水。
牆上的挂鐘顯示已經過了平時姐姐出門去公司的時間,她靠在軟椅撅着嘴問:“媽媽,你知道我姐她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麽?今天她下來得也太晚了。”
戴虹看過門口的監控,喝水潤過嗓子說:“比平時晚一些,應該快下來了吧,你是不是餓了?餓了就去吃,不用等她。”
衛璟悅豎起食指左右擺了擺:“再等等,我昨天一天都沒見着她,生日宴會的請柬我做好了,容容姐的那份我先寫的,我想讓姐拿給她,嘿嘿。”
戴虹之前答應過的,這次的生日晚宴讓悅悅自己做主,想辦成什麽樣都聽她的,聽到請柬已經做好了,心裏登時有種這個小丫頭也長大了的感覺。
她側過身來問:“都做好了?那是定了在哪兒辦了?酒店還是家裏?酒店的話是哪家酒店?”
衛璟悅答:“酒店,請了幾個同學,不方便讓她們到家裏來,至于是哪家酒店,暫時先保密,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行吧。”戴虹聽見晚上就能知道也不糾結,想了想問,“那到時候爸媽能參加嗎?還是我們等在家裏,你回來再點一次蠟燭?”
衛璟悅臉一板,不悅地皺起眉頭:“媽媽你這說的什麽話,你們當然要參加啊!沒有你們哪裏來的我,我是那種沒良心的人麽!”
戴虹看見她皺着臉就想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頭:“好,這不是怕我們在,你同學們會不自在麽。”
說話間,衛州宇終于完成了他的“每日功課”,衛淩的身影也出現在樓梯上。
衛璟悅立即歡呼起身沖過去:“姐!你可算下來了,走走走,快快吃飯去,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衛淩下來前特意整理過心情,被衛璟悅撲得一晃,臉上露出笑來:“專門等我的?”
“嗯吶!”衛璟悅拽着她往餐廳去,邊走邊說,“我生日的請柬做好了,容容姐家的地址我不知道,你和她關系好,幫我拿給她?”
衛淩被她按坐在餐桌前:“怎麽不讓遲妙妙給她?”
“那顯得我們多沒有誠意啊!當然得我們家人親自去送!”衛璟悅說着接過阿姨送來的早餐,親手放到衛淩跟前,“就像我這樣。”
衛淩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成,今天有空的話,我送過去。”
“嗯嗯!”
今天上午衛淩約了客戶,地點定在江臨區的馬場,不去公司也沒關系,但因為她走的有些遲,來不及再去接韓助理,只能和韓助理兵分兩路,到馬場碰頭。
原主在年初的時候在新城區搞了個樓盤,以現今的房市趨勢來看算是逆勢而為,而且它的定位很高,目标客戶瞄準的是Z市最有錢的一批人。
以如今的形勢來看不是很樂觀,因為它的定位太高,前期投入很大,萬一賭錯了損失會非常慘重。
相對的,賭對了的話,能帶來的收益也将超乎想象。
這個書中的世界,有很多設定都是以衛淩原先所待的世界為參考的,所以也算有點見識和閱歷的衛淩覺得,盡力的話不該能不能成,都不會輸太多。
而不會輸太多意味着輸得起,以她做事的風格,輸得起就敢放手去做。
于是吃過早餐的衛淩照常和衛州宇和戴虹打過招呼,開着車子出了門。
昨夜的雨下得不大,兩三點的時候又潑了一場後,天便晴了。
炎炎夏日的日頭盛,地上的那點積水根本不夠看的,車輪碾過一樣塵土飛揚。
車內空調開着感覺不到熱,可陽光刺眼拉下遮光板也擋不全,衛淩只得借着等紅燈的空從收納盒裏找了副墨鏡戴上。
然而這一動作,正好避開了從路口經過的那輛閃紫色的野馬,更沒有看見那車的副駕駛上坐着衛澤秋。
衛澤秋昨夜從新樂酒店出來後,沒跟着孟若珊走,反而折回到酒店大廳坐了會兒。
那人确實也沒讓她失望,沒過幾分鐘也從頂樓下來了。
兩人目光一觸瞬間黏到一起,但都顧忌着米沅樂在上面,沒有直接在新樂開房,繞路去了隔壁街的酒店。
結果誰想到這一滾就是兩個小時,等她們相擁着交纏着閉上眼睛時都快淩晨三點了。
睡醒時,忘記拉的窗簾照在渾身赤、裸的兩人身上,看得彼此又是一陣燥熱,差點像兩條蛇似的繞到一起。
最後還是衛澤秋伸手推開的柳滟:“好了好了,舍不得我晚上給我打電話,現在我得起床回去了。”
柳滟壓了這麽多年美人,第一次被美人壓,聞言不舍地收回順着那平坦的小腹下滑的手,低頭咬在她的心口:“那說好了,今晚我去找你。”
衛澤秋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陡然側身摟住她的後背将吃的虧原封不動還回去,耳邊立即傳來一聲驚喘,聽得心裏癢癢的。
“叫得真好聽~”
柳滟身子微僵,低頭對上她那張因為左邊帶了傷更加楚楚可憐的臉,心髒砰砰直跳:“好聽嗎?那別走了,再多陪我一會兒。”
衛澤秋推開她:“乖,別鬧,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就算你胸大也不行。”
柳滟笑着挺起胸跟着她下床進浴室:“好,聽你的。”
幾分鐘後溫水沿着兩人的頭頂落下,衛澤秋正擠着沐浴露一不留神被身前的人抵在瓷磚牆上,微涼磚面冰得她有片刻怔愣,可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右腿已然被不知道什麽時候蹲下去的柳滟扛在了肩膀上。
下一秒,比洗澡水更熱的溫度陡然包裹住她的“心頭”……
不得已,回去的事又推了半個小時,好在柳滟開車快,倒也不算是耽誤了。
衛澤秋這兩天都沒回家,要不是昨晚孟若珊讓她今天去道歉,她才不想回去受埋怨。
好的時候幫不上她的忙,不好了都怪她,什麽都能推到她的頭上來,攤上這麽一對爹媽也是倒黴。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衛澤秋想起來就覺得窩囊,最窩囊的是她現在居然還要為了從孟若珊那裏得到的那麽一丢丢好處,聽她的話!
……算了,拿人手短,畢竟好幾十萬呢,親爹親媽又能給多少?
換個角度想想,孟若珊說的對,她确實不能和衛淩一直僵下去,有屈才能有伸。
道歉道歉呗。
只是衛淩那個神經病但凡工作日都不在家,想讓她去公司當着那麽多人低頭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去衛家的話,她一個人面對那一家三口,不,衛璟悅不用放在眼裏,難辦的是那倆老東西。
戴虹和衛州宇,光是想想衛澤秋都頭大。
親大伯大娘啊,竟然逼她這個親侄女道歉,什麽人吶!
衛澤秋黑着一張臉坐在副駕駛,看到柳滟的手蓋在自己裙邊的大腿上,随手拍掉:“當心腎虛。”
“死在你身上都願意!”柳滟彎起的嘴角露出虎牙,“晚上帶你去食補一下?”
“嗯。”衛澤秋用鼻子哼了一聲,低頭看見被拍掉的那只手又貼上來,甚至不要臉地往內側滑,跷起二郎腿擋住偏身看向車窗外,好巧不巧看見低頭戴墨鏡的衛淩。
咦?這個點她不是應該在公司麽?沒去?
呵!說什麽不準遲到早退,根本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死雙标!擺明是針對她!公司自家開的了不起啊!
衛澤秋黑着臉在心裏罵,罵完又慶幸衛淩沒在家,待會兒去的時候不用對着她那張傲上天的臉。
半個小時後,騷氣的閃紫色車子停在華雲國際公寓樓下。
柳滟意外地看着車窗外那塊高大上的立牌:“你家住這啊?”
“嗯。”衛澤秋冷淡地應了一聲,“我進去了,你走吧,晚上真要來找我的話記得提前給我打電話。”
“好!”柳滟目送她下車繞過車頭,降下車玻璃,趴在窗框上問,“哎,你家住幾樓啊?”
衛澤秋的腳步頓住,回頭瞥她:“打聽那麽清楚幹什麽,這裏門禁很嚴的,你又進不來。”
柳滟笑:“随便問問嘛。”
衛澤秋哼笑,伸手往天上一指:“頂樓。”
不等話音落下,她扭頭快步進去。
趴在車窗上的柳滟沒動,定定地看着衛澤秋無視掉門衛的敬禮和問候,快步順着路拐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怪不得米沅樂叫她小妹,看樣子家裏是有點本事的。
“華雲國際公寓,華雲國際……”柳滟收回目光,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這次她是真的撿到寶了。
回到家門口,衛澤秋低頭看了眼領口處露出來的那點紅痕,氣惱地罵了兩句柳滟,昨晚說好的不要留印子不要留印子,好在不是很顯眼。
她掌心對着識別區,及時握住彈開的大門,關掉提示音,探頭往裏看了一眼。
除了電視的聲音,沒聽到沈翠珠和衛明淮的聲音,衛澤秋靠在門框上想了一下,猜測衛明淮應該是不在家,忙側身進去關好門,單手遮在胸前快步往房間走去。
客廳和餐廳相連,中間架着一組實木隔斷櫃,并不完全阻斷視線,因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是可以直接看到她的房間門口的。
她不想被沈翠珠抓個正着,至少讓她進屋換身衣服。
意想不到的是,本應該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沈翠珠,此時正坐在她的房間裏翻她的首飾盒。
衛澤秋被沈翠珠吓了一跳,抵在門上猛拍胸脯:“媽?”
沈翠珠似乎沒想到衛澤秋會這個時候回來,身子一哆嗦,臉上的慌亂來不及遮掩:“球球……你、你回來了。”
衛澤秋本以為沈翠珠看到自己第一反應會破口大罵,或者上來捶打她兩下,不料現實和預想差別太大,她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親媽的驚慌是因為什麽。
她顧不上換身衣服,快步過去搶過首飾盒:“媽你拿我首飾盒幹嘛?”
沈翠珠眼神閃躲,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想走又怕被女兒捅到男人面前,心一亂竟紅了眼眶。
“?”衛澤秋傻了,“不是,媽你哭什麽?”
沈翠珠原本沒想哭,紅了眼也是被吓的,聽到衛澤秋這麽問,鼻頭忽地發酸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衛澤秋:“啊?爸因為我的事拿你撒氣了?不……那……可這和你翻我盒子有啥關系?”
沈翠珠轉身去床頭拿紙擦眼淚,聽女兒句句不離首飾盒,只得可憐兮兮地搖搖頭說:“不算是,是,是媽最近手頭有點緊。”
“手頭有點緊?”衛澤秋蹙眉看着她,猛然低頭打開盒子,發現最下面那層裏放的金棍少了兩根,頓時變了臉色,難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沈翠珠。
沈翠珠不敢看她,低頭擦掉下巴上的淚珠,一抽一抽地說:“你過生日的時候,不是跟媽拿了十五萬嘛,那十五萬其實是媽找人借的,人家現在讓我還錢,我不敢跟你爸說,就想着從你這……”
“等等!等等——”衛澤秋抱着盒子到牆腳的梳妝櫃前坐下,把抽屜挨個拉開,一個個檢查,發現另一個專門放大牌手鏈的盒子也空了一格,氣得哐當一聲踢上腳邊的櫃門。
沈翠珠被這不算響的一聲吓得一抖:“球球,媽其實、其實就想應個急,等、等以後手裏寬松些再給你補、補上——”
“補上?補誰?補我嗎?啊?”衛澤秋哐當一聲把盒子砸到化妝臺上,碰倒一瓶精華水也沒心情扶,垂眼看着它滾到地上砰地炸開。
沈翠珠聽出女兒的嘲諷,臉倏地漲紅:“球球!”
“別叫我!”衛澤秋叉着腰罵了一個髒字,深吸一口氣又氣憤地瞪着沈翠珠怒道,“我爸是沒給你錢嗎你要來偷我的東西!你是不是又拿錢去貼你的那個爛弟弟了!”
“衛澤秋!我是你媽!你什麽東西不是我給你的!你怎麽能說我偷!還有他是你舅舅,你唯一的親舅舅!”沈翠珠被女兒揭了短,聲音陡然拔高。
衛澤秋當然不可能示弱,即便嗓子有些啞了也拼命喊着:“你給我的?!這裏的哪一樣是你給我的!是,我跟你拿了十五萬,可我當時只跟你要十萬,是你自己跟我說你最近手氣好贏了錢,多給我——哦!你是打麻将輸錢欠債了吧!”
沈翠珠渾身一震,挺直的後背眨眼塌了下去。
衛澤秋冷眼瞧着她捂着臉失聲痛哭的樣子,胸口劇烈起伏半晌,轉身去衣櫃挑了件衣服換上。
出來後她清了清發疼的嗓子說:“這件事等等再說吧,現在先去趟衛淩家。”
沈翠珠茫然地仰起臉看她,衛澤秋又說:“你去洗把臉然後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我們一起去。”
“去、去幹嘛?”
“去道歉,我的車子被她們偷回去了。”
……
衛州宇接到弟弟衛明淮打來的電話時,正在聽戴虹說趙姨嫌棄車顏色的事兒,笑聲戛然而止不說,當場表演了個變臉。
“嗯?幹嘛這個表情?”戴虹說着往他手上瞄了眼,“誰打的?”
衛州宇:“衛明淮。”
“不想接?”戴虹笑着伸出手,“來,給我,我來接。”
衛州宇現在想起那個不中用的親弟弟就冒火,給了那麽多次機會都抓不住,真真叫人失望。
他生氣地點擊挂斷,噠的一聲把手機拍到一邊。
戴虹收回手繼續說:“老趙她說——”
她剛開口,手機又響了。
衛州宇黑着臉側身,戴虹搶先一步拿過手機,滑開接聽的同時輕輕拍拍衛州宇的手背以示安撫。
衛州宇:“……”
戴虹把手機放到耳邊問:“喂?哪位?”
被叫了幾十年嫂子的人問哪位?衛明淮感覺喉頭一堵,心裏漾開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但現在這個關頭他也不敢表現出什麽,喂了一聲說:“嫂子呀,是我,我是明淮。”
戴虹語氣不變:“哦衛明淮啊,你打電話來什麽事兒啊?”
衛明淮又是一堵:“嫂子,我想問問我大哥在家嗎?”
“找你大哥啊,他在,不過等會不一定,你到底什麽事?”
衛明淮說:“呵呵,是這樣的,澤秋說她這兩天對上次的事情做了深刻的反省,現在想去看看你們,然後鄭重地向你們道個歉。”
戴虹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地挂了電話。
衛州宇:“?”
戴虹把手機靜音放到茶幾上,眯了眯眼睛說:“衛明淮說要帶衛澤秋上門道歉。”
從樓上下來準備去找江思然的衛璟悅聽到這句話,把剛挂到肩膀上的包帶一把拿下來,跑過去坐着問:“什麽時候?”
戴虹掃過她的鞋子和包:“你要出門?約了誰?”
“哦,約了思然姐陪我去酒店試菜。”衛璟悅說。
戴虹:“那還不趕緊去?”
衛璟悅放下包坐到她身邊,雙手抱住她的胳膊:“不着急,等看完好戲我就走。”
戴虹下意識想說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兒,話到嘴邊記起那一家人都是沖她閨女來的,璟悅雖說年紀小但也是早成年了,該讓她長長心眼,拍拍她的手說:“不知道,應該快了,你稍等一會要是人沒來該幹嘛幹嘛去。”
衛璟悅一口答應:“得令!”
衛州宇看了小女兒一眼,輕嘆一聲,忍不住慶幸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是好孩子。
……
江臨天露馬術莊園。
尚不知衛澤秋一家準備登門道歉的衛淩,此時正穿着一身馬術服坐在馬背上,笑着對不遠處同樣穿着騎士服坐在馬背上的敦總說:“我相信我的判斷,也相信金朝的設計師品味。”
“金朝的設計師能力毋庸置疑,但是衛總,醜話我得說在前頭,我們金朝在這一塊是從不接受墊資的,如果你的資金沒辦法及時到位,工期我們不能保證。”敦旭垚收回落在衛淩臉上的目光,看向遠處的草原。
衛淩知道敦旭垚這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随着他的視線看去,臉上沒有任何不悅,“這是自然,金朝的原則整個Z市都是了解的。”
敦旭垚對于她的淡定有很明顯的驚訝,他拉緊缰繩從馬背上下來,總算露出了自見面起的第一個笑臉:“我很欣賞衛總的魄力,中午賞個臉,讓我請衛總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