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058章 第 58 章
物以稀為貴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衛淩想要讓那棟樓值錢必須給它疊buff,從風水、從格局、從面積、從裝修品味,從所有人在意的點入手, 全方位放到最大。
當然, 這個放大的過程她需要投入的也相當大。
金朝集團的這位敦總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合作夥伴, 但是在達成合作的交涉中,他們之間也有着無法避免的競争關系。
衛淩看着他身旁浮出來的個人信息,知道他不管怎麽看自己都不會拒絕的,畢竟這次合作不管成功與否對金朝和他個人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而她所要做的, 不過是在簽下合同前稍微提供那麽點情緒價值。
商場嘛, 太多上了年紀的老東西, 喜歡通過為難年輕人來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
衛淩不認同, 卻也能理解——時代發展太快, 天也變得太快,他們恐懼自己會掉隊, 卻又忘不了有過的輝煌,只能手動刷存在感。
年近四十的敦旭垚按說還沒到那個年紀,但該染上的毛病已經潛入他的五髒六腑,沒辦法, 優秀的年輕人像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冒頭,他壓力大啊。
對于他的這些心思,衛淩多少能猜到點, 因此在聽見那句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邀請後, 她不僅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還順嘴捧了一把敦旭垚。
更主要的是, 天露馬術莊園占地超千畝,設施配置齊全, 住宿餐飲都是出了名的。
聽說每年都會有許多不會騎馬的人,專門到這裏來吃飯看風景。
再說來的路上她留心過周邊環境,不留在莊園吃午飯的話,想吃頓正經飯只能回城區,那太浪費時間了。
距離午飯還有一會兒,正好可以趁着這點時間把合同對對,沒有問題的話回公司前簽下來,再好不過。
去換下馬術服後,衛淩帶着韓笑笑往咖啡館走,經過鮮花長廊時感覺到手機震動,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容容發來的微信消息。
[容我想想(容容):我陪媽媽出門逛街啦,有司機,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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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頓了一下,想問司機是誰,自己給她請了保镖已經上崗了,可以……可以什麽呢?她對着自己的輸入欄愣了一下,笑着按住删除鍵清空。
讓人跟在後面看着點就好的事情,幹嘛非得捅破去壞人心情。
她抿了抿發幹的下唇,回複:玩得開心。
[容我想想(容容)]:一定一定。
衛淩彎着眼睛和唇角裝好手機,繼續往咖啡館走。
完全想不到,此時此刻,衛澤秋一家三口已經來到衛家別墅門口。
車門打開,第一個下車的衛明淮黑着臉站在陽光下,額頭泛着油光,表情看上去非常一言難盡。
仍在車裏的沈翠珠和衛澤秋對視了一眼,都沒動彈,氣得衛明淮怒聲催促:“下來啊!不是你們娘倆讓我帶你們來的嗎!現在到了又躲在車裏算怎麽個事兒!”
沈翠珠是在等衛澤秋先下,因在家裏的拿她東西被到沒說個結果,她現在很擔心衛澤秋會一言不合發起瘋胡言亂語。
欠賭債這種事,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捅到衛明淮耳朵裏,不然今天非亂套不可。
她現在能不管家裏的柴米油鹽,又能每個月領零花錢,全靠當年把衛明淮和那賤人按在床上換來的,萬一捅破了不知道衛明淮那個人面獸心的要怎麽着她呢。
見女兒埋怨的眼神,她的心裏一緊,像是被人攥着擰了一把,渾身都跟着難受。
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衛澤秋哪裏看不出來沈翠珠在想什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踢開身側的車門下去。
衛明淮現在看見這娘倆就來氣,瞥見那不輕不重的一腳,氣得擡手捂在腦門上,後槽牙咬得吱吱作響:“怎麽攤上你們這娘倆,一個光會生不會養,一個祖宗似的慣得無法無天……”
“生養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沈翠珠垂着眼小聲嘀咕,被太陽曬得睜不開眼。
衛澤秋張了張嘴,實在沒心情在太陽地裏和他們吵架,不情不願地繞過車子去按大門上的門鈴。
以前一按就有人回應的門鈴,今天到自動結束都沒聽到接通的提示音。
衛澤秋擡手擋在眼前遮住太陽,不耐煩地叫走過來的衛明淮:“爸,不是說在家的嗎?”
“誰說的?你說的?”衛明淮背着光瞪着她,終于看見她左臉上的紅痕,剛到家時也看見了的,可當時心虛沒細看還以為是自己打的那巴掌留下的印子,現在對着光發現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他的聲音低了些,濃密的雙眉中間豎起明顯的皺紋:“你臉怎麽了?誰又打你的?”
衛澤秋冷笑一聲,心想這大半天的可算有個人看見了,轉過身接着按門鈴。
沈翠珠聽到衛明淮的質問如夢初醒,追過來扳過衛澤秋的肩膀,震驚地看着她的臉。
白皙滑嫩的臉上鼓着三道紅痕,嘴角最紅,細看這半邊臉比另一邊高出不少。
她尖叫一聲心疼道:“誰打你了?誰打你了?”
衛澤秋掙開沈翠珠的手,像是在看兩個精神病般嫌棄地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你倆是表演型人格嗎?怎麽不等它好了再看見呢?”
衛明淮和沈翠珠同時變了臉色。
衛澤秋看見他們變臉就煩,翻了個白眼說:“有這個必要嗎?還問我是誰,我說了你們是能幫我找回來嗎?”
她不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這點,在當年小升初拿兩張不及格的試卷回來時,衛明淮和沈翠珠就有數了。
但她在結交朋友上,打小玩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以他們現在的情況,确實沒膽子找上門去要說法。
能在生意場上混出來的都是狠人,他們什麽本事都沒有,也沒了依靠,狐假虎威這一招暫時不好使的。
衛澤秋嗤了一聲,轉過身把停了的門鈴再次按響。
沈翠珠和衛明淮像是被關掉了開關,安靜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等着。
眼前這棟別墅有多大他們都是了解的,就算衛州宇和戴紅都不在家,阿姨肯定是在的,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在太陽下曬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門鈴的屏幕上總算出現了管家阿姨的臉。
電動門緩緩打開,衛澤秋回頭看了眼,大步往裏走的同時不禁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帶他們一起來。
正坐在沙發上等他們進去的衛璟悅,不高興地看了眼時間,距離和遲妙妙越好是十一點還有二十來分鐘,很明顯是趕不及了。
她撇着嘴捧着手機給遲妙妙發微信,讓她不要等自己了,待會兒直接去酒店。
遲妙妙沒多問,回了個收到的表情包,舉着眼線筆接着描眼尾。
戴虹看出悅悅的焦躁,把趙姨送來的涼茶遞給她:“媽媽教過你的,不管幹什麽,只要答應了的就要守時哦,着急走的話先走呗?”
衛璟悅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靠在抱枕上搖頭:“不急,這還沒到十一點呢,思然姐十一點半才下班,我去早了也是等她。”
戴虹看她說的一本正經,笑了笑打開電視随便找了個臺播着。
電視響起音樂聲的瞬間,戴虹聽到了管家的聲音,又故意把音量調高百分之五。
管家阿姨聽見客廳的聲音,笑着提高聲音又說了一次:“我說,現在家裏沒有多餘的拖鞋,麻煩你們把鞋套戴一下。”
衛澤秋怔住,愣愣地瞪着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小到大她來這棟別墅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上大學以前每逢節假日都要過來玩一會兒,有好些年春節都是在這過的,那時經常從年三十待到大年初三四才回。
入戶門前的鞋櫃裏不說有多少雙她的鞋子吧,至少備用的和新拖鞋是少不了的。
現在居然讓她戴鞋套?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就算不是親戚,對普通的客人也不能這樣吧!
她忘了,衛家的客人也沒有她那麽恩将仇報不知好歹的。
衛明淮上次自己過來都沒得到大哥什麽好臉色,現在聽到這話整張臉木木的,竟然也沒怎麽意外,一言不發地接過鞋套拉過鞋底。
沈翠珠是這裏最外的那個外人,衛明淮沒有意見,她當然也不敢有意見。
衛澤秋聽着身後的動靜,啧了一聲,擡腳套好,挺直腰板往裏走。
幾乎同時,對他們這一家都失望透頂的衛州宇冷哼一聲,起身走到了旁邊用玻璃隔斷留出來的茶室。
說是室,實則四面無牆,只前後立了兩塊裝飾性的玻璃,中間擺了張厚重的實木茶桌,下面鋪着手工涼席。
茶桌兩側擺放着蒲團坐墊,由于這一塊連接小陽臺,這塊區域和陽臺一樣被特意擡高了十公分。
是以但凡長了眼睛的,第一眼看見的都不會是客廳裏的人。
偏偏來的那三個都是瞎眼的,竟然沒有一個看見他!
衛澤秋進來後,第一眼看見癱坐在沙發上的衛璟悅,臉上好不容易堆好的表情差點破碎:“小妹,大娘。”
衛璟悅和戴虹不愧是親母女,在聽見她這兩聲稱呼後,心裏同時冷笑。
衛明淮沒看見大哥,知道大哥一家是還氣着,推了把叫完人就沒聲的親女兒:“幹嘛來了,過去跟你大娘好好說!”
衛澤秋身子一晃,順勢往前走了兩步坐到戴虹身邊:“大娘,大姐在家嗎?我來給她賠禮道歉,那天晚上是我不對,喝了點酒鬼迷心竅才幹出的那種混賬事,是我的錯,對不起,大娘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大姐別和我一般見識……”
衛璟悅聽着她假的不能再假的忏悔,像是後背裝了彈簧,噌的一下彈起來坐直,伸長手指就要罵人,被戴虹一把拉住。
戴虹握着璟悅的手起身,往她那邊挪了挪說:“都說貴人多忘事,人老多忘事,沒想到不貴不老也記不住事哈,衛澤秋,你要想找衛淩道歉呢你得去公司,不該來這裏。”
衛澤秋一噎。
衛璟悅被擠到邊角,順勢靠在戴虹的肩膀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沒錯沒錯,你這歉道的一點都不真誠,不過不管你真不真誠,我們都是不可能原諒你的,絕不可能。”
衛澤秋一家三口登時變了臉色,* 來的路上他們都想過可能會吃癟,可這癟來的也太快了。
十分鐘後,衛璟悅看着被管家阿姨趕出去的三人,心情舒暢地起身伸了個懶腰:“媽媽威武!我要走啦!”
“去吧,讓老孫送你。”戴虹說着扭頭看了眼臉色鐵青的衛州宇,目送悅悅小跑着出去後,起身過去坐到他身邊,“別生氣,以後不來往了。”
衛州宇砰的一聲将小茶杯按在桌上,半晌擠出一句:“豈有此理!他們哪裏還有一點人樣!”
戴虹輕聲嘆氣,掌心貼着他的後背一下下順着:“不生氣不生氣,傷的是咱們自己的身體,劃不來的,他們不做人就不做人呗,我們以後好好過我們的日子,那點禮數不要也罷——”
衛州宇耷拉着嘴角,瞪着窗外走神,亂糟糟的心跳好半晌才恢複平穩。
這些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衛淩和璟悅怕是沒少受委屈……
當天下午,自開車離開衛家大門之後一刻都沒停過的衛淩,從公司會議室出來後到底沒抗住,連休息室都來不及進去,趴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等她醒來時,窗外的天都黑透了,只顯示屏上面架着的護眼感應燈還亮着。
公司裏的員工已經下班,玻璃牆外黑黝黝一片,放眼望去倒是辦公室門外有張桌子還亮着燈。
長時間趴在桌子上的姿勢,讓她的手臂和脖子都酸疼得厲害,左臂壓得最狠,又疼又麻,稍微動彈一下都像有數不清的細針在紮她的血肉。
衛淩仰靠在椅背上慢慢吐出一口氣,艱難地轉了轉脖子,餘光正巧掃到屏幕亮着的手機上。
今天下午的會議不到五點結束的,現在八點十五,睡了三個多小時?
白天入睡倒是快。
她閉了閉視線模糊的眼睛,用腳控制着椅子往左側挪動,勉強伸手撈來手機。
短短的三個小時,手機上居然有七八個未接來電,最早的一通是五點多一點打的,幸虧睡前靜音了,不然這一覺難睡啊。
衛淩查完未接號碼,又點開微信查看未讀消息,二十多條未讀消息裏至少有十條是江思然發的。
肯定又是随便斷句,她沒當回事,先略過點開別的消息回複,看到最下面一條居然是容容發的。
[容我想想(容容):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好吃的呀!]
時間顯示17:42。
衛淩半睜的眼睛立即瞪圓,點開語音邀請。
然而鈴聲響了一半她記起現在已經八點多,要是沒什麽特殊的事情,人家肯定是吃過晚飯了的。
“……肯定吃過了啊。”衛淩失落地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挂斷呼叫,點開鍵盤敲了誤觸兩個字回過去。
容容沒有回,她也沒有幹等,把消息挑着回複完,最後點開江思然發來的消息。
和預想中的一樣,十幾條消息堪堪拼起來三句話。
第一句:我靠!璟悅說衛澤秋去你家給你道歉了哈哈哈那個煞筆。
第二句:我擦!你猜猜和我搶店面的那倆腦殘是誰!
第三句:嘛呢嘛呢,看到消息速回啊!!!
衛淩沒有速回,提氣側身打開辦公室裏的燈,又緩了足足兩分鐘。
兩只胳膊感覺好多了,小腿上的麻意一點點散掉。
她撐着桌面站起來,準備先去洗把臉順便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麽不得了的印子。
韓笑笑下午事情不多,卡點完成工作後本來是想去辦公室和衛總打聲招呼下班的,不成想看到衛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鑒于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她不敢去叫又擔心其他人不知道把老板給鎖公司裏,幹脆推了晚上的約會,坐在工位上玩着游戲等着。
第二部備用機都沒電了,總算熬亮了辦公室。
她立馬裝好要帶走的東西,打開過道的照明燈,關上桌子上的護眼燈,原地松了兩下筋骨,去敲門。
衛淩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沒走,從架子上抽出一個白色一次性口罩戴上,拿着包經過她身邊時,感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謝謝。”
韓笑笑看着落在肩膀上的手,笑道:“不客氣,衛總記得給我算加班費。”
“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衛淩頓了一下,說完頭也不回地鑽進電梯,想起這棟樓裏除了值班的保安應該也沒別人了,又擋住電梯等韓助理追上來。
從公司出來,衛淩正想問韓助理怎麽回去,一擡眼看到江思然的車子靠停在路邊,随手把自己的車鑰匙抛給了她:“開我的車回去吧。”
韓笑笑一愣:“謝謝衛總。”
衛淩擺擺手,快步坐進江思然的車裏。
“呵,你可真行,加班到現在啊?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我他爺的以為你被綁架了呢!哎!”江思然嗤了一聲,對不遠處的韓助理拍了下車喇叭,原地調頭,“你吃了沒……喲!好好的戴口罩幹嘛?”
“沒。”衛淩把副駕的位子往後放倒,順手扯掉遮住印痕的口罩,“今天事太多累着了,在辦公室睡着了,你吃了沒?”
江思然震驚回頭:“在辦公室睡着了?睡到現在啊?”
衛淩被她的動作吓一跳,忙伸手把她的腦袋推回去:“看路看路!”
江思然哈哈哈直樂:“瞧你吓的,姐的車技你還不放心吶。”
“放心。”衛淩無語。
“你那樣子可不像是放心。”江思然撇嘴,“我也沒吃呢,哎,咱倆是不是好久沒去海天盛焰了?去吃點?”
衛淩剛想說行,橫放在大腿上的手機陡然亮起。
靜音模式忘記關了,視屏邀請跳上屏幕依然沒有鈴聲。
她拿起看了眼發現是容容打來的,觸電般坐直身子調整椅背拉下上方的化妝鏡燈補光。
江思然:“……”
順手對着鏡子抓了兩把頭發,确定臉上的印子已經不明顯,衛淩微笑着點開接聽:“嗨,容容。”
江思然:“…………”怎麽說呢,這姐妹肯定是墜入愛河了,最少也得淹到大腿。
視頻裏的容容熱情回應:“哈喽,幹嘛呢,晚上那麽忙呀,消息都沒時間回一個?”
江思然哈哈一笑,想要賣隊友的嘴剛張開被衛淩狠剜一眼,讪讪地重新閉好。
衛淩的臉重新出現在偏移了兩秒的鏡頭裏,誠實地說:“剛從公司出來,你呢?這麽早就換上睡衣了?要準備休息了?”
“嗯,一個人沒什麽事,今天逛得太累了,不想動彈。”容容說着靠倒在粉白的床頭上,“你還沒回去?是有應酬嗎?”
衛淩:“沒有,和江思然有點事,待會回去,那你累的話早點休息。”
“好,那你忙,拜拜。”
視頻挂斷,江思然被打斷的惡趣味失控般噴湧而出:“晚上那麽忙呀~~~消息都沒時間回一個~~~那你累的話早點休息哦~~~~”
衛淩被江思然夾着嗓子說話的聲音惡心到,黑臉瞪她:“你想幹嘛?”
“讨厭~沒有啦~”江思然翹着蘭花指打方向盤,像個被女鬼附身的倒黴蛋,瘆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衛淩用力搓了兩下胳膊,轉臉看向車窗外不理她了。
江思然扁扁嘴不鬧了,安靜且無聊地開了三公裏後趁着紅燈的間隙,伸手扒拉衛淩:“哎淩,你剛剛怎麽不問問容容吃了沒啊?沒吃的話咱去接上她一起呗?正好去海天盛焰也經過濃江路。”
衛淩不是沒有這個意思,她在辦公室裏沖動回複語音邀請的時候,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但剛剛視頻裏容容都已經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了。
很明顯人家已經吃過了,她再那麽突然來一下,萬一容容是真的喜歡她,再勉強自己換衣服出來,太折騰人……
這種折騰說的自私點,是讓她某個地方感覺挺舒服的,可說到底都不應該——容容的睡眠也不好。
江思然等了半天沒等到衛淩的回複,随着亮起的綠燈松開剎車,嘴仍不願閑着:“哦對,悅悅說她給容容的那份請柬是讓你去送的,你給了沒?”
衛淩:“!!!”她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江思然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沒有,嘿嘿壞笑:“那要不要給她送過去?”
衛淩沉默,江思然又問:“那咱直接過去?”
衛淩昂了一聲,江思然哈哈大笑:“光帶請柬去啊?太不講究了吧!”
衛淩被江思然笑得臉皮燒燒的,又不自在地看向窗外:“……聽韓助理說濃江路東面的金河街,有一家芋泥酥特別好吃,我們去買一點。”
“哦,咱買來是自己吃,還是?”江思然明知故問。
衛淩終于怒了:“江思然!”
江思然像是被戳到了笑穴,又哈哈哈個不停。
在金河街找到韓助理說的芋泥酥,衛淩趕江思然離開方向盤,準備自己開,不料江思然第N次語出驚人:“你開車讓我坐副駕?你不怕我把你芋泥酥吃了?”
“……”衛淩不得不妥協,回到副駕駛守着那剩下的唯一一盒芋泥酥,“江思然,我再最後跟你解釋一次,不是我不給你買,是店裏真的只剩下這最後一盒了,還是我從別人手裏高價搶來的,聽明白了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我剛剛看見了的。”江思然欠揍地連連點頭,“不光看見你從別人手裏買的,還看見那個別人提了好幾盒。”
“所以,是你沒聽明白我想問什麽。”
衛淩:“什麽?”
“我的意思是,衛淩,你剛剛買的時候是不是想着只買給容容就好了?”江思然說,“不止我,是除了她,那一刻你沒有想起其餘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