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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第 41 章

都到這個時候了, 有琴禦儀還要護在阮清玉跟前呢,施南凐感覺無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在她說出口時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驚愣倒是可以, 畢竟她現在的修為早該令人大為震撼,可是有琴禦儀好似她對不起他許多,施南凐視線回落到她手中的劍上,硬生生從他們的胸膛中抽出來。

阮清玉這些年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明明有神器在身, 修為還是不見長進,都抵不住她一劍攻擊。

施南凐沒再看不夠要緊的兩個人, 側首問詢受傷的弟子, “可有傷到要害處?”

殷墨殷白前往修真界前,施南凐就有交代,若是有難,必要在第一時間求助她,他們師徒之間是有聯系的。

施南凐也給了他們法寶防身,不知為什麽這二人并未給她傳音,還是施南凐察覺到給他們的法寶破碎, 危在旦夕,這才加快動身找到這裏。

沒想到一來就遇到一幫老熟人。

殷墨滿臉是血守在殷白身邊,眼神充滿希冀地望着施南凐,“哥哥傷勢較重,我倒還好……要不是師父你來, 我們……”

施南凐拿出兩顆丹藥丢給他們,靈力輕輕将藥送到殷墨殷白跟前。

施南凐:“死不了。”

她巡視眼前大道宗的長老跟弟子們, 手中剛捅過旁人身軀的劍還散發着鮮血的溫熱,她往前走兩步, 對面便退兩步,忌憚而憤怒地瞪着她。

施南凐:“我倒想看看,誰會不長眼的來動我的人……仙宗與我,不共戴天,一直沒有機會再次讨教,這次,不知該由哪位來與本尊論道?”

其實沒有人敢上前,那一劍的威力大家都看到了,施南凐已非當初的施南凐。

有琴禦儀一直悶不啃聲地注視着她,她對那兩個素未謀面的弟子都比對他關心,他是死是活倒不相幹,“施南凐。”

他叫住她,有琴禦儀的傷口還隐隐作痛,不過以他自身的實力,此刻傷口已經在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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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聲問:“離開這麽久,你難道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施南凐恍若未聞,她真正做到了眼裏無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不是已經都結清了嗎?拿走神器,退出這段畸形關系,成人之美,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需要跟有琴禦儀交代的。

她還有事要處理,既然大道宗的人暫時沒有要出面,施南凐回頭示意兩個弟子離開此處。

她越過有琴禦儀,看向被她連并捅傷的阮清玉,她嫁人了,梳着婦人發髻,正倒在同門女弟子懷裏,痛苦而凄然地望着有琴禦儀,像是在怪他不該只看着眼前人,而忽略了他最該關心的。

她問施南凐,“你何必還要再回來?”走都走了,為什麽還要再出現?

施南凐看懂了她眼裏的怨恨,丈夫的前情人本該一拍兩散,卻還時不時露面攪亂池水,當然會讓她這個正主不太滿意,“清完賬,我就走了。”

阮清玉一臉懵,她被喂了丹藥,肉身上的傷恢複了,氣體卻虛,施南凐可沒有手下留情,她在弟子的扶持下站起來:“我不記得我有欠你?”

施南凐極有耐心地跟她一筆一筆算來:“怎麽會沒有呢?”

“你我宗門勢不兩立,當初你與有琴禦儀分手,我同他在一起,之後你後悔挽留追回他,這算不算你插足?”

“其實我很早就想,男人可以覺得你無辜,難道你真的沒有察覺他有其他女子?”

有琴禦儀被道出身份,周圍人神色有變,他卻毫無反應,只關注着施南凐。

興許他還會想施南凐到底對他有幾分在意,回來之後還願意與阮清玉争辯幾句。

阮清玉對他的反應感到複雜且不自然,她早該發現了,只要有施南凐在的地方,他的眼神永遠偏愛性偏移,從前不是不明顯,而是那時候她太自信。

阮清玉擦了擦嘴角的血,仰頭對施南凐孤傲道:“你始終是先來後到裏的後者,我跟阿禦兩情相悅,鬧點矛盾稀松平常,難道你認為即使相愛也不會有一點紛争?”

施南凐不欲跟她往深了說,情愛之中沒那麽多規矩,讨論是非的确很難分清。

況且有琴禦儀如今與她再無幹系,當初如何相愛,就留給阮清玉自己回憶。

“我不管你是否鬧了矛盾,左右我不曾插足你們。但是,”施南凐話音一轉,“混沌城你應該在場,你同你舅舅怎麽告的狀?是不是說我搶了你的心上人,你的禦儀師兄,大道宗為了給我些厲害,是不是遷怒我們素和弟子?”

“是不是你的大師兄替你出氣找我對戰,是不是你的世叔仉若瑾背裏暗害我?”

這些阮清玉可以狡辯說是她阻止不了的,她只是發洩心中委屈,動手別人來動。

施南凐都可以接受,但不會理解。

就像阮清玉不懂她為什麽走了還要回來,施南凐這邊的賬跟他們清了,他們欠她的,卻還沒還。

阮清玉最後道:“雖然我是沖動了些,難道你就沒有錯?你明知我跟阿禦的關系,卻還出現在他身邊,令他心神搖曳不定。”

她很長時間地去凝視有琴禦儀,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剜了施南凐一眼,“我不清白,你也并不無辜。”

施南凐扯了扯嘴角,她想阮清玉是真不明白。

她很早就一直在帝宮管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不是直到這份感情消耗光了,她才從魔域出去,如果不是有琴禦儀後來遇見她緊追不放,哦對……

施南凐終于想起一件事,“我怎麽不算無辜呢?”

她指了指眉心,伸手朝阮清玉一點,阮清玉頓時感覺到體內的造化青蓮燈有感應地想要從她身體裏沖出去,它在回應施南凐的召喚。

濃厚的青蓮氣息大片流瀉出來,施南凐懷念地嗅了嗅,她随意地往周圍一瞥,懶得理會有琴禦儀那雙緊盯着她不放的濃黑雙眼,他已經意識到她想要說什麽。

施南凐:“你看,他接近我,是為了想從我身上得到神器,拿它獻給你。”

“知曉強行奪取我會拼死反抗,便設計了那麽多的沒必要的步驟想讓我心甘情願奉上,阮仙子,他對你的感情多麽真摯可貴,我呢?”

“我不過是想從他身邊脫離的帝宮侍女,因機緣巧合我先你一步拿到神器,你的丈夫就這麽對我,你是否對你們之間的感情太過不自信?”

有很多事阮清玉不一定比施南凐清楚,她聽到話再次充滿希望地望向有琴禦儀。

但是有琴禦儀毫不猶豫吐出真相,“我沒有和她結成道侶。”

施南凐置之不理,她只一心看着阮清玉,手指比了個數,“大道宗害我宗門弟子,這是不是一筆賬,你奪我神器,即便不算始作俑者,也是受益者,這是不是也是一筆賬?”

神器在身,阮清玉還被有琴禦儀剛剛的态度傷到,一時啞口無言。

“神器本該是我的,如果當初你早一點退出……”她憋了半天。

空氣裏傳來靈力波動的痕跡,阮清玉的話忽然結束在喉嚨裏,施南凐動手很快,她今日的目的完全不是跟當初對不起她的人争論些廢話,而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親手從阮清玉身體裏掏出造化青蓮燈。

神器被活生生剝離的痛苦讓阮清玉驟然發出慘叫,離她最近的女弟子都被靈力振開,而在此最能阻止的人卻沒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

施南凐周圍都湧起一陣霜風,她的發絲如墨,在後背飄蕩:“你錯了,寶物是到誰手裏就是誰的,以實力為尊,今日是我拿,明日你保不住同樣落于他人手,當然……”

她嘲諷似地往有琴禦儀的方向笑笑,“你可以再去向你的有情人哭訴,看還能不能再從我這裏奪回一次。”

重新拿回造化青蓮燈,施南凐并不急于煉化,反倒是将手中原來握着的魂珠送了進去。

有琴禦儀一眼就察覺到其中門道,“那是誰的神魂?”

陌生的氣息讓他瞬間意識到在他不曾擁有施南凐的這三百年裏,還有其他男子的入侵,她連她去了哪都不肯說,本身又出色,放在哪都吃得開,一些自不量力的自然會打她主意。

而有琴禦儀更深層次思考的是,有沒有人曾讓施南凐動過心,替代或達到過他的位置。

他無意識地屏息等待回應,視線低落而陰郁,面色有着超乎尋常的在意,施南凐對他的問話一切不感興趣,蓬昀真本是凡人,凡軀入道,結下魂珠已是幸運。

就當這些年陪伴左右的友情回報,她願意帶它來修真界,讓他起死回生,步入真正的修行。

魂珠用造化青蓮燈來蘊養,真要複活還差具身體,施南凐當然要為好友挑一具适合的肉身,她對擋在跟前的有琴禦儀視若無睹,“凐凐!”

有琴禦儀再難忍受她這副态度,“我們說清楚,跟我走。”

很多事情不是施南凐想的那樣的,持續被誤會,當然也有些确實對她造成了傷害,有琴禦儀卻不希望施南凐對他的感情徹底消失,這和他心中最深層次的想法遠遠背道而馳。

然而他始終抓不住施南凐的手,她的身形靈活得像條魚,有琴禦儀神情完全沉郁下來,不惜動用身法讓魔族氣息暴露在大道宗弟子面前,“你別逼我,這些年我很關心你,為什麽不讓我好好跟你說?”

施南凐方才譏嘲嬉笑的姿态轉為面無表情,她終于肯正眼打量滿身不悅的有琴禦儀,“其實我很早就想知道,如果打贏你我會怎樣。”

她出劍的速度到了至臻至極的地步,沒有舊情。

她跟阮清玉算賬,不代表有琴禦儀就無辜,她在這裏等着他,想跟他伸手較量。

阮清玉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像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施南凐,她到現在才真正展露出她的修為,絲毫不亞于她見過的頂級修士。

整個修真界的天都變了,混沌城裏,妖尊閉目一算,臉色頓時大變,下一刻連跟前的事都顧不上,直接往最有變數的地方去。

大道宗內,衆多弟子坐在殿外聽講,遠處殿門驀然打開,閉關多年,不曾踏出大道宗的治世清君也從裏面出來,更多的有能力的高階修士聞到風雲變幻的氣息看向天上旋渦聚集的方向。

阮清玉望着眼前的一幕幾乎失語,呼吸一動就發現她身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是她舅舅,正肅穆而凝重地注視着頭上交手的兩道影子。

不多會這裏的情況又連來了其他隐世的高階修士,各方人馬第一次到得這麽齊,阮清玉還看到了混沌城的城主,那個一向表現得風流潇灑的妖尊,此刻都不茍言笑了,這樣的架勢絲毫不亞于當初大道宗號令修真界,宴請八方,座客不斷。

如此盛況,施南凐自然也察覺到了,與她交手的有琴禦儀飽含煞氣,似乎也是不滿她一直無視自己,心存征服和教訓,因此直接動用了自己生兒帶來的通天法相。

淩空而立的有琴禦儀化作一道小小的陰影,他的法相卻遮天蔽日地出現在衆生視野,巨物般的威壓令所有見過他的能力低微的修士直接承受不住,多看一眼都眼珠流血,爆裂失明。

在他法相之下,衆生都顯得渺小無比,即使飄在空中,施南凐也不過是稍微大點的米粒,她仰頭和那雙已經全然褪去人類雙瞳的豎眼對視,忽而意識到天道為什麽要如此壓制有琴禦儀,這樣的力量從修真界離開完全一大損耗,至少會直接帶走天道絕大半部分的實力。

有琴禦儀衍生于天道法則之外,如果讓他繼續下去,終有一日他要麽直接接管現在的修真界,要麽直接将天道與他自己融為一體,他即是天,天即是他。

阮清玉不過是天道迫于無奈才轉化出來的棋子,若能與他達成壽命同享,也就能避免日後被有琴禦儀吞噬同化。

有琴禦儀知道自己法相一顯,必然會引來相當大的震動,他今後在仙宗的身份也無用,不過左右以後也不需要了,他俯視着沒有感覺一點意外和恐懼的施南凐,餘光停留在她手邊造化青蓮燈裏的魂珠上,固執地要她給一個答案,“你還沒有說,這些年你是不是遇到其他什麽人?”

施南凐:“我不是說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公平點阿禦,你對阮清玉忠心耿耿,不惜為了她在我身邊委曲求全,當然你也有在我身上享受到了,總不能你能腳踏兩只船,我卻要為你守貞吧?”

“沒有這麽好的事,這顆魂珠确實是我認識的故人精魂,但那又怎麽樣呢?”

有琴禦儀當然不開心,回想起當初他情緒盡量克制壓抑,“我記得曾經找你許諾過,讓你跟我回魔域,締結道侶,但你不同意,這些承諾我只對你許諾過。”

“哦,對阮清玉就沒有嗎?”

有琴禦儀眸色深沉地盯準施南凐,“你難道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對有琴禦儀來說,阮清玉不過是天道用來轄制他的陷阱,他情動是因為他從未體驗過,他配合不過是想看看天道那邊是否能識破他的漏洞。

結果,他對施南凐早已露餡了,他如果不按照原來計劃将造化青蓮燈取出來,對天道而言這場戲就不夠真。

區區一個蓮燈,他真不覺得有多重要,只要她能接受,他能給予施南凐的遠在一把神器之上,壽命、修為、愛情。

良久,施南凐似乎感到大開眼界,頗為驚訝地搖了搖頭:“這不是愛,這根本不夠愛,愛在哪,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就在哪,傾其所有,所思所想都在對方身上。你說你對我有情,或者有愛?太荒謬了。”

“如果你愛我,根本不可能在與我在魔域定情的那時候,再回仙宗跟阮清玉藕斷絲連,即便她是天道衍生出來的傀儡那又如何呢?”

“從頭至尾,你一直在傷害我,你可以說你昏了頭,沒有清醒,也可以說是在防着天道,但是我就要因為你這些不得已而理解你接受你嗎?”

施南凐面色冷淡地為二人談判落下結尾,“可惜了,我真是好久沒有聽見這麽狡辯的言辭。”

後面有琴禦儀再說了些什麽,施南凐根本不聽,她對挑戰有琴禦儀的法相更有興趣。

下方因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許多仙宗和魔域的修士都朝靈氣彙聚的中心趕來,治世清君有感今日會有變數,忽地傳音給在場所有的仙宗人士,“諸位,我等要有一場浩劫了。”

“天地初開,混沌再世,天道掌管世間萬物,靈氣滋生,魔域帝君也一并出現,他乃天道心魔演化而生的大兇之物,如今已修成不可控制的地步,若是讓他此次爆發,破開天道結界,離開本界,我等皆要受靈力所創。”

“天道将死,造化歸一,此界将破,世間将盡數淪為枯骨,還請諸位與我一同為天屠魔!”

有琴禦儀展露法相,天道就知這麽多年他一直隐藏,在施南凐的上空天色也在不知何時暗了下來,她察覺出一股不同于修士的力量正在凝聚,空氣的濕度正在增加,天空漸漸落下細小雨滴,直到越落越大,雷聲轟鳴,電光閃耀。

不光是治世清君意識到有琴禦儀不再可能為他所用要對付他,連天道在此刻也要一并發力。

但這些人不知道有琴禦儀若是被天道打壓下去,整個修真界将會被暫時封閉,更不用談飛升上界,天道之後更會反過來蠶食有靈力的修士,等下一個輪回,再重新将結界開啓。

施南凐冷眼看着在治世清君的帶領下,不管仙宗還是魔域都變得瘋狂,她既不想參與其中,卻也不想有琴禦儀好過。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我扯有的沒的,不如看看你底下,還有阮清玉的舅舅,他也修得法相了。”施南凐提醒。

有琴禦儀聽而不聞,一直緊盯着施南凐,“你不在的時候我找過你,你走得太幹脆了,是因為早有預料天道會幫你屏蔽氣息才會不肯回來?”

治世清君法相攻過來的那一刻,有琴禦儀說:“我原以為你走了也好,免得擾我心神,不過昙花一現,何必留意?”

他垂下眼眸,遮住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感情,口吻輕淡又多了些怨憎,“但其實我遠比你想象的更在意你,你真不該來到我眼前,如果再遇見,我肯定會一口将你吃進去。”

他法相驟然發力,周遭瞬間起風,狂風般吹舞着所有人,靈力不堪的早已飄向空中皮開肉綻,稍微能抵抗的再看到他的法相張開嘴的那一瞬間紛紛逃離,就像有琴禦儀說的那樣,凡是距離他越近的修士都被吞噬殆盡。

施南凐則還穩穩立在旋渦中心處,直到面前治世清君的法相與有琴禦儀交戰,雙方的靈力朝她的位置擴散,施南凐這才和他們拉開距離呈三角陣勢。

這麽多年,施南凐也是頭一回見這位鼎鼎有名的重要人物。

治世清君的法相乃是金蟾,虛影龐大如山,巨眼盯着他們二人,在一聲蟾音響動之後和施南凐疑惑道:“你見他如見仇人,為何還不動手?天道難道沒與你說,若讓他飛升上界,修得正果,你我都要被困在這裏,再過上千年都不能出去。”

“殺了他,這樣你我還能有機會”

“你是什麽身份,來指教我該怎麽做?”施南凐不客氣地打斷治世清君的話,她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沒有法相的,只有一身本事一把劍顯得絕世冷清。

治世清君驚訝問,“怎麽你對他是心軟,你竟相信一個傷害你的男人所言?”

有琴禦儀意味不明地掀起眼眸。

施南凐冷笑:“都是狗屎,何必攀比什麽香臭?”

治世清君被噴一臉頓時愕然,有琴禦儀沉默地低下頭顱。

就在天雷落下的那一剎那,幾乎是同一時刻三方一齊出手,施南凐攻向治世清君,同時沒放過糾纏她不放的有琴禦儀,有琴禦儀一邊預防施南凐,分了大半部分打壓治世清君。

到頭來治世清君發覺有琴禦儀并未真正對施南凐出手,方才醒悟自己成了集聚火力最多的那一個。

而施南凐又是當中實力最不清楚的那一刻看起來最弱,幹脆換了目标全力進攻她一人,只要她敗落有琴禦儀自然會為了緊張她而暴露破綻。

看出他的想法的施南凐冷哼一聲,一揮劍頓時劍影漫天,她定身入道,幻化成海市蜃樓般的虛影,傳音響徹天地,“自古修士想要升入上界,都要經過天道門檻,然天道法則中,修真本就逆天而行,我等修為靈力皆來于此,卻從未向上反哺。”

“天道衍生心魔,誕下規則之外的魔域帝君有琴禦儀,本想将其消滅,卻遭反噬。”

“魔域帝君若要離開此界,必然會令此界大傷元氣,天道早已有意關閉飛升通道,治世清君明知會有這樣的結果,卻未曾想過遺落在本界的諸位下場如何,只想借魔域帝君破開天道縫隙之勢,一道悄然離去。”

施南凐:“我說的對嗎,治世清君?”

她話音剛落,治世清君撕開顏面二話不說朝她襲來,施南凐化作虛影化作利刃光影,一如箭身流星朝威力無比的金蟾法相沖過去。

在此時刻,有琴禦儀要出手,天上雷劫早已瞄準了他,接連落下。

此次威力絕無僅有,與往常修士歷劫絕非相同,二十二道天雷齊齊落下,連在有琴禦儀附近的施南凐和治世清君都備受牽連,更遑論比他們渺小的修士已經在下空被雷劫餘溫輻射劈成焦炭,灰飛煙滅。

有琴禦儀一反擊,天道與其鬥法更厲害,整個修真界都為止動蕩,甚至不惜為了将其吞噬,接管了其他修士的肉身,變為它的傀儡鉗制有琴禦儀,有的靈力強大的則被吸幹,像這樣的修士不在少數,在親眼看見同類喪失性命後有的幹脆抛棄肉身用元神掙脫離開此地。

施南凐也被盯上了,有火花化為天羅地網朝她罩下,速度之快看不清蹤影,就在即将接近那一刻,一只巨手直接替她接擋住這一波傷害,有琴禦儀和她隔着漫天風雨雷劫、哀嚎相望對視,“我要飛升了。”

有琴禦儀的力量天道無法阻止,明顯已經看出穹廬之末的架勢,沒有人能攔住他突破天道束縛的腳步。

而此刻上空出現一道裂縫,施南凐鼻息間全是雨水交加,血肉燒焦的味道,她心跳如鼓,渾身都至于另一個境界,仿佛與肉身分離,連有琴禦儀的聲音都飄忽不定。

她也要歷劫了,如果沒有今日這場意外,這天的雷劫本該由她來獨享。

而與多方交戰這麽久,她壓抑了一段時間的修為終于松動,有琴禦儀朝她伸出手,“随我走嗎?”

只要施南凐答應,有琴禦儀會像只破風的候鳥,為她保駕護航穿過風暴裂縫。

然而一聲怒吼和雷鳴短暫打破這安然的氛圍,治世清君擺脫了天道的吞噬,朝他們的方向過來,施南凐瞥開眼,對有琴禦儀道:“你就确定你能順利離開嗎?”

在治世清君接近的那一刻,施南凐使出全力動用修為擊向有琴禦儀,迫使他法相與治世清君相撞,他來不及驚訝的雙眼只看見施南凐執劍往天道裂縫而去,頭也沒回。

治世清君嘲笑有琴禦儀,“原來帝君也成了他人棋子,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施南凐根本沒想同有琴禦儀一起飛升,他最好同治世清君一同留在此界,最好天道将他們關個上萬年,飛升之路,豈會比一人行廣闊?

施南凐穿過數道雷劫,想要在裂縫關閉前沖出去,誰知就在臨門那一刻,天道攔下她,背後又有追兵,有琴禦儀甩開治世清君追過來,他收起了法相,在咫尺之遙猛地抓住了施南凐裙角。

“滾開。”施南凐踢向他,有琴禦儀的手牢牢攥着衣裙不放,“施南凐。若我再真心待你一回,你信是不信?”

施南凐冷漠看向他身後,危機逼近。

“不信。”

有琴禦儀:“為何?”

施南凐:“已經不重要了。”何來需要信是不信?

有琴禦儀自然領會她話中含義,當下默然瞬息,接着莞爾低聲嗤笑,“是嗎,你可真是……令我刻骨銘心。”

他忽然松開手,天道自然不想放過他們每一個人,施南凐想做先飛升的那一刻,不管哪邊都不允許,唯獨有琴禦儀,他這次徹底顯化出本體,開天混沌,除了天上一抹光明,烏雲之下一片漆黑籠罩。

天道因他壓制雷劫失去效力,威勢減弱,金蟾法相只能張牙舞嘴發出虛吼,他猛地推了施南凐一把,法力其破開天道阻撓,施南凐瞬間順從本能跳躍至裂縫。

等到反應過來她回頭,有琴禦儀睜着深不可測的烏黑雙瞳凝視着她,像有千言萬語在心中。

“你……”

施南凐回望片刻,最終表現得更寡言沉默,她驀然下定決心,轉身不再去看遭受天道反撲的有琴禦儀,做到視而不見,絕情至極,這是她該得的,一條通往通天大道的沒有他人阻礙的生路。

若是有琴禦儀最後贏不了天道,自然會與它融為一體,化為規則,而施南凐早已跳出此界之外,遨游太虛。

所以,他們大可能不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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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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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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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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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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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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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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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